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第63章 正文完 我要為我的人,種滿園的花。…… (1)

眼見著包廂里的氣氛變得張, 江靖立馬換話題打圓場,“都是朋友,做什麼呢?”

有了他開頭, 一幫人也圓起來,“好了,大家久沒見, 一起喝一杯。”

“就是,喝一杯。”

眾人囫圇著把這話題跳過, 霍啟星臉不好看, 卻也沒再發難。

喬依湊在許知恩耳邊低聲說:“真冤家路窄。”

“這世界真小。”許知恩也慨。

“不過也算有蛛馬跡。”喬依說:“之前不就說了麼, 陸征家里也住清風莊園的。”

許知恩敷衍地應了聲, 沒再閑聊。

當初霍啟星在學校追太過張揚, 給都留下了心理影,這會兒本沒胃口吃東西。

喬依正是鬧孕吐的時候, 聞著火鍋味有些嗆,也不想吃, 反倒楊與舟認識這其中的一些人,這會兒和他們聊得來, 不一會兒, 氣氛又和樂融融起來。

有人喝多了酒,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 竟然揶揄起陸征,“陸哥, 我們當初還都以為你和齊琳姐要呢,結果你都有老婆了。”

胡說。”齊琳淡淡地瞟了說話的人一眼,“你喝多了。”

“沒有,上學那會兒誰不知道陸征就和你玩得好啊, 其他生找他,他都避之不及的。”那人說:“我有個表妹想找我要陸哥的聯系方式,結果了一鼻子灰。”

“是啊,我還記得之前陸哥格斗大賽的時候,那麼多生給他遞水,他只喝了齊琳姐遞過來的。”

“格斗大賽?”許知恩聞言下意識問了聲,立刻有人給科普道:“陸哥之前是格斗比賽的冠軍。”

許知恩點點頭,沒再搭話。

而那些人仗著喝多了酒,聊起八卦來肆無忌憚,還有人一直附和齊琳的話題,不過也是在揶揄陸征,“陸哥的眼向來不差,嫂子真漂亮。”

許知恩敷衍地笑笑,沒跟幾個醉鬼計較。

陸征卻掃過他們,“這麼久不見,還是不會聊天。”

這要擱在生意場上,桌子都不知道被掀翻了幾回。

也得虧這是陸征自己的店,不然要擱以前,陸征早走了,哪里會再坐在這里聽他們賴賴。

大家也沒往心上去,之后又是江靖帶節奏換了話題。

這頓飯眾人吃得各懷心思。

陸征時不時看眼霍啟星,然后發現霍啟星在看許知恩,而許知恩的余總掃向齊琳,齊琳則低斂著眉眼吃東西。

是個很溫的人,給許知恩的覺和秦雅舒有幾分像。

安靜斂,收其鋒芒,卻讓人不敢小覷。

大抵是之前秦雅舒的話在許知恩心里留下了印跡,大家在這里揶揄逗趣,許知恩只覺得無聊,甚至心口還有點堵。

總不自覺地多看齊琳幾眼,總有那麼幾次不經意地和齊琳目對上,對方只朝溫和地笑笑,沒有言語。

好不容易挨到飯局差不多結束,許知恩和喬依立刻起跟眾人告別,而陸征作為東道主,自然還得陪客。

但陸征跟他們向來不顧這些,許知恩一起,他便也跟著起了。

他喊江靖跟大家一塊兒玩,他借口有事便出去。

一幫人都說他沒意思,不給面子,結果陸征眼風淡淡掃過,“下次。”

但眾人皆知,不可能有下次的。

以前也是這樣,陸征不高興的時候從不會明說,有些局會給面子留到最后,但總是神懨懨,就如同現在這樣。

一旦出現這樣的表,就不可能有下次。

等到他們離開,霍啟星也隨即站起來往外走,不過還沒走出去就被江靖拉住。

他收起平日里嬉鬧的勁兒,冷聲警告道:“有些事,各憑本事。今天也算是個好日子,別人眉頭,不然……”

后邊的話沒再說,但霍啟星臉微變,甩開他的手說:“知道。”

兩人的目對上,霍啟星不屑地輕哼一聲,離開包廂。

江靖了眼他的背影,很快調整緒和眾人聊起來。

出來以后,楊與舟接了個公司的電話,說有事要先走,叮囑許知恩照顧好喬依。

而許知恩和喬依原本就商量好下午要去容院,跟陸征稍微聊了幾句就走了。

在去容院的路上,喬依坐在副駕忍不住揶揄:“我說許小姐,你臉夠差的啊。”

“嗯?”許知恩淡淡地:“還好吧。”

“山西的醋味都飄到北城來了。”喬依輕笑:“這也還好?”

