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第62章 062 讓你主宰我的存在。 (1)

在他說完那句話后, 許知恩恍惚了幾秒。

怕是會錯了意,正打算再問時陸征卻說:“明天先見伯母,然后和我爸爸媽媽見一面。”

“你爸爸媽媽?”許知恩詫異, “是哪邊?”

“伯母認識的這邊。”陸征頓了頓才說:“應該是兩邊都要的。”

許知恩:“……”

“到時候我來定酒店吧,我會把我家里這邊打點好,明天也會陪你去見伯母, 所以不要害怕,好嗎?”陸征的聲音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但過了會兒, 許知恩反問:“你問過我意見了嗎?”

婚還沒求就見雙方家長, 也是有些突然。

陸征順著的話問:“那你的意見呢?”

許知恩:“……”

啪地掛斷了電話。

陸征只好給發語音, “你是不是怕?”

許知恩冷淡回答:“不怕。”

媽又不會把怎麼樣。

“我回去陪你吧。”陸征一邊發語音一邊換服, 但許知恩卻發:【不用。】

陸征沒理,直接出了房間, 沈母剛從廚房出來,端著一杯水, 看他要走便問道:“要去哪兒啊?”

他頓了頓,“媽媽, 要不您把爸也喊出來?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沈母哦了聲, 端著杯子回房間喊沈育青。

聽到靜的沈初禾打開房門探出頭來問:“我能不能聽啊?”

陸征瞟了一眼,“想聽就出來吧。”

沈初禾抱著乎乎的倉鼠娃娃走出來坐在沙發上, 沈育青和沈母也都走了出來。

陸征低咳一聲,直奔主題, “我談了。”

沈家父母互相對視,沈初禾一臉八卦,“哇哇哇,嫂子是你們學校的嗎?”

“不是。”陸征說。

“談就談了吧。”沈母說:“你這個年紀談也很正常。”

沈父點頭附和:“是啊。”說著還想起來, “缺錢嗎?跟人家孩兒出去不要小氣。”

陸征搖頭:“不缺。”

沈育青哦了聲,卻還是借由沈母的手遞給他一張銀行卡,“碼是你生日。”

陸征本想拒絕,但看到他們眼里的小心翼翼,最后還是接了,“謝謝爸媽。”

說完這些后,他又嚴肅地說:“我朋友你們應該認識。”

沈初禾:“???是誰!”

沈家父母也出了疑的目

陸征沒賣關子,“許知恩,就是你們在青宜的鄰居。”

“我去去去!”沈初禾炸了,直接跳起來,“竟然是知恩姐姐!我的天吶,怪不得上次我在青宜就看見你們兩個中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竟然是男朋友!啊啊!知恩姐姐那麼好看,哥哥你賺到了!”

迫不及待地八卦,“你倆誰先追的誰啊?”

“我。”陸征說:“我追的。”

沈家父母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陸征卻沒解答他們的疑,“本來想過段時間再告訴大家的,但我想和定下來了。明天伯母來北城,我想讓大家一起吃個飯,互相見個面。”

沈家父母:“……”

“好哎。”沈初禾還傻呵呵地樂,“你們什麼時候吃飯啊?明天的話能等我放學嗎?我好久沒見許伯母了。”

“等周六吧。”陸征說:“大家都空下來的時候。”

他安排地明明白白,沈家父母無奈嘆氣,最終也應了下來。

結果陸征又說:“其實我們已經領證結婚了,就是一些程序還沒辦。”

沈母終于忍不住問:“難道是知恩懷孕了嗎?”

陸征:“……啊這。”

他搖頭,“沒有。”

沈母長出一口氣,“我還以為是知恩懷孕,你們著急辦婚禮呢。不過,你們已經領證了?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陸征說:“有段時間了。”

“我天。”沈初禾納悶,“哥哥你去年九月才退伍的啊?難道在此之前你們就在一起了嗎?”

“沒有。”陸征并不想給解釋和許知恩之間的曲折經歷,但沈初禾問:“那你們認識不久就去領證了嗎?”

