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盯著青云，并不說話，當所有的證據指向一個人的時候，你更要睜大眼睛，凌塵暗暗對自己說。

但是青云是有機的，是北夷的公主，殺了小皇子為辛達爾報仇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會嗎？

凌塵道：“你先回去。”

顧凡帶了劉慧進來。

劉慧看到凌塵親自坐在那里，心中不免悲苦：“皇上，你要節哀。”

凌塵道：“慧貴妃，銳王他們要問話，所有與小皇子接的人都要問。”

銳王道：“伺候小皇子的宮說，是貴妃娘娘告訴他們那邊的棗樹結了很多棗子，看到大家都去摘棗，們才帶著小皇子過去的，是這樣嗎？”

劉慧點頭：“不錯，本宮看到青云公主為皇上做的棗皇上喜歡喝，冷宮后面有幾棵棗樹，接了很多棗子沒有人摘，本宮才帶了大家去摘了，其他宮看見，大家也紛紛過去。小皇子愿意吃鮮棗，主要是有個樂子。本宮才和蕙香說了帶著皇子過去玩一玩。再說，本宮非常喜歡這個孩子。不知道誰這麼狠心。”

劉慧說著，又悲戚起來。

看起來，劉慧沒有機。

晚上，銳王、白庭和霍驚云到古華軒，向皇上匯報案。

據他們的分析，后宮里的這幾個妃嬪，都有可能。

凌塵說：“慧貴妃曾經求朕將小皇子給養，朕沒有同意。但是如果皇后真的一直醒不了，朕會將小皇子給慧貴妃養的，慧貴妃很聰明，應該不會殺小皇子。”

銳王道：“剩下就是德妃，靜妃和清妃。德妃因為父親謀反被滿門抄斬，皇上雖然沒有殺，不知是否會懷恨在心。”

白庭皺眉，“那個撞死的婆子很可疑，可是查過了，那個婆子并無親近人，也沒有什麼親人。如今關鍵證據是那些棗子和砒霜。如果棗子是提前放在那里的，什麼人能確定小皇子一定會從那里經過？一定會撿起地上的棗子吃了？難道不怕別人撿到？”

霍驚云突然說：“為什麼只懷疑德妃，靜妃和清妃？還有一個人，也有必要查一查。”

銳王問：“還有誰？”

“溫衡。”霍驚云淡淡地說。

銳王臉一變：“這怎麼可能，這是自己的孩子！”

說完后銳王臉一滯，溫衡殺死過自己的孩子，那個六個多月的胎兒。

凌塵皺了皺眉問霍驚云，“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霍驚云道：“既然是查案，所有的人都應該查一下，有時候，兇手往往藏在那些看起來最不可能的人中間。”

凌塵道：“庭，你和驚云去問一下溫衡。”

溫衡仍舊被關在芳宮里，被帶進問詢室的時候，臉青白，了一層皮，下裂了一道深深的紋。

白庭恭恭敬敬給遞了一杯水。白庭是溫衡引薦給凌塵的，溫衡當時和他并不，也是聽別人介紹，偶爾見了一面，溫衡覺得此人有大志，而且文武雙全，是個人才，朝廷正好缺人，這才引薦給凌塵。

溫衡對白庭有知遇之恩。

白庭：“懿妃請節哀，微臣有幾句話要請教娘娘。”

溫衡：“問吧。”

白庭：“娘娘經常見小皇子嗎？臣是說從門里。”

溫衡：“一共見過三次，就是他路過芳宮的時候，只要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會趴在門里看。”

白庭：“最后一次，也是聽到了小皇子的聲音，才放了鳥吸引小皇子嗎？”

溫衡：“不是，鳥一直在。是小皇子聽到聲音自己跑了過來。”

霍驚云看著溫衡，突然問：“娘娘認識青云公主嗎？”

溫衡一愣，旋即搖頭：“不認識。”

霍驚云：“娘娘不是也從門里看到過青云公主嗎？”

溫衡看著霍驚云：“只有霍元帥才會對那樣的人興趣。我為什麼要去看？”

霍驚云笑了，“娘娘，我對哪樣的人興趣？長得象藍靈的人嗎？”

溫衡臉一變，不再主說話，回答問題的時候也非常謹慎。

問完了溫衡，霍驚云臉凝重。

白庭看著他：“你有什麼想法？”

霍驚云道：“溫衡太冷靜了。親兒子死了，不是應該很憤怒嗎？”

白庭深深嘆了一口氣。

青云被過去問了幾次話，心中約覺得小皇子的死，也許真的與自己有關。

看著桌子上清妃送過來的那兩瓶棗，看不出什麼端倪，想起劉慧讓去教們做果，們真的有這麼友好？

第二日一早，顧凡帶人來將小井帶走了，晌午的時候，青云也被帶走了，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里。外面有侍衛層層把守著。

路上青云問顧凡為什麼要關著，顧凡說又有人看到青云在小皇子出事前到過芳宮。

凌塵晚上來到臨華殿，他照常給藍靈喂了藥，將抱在上。

前的青云令閃著溫潤的。

他看著藍靈毫無的臉，將頭深深埋在的脖頸，低聲問：“靈兒，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告訴朕，到底是誰害死了安兒？朕到底該不該相信？”

宮里這些刀風箭雨，遠比戰場要復雜，他以前小看了宮里的斗爭，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才失去了藍靈。

青云被關在房間里兩天了，沒有人來詢問問題，但也一直不放，侍衛們好吃好喝伺候著，并沒有人為難。

晚上的時候，門開了，青云抬頭，看到凌塵站在那里。他一玄，繡著金黃的飛龍，金線在燭中閃閃發亮，青云看到他清瘦了許多。

凌塵揮了揮手，侍衛們退后了幾步，青云站起來，凌塵看著：“你有什麼想說的？”

青云道：“沒有。”

凌塵：“你不問一問為什麼要關著你？”

青云：“我相信白大哥和我師兄。”

凌塵眉一挑：“你不相信朕？”

青云笑了：“皇上不是也相信白大哥和我師兄嗎？相信他們就是相信皇上呀。”

凌塵道：“你倒是牙尖利。”

青云道：“皇上肯定明白，我不會害小皇子的。我如果因為國仇害死小皇子，我為什麼還要救皇上？不過這麼多證據都指向我，說明我的存在威脅了別人。”

凌塵：“你認為威脅了誰？”

青云道：“皇后如果不好了，皇上納我為妃，小皇子會給誰養呢？皇上只有一位皇子。”

凌塵眼底瞬間變冷，“你在詛咒皇后？”

青云道：“皇上，你要聽實話，我只說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凌塵冷笑一聲，“青云，不要高看自己，你認為朕會將皇子給你嗎？”

他轉拂袖而去。

又過了兩天，宮里傳的紛紛揚揚，說是北夷的公主，因為北夷被大興滅國，懷恨在心，借機殺了小皇子。

還有人傳，侍衛在現場找到了下毒人掉下的東西，皇上下令，查出后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