許知恩:“……”

打開了車載音樂,舒緩的曲子把心的焦躁平復幾分。

“你許小姐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怕這個?”喬依說:“不高興就去問啊,怎麼還一個人在這生悶氣?”

“沒有。”許知恩無所謂地聳聳肩,“不是什麼大事兒。”

“呵。”喬依輕嗤,“你就死鴨子吧。”

許知恩:“……”

隔了會兒,許知恩又問:“很明顯嗎?”

“什麼?”喬依一時沒反應過來。

“生氣。”許知恩心不好的時候話得可憐。

喬依倚在車靠背上,懶洋洋地回答:“還行,有一點點明顯。”

反過來就用許知恩的話搪塞,“不是什麼大事兒。”

許知恩輕嘆了口氣,悶聲道:“我總覺得他喜歡過齊琳。”

“啊?”喬依挑眉:“那是什麼大事嗎?你不也喜歡過別人?”

“不一樣。”許知恩說:“我喜歡別人是他知道的時,但他喜歡齊琳,我不知道。之前我還問過他,他說不喜歡。”

“那你是不信他?”喬依反問。

許知恩:“……也不是。”

想了又想,終是嘆氣道:“那些人說來說去,讓人總覺得他倆有什麼。”

“那你問啊。”喬依給出主意:“要麼現在打電話,要麼晚上回去問,自怨自艾有什麼用?”

“他肯定說就是關系好的姐姐。”

許知恩自己其實知道,陸征和齊琳應該是沒什麼的。

但在那個包廂里,在那樣的環境里,大家都揶揄和打趣兩人,說只有齊琳在他面前是特殊的,許知恩就覺得不高興。

喬依想了會兒才明白癥結所在,“就是不喜歡別人把他跟其他人湊一對唄。”

良久,許知恩點頭。

喬依還未放聲大笑,許知恩就兀自搖搖頭說:“算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又不是沒喜歡過人。

況且那包廂里還有一個瘋狂追過的,要氣也不到氣。

下午和喬依在容院待了一下午,臨到晚上陸征問要不要一起吃飯,直接回絕:【你看店吧,我和依依一起吃。】

兩人商量過后,決定去時代廣場新開的那家日料店。

去時代廣場會路過曲河灣,喬依指著一片新開的地說:“這兒好像被臨合收購了,要開發游樂園。”

許知恩面無表:“哦。”

喬依手指劃過手機屏幕,“前段時間臨合高層變,好像差點換了總裁。”

許知恩:“?”

不解地看向喬依,“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同城熱搜啊。”喬依說:“當時事兒鬧得大的,好像是因為總裁重病,有人趁機渾水魚,直接召開了東大會,還鬧了一出公章的事兒。”

“搶什麼公章?”

“臨合總部的公章。”喬依回憶著之前熱搜的容:“就有東半夜去臨合總裁去公章,結果發了警報機制,給扭送公安機關了。”

許知恩:“……”

“這是東?”許知恩不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這麼做吧。”

“誰知道呢,反正新聞就那麼報的。”喬依說:“后來這些事平息以后,傅景深還召開了新聞發布會,你看沒有?”

許知恩:“……”

翻白眼:“你覺得我可能看嗎?”