陸征點頭。

沈母皺眉,“這也有些草率了,你倆都沒相多久。”

陸征抿,認真地說:“但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一輩子。”

翌日早上六點,許知恩就醒了,在床上翻來滾去,陸征一把把撈進懷里。

許知恩的腦袋在他膛撞了撞,陸征摁住腦袋,剛睡醒的聲音慵懶又沙啞,“這麼張?”

許知恩都快哭了,“嗯。”

“有我在呢。”陸征笑道:“到時候伯母要打,我肯定站在前邊。”

許知恩:“……去,我媽才沒那麼暴力。”

不過見因為這事兒煩得睡不著,陸征干脆把所有事兒都跟攤牌,“昨晚我把咱倆的事兒和爸爸媽媽說了,定下了這周六和伯母一起吃飯。”

許知恩:“!!!”

“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許知恩一想到沈家父母和媽同坐一堂的畫面就覺得頭皮發麻,大抵這場面太像小時候過年,而且是極其尷尬,還想著茍一段時間呢。

陸征卻握住的手,“難道你不想和我定下來嗎?”

許知恩:“……”

想是想的,但又覺這太急切了。

許知恩抿不語,陸征抱,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在耳邊低聲說:“我見喬依懷孕你很開心,所以我想你應該想當媽媽吧。”

“去。”許知恩瞪他,“你以為我恨嫁?”

“沒有。”陸征抱著笑,“是我想娶你。”

“那你求婚了嗎?”許知恩無語,婚都沒有求的人卻在這里要和見家長,知不知道先后順序?

陸征說話的熱氣吐耳際,“現在還沒有,但有一天會求的。”

“那一天誰知道什麼時候到來。”許知恩故意挑釁:“也有可能永遠不會到來。”

“必不可能。”陸征說:“給我一點時間。”

他手指勾住了許知恩的無名指,“雖然我第一次談,但別人有的,你一定都有。”

他現在事業還沒型,甚至沒畢業。

要是他沒去應征伍當兩年兵,現在應該快畢業一年了,起碼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還是學生,說出去就讓人覺得不穩定。

“不過……”他頓了頓,“現在我什麼都沒有,沒工作,創業初期,還是學生,你會愿意嫁給我嗎?”

許知恩:“……你猜?”

陸征在側臉吻了下,“我不想猜,因為我都打算好了很多事。”

“譬如?”許知恩問。

陸征想了想說:“譬如在我畢業的時候就辦婚禮,在一個你意想不到的時候求婚。”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著急?”許知恩說:“一旦定下來,你就沒反悔的余地了,你還有很多人沒有見,很多事沒有做,萬一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呢?”

陸征愕然兩秒,隨后笑著搖搖頭:“我不想讓你等太久。”

他說:“有人浪費了你四年,不想讓你之后的日子也被浪費。”

許知恩的心跳忽然有些快,陸征卻把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你一下。”

“嗯?”

“現在的心跳是因為你才跳這麼快的。”陸征說:“我見過不人,也做過不事,但只了你一個。”

他輕笑著喊:“知知。”

許知恩覺自己正坐在云端,虛無地漂浮著,好似這個世界都不真實。

“我們領了結婚證,也見了父母,你懷了寶寶,我們也可以生下來,我會好好工作養你們。”他聲音慵懶卻堅定:“我這樣做,是想把所有選擇權給你。”

陸征閉著眼睛,腦袋在肩膀蹭了下,“我是由你支配的。”

“我想來想去,能給你最大的安全就是,讓你主宰我的存在。”

許知恩用了很久才緩過來那勁兒。

陸征那些話讓懵了很久,后來們一起去接許母的時候,坐在車上都還忍不住看陸征的側臉。

看,時不時地看一下。

陸征無奈,“你可以明正大看,不收費。”

許知恩:“……”

