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他開心就好

沈瑟坐在回家的火車上，盯著手機看了好久好久。

連都不知道自己還存著什麼僥倖。

就在決定要再回到殼子裡的時候，手機響了。

這回終於是心心念唸的那個男人。

看著螢幕上的名字，眼淚已經忍不住，滴答滴答落在手背上。

接通後，帶著心裡無儘的恐慌和惴惴，嘶啞著聲音喊了聲：“程老師，我媽媽……”

“是我。”傳來的，卻是一個溫和輕的聲。

那個沈瑟很悉，又很害怕的聲音。

沈瑟一下子呆怔住了，連眼淚都像是結了塊。

“紹仲昨晚在我這，今早走的時候把手機落下了，我聯絡不到他，能不能麻煩你跟他說一聲，讓他有時間來取走？”

羅瀟的語氣很客氣，像是知道沈瑟是誰，又像是不知道。

但說的每個字，都像是在沈瑟心上劃了一刀又一刀。

於是沈瑟又做了件自取其辱的事：“程老師昨晚，是跟你在一起嗎？”

羅瀟還解釋了下：“我們隻是在探討我的案子，希你不要誤會。”

沈瑟點點頭，意識到對方看不到之後，又說：“好，我不會誤會。程老師開心就好，他開心就好……”

……

四五個小時的車程後，沈瑟下了火車，天也已經暗了。

打車直奔向市醫院，來到沈媽媽的病房，看到裡麵沉沉睡著的人，站在門口，捂住自己的，害怕自己哭出聲。

沈爸爸去世後，就剩下母兩個相依為命，但沈瑟從來不覺得自己得到的比誰要。

沈媽媽總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就連當初上大學，哪怕再拮據，也想儘辦法湊夠了錢讓沈瑟去唸書。

而一個人在家裡，冇日冇夜地經營著那個小麪館，對於遠方兒的牽掛，隻寄托在一週一次打過去的電話裡。

沈瑟突然很恨自己，恨不得自己兩個耳，打醒那個本末倒置、自私自利的自己。

在南城那個地方委曲求全、卑微倒，卻從來冇想到最親的媽媽在家會是什麼模樣。

怎麼能這麼自私，怎麼能這麼可惡！

推門走進去的時候，正好沈媽媽醒了。

看到沈瑟，臉上先是一喜，而後又有些愧疚。

“瑟瑟，媽媽冇事，讓你這麼快趕回來，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吧？”

沈瑟一聽再也忍不住，奔到床頭，撲在母親的懷裡：“媽，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是我錯了……”

這一晚，沈瑟不知道說了多遍對不起，連沈媽媽都有些慌張意外。

隻是不知道，沈瑟不是對虧欠的母親道歉，更是為了曾經那個不諳世事、一心隻為的不懂事的兒到愧。

從今往後，不要再這麼活下去了，再也不要為了一個不在乎的男人，把自己和家人都賠進去了。

……

這場傷筋骨的，到底還是迎來一個慘淡收場。

沈瑟想，如果當初逃掉了那堂法理課，或者冇通過導師的關係進到遠程所就好了。

那的生命裡就不會出現程紹仲這個男人。

他的喜怒，也不會為的傷悲。

或許會找了份安穩的工作，找了個老實可靠的男人結婚生子，再把媽媽接到南城去生活。

不，到現在也還不晚。

隻要想，就能重新開始。

是真的，再也再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