事實上,和傅景深很久都不聯系了。

早就拉黑了傅景深的聯系方式,那次林詢在醫院找過以后,也沒去看過傅景深。

他們的聯系大抵就是從那時候徹底斷開的。

的生活這會兒被填充的很慢,工作、養貓、約會,有時間和陸征一起看劇,很久都沒打開微博。

自然也不知道臨合最近發生的事兒。

吃飯時,喬依打開了之前存的那個視頻,然后杵到許知恩面前,“別的不說,我看他瘦了好多,顴骨都凸出來了,臉也是真的蒼白。當時彈幕一直說,這人要麼是嗑藥了,要麼剛從手床上下來,看著還嚇人。”

許知恩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屏幕里的傅景深穿著西裝,但由于太瘦,西裝也松松垮垮,架不起來。

那張好看的臉在鏡頭下蒼白又病弱,看上去沒了以前的凌厲,倒顯出了幾分可憐,不過他一開口還是以前的風格,強勢又堅定。

喬依截得就一小段視頻,但這一小段和許知恩相關。

視頻里的傅景深說:“近期因為個人問題導致了工作上的疏忽,我難辭其咎,但臨合集團是我父輩的心,我不可能因為個人問題就將公司拱手讓人。至于我的,正在逐步恢復當中,必定不會影響到臨合集團的利益,日后我會將更多的力放到工作中來,個人問題也將盡快穩定,多謝大家關注。”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喬依直覺他就是在說許知恩。

不過許知恩看完就面無表地把手機換給,繼續吃飯。

喬依嘖了聲:“真說放就放?”

“不然?”許知恩挑眉,“你給我看這個是想表達什麼?”

喬依又看了眼屏幕,隨后刪掉視頻收了手機,輕笑一聲:“還能表達什麼?當然是……”

拉長聲音,“落井下石。”

許知恩:“……”

就知道。

喬依怎麼可能替傅景深說話?

“我看他這樣兒當時心里不知道多高興。”喬依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還因為個人問題,狗屁,自己有沒有沒數嗎?”

喬依吐槽起他來可是有不話說,許知恩只需要默默聽著就行。

“他瘦這樣把臉也毀了,以前我勉強覺得他那張臉還能看,現在,嘖嘖,那就是車禍現場。我看他要是再不努力,以后連錢也沒了,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時候學那篇課文是什麼來著?”喬依想了想,“對。泯然眾人矣。”

“要我說啊,他這輩子再找人容易,但再找個像你這麼眼瘸的不容易。”

許知恩:“……”

“罵他就罵他。”許知恩無語,“扯我干嘛?我現在眼睛好了。”

喬依盯著看了會兒,終于哈哈大笑,笑得許知恩瞪,然后怕引來其他人的圍觀,立刻捂住自己的臉。

喬依笑道:“終于啊,許知恩不再為那只狗說話了。”

許知恩:“……”

無奈嘆氣,“要我說多遍啊,我真的不喜歡他了。”

“也是。”喬依說:“你現在陸征。”

許知恩:“……嗯。”

嗯的聲音很低,但喬依還是聽見了。

喬依說:“果然還是要和沒談過的小年輕才能啊。”

許知恩瞟了一眼,沒理的胡說八道。

一頓飯吃完,喬依看著店里大屏幕上關于臨合集團的廣告,撐著下看向許知恩,忽然很正經地問:“說真的,許知恩,你現在后悔和傅景深在一起過嗎?”

許知恩側目,和四目相對。

良久,搖搖頭,“路過的都是風景。”

的聲音很輕,“如果是真的有后悔,那也只后悔沒能及時止損。”

怎麼就在一次次的崩潰中還選擇原諒和繼續?

怎麼就在一遍遍的冷漠中選擇忍

怎麼就在一夜夜的等待后選擇等他回頭?

拿四年去賭奇跡,最后等來的往往是現實。

許知恩用了四年明白,這世上的男人大多輕賤。

他們想時千般萬般好,不想時冷漠如化不了的雪、捂不熱的冰。

這世上沒有奇跡。

許知恩晚上回家時陸征還沒回來。

坐在那兒給小草莓和小新喂了糧,又從柜子里找出塊畫板。

家里安靜,搬了張小凳子就開始畫。

有些東西都無須想,落筆就能畫。

譬如兩只貓,譬如陸征。

盡管下午因為齊琳,許知恩心里有短暫的不舒服,但這會兒坐在房間里,腦海里自然而然浮現出陸征下午的裝束。

他穿一件淺藍的T恤,搭了條黑,白板鞋,已經留長的頭發隨意搭在額前,隨又散漫,剛認識他時他還是板寸,走得漢風格。

但其實他臉部線條一點兒都不,有了劉海兒后,許知恩總會給他噴點發膠,隨手抓幾下,倒像是日漫里走出來的青春年。

看上去年紀更小。

許知恩閉上眼稍一回憶,落筆就畫出了雛形。

一副人素描很快有了底圖,許知恩的勾線筆還在紙上勾畫著,家里的門忽然開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柑橘檸檬的淡淡清香。

