病房里，寂靜一片，兩人皆是沉默。江遲暖低垂著眼眸。心緒漂浮。

秦紀言著落地窗前的綠蘿。心中糾結萬分。他自知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分，其實他來病房不過是想來看看，可偏偏兩個人的關系鬧這樣。

“秦陌笙。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連自由都沒有？”

江遲暖的話。將秦陌笙最后一猶疑給擊碎了。他還真是想多了，在江遲暖眼里。怎麼可能會在意他說的話，只會想著秦紀言，想著如何回到秦紀言的邊。

“你談什麼自由？你有資格要自由嗎？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嫁進秦家的嗎？與其說是嫁。倒不如說是賣。你見過哪個被買賣的還談自由的。”秦陌笙冷笑道。“看來你還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你是不是覺得爺爺喜歡你，你的地位就高一些了。江遲暖。你記住了，你在我秦陌笙眼里。什麼都不是。”

仿佛萬箭穿心般疼，江遲暖的眼睛紅了。害怕秦陌笙發現，便一直在被窩里掐著自己的手掌。試圖用手上的痛來緩解緒。

秦陌笙見江遲暖久久不開口，心煩躁。摔門而去。

門砰地一聲被闔上時，江遲暖的眼淚再也不控制。奪眶而出。以為自己沒有眼淚的，可終究還是忍不住。

下午，江遲暖乘著慕恒來查房時，表達了自己想要出院的意向，慕恒只說等做完檢查看結果再回復。

從江遲暖病房出來，慕恒便去找了秦陌笙，才推門進去，便到了冷氣。

“怎麼了？”作為好友，當然是要詢問一下的。

秦陌笙心格外不好，連說話談的都沒有，他簡短回道，“沒事。”

慕恒也沒有追問，想到江遲暖提到要出院的事，他開口道，“江遲暖說想出院了，其實的傷已經完全恢復了，是可以出院的。”

秦陌笙眼神冰冷，江遲暖這個人還真是亟不可待，“出院，你讓出院，這麼想走，有誰能夠攔得住。”

“其實你也可以辦出院手續了。”慕恒并不知道秦陌笙和江遲暖今天上午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下意識地提意見。

當天下午三點，秦陌笙辦理出院手續離開醫院。

江遲暖是在秦陌笙離開醫院后辦理的手續，出院前去找了蘇小小，和說了幾句話之后便離開了。

回到別墅，江遲暖沒有看見秦陌笙的人影，卻毫不覺到意外。秦陌笙怎麼可能會回來，和相一室大抵難以容忍吧。

江遲暖出院，蘇姨高興的不得了，如果不是自家爺要求的不用去醫院照顧，早就跑去了。每天都在家里掐著手指算到底爺和什麼時候才回來。

“，你沒事了吧。完全恢復了嗎？”蘇姨拉著江遲暖，就是一頓打量，生怕江遲暖還有哪里是不舒服的。

江遲暖微笑，這個世上還是有人愿意關心的。“蘇姨，我沒事了。只是小傷，住了幾天院，現在完全恢復了。”

蘇姨連連點頭，很是欣，“那就好，把我這個老人家擔心壞了。對了，爺打電話回來過，說他不回來了。”

江遲暖沒有說什麼，“蘇姨，我有些了，你給我煮碗面吧。”

蘇姨最給自家和爺做好吃的，聞言，自然是笑著走去廚房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醫院里躺了太久，整個人都太容易疲憊，江遲暖靠著沙發坐著，竟有些想睡，眼睛都慢慢闔上了。

手機鈴聲響起，聲音逐漸變大，江遲暖被吵醒了。

“爺爺。”江遲暖開口喊道，接電話的時間，發現今天已經十二月一日了。

怪不得秦爺爺會打電話來，都忘記了時間。

“遲暖啊，你現在在家嗎？”

“在的，爺爺。”

秦老爺子此刻正坐在書房，他本想看會兒書的，但是想到今天是一號，他好久沒有給遲暖打電話了，遲暖這丫頭也好長一段時間沒回老宅了。

“遲暖你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很忙？怎麼都不回老宅看看爺爺老人家，唉，只有老人家牽掛你的份，你倒是一點也不想我這個爺爺呀。”

秦爺爺的話讓江遲暖聽得有些心酸，知道秦爺爺是真心很疼，只是最近一直忙著上班，前幾天又一直在醫院，當真是沒有出時間去老宅。

“爺爺，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不想你呢，你怎麼樣了，最近天氣變冷了，你要多穿一點。”