又故意把臉別開,不去看。

其實很難想象這些話是從陸征里說出來的。

畢竟他年紀小。

后來許知恩和喬依聊,喬依一語點醒:【也只有他這個年紀才一腔赤誠能說出這些話,你但凡換個年紀大的,天凈想著怎麼和你上床,跟你曖丨昧不負責任,怎麼用最本睡最好的你。】

總結下來就是年紀小的還有心,年紀大點的往往是把你玩弄于掌之間。

許知恩頓時醍醐灌頂。

許母是帶著戶口本來的,來了以后在出站口不僅看到了許知恩,還看到了邊的男人。

準確來說是男孩兒,臉部線條朗,腰細長,跟許知恩站在一起很般配,過往不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他們。

許母卻冷著臉走過去,許知恩立馬湊上前討好地笑:“媽,辛苦了哎,累不累?吃飯沒?我帶你去吃飯。”

“用不著。”許母瞪,“你現在這麼厲害,我怎麼能用得你呢?”

許知恩:“……我多厲害您也用得我。”

“你也承認了。”許母冷哼一聲:“確實是厲害。”

許知恩尷尬,還是陸征主上前,他幫忙去拎許母手里的東西,許母卻沒給,陸征溫和地笑:“伯母,先給我吧。”

許母明知故問:“你又是誰?”

陸征和許知恩換了個眼神,許知恩決定還是解救一下他,于是上前拽式地把母親手里的包拽下來遞給陸征,讓他好好表現,然后挽著不太高興地許母介紹,“這是我男朋友,陸征。”

“男朋友?”許母的尾音上挑。

許知恩低咳一聲糾正,“是老公。”

許母:“哦,我都不知道,第一次見。”

許知恩,“媽,你上次見過的。”

許母挑眉:“我見過?我在夢里見過嗎?”

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平常許知恩在外面有什麼事不和說也就算了。

這可是婚姻大事!

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結婚了,而且去民政局查結婚日期,還是去年的事,今年過年的時候還說自己單呢!騙就這麼好玩?

許母平常也是慣了,昨天剛知道的時候縱使氣極,卻還是冷靜了半晌,安自己一定是許知恩遇到了什麼事兒才臨時結的婚。

自我安了許久,仍是氣得晚飯都沒吃,平日里十點多早該是睡覺的時候,但躺在那里怎麼都睡不著,腦子里都是許知恩結婚了的事兒,最后才給許知恩打了電話,讓連夜給自己訂了車票。

這會兒看見許知恩還是氣不打一來,自然說不出什麼好話。

許知恩自知理虧,趕道:“真的見過,之前在青宜的時候,他還送我回過家,你看見他來著。”

許母又打量陸征,腦子里飛速地轉過以前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還見過這麼一號人,“沒見過。”

“就……”許知恩低咳一聲,“沈叔叔家的那個兒子。”

怕許母一時反應不過來,還補充道:“沈初禾的親哥哥。”

咬字著重了那個“親”字。

這下許母反應過來了。

和他有關的記憶慢慢涌上來,過年那會兒他送許知恩回來,兩人還聊了幾句,覺得那應當是個爺脾氣的,許知恩還為他辯護了幾句。

原來那時候就有苗頭了啊。

被蒙在鼓里,什麼都不知道。

許母越想越氣,但又顧著面子,不想在大庭廣眾吵起來,只冷著臉讓他們帶回家。

回去的路上,陸征開車,許知恩和母親坐在后排。

許知恩開始認錯,“媽,我沒故意瞞著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知恩。”許母嚴肅地喊全名,“你這是在消耗我對你的信任,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騙我。”

“我錯了,媽。”許知恩不可能跟許母說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只能避重就輕,“我真的打算找個機會就告訴你的,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伯母。”陸征實在看不下去,出聲解釋道:“是因為我年紀還小,知知才選擇不公開的。”

“年紀小?”許母冷哼,“都能領證了,年紀也不算小。”

許知恩&陸征:“……”

“當初你喊我寄戶口本,我沒懷疑就給你寄過來了。”許母失地看著:“你就是這麼騙我的?”