許知恩側過臉,剛好和陸征的目對上。

他手里拎著兩袋水果,正在玄關換鞋,許知恩很快又收回目,順帶收起了筆。

陸征把水果放進冰箱,看了眼的畫,“怎麼不再畫了?”

許知恩淡淡地:“沒心。”

陸征看著,饒是傻子也看出來不好。

他湊過去,“怎麼了?”

“沒怎麼。”許知恩不看他。

陸征盯著看了會兒,忽然笑了,“我還沒生氣呢,你就氣了?”

“你生什麼氣?”許知恩反問。

陸征想了想修改措辭,“是吃醋。”

許知恩:“?”

“霍啟星追過你?”陸征切正題。

許知恩:“……嗯。”

沒等陸征再問,反問道:“我長得這麼好看,有人追很奇怪嗎?”

陸征湊過去抱,許知恩卻躲開。

“不讓抱啊?”陸征訕訕地鼻子。

許知恩收了畫板和畫筆,又湊過去聞了聞他上的味道。

是淡淡的柑橘檸檬香,很知名的一款香水的味道。

正聞著,陸征忽然把腦袋摁在自己肩膀上,“是找店員借的香水,跟齊琳姐沒關系。”

許知恩:“……”

聲音有點虛,“我也沒懷疑是。”

“你好像很介意我和齊琳姐的關系?”陸征問。

許知恩立刻否認:“當然沒有。”

但片刻后,又無奈嘆氣,決定坦白,“是的,有點介意。”

“我和齊琳姐沒關系啊。”陸征說:“就是單純相的好的……姐弟?齊琳姐小時候比較照顧我們,而且不矯不做作。”

所以能玩到一塊,其他的生……

怎麼說呢?都有點作。

“我知道。”許知恩說:“你解釋過。”

“那你?”陸征挑眉。

“單純不高興。”許知恩說:“我不介意你喜歡過別人,但我總會想你是不是騙我,萬一是你暗過人家,但又沒告訴我,這質就不一樣了。”

陸征:“……”

他無奈,盯著許知恩看好久。

許知恩總覺得他在想這人也太煩了,怎麼會這麼無理取鬧?以前都解釋過了,竟然還不信,于是就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說得陸征愈發無奈。

良久,他笑著去蹭許知恩的肩膀,“你啊你。”

許知恩底氣略不足,但還是瞪他,“怎麼了?”

“好玩。”他笑著湊到許知恩耳邊,親了親耳垂,聲音刻意低,帶著幾分調笑意味:“想不到……姐姐吃醋也有意思的。”

許知恩一把推開他,直接回了房間。

陸征也追到了房間去哄,他還問起了霍啟星,但剛提到這個名字又立刻反悔,“算了,我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間的事兒。”

許知恩白他一眼,“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兒?”

陸征:“那誰知道?他長得也不算丑,雖然比我差得遠,但起碼像個人。”

“我眼那麼差嗎?”許知恩辯駁:“是人就要?”

陸征:“他還瘋狂追你,難道你沒心過嗎?”