“我很好，遲暖呀，只要你和陌笙好好的，爺爺就自然高興了。”秦老爺子真是為自己的孫子和孫媳婦碎了心，他也是想不通，遲暖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偏偏自己的孫子就是看不上，反而是對江家另一個兒。

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看人一向都是很準的，江初晴那人一看就是心不正，秦家怎麼可能會要那樣的人。

江遲暖不知道該回什麼，和秦陌笙之間一言難盡，只是不想讓秦爺爺擔心。

可秦老爺子卻是察覺到了江遲暖的不對勁，他出聲問道，“是不是陌笙欺負你了？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出氣。”

“沒有的，我和陌笙很好，爺爺你不要多想。”

“那小子又沒有在家？”秦老爺子對自己的孫子太過了解了，他是什麼樣的子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江遲暖頓了頓，隨即開口應道，“爺爺，公司最近事多，所以陌笙一般都要加班到**點鐘回來。”

“遲暖，如果你了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爺爺。”秦老爺子剛說完，就開始咳嗽起來。

江遲暖聞聲，擔憂問道，“爺爺你生病了嗎？要不要。”

“沒有，只是一點小冒。時間也不早了，爺爺要休息了。”

掛了電話，江遲暖卻是毫無睡意了。

這一晚，江遲暖坐在臺上的椅子上整整一夜，秦陌笙都沒有回來。

翌日清早，被凍醒，原本想回床上補個覺，但是想到秦爺爺，江遲暖便去洗漱換了服。

一向怕冷，所以穿了一件呢子外套，里面搭了高領。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江遲暖苦笑。

是搭計程車回老宅的，回去之前，本想給秦陌笙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但是想到前一天在醫院里發生的事，便沒有了給秦陌笙打電話的力量了。

才下車，還沒走近院子，江遲暖便瞧見了秦爺爺在院子里散步，他邊跟著夏，穿著紅外的夏，攙扶著秦爺爺，小心翼翼的樣子倒真像是乖兒媳婦。

江遲暖慢步走進院子，出聲喊道，“爺爺。”

秦老爺子聽見遲暖喊他，臉上立馬堆滿笑容，連聲開口，“遲暖回來了呀，快來陪爺爺散散步。”說完，便朝著江遲暖招手。

江遲暖信步走到秦老爺子邊，和夏一人站在一邊，不知為何，江遲暖總覺得怪異。

秦老爺子見夏和遲暖不說話，以為們只是因為不悉，所以便主出聲說道，“你們倆雖然差了一個輩分，但是年紀卻是一般大的，上次也見過了。”

夏保持笑容，看著江遲暖，心想著有老爺子在場，就看江遲暖會不會喊二嬸。

“二嬸。”江遲暖很淡然地出聲喊道，“二嬸可真年輕。”充滿著諷刺意味。

夏咬咬牙，依舊假裝微笑，“就是一個輩分，遲暖，我們大學應該是同一個學校的，我在學校聽你的名字。”

江遲暖暗自冷斥，還真是演技高，說什麼同一個學校的，怎麼可能不認識，夏可是和那個好姐姐是好姐妹。

既然夏要在秦爺爺面前做戲，自然是要配合一下的。

“真的呀，你和遲暖還是同一個大學的，那可真是有緣。”秦老爺子訝異說道。

江遲暖和夏兩人相視一笑，只是那樣的笑容意味深長。

“對了，我聽紀言說你要辭職了，在辰沃做的不開心嗎？”夏故作無意提到。

最先開口的是秦老爺子，他看著江遲暖出聲問，“遲暖，什麼辭職？你去上班了？”

江遲暖暗道糟糕，防了很多人，偏偏就是夏在秦爺爺面前說了。

夏微笑道，“遲暖前些日子一直在辰沃上班，就是紀言的公司，不過昨天晚上我聽紀言說遲暖要辭職了，今天見了，所以我就多問了一聲。”

秦老爺子臉突變，原本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不見。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遲暖竟然會去紀言的公司上班，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清楚。但是自己兒子的心思是什麼，他再了解不過。兩年前便是因為遲暖嫁給陌笙，他就直接離開了鹽城，整整兩年沒有回來過。

原本以為他是真心把那段孽緣給忘記了，可誰知道，他竟然出手將遲暖弄進了公司。秦老爺子只覺頭疼，怎麼一個個都不讓他省心。

江遲暖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遲暖，你去紀言公司上班，怎麼沒有和爺爺說一聲呢？”秦老爺子好脾氣說道。

江遲暖輕聲應道，“爺爺，前段日子我找工作，后來去了公司才知道二叔是辰沃的負責人。每天待在家里太無聊了，所以我才出去找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