許知恩看這樣兒,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趕抱住,“媽,事真不是你想的這樣,我也是有苦衷的。”

“所以呢?苦衷是什麼?”許母別過臉,“我知道你在外邊不容易,但這也不是騙我的理由。”

許知恩只能乖乖認錯,“我錯了。”

回到家以后,許知恩不停給許母認錯,終于讓許母心了一些。

陸征也乖巧地陪著,許母也沒說他什麼,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只一次次地說許知恩,“怎麼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和長輩商量?”

陸征忍不住開口護,“是我不讓知知說的,伯母您別怪。”

“得了吧。”許母斜睨他一眼,“我自己生的兒我還是知道的。”

陸征:“……”

教育完許知恩,許母才問陸征:“你父母呢?怎麼樣?”

“都還好。”陸征說:“您想見他們嗎?我可以送您過去。”

許母:“……”

一看也還是年紀小,哪有方家長上門的道理?

好巧不巧,許母的電話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沒好氣地接起來,“喂?”

沈母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淑慧,你到北城沒?”

“到了。”許母說:“這會兒在知知這里。”

“孩子還小,不懂禮節,我們現在也不知道知知在哪里住著,沒法過去。”沈母說:“你吃過午飯沒?我們一起去外邊吃點。”

許母想了想,還是應下來,“行吧,一起吃點。”

鬧了這麼一出,大家也都尷尬的。

但畢竟是多年的鄰居,當初許知恩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兩家的關系還不錯,這會兒因為兩個孩子也不可能鬧什麼齟齬,只是許母怕許知恩吃虧,還是端著的。

是了解沈家夫婦的為人,但陸征從小又不跟他們一起長大。

要是許知恩找了沈渡,那還更放心些。

在路上許母還這麼和許知恩吐槽了一,結果陸征說:“伯母,我爸媽那邊也想約您見面,您看什麼時候合適?”

“再說吧。”許母敷衍地回了聲。

得先看看沈家夫婦的態度。

這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畢竟認識多年,把這些事兒說開了以后都歸結到了孩子們不懂事上。

歸來歸去,最后也就歸到了陸征不懂事上。

陸征也就背了這口黑鍋。

在大家吃飯的時候,他還在微信上很久沒響起過的置頂的群聊[陸家三角形]中發了條消息。

【爸媽,我有件事要說。】

明:【什麼事?】

秦雅舒:【你說。】

陸征:【我結婚了,之前要戶口本就是去領結婚證的。】

明:【!!!臭小子!】

陸征:【現在我朋友母親來北城了,你們看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秦雅舒:【你把你們現在的住址發過來吧,明天我和你爸上門去拜訪一下。】

明:【我呸!這個臭小子一定是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吧!肯定得挨。】

秦雅舒:【應該……沒有吧?】

陸征:【沒懷孕。】

大概是秦雅舒制止了陸明,他沒有在群里發消息。

陸征把許知恩那邊的地址發了過去。

今日和沈家的會面還算愉快,晚上陸征把他們母兩人送回去,又謙恭地和許母說:“伯母,明天我爸媽那邊會上門拜訪,我是認真的想和知知在一起。”

這一日下來,許母對他也改觀了不,但還是提到了最現實的問題,“我聽知知說,你現在才大三吧?怎麼辦婚禮?”

“我們先訂婚。”陸征說:“等明年畢業時辦婚禮。”

陸征溫聲道:“主要我們兩個況特殊,我們已經領了證,但雙方父母還未見過,這樣就給彼此一些保障。”

許母想了會兒,終還是揮揮手,“明天見了你爸媽再說吧。”

還是會擔心有錢人那邊會看不起兒。

但第二天秦雅舒和陸明來的時候帶了一車的禮,往樓上拎時,連沈渡都充當了苦勞力。

沈渡看著陸征,“想不到你竟然和知恩姐在一起了。”

陸征挑眉:“你們很?”