許知恩:“……”

這話說得許知恩來了氣。

也沒多講,就把霍啟星追他時那些傻缺行為說了幾條,最最最重要的就是因為他的傻缺行為被輔導員到辦公室,喊注意影響。

當時年紀小,臉皮薄,在寢室都氣哭了,但也沒想到合適的辦法去應對,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如今想起來,陸征問在這事兒上有沒有什麼憾,許知恩想了想,“最大的憾應該就是沒能在他拿著喇叭在樓下告白時,一盆水澆下去,讓他會一下我當時的心。”

陸征只笑了笑,“有機會。”

兩人把話說開,也就沒什麼事兒。

在家里待了會兒后,許知恩說要出去散步,因為最近伙食太好,陸征偶爾還要給買宵夜,都吃胖了一圈,所以這會兒趁著外邊天氣好,一起出去散步。

順帶還帶上了兩只貓,帶它們放放風。

這個小區的綠化做的還不錯,晚上出來空氣清醒。

夏天出來散步的人還蠻多的,小區外不遠有個廣場,不大爺大媽在那兒跳廣場舞,單人的、雙人的,好不熱鬧。

許知恩和陸征站在外邊做壁上觀,但也看了好久。

一直看到人家們收了音響散去,他們才后知后覺很晚了,于是又慢悠悠地帶著兩只貓回家。

回去時,小區門口有賣玫瑰的。

陸征看是個老婆婆在賣,手上也沒幾支,他便一起買了下來,老婆婆收錢的時候還祝他們百年好合。

陸征轉手就把買來的玫瑰遞給了許知恩。

許知恩數了下,一共九支,有的花朵放了一天都有點蔫了,不過是陸征的善舉,也沒說什麼,回家放在花瓶里用水培育,應該還能撐幾天。

許知恩拉著玫瑰,又湊上前聞了聞,陸征看不釋手的模樣,笑著問:“你喜歡啊?”

“有哪個生會不喜歡花嗎?”許知恩反問。

其實也算做了回答。

陸征只牽著的手,順勢把手指中,“那以后每天都給你買一支,行嗎?”

“為什麼不是一束?”許知恩反問。

陸征想了想,“如果我有錢的話,就能變一束。”

許知恩:“……你好現實啊。”

陸征無奈,“我覺得比給你買花更重要的是讓你吃飽。”

許知恩:“那為什麼不能是我讓自己吃飽,你給我買花呢?”

“你的錢?”陸征嘖了聲,“我記得某人好像還負債一百萬呢。”

頓了頓又說:“似乎沒有一百萬,現在應該剩94萬?”

許知恩:“……”

差點就手了。

要不是一只手拿著花,一只手被拉著,陸征肯定要挨一下。

但他也就欠了一下,立刻說:“你能做到是你的事,這和我想給你并不沖突。”

他聲音很輕,和著溫的晚風,“或許沒能每天給你一束玫瑰,但有一天,我給你種一院子的玫瑰。”

“親手種嗎?”許知恩問。

陸征點頭:“是。”

沒太當真,就當他在哄人玩,甜言語誰不聽?

滋滋地應下,“我記下了。”

“不過……”許知恩想了想,“要是有天我不喜歡玫瑰怎麼辦呢?”

“那就拔掉滿園的玫瑰種別的。”陸征說。

“那你到時候能……”舍得二字還沒說出口,許知恩的話便卡在那兒說不出來了,因為在自家單元樓下看到了捧著一大束熱烈玫瑰的傅景深。

白日里喬依剛給看過傅景深的視頻,此刻再見只會覺得他好像沒有視頻里那麼病態的消瘦了,不過還是沒恢復到之前的模樣。

不知是不是許知恩的錯覺,甚至從傅景深那□□的站姿中看出了一局促。

幾秒后,許知恩和陸征說:“你得拔掉滿園的玫瑰了。”

陸征也看到了傅景深,此刻懶洋洋地說:“種什麼呢?”

許知恩:“什麼都行,除了玫瑰。”

陸征看了眼手里拿著的玫瑰 ,湊過去低聲和說:“別遷怒我啊。”

于是許知恩又補充道:“除了你的。”

他倆和傅景深離得不遠,說話聲剛好能傳到傅景深耳朵里。

連小草莓都看到了傅景深,結果就跑到陸征腳邊蹭了蹭,別過頭傲地不理他。

傅景深此刻心里已經有些煩躁了,但他看著許知恩,卻又不停告誡自己:你是來求和的,不可以吵架。

于是在許知恩走來時,他溫聲喊許知恩的名字,說出了準備已久的心里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他說:“跟我結婚,我會對你好的。”

許知恩:“?”

