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顧跟他爸倆人吃了飯才回家，他爸先進的門，正換著鞋呢就聽林西顧在后邊喊：“爸！哎爸爸爸！你別你等我給你拿拖鞋！”

林丘榮讓他喊一愣，回頭看他：“這不有嗎？”

林西顧指著左邊那雙：“那個！你穿左邊那雙啊爸！別踩右邊這個！”

他爸讓他弄得莫名其妙，聽著他的穿了左邊的，問他：“右邊的咋了？”

“沒咋！”林西顧完鞋趕著腳蹲那兒把厙瀟平時穿的拖鞋好好地放鞋柜里，放在最上面，給自己又拿了雙穿上。

“什麼病，”他爸看著自己傻兒子，彈了他腦袋一下，“一驚一乍的，整雙拖鞋還得稀罕著。”

林西顧嘿嘿笑著，沒敢多說。

“酷爹，你最近好像瘦了啊，太忙了嗎？”林西顧洗完澡走過來，了他爸的頭發，一屁坐他旁邊。

“瘦了嗎？我還沒怎麼覺得。”林丘榮打量著自己兒子住的小屋，挑眉問他：“給你弄個健室我看你也沒用啊，哪哪兒都這麼新。”

林西顧嘿嘿笑著：“偶爾也用。”

“扯吧你就，你這小破格現在還不鍛煉，太不結實。”

林西顧見了爸爸心里是很開心的，雖然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總黏在他上，但是也總在他爸周圍打轉。

“我那邊基本忙完了，過段時間我就能經常過來，這段時間把我兒子弄得跟個小野孩兒似的。”林丘榮了兒子的肩膀，心里不是沒有愧疚的。

“那好啊，你來我這兒就當歇著了，其實你不用那麼累，趕歇著找個媳婦兒得了。”

林西顧其實很了解他爸，他爸就不是那種能閑下來的人，他現在這麼忙也不是單純地為了賺錢。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快節奏，他本慢不下來。

“滾蛋，就那麼想讓我給你找個后媽？”

“想啊，怎麼不想。”林西顧用肩膀上搭的巾隨意地著頭發，說：“我媽在那邊都嫁人了，你看你單幾年了，你現在還正年輕的時候，說不準還能遇見個真啥的。等你五十了再找估計就只能找個年輕漂亮圖你錢的了。”

他爸讓他幾句話給弄得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一天天都琢磨點什麼。”

“琢磨我的帥爹什麼時候能找個伴兒，你總這麼單著哪是回事兒啊。”林西顧不止一次地跟他爸提過這事兒，但他爸沒有松口的意思。

他爸不太愿意說這事兒，敷衍著：“再說吧。”

林西顧撇了下，把巾扔給他：“那你洗澡去吧，把我巾掛上哈。”

晚上林西顧跟他爸睡一起，他睡前和李芭蕾發短信聊著天。李芭蕾跟他確定是不是明天肯定會到，并且威脅著如果不到就絕。

林西顧回復：“放心，肯定到。”

“跟誰聊天呢？”他爸笑著問。

“跟我同學，李芭蕾。明天過生日，讓我去。”林西顧坦然回答。

“芭蕾？這名很酷啊，爸媽有想法。”他爸挑眉打趣他：“有沒有什麼況能說給你爸聽聽。”

林西顧一聽就是他想歪了，趕搖頭：“沒，非常正常，非常純潔。再說你不是知道我麼？我那啥……你不知道嗎？”

他爸嘆了口氣，了把他的頭：“知道，沒事兒。”

“嗯，”林西顧眨了眨眼，看向他爸，“對不起啊爸。”

“對不起個屁，”他爸笑了聲，了一把他的臉，“小屁孩子哪來這麼重的心思。”

林西顧淡淡笑了下，繼續跟李芭蕾發著短信。

“準備禮了沒？”他爸問。

林西顧“嗯”了聲，“準備了，你沒看見那只熊嗎？那就給買的。”

他提前久就給李芭蕾準備好生日禮了，其實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知道生們到底喜歡什麼。但是有一樣他是知道的，李芭蕾酷吃巧克力，可以說他們的友就是從巧克力開始的。