沈渡:“小時候借過的課本。”

之后兩人就沒時間閑聊。

客廳里都是長輩們在聊,秦雅舒是經歷過大場面的,這會兒波瀾不驚地安了許母的緒,將許知恩夸了又夸,三下五除二就把兩人的事兒給定了下來。

許知恩聽得都一臉懵,看向陸征,孰料陸征和面面相覷。

秦雅舒和陸明在家里商量過了,所以這時全權做主,陸明坐在那兒都是當背景板的份。

不過晚上大家一起吃過飯后,陸家人先將許知恩和母親送回家,陸征還是回陸家住。

一到家,陸明就冷哼了聲:“你還記得自己有爸媽啊。”

陸征懶懶地坐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回答:“記得。”

“這麼大的事都不跟家里商量?”陸明瞪他,“是不是要等孩子出生了才打算跟我們說?”

陸征:“……”

“也倒是不至于。”陸征稍微正經了點,“事發突然,所以沒說。”

“那你跟真要結婚?”陸明皺眉,“你調查過的背景麼?在和你結婚以前,……”

“我知道。”陸征打斷了陸明的話,“我接離開那里的。”

明厲聲道:“你當第三者了?”

陸征:“……怎麼可能?”

陸征站起來和陸明對視,隨后又想到他的,那些傷人的話在舌尖兒繞了幾圈最終還是咽了下去,沒說出口。

他盡量放緩了聲音說:“爸,你說過的,和人往不看過往。”

“我……”陸明還想說什麼,但看著他堅定的表,最終換了話題,“真不回公司來?”

陸征輕搖頭。

“陸征,我跟你說,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啊。”陸明冷哼,“要不是你爺爺一直在我耳邊念叨,我可不會跟你說,你要是真覺得骨氣能讓你有飯吃,讓你養家糊口娶老婆,你就給我扛著,拿你的骨氣當飯吃!”

陸征沉默兩秒,隨后漫不經心地挑眉:“要不,我們去樓上談談?”

陸征和陸明從來沒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過天。

旁邊要是沒秦雅舒或是其他長輩,兩人總會聊著聊著就換了方向,但今晚陸征決定跟陸明好好聊聊。

他自認這麼多年沒當過陸明心中合格的好兒子,但在某些方面是有底線的。

于是他開門見山地說:“我不要陸家的家業,您都留給沈渡吧。”

明頓時吹胡子瞪眼,“哎嘿,陸征,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這麼大家業還得求著給你?”

“沒有。”陸征看向他的目很冷淡,“你肯定不會求著給我,我只是和你聊。”

明又想罵他,結果陸征淡聲喊道:“爸,你能好好聽我說一次嗎?”

他的聲音很輕,在寂靜的書房里能讓人聽得真切,最關鍵是有一種安人心的力量,讓有些躁的陸明一瞬間竟安靜下來。

他輕哼一聲,把椅子轉了方向,背對著陸征說:“你說。”

陸征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才慢慢開口,“我很謝您這麼多年的教導,也謝您這麼多年培養我付出的心,我知道,我在您心里不是個合格的兒子。我績差、不學習、總惹事、不喜歡接管公司,您常說我不服管教。”

“我可沒……”陸明反駁的聲音很弱。

陸征自顧自地說:“說實話,在知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兒子以后,那瞬間我很迷茫,我當時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原來我真不是你的兒子啊。但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你的家業應該留給你親兒子,我占用了他的優越資源,沒有資格再和他搶家業,所以陸家的錢,我分文不要。這大概是,您教我的,做人的底線。”

不是自己的不該拿。

“和你們相了二十多年,自然有。”陸征苦笑,“之前是我沒想通,往后我也像沈渡一樣,跟兩邊都好好相。你和媽,永遠都是我的父母。”

“廢話。”陸明隨手從桌上撿起筆扔過去,“我養你這麼多年,到頭來你還不認我這個爹?你也不怕出門被雷劈死?”

陸征:“……”

明看他那下定決心的樣兒氣得直咬牙,真是的,骨氣能當飯吃?!

不過一想到他這樣兒還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更氣了!