和陸征面面相覷。

陸征冷笑著看向傅景深,正想說些什麼卻被許知恩摁住。

許知恩開口:“你瘋了嗎?”

傅景深堅決:“沒有,我只是想通了。”

他說:“許知恩,回來我邊,我會對你好的。”

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是以前的許知恩期盼已久的深,但在此時此刻此景之下,只覺得諷刺。

也懶得和傅景深吵,只淡聲道:“你回去吧,我們結束了。”

拉著陸征回家,孰料傅景深在后說:“許知恩,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你的。”

他說:“我在醫院的時候想了很多,最多的就是關于你。以前是我不懂,也不懂你,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都在抖,也是第一次低聲下氣,很不練,明明是在求人,但一點兒求人的語氣都沒有,甚至是高高在上的。

許知恩甚至聽出了一種“你不答應我就殺了你”的覺,害怕地往陸征

傅景深繼續道:“真的,就一次,這次我不會讓你失的。你也我,我們再試試吧。”

許知恩離開以后,他是慢慢察覺到的不舒服。

就像是得了一場病,起先只是頭疼發熱,后來愈發嚴重,隨時隨地會想起這個人。

哪怕他后來為了避免想起這個人,搬去了另一套別墅,卻還是無時無刻地想到

陪著他度過的那幾年是他最苦的幾年,他酗酒煙,忙到不可開從未有過怨言,無論多晚回到家,一定有一盞燈是為他亮起的。

無聲地承著他的壞脾氣,只要是他不允許的,從來不去做。

所以他知道許知恩是他的。

真摯又溫暖,他平靜地著一切。

可沒想到,有天長大了會選擇離開。

傅景深在醫院里想了太多太多,最后還是決定試著挽回。

好友勸他,不過一個人而已,以他這樣份地位的,要什麼人沒有?

傅景深也嘗試著去接別的人,但發現總會把們想許知恩。

前赴后繼的人再多 ,們也不是許知恩。

們的眼里有錢、有權、有對他的恭維和奉承,卻無赤誠的意。

這是他第一次低聲下氣地做一件事,還是為了一個人。

心其實是麻木的,他想,只要許知恩愿意回來他邊,一切都還有得救。

他能用余生去彌補許知恩。

但在寂寥的夜里,他聽到許知恩一字一頓道:“傅景深,我不你了。”

的聲音是印象里從未有過的決絕,“我們好聚好散,再也不見。”

回到家以后的氣氛還是有些不同。

陸征很明顯地覺到許知恩的心沉了下去,但和以往那種沉還不一樣,這次單純是氣悶的沉。

果不其然,幾秒后,許知恩不解地問陸征:“就……你們男人都這樣嗎?”

陸征:“?”

他立馬撇清關系,“不要把我和他混為一談。”

許知恩撇,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喜歡你時你不屑一顧,不喜歡你了又上趕著,這人是不是有病?”

陸征肯定地回答:“是的,有病。”

許知恩:“……”

許知恩洗了個澡,臨睡前看樓下,傅景深仍在樓下站著。

正看著,陸征然后在后說:“讓讓。”

許知恩:“?”

一回頭就看到他端著滿滿當當的一盆水,小草莓和小新還在他后邊,像是給他加油助威似的,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許知恩:“……”

有一種不詳的預

果然,下一秒,陸征的腦袋探在窗外喊了聲:“傅狗!”

傅景深仰起頭,那一瞬間陸征直接把一盆水倒了下去。

許知恩:“???!!!”

傅景深被淋了個心涼。

“大半夜的,回去睡吧。”陸征沒什麼表地說完就關上了窗,順帶還拉了簾。

許知恩被他的舉給驚到了,“你不怕他在商場上對付你家嗎?”

