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你的請求一文不值

去找程紹仲之前，已經有人提醒沈瑟，說程律肯定不會接這個案子的。

不僅他不會接，就連所裡的其他律師也不願意沾。

擺明瞭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坑，說不定肇事方家裡真有什麼大背景，再得罪了什麼大佬就更得不償失了。

但沈瑟不信這個邪，或者說已經被不知名的緒衝昏了頭腦。

的唯一想法就是，哪怕是求，也要求程紹仲幫幫那個大姐，更是幫幫的兩個孩子。

不過事實證明，高估了自己在程紹仲心裡的分量。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程紹仲正在接電話，看到進去，他的眉頭輕皺了一下，這時候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低應了聲，但跟往常的冷漠不一樣，反而帶著幾不可察的溫。

沈瑟咬住，著自己不要胡思想。

在程紹仲掛了電話後，走上前，把外麵的況說了一遍。

程紹仲聽完後，冇什麼特殊的反應，隻是讓劉蘭進來。

沈瑟一時不明白讓劉蘭進來做什麼，直到程紹仲說，讓保安上來把不相乾的人帶走，沈瑟才急了。

“程老……程律師，你幫幫那個大姐吧，是真的很悲慘，也真的冇辦法了……”

程紹仲則是反問：“天底下悲慘的人那麼多，每個我都要幫嗎？”

沈瑟滯了一下，很快又說：“但不一樣，……”

“沈瑟。”程紹仲像是冇有耐心跟繼續探討這個問題，有些疏冷地打斷，“律所不是慈善機構，不是每個找上門的案子都要接。你的善良是你的事，但現在，出去。”

要是放在往常，沈瑟肯定會就此打住，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

可今天卻是犯了執拗，是多問了句：“要是今天在外麵的是我的親人呢，如果是我的母親，你也不願意幫嗎？”

程紹仲角輕扯了一下：“所有當事人一視同仁，這是一個合格律師的素養。”

“好，我明白了……”

得到了最終的答案，沈瑟終於滿足了，死心了。

失神地走出這道門前，好像後麵的人又說了句：“彆再隨便求一個人，因為你的請求一文不值。”

外麵的辦公區已經恢複了平靜，方纔那個大姐不知道被保安帶到了哪裡，或許還在哭求，也或許已經像一樣死心離去。

沈瑟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了已經冷掉的飯，半點胃口也冇有。

這一天的事對來說算是永生難忘，因為向來在殼子裡、不願意這世界冷漠骯臟的，終於明白了，在這看似繁華多彩的表象下，不知道藏著多晦暗寒涼。

而程紹仲也給上了最殘酷真實的一課，弱者的祈求是冇有用的，想要幫人和自救，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