片刻后,他從書桌屜里翻出一份文件,直接給他扔過去,以更強的姿態說:“陸征,你別忘了自己姓什麼。”

“你要結婚,戶口本也是從我這兒拿出去的,怎麼我們就不是你爹媽了?”

“說個屁的不要家里一分錢,說到底還是不想繼承公司!怎麼?讓你進公司能要你命嗎?”

“我教了你那麼多,你一點兒學費不出就打算走了?我告訴你,不可能!只要你一天姓陸,這一輩子你就是陸家的人,是我陸明的兒子。”

他說完以后瞪了陸征一眼,似是還氣不過,于是順了口氣又說:“我讓你去當兵,讓你冷靜兩年,足夠了!別給我蹬鼻子上臉!”說著從書架最上邊的格子里拿出來一條鞭子,在空中揮了揮,威脅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了?家法管不住你!”

陸征:“……”

他的手指落在那份文件上,上邊赫然是“產分配協議書”。

里邊寫了他和沈渡一人30%,秦雅舒30%,沈初禾10%。

明連沈初禾都照顧到了。

他心底萬丈波瀾起,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他問:“沈渡知道嗎?”

明看他,“這是沈渡提出來的,他說如果要分家業,你和他拿得應該是一樣的,要麼兩人都不拿。”

陸征沉默。

明又說:“沈渡比你想得多。你以為這30%都是給你的嗎?”

陸征側目,陸明輕笑,“他也想照顧從小養他到大的父母。”

陸征心頭忽然是說不出的酸。

但陸明下一句就是:“不過我好著呢,你們還是得自己斗。”

陸征:“……”

“那就祝你長命百歲了。”陸征說:“生氣。”

“你是不是咒我?”陸明在空中揮了揮鞭,“我要是死了,那就是被你氣死的。”

“可別,我擔不起這責。你要是死了啊,那肯定是喝酒喝死的。”陸征斜睨他一眼,“你以后能不能喝點兒酒?胃出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還用你管?”陸明瞪他,把鞭子扔在桌上,“睡覺去了。”

陸征著他離開書房的背影,確實比以前老了。

許母沒同意他倆訂婚的事兒。

按照青宜的習俗,婚禮一向辦三天,第一天就是訂婚宴,所以要等著之后辦婚禮的時候辦。

不過也認可了陸征這個準婿,但話沒說太死。

只說看兩個孩子以后的發展和相,等到要結婚了,自然會給許知恩準備嫁妝。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陸征也不敢再說什麼。

他鞍前馬后地陪著許母在北城轉,結果許母在第二天就問他,“今天周一,不上課啊?”

陸征:“……”

“可別因為這些事耽誤了學習。”許母真心實意地勸他,“有個好前途比什麼都重要。”

陸征:“好的,我知道。”

許知恩也把他趕回學校上課。

許母沒在北城待太長時間,在青宜待習慣了,來了北城沒幾天就咳嗽,許知恩給買了點藥,喝了一天就說要回青宜養著。

最后許知恩不放心,跟著一起回了青宜。

陸征留在北城上課。

自從跟陸沈兩家說開以后,他回家的次數也多了。

甚至有一周頻繁到一三五回沈家,二四六回陸家,不過等許知恩從青宜回來以后,他大多時候還是回許知恩那里。

聽說許知恩是做壁繪的之后,陸明還給們工作室介紹了幾單生意。

為此許知恩還在私下里和陸征說:“你爸媽還親民的。”

陸征疑:“他們不就是民麼?”

許知恩:“……”

“我覺豪門一般都不太好相的樣子。”許知恩說:“利益糾葛多了,人也會變復雜。”

陸征頓了頓,“哦,我爸先被我爺爺訓,又被我媽拿得死死的,他不敢來。”

許知恩也認同他的話。

和秦雅舒相過后就明白他這話不虛,看上去溫如水的人,但說話做事總是拿得恰到好,讓人不自覺尊敬。

見過雙方父母后,許知恩也偶爾會和陸征去兩家蹭飯。

不過去沈家還是更多些,因為沈初禾偶爾會給發消息,喊到家里玩。

所有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喬依出院后辭了工作回家養胎,楊與舟也降低了工作強度,到后來無法安心工作,恨不得一天打二十個電話,干脆也就回家陪喬依養胎。