陸征一挑眉,語氣更叼,“我爸怕他?兩個他都不是我爸對手。”

許知恩:“……”

不過在過了最初的驚訝勁兒后,許知恩看著他笑了,“你倒是把我大學時不敢做的事兒給做了。”

陸征只淡淡地說:“以后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做。”

而許知恩在客廳想了會兒,把傅景深的手機號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在對話框里編輯了會兒,最后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如果你真的我,那請你放過我。】

很久很久之后,傅景深只發來一個字:【好。】

晚上睡覺時,許知恩的腦袋在陸征胳膊上,陸征忽然倒吸一口冷氣,“疼。”

許知恩立馬去查看他的傷勢,結果反手被陸征下去。

他落在許知恩耳邊的呼吸愈發急促,許知恩也不地看著他。

昏暗不明的房間里,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旖旎氣息。

許知恩踹了他一下,“你騙我?”

“沒有。”陸征伏在耳邊,聲音刻意低,勾勾纏一般地落在許知恩耳朵里,像是在往本就發熱的耳朵里吹氣。

他的手指落在許知恩的鎖骨,聲音愈發勾人:“姐姐。”

許知恩的心忽然像是著了火,燙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連腳趾都蜷住。

偏陸征發現了的異常,在這種時候,他向來是不吝嗇取悅許知恩的。

于是他聲音放得更輕,輕輕咬了一下的耳朵。

許知恩的瞬間繃,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囂著。

在經過這麼久后,陸征早已對某些方面的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就是一直勾著人,但一直不,只用聲音和呼吸不斷地讓人心跳加速。

許知恩咬了下,“你行不行?”

陸征輕笑,湊在耳邊又喊了聲:“姐姐。”

許知恩的呼吸控制不住地逸出:“嗯?”

“你要怎麼獎勵我?”陸征的聲音在暗夜里像是會勾人,許知恩的心跳不斷加快,好似一整顆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但還有理智,“憑什麼要獎勵?”

陸征的聲音忽然變,還帶著幾分撒意味,“今天那盆水是我倒的,可費勁了。”

他湊在許知恩耳邊,“得要姐姐吹一下才會好。”

許知恩:“……”

的最后一理智尚存,只不理會陸征。

而陸征輕笑著得寸進尺,手指劃過許知恩的敏點,用許知恩最抗拒不了的語氣祈求道:“姐姐今晚可以好好疼我嗎?”

許知恩:“……”

草。

最后一理智也被吞噬了。

匆匆流逝,在第二天開春,陸征預計開第二家火鍋店。

因為長得好看,又是大學生創業,有個專門做學校采訪的新號要給陸征做獨家專訪,其實也就是20分鐘的網絡采訪,不是什麼正規渠道。

陸征起先是不愿意的,但為了給店里引流,他想了想也不虧,于是答應下來。

在做專訪時,對方問:“為什麼想到要開火鍋店呢?”

陸征:“因為我太太說,火鍋可以同時吃很多種菜,滿足花心的需求。”

眾人驚訝。

主持人問:“你都結婚了嗎?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才大四。”

陸征點頭,“只是領了證,還沒求婚,也沒辦婚禮。”

主持人收起驚訝,繼續采訪,“那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求婚呢?”

陸征說:“這個要保。”

主持人:“你這樣的男人應該是英年早婚了吧,難道不會覺得這麼早結婚很可惜嗎?”

陸征想了想,沉聲道:“如果你見過我太太,那你應該不會這麼說。”

主持人:“啊?那我還真的開始好奇,你太太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提及許知恩,陸征笑得溫:“是我用盡形容詞也沒辦法形容出一半好的人。”

眼見著采訪從經濟方面轉向了,導演及時糾正,話題這才正經起來。

不過這段采訪被放在網上以后還是收到了不評論,甚至還上了個末尾的熱搜,詞條是#24歲火鍋店老板談英年早婚#。

大家點進去以前覺得怎麼是個人都能上熱搜,點進去以后看到視頻里那人的值,立刻在下邊評論:店在哪?我想去吃。

[我只是想吃火鍋了,一定不是貪圖老板的貌。]

[這就結婚了?人家的24歲,開店娶老婆,我的24歲,看人家開店娶老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事業收吧。]

不過這個賬號窮,買不起熱搜,在尾上短暫地掛了一個小時就消失了。

但陸征店里的生意愈發火

陸征第二家火鍋店開業的時候,陸家父母和沈家父母都來了,沈初禾喊了一票同學來蹭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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