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第十八章
“哈哈媽媽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啊,你哪來的這麼大危機。”林西顧平癱在床上,舉著手機,視頻里面他媽媽皺著眉一臉擔憂,“我什麼問題都不會有,你放心啊。”
“我怎麼放心啊,你這又冒又發燒的,還弄了點進展?你這是要愁死我。”紀瓊在視頻那邊長長地嘆了口氣,兒子遠在天邊,怎麼擔心都沒法放在邊照顧。
“哈哈哈哈,”林西顧笑得沒心沒肺,在床上滾了一圈,變趴著的狀態跟他媽聊天,“這算什麼進展啊,我就說他給我買了藥,哪有什麼進展。你以為這邊像你們那兒呢?我估計我現在要說我是同他就得打死我,你兒子短時間不會有什麼進展,你就放心吧,說出來都當怪呢。”
“滾蛋,說話。”他媽媽皺著眉,表有點嚴肅:“別人這麼說是他們狹隘,你自己不能說。你得知道你沒有任何不正常,這是你的自由,誰都沒資格這麼說你。”
林西顧眨了眨眼,心里很暖,乖乖應著:“我知道,謝謝媽媽,謝你理解我。”
“謝就不用了,你讓我點心。”話說得酷是因為里面帶著安兒子的分,但沒有哪個當媽的能欣然接,同見得多,同樣的,那些七八糟的狀態也見多了,沒可能不擔心。
“好的好的,我這邊有什麼況都跟你說,不會瞞著你。”
林西顧掛了視頻,臉埋在枕頭里,想起他這對大度的爸媽覺得自己非常幸福。雖然平時在一起時間不多,但是他們盡可能地給自己最多的理解,這很難得。
不然自己這同的事放在有些家庭里,那就是毀天滅地的災難了。
林西顧手里擺弄著手機,無意識就翻到了和厙瀟的短信界面。他笑了笑,一條一條往上翻著。他看著厙瀟發過來的只言片語,就能想到他繃著臉說這些話的樣子。
厙瀟這人……哎真的是很可啊。可惜周末看不到。
林西顧想了想,編輯短信:“厙瀟?”
然后瞇眼笑著發了過去。
他就是故意的,他喜歡說話之前先他一聲。如果人就在眼前的話,厙瀟會轉過頭來看他,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眉輕輕挑著。要是發短信的話他會接著回一條:“嗯?”
林西顧死了這個“嗯”,還有后面那個小問號。
但這次林西顧沒能收到厙瀟回復的這一個字,卻更驚喜地收到其他容。厙瀟幾分鐘后回他:“怎麼了?”
林西顧捧著手機笑得很傻,這三個字更好啊,這讓自己很好接著往下聊。
“你在干什麼啊?”林西顧咬著,輕輕點了發送。
啊這個會不會顯得自己湊太近了?厙瀟會不會不回了啊?最近可能因為跟厙瀟關系近了一些,林西顧覺自己總是忍不住就想放肆一下。
就很想知道厙瀟對自己能接到哪個程度。
手機震了一聲,厙瀟回復他了。林西顧笑著點開,看到厙瀟回復他:“發呆。”
發呆!啊發呆!林西顧手機捂著心口在床上滾了一圈,厙瀟發的這兩個字安在他上怎麼就這麼可。這誰能得了,發呆的厙瀟,這畫面太了。
不敢想,多想一下就本睡不著午覺。
林西顧沒敢再多發什麼,怕自己影響厙瀟發呆。他抱著手機甜甜地睡了一覺,直到睡了兩個小時以后起來都還是覺得甜。
周末太討厭了,看不到厙瀟真是太煩。
艱難地把周末捱了過去,林西顧周一起了大早,滿心期待地站在樓下等。結果一等就是二十分鐘,路口連厙瀟的影子都看不見。
他看了眼時間,不應該啊,厙瀟從來沒遲到過,這已經比他平時到這兒的時間要晚十分鐘了。再不來就要遲到了啊……
他猶猶豫豫地點開了厙瀟的號碼,又過了五分鐘才撥了號。
電話里“嘟嘟”的音一直響到結束都沒人接。
林西顧皺了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希厙瀟只是忘了今天是周一,還睡著沒起。
那天他是踩著鈴聲進的教室,自己坐在座位上,等了一上午都沒等到人來。中午放學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又往厙瀟的號碼上掛了個電話。
說起來倆人短信發了不,但還從來沒通過電話,林西顧不敢嘗試,怕厙瀟不接。本來他這會兒是應該張的,但他現在只想知道厙瀟為什麼沒來上學,連張都忘了。
厙瀟要是今天一整天都不來,電話短信也都沒個音,那林西顧估計晚上要睡不著了。
不過還好,厙瀟中午的時候來了。
當時林西顧正趴在桌上皺著眉盯著自己手機看,聽到有腳步聲走到自己旁邊,他下意識抬頭,見到是厙瀟,猛地坐了起來。
“厙瀟!”林西顧小聲喊了他一下。
“嗯。”厙瀟應了一聲。
“你上午怎麼沒來啊?”林西顧趕讓開讓厙瀟進去,在旁邊問著:“我打你電話也沒人接。”
厙瀟坐下來,回應著他:“我沒帶。”
林西顧本來想說點什麼,但張了張沒說出話來。他盯著厙瀟的左手看了半天,最后轉過頭,默默趴在桌上不說話了。
——厙瀟手上纏著繃帶,無名指上還打著石膏,著的其它手指上還能看到沒洗掉的跡。
厙瀟的手原本那麼好看。
林西顧心疼了,心疼得不太想說話。
他想到厙瀟脖子上那半圈傷口,那個看起來要比手上的傷更嚇人。現在痂已經掉了,但那條淺淺的白痕跡要過很久才能徹底消失。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厙瀟上總是留傷,心疼里也帶著憤怒,導致林西顧一句話都不想說了,連原因也不想問。
