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你覺得我還好用嗎？”楚慕昭突然湊近，兩人之間鼻息可聞。

顧青菀突然覺得有點不上氣來。

微微側開頭，只是小聲地說道：“你放開我。”

那聲音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與底氣。

楚慕昭輕笑一聲。也沒想真的把怎麼樣。微微退后一些。放開了顧青菀的手。

此時顧青菀才注意到自己約莫是在馬車上，手了簾子，外面一片沉沉夜。看起來像是在荒郊野外。

“一國之主居然還有怕的時候，劫了人居然連夜遁逃。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著手腕。開始氣鼓鼓地碎碎念。

楚慕昭在旁邊聽得好笑，心想若不是怕你醒來要死要活他又怎麼連夜趕路。如今倒是怪起他來了？

不過……顧青菀這模樣可比在皇宮時生多了，他著的眼眸泛著淺淺笑意。

若是顧青菀此時抬起頭看到他這模樣的話說不定又會心。

可惜的是，還未等抬頭。突然就聽楚慕昭低聲了一聲小心。接著猛地撲了上來。

顧青菀被他撞得磕在馬車的四壁上，脊背一陣生疼，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聽得破空聲傳來，接著便是楚慕昭的一聲低。

“唔——”

隨即馬車外便響起了打斗聲。顧青菀心中七上八下，推開在上的楚慕昭手去簾子。卻被楚慕昭狠狠地抓住了手。

“不……要，外面有……刺客！”

顧青菀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卻在下一刻停止了簾子的手。

楚慕昭怎麼可能輕易被他甩？

僵著脖子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在楚慕昭的手臂上。

那里著一支箭。暗紅的尾羽正隨著他手臂的垂下輕輕地震著。

“你——”一時失了言語，他剛剛是為了救才傷的嗎？

楚慕昭半靠在馬車的車壁上。勾起角笑了笑，一雙眼眸卻仍舊盯著不放。

“怎麼，了？那便跟我回宮罷。”

顧青菀“嘁”了一聲，扭頭不說話了。

這時，馬車車壁被人敲了敲，隨即響起侍衛的聲音：“皇上，來人太多，我和十七引開他們，您與娘娘尋個空隙先躲起來吧。”

楚慕昭在車壁上輕叩了兩下，表示知道了。

顧青菀警惕地看向他，低聲說道：“要走你走。”

楚慕昭低低笑了一聲，倒是沒反駁顧青菀的話，而是低頭，將在在即手臂上的那支箭出來的部分折斷。

做完這個作他已是大大地了口氣，冷汗一滴滴地落下，手臂上的流得更兇了。

“這次來的這一撥刺客也不知是沖著誰來的，若是北方那邊來的蠻子，恐怕你被他們抓過去是要做寨夫人的。”

顧青菀聽到這話猶豫了一會兒，在被楚慕昭擄過去和被北蠻子擄過去兩個選擇中權衡了一會，最終選擇了楚慕昭。

畢竟是個人，再說他也不敢將怎麼樣。

打斗聲漸漸遠去，應該是那侍衛和十七把人引走了，楚慕昭也不再猶豫，攬過顧青菀的腰便從馬車上飛掠了出去。

顧青菀只覺得一輕，接著便被楚慕昭帶著飛了出去，幾個起落之間，已經到了一里之外。

兩人長夜奔襲，楚慕昭帶著不會武功的顧青菀本就累贅，加之又了傷，終于在找到一背風的山后便不勝力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夜依舊濃黑，他眨眨眼，看到顧青菀沒好氣地把浸過冷水的帕子往他臉上一甩，沒好氣的說道：“別看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楚慕昭把甩在臉上的帕子拿下來，細心的收在懷里，那模樣看得顧青菀的眼角跳了跳。

走上前，手：“拿來！”

“什麼？”楚慕昭裝傻。

顧青菀也不慣著他，一只手摁在他的膛上，一只手在他懷里來去。

楚慕昭好整以暇地躺在干草堆上，角噙著一抹笑，那姿態，就差沒躺平求了。

顧青菀卻沒注意到他的神，只是將他懷里的帕子出來，也不給他蓋在額頭上降溫了，直接放在了一旁搭起的簡易架子上。

那里生著一堆火，跳躍的火照在顧青菀眉目如畫的臉上，竟然令楚慕昭生出歲歲靜好的覺。

盡管他現在渾都不太好，高燒令他有些神志不清，手臂的傷也作痛……

手臂！

他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被利箭穿的手臂早就被包扎好，那布料，楚慕昭的眼眸瞇了瞇，看向不遠背對著他的顧青菀。

貌似是從的里料子上撕下來的。

他瞇了瞇眼眸，決定等傷好后要把這塊布料也收起來。

顧青菀，若你真對我死心了大可把我一人扔在荒山野外，又何必留下來費勁地照顧我。

真是口是心非的人。

他“嘖”了一聲，抬高聲音顧青菀。

“菀菀。”

顧青菀往前蹭了蹭。

“菀菀。”

顧青菀捂住耳朵。

“你再不過來我就要流而死了。”

“死了正好。”顧青菀毫不猶豫地說道。

楚慕昭了，說道：“你過來一些，再晚點山里有些猛嗅到人味該沖進來啃了你了。”

顧青菀的肩膀狠狠一抖，最終還是一步三挪地靠他近了些。

楚慕昭得寸進尺地說道：“你我，我覺我的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了。”

顧青菀抿抿，最終還是出手掌上了他的額頭。

冰涼的手掌落在他的額頭上，令楚慕昭發出一陣滿足的嘆息。

顧青菀在他額頭上探了探，被那驚人的熱度嚇得回了手，里喃喃著：“怎麼還是燒得這麼厲害？怎麼辦，這荒無人煙的上哪替你找藥去。”

楚慕昭看著那模樣著實可，卻又不忍真急著，便說道：“莫慌，你翻翻我的外袍，里頭了一個引信，拿到外頭點燃我的部下便會來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