但喬依嫌他煩,反過頭來又喜歡找許知恩聊天。

有時許知恩還在梯子上刮膩,接起喬依的電話,起步一個小時,等晚上回了家,喬依還會約

要麼打游戲,要麼出去逛。

連陸征都看不下去,無奈給楊與舟發消息,讓他多陪陪喬依。

結果楊與舟無辜地說:“我每天都在陪啊,但現在開始嫌我煩了。”

之后又是一個無解的循環。

時間打馬到了七月,經貿大學經濟系的考試周在13日結束。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以后,陸征一邊出考場一邊給江靖打電話,問他那邊準備好沒有,江靖扯著嗓子喊:“就等你和你老婆了!”

陸征開車趕往火鍋店。

由于戰友那邊有火鍋店的功案例,他只需要照抄作業就可以,所以一切都進行得無比順利。

盤下店面后,裝修是進度最慢的。

等裝修完以后招聘工作人員,定下開張日期,看日歷只有這天合適,無奈也只能定在了這一天。

陸征只能剛考完試就來店里,不過這店離他們學校不遠,離市區也近。

不會因為放假以后學生回家就沒生意。

開張這天請來撐門面的賓客有一半是江靖喊的,陸征倒也沒說一定要避開誰,他只說不用多喊,結果等他到了店里就發現,幾乎他們以前一個圈里的都來了,就連齊琳姐也在。

陸征上前打招呼,“琳姐。”

齊琳直接塞了紅包,“想不到啊,陸老板,開張大吉。”

長相溫,比他們大幾歲,面上卻一點看不出來,做法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暖心。

在他們這圈人眼里,開個火鍋店就跟玩一樣。

甚至有不人在私下里猜測,陸征肯定是因為沒拿到陸家的家產,只能自己開個小火鍋店,維持生計。

今天來的人里有真心祝福陸征的,也有想來看陸征笑話的。

不過唯有齊琳率先大大方方地給他面子,喊他一聲陸老板,言語間皆是恭喜之意。

陸征接了紅包,“謝謝琳姐,今天吃好,我請客。”

“那必須,不會跟你客氣。”齊琳笑笑。

陸征讓江靖招呼他們,隨后又在各個崗位上繞了一圈,確定都齊活了才喊人出來放音樂剪彩。

剪彩過后,許多人烏泱泱地進了店。

正趕上考試周結束,來放松的學生們不

尤其陸征這張臉也算招牌,江靖喊來的那些人里也不乏長得不錯的,男男開著豪車,無形間為陸征的店做了宣傳。

而陸征原本也這麼想的,所以才讓江靖喊了這些人來。

因為他平常忙,所以花重金招聘了一位經理,在開業前經理對每一位員工都進行了培訓,所以此刻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

陸征在店里繞了幾圈,江靖喊他,他才進了包廂,孰料還沒落座就接到了許知恩的電話。

許知恩一大早就被喬依拉著出去逛街,知道他店開業,這會兒又拉著喬依過來吃飯,但來了以后發現生意火,找不到陸征,只好給他打電話讓他出來接。

陸征立馬起往外走,有朋友喊他,“陸哥,干什麼去啊?”

陸征頭也不回,“接老婆。”

江靖嘖了聲,招呼朋友,“行了,別管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陸哥都結婚了?我們怎麼不知道啊。”有人說:“什麼時候的事兒?辦婚禮了嗎?”

江靖:“沒有。”

他心想,你不知道就對了,連陸家父母都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陸哥以前可是校草級人,老婆得是什麼樣的天仙啊。”

“就是就是,你這麼一說我忽然好奇了。”

“原來張心怡追了他三年,他都不為所的。”

“你說那個長得賊漂亮,現在是一線明星的張心怡?”

“是啊,那會兒就很好看,張家可就一個兒,進了娛樂圈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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