厙瀟看了他一眼,但只能看到林西顧圓圓的后腦勺。他轉過頭,過會兒又看了一眼。
林西顧整個下午眼睛都不敢往厙瀟左手上落,他看不了那只手,他不了厙瀟的手被包那樣,看到厙瀟用一只手寫字,卷子總是,所以皺著眉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林西顧心臟就跟讓人扎了個小窟窿一樣,持續著疼。
放學之前林西顧抄完作業,撕下來往厙瀟桌上一放,一聲不吭。厙瀟看了眼林西顧幫他記的作業,疊了下夾在筆記本里。他有一只手不能用,做什麼都只能用右手,很多時候看起來不方便。
甚至厙瀟連書包的拉鏈都拉不上。
林西顧咬了下,皺著眉出了手,在厙瀟右手上輕輕了。厙瀟把手拿開了一點,林西顧幫他把拉鏈拉好。
兩個人還是都沒有說話,回家的路上也是一樣。氣氛稍微有些沉悶,林西顧時不時側頭看一看厙瀟的臉,但控制著自己不去看他的手。
厙瀟每一次只要到了林西顧的視線都會轉過頭看他,他的表平平的,看著林西顧的目很安靜也很和。林西顧也是真的想不通,一個有著這麼溫和眼神的人,為什麼總是把自己弄這樣。
路程過了一半,林西顧到底是沒舍得真的一句話都不說,畢竟回家了就看不到人了。他悶著聲音問:“你手怎麼了?”
厙瀟很快就回答了他,低聲說:“斷了。”
斷了。雖然都看見了但是聽他這麼說林西顧心里還是疼了一下。十指連心呢……多疼啊。
他拇指在兜里了指關節,繼續悶悶地問:“你又打架了嗎?還是這次也是你自己弄的?”
厙瀟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
林西顧等了會兒,沒等到他的答案,他知道這是厙瀟不想說。
“我要到家了。”林西顧嘆了口氣,也不繼續問了,看著厙瀟說:“你注意點手,不要到,洗澡的時候格外要注意。”
厙瀟點了下頭。
林西顧“嗯”了聲,低著頭沒再說話。
到了路口,厙瀟該繼續往前走,林西顧轉彎。林西顧對厙瀟擺了下手就要轉走了,沒想到厙瀟用右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林西顧愣了下,回頭去看厙瀟。
厙瀟的手輕輕握著自己手腕,林西顧很清楚地覺到自己的心跳瞬間就不淡定地跳了起來。
厙瀟像是有話要說,但又不開口,他淡淡皺著眉,手往下挪了挪,跟林西顧握了下。
天!!!!!
林西顧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厙瀟跟自己握著的手。他們倆在握手!厙瀟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就那麼一點點下去了!現在厙瀟的拇指就在自己手背上!
天爺!!!!!
厙瀟的手那麼白,那麼漂亮的手現在就在自己手心里。這信息量太大了,林西顧核要燒了。
兩個人現在臉對臉地都愣在了原地,厙瀟有話說不出來,蹙著眉看林西顧。林西顧燒紅了一張臉,瞪圓了眼睛看厙瀟,他總覺得鼻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鼻流下來。
厙瀟的手指在林西顧無名指的關節點了點,他開口說:“這里斷了。”
“啊?”林西顧的腦子現在是不能用的,只是個擺設,什麼都思考不了,“斷了……什麼斷……了……”
厙瀟在他的指關節又了,看著他又重復了一次:“這里斷了,砸椅子,我手……撞上去了。”
“你撞上去了……什麼椅子?”
林西顧能看到厙瀟的在,但他的理現在死機了,他全部的都在那只手上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手指在發抖。
太激也太張了。
要人命了。
貌同桌牽住了他的手,不管是為什麼吧,林西顧覺得自己這只手從現在開始在自己這兒就變得珍貴了起來。
啊啊啊怎麼辦手指真的在抖!厙瀟的手好涼啊,控制不住想攥住可如何是好!
攥一下吧?要不就攥一下?
“你聽我……說話了嗎?”厙瀟皺著眉問他。
厙瀟不開心了,林西顧終于有了點反應,他點頭:“我聽了的。”
厙瀟眉頭越皺越,張了幾次也沒說出什麼來,最后放開手,轉走了。
林西顧是等厙瀟人都走沒影了才漸漸回過神,他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輕輕握了握。
厙瀟手上微涼的還在。
啊!!!!
林西顧在原地用力蹦了好幾下,每一下都跳得特別高,他大步跑著進了小區,一口氣跑上了自己家。關了門直接撲向臥室的床上,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每一下都用力擊打著腔骨。
他把手在自己臉上,側著在床上。
太喜歡了,太喜歡了。
真的是……太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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