為了顯示和平時給拿巧克力的不同，林西顧還給配了個兩米的大熊。絨玩和巧克力，這送生應該非常保險了。

第二天還是他爸開車送他過去的，一個大熊把后座占滿了。

“這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追人小姑娘呢，別讓人爸媽看見，回頭再攆出來揍你。”他爸笑著說。

“嗨，沒的事兒，”林西顧也笑了，“們家知道我，家阿姨做什麼好吃的還總讓給我帶，我冒時候還給我煮湯來著。”

他爸一聽這個更笑了：“別是把你當小婿了。”

林西顧抱著巧克力一臉無語：“這都哪跟哪兒啊。”

那天他爸把他送到地方就走了，教導主任聽說他來老早就打了電話要跟他吃飯。林西顧抱著大熊和巧克力艱難地上了二樓包廂。

他本來以為應該沒多人，平時也沒見李芭蕾和太多人流，結果一進去頓時就懵了。一個超大的包廂，里面說得有二十人。

“啊啊啊這是給我的嗎？”李芭蕾跑過來一把接過大熊，另一手順便把巧克力拿走，回頭跟人說：“這是我跟你們說過的林西顧，我鐵哥們兒，杠杠鐵那種。”

里面的人都說聽過聽過，還熱地跟他打招呼。

其實林西顧本的格是有點向的，一時間看到這麼多熱的小伙伴覺有點頭暈。

其中有幾個生好像誤會點什麼了，一直把他跟李芭蕾往一起湊。剛開始的時候李芭蕾還沒注意，不過向來心直口快，等明白過來了趕說：“你們可別坑我啊，我倆就是純鐵哥們兒，別你們瞎把我們往一起懟，回頭不尷不尬的他該不跟我好了！”

“真不是啊？”有個生眼神來回在他倆上打量著，聽李芭蕾這麼說了笑著問林西顧：“那小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

林西顧心說我喜歡特別的，格差的，還有點暴力的，最主要是眼尾得的。

“滾蛋滾蛋，”李芭蕾推開，拉著林西顧去了里邊，跟他說，“別搭理們，人來瘋，有病。他們都是我發小，我們從小在一個小區來著，都一起長大的。”

林西顧掃了一圈，低聲說：“那你們小區人可不啊。”

李芭蕾哈哈地笑，問他：“是不把你嚇著了？”

“還行吧，”林西顧想了想說，“都跟你一樣生猛。”

其實李芭蕾們家條件不錯的，姥爺早些年是們這邊有名的富商，不過大起大落的，到后來又都賠了。李芭蕾的格就是大大咧咧直來直往，林西顧還真是喜歡的。

這些人瘋起來也真是夠嗆了，吃完飯天都快黑了，一幫人吵著非要去唱歌。林西顧本來沒想去，但是也沒找到機會跟李芭蕾說走。

KTV離得不遠，一群人走著就過去了。林西顧低頭想給他爸打個電話來著，電話撥過去還沒接通，他聽到前面的人在聊天。

“哎這不你們學校那誰嗎？”

“誰啊？”

“那邊走路那個啊，什麼瀟來著。”

“哪個？哎還真是，這不厙瀟嗎？我們校草啊。”

林西顧作一頓，他抬頭看那兩個人，然后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

那人是厙瀟，林西顧確定。他太悉了，只要看見一點點就知道他是。

“芭蕾我記得你跟他一班的是嗎？”有人拍了下李芭蕾的肩膀，李芭蕾當時正跟個生湊著頭聊天，聽見他問，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后瞪大了眼睛回頭看林西顧。

林西顧現在跟厙瀟同進同出，倆人好的，李芭蕾知道。

剛要跟林西顧說話，結果還沒等張開，剛才跟聊天那個生就一臉夸張地問：“啊？芭蕾你跟他一班？那你天天不嚇死了？”

林西顧皺起了眉。

那生“嘖”了一聲，接著說：“我跟他家一個小區，我們小區小孩兒見了他都繞著走。”

有人問：“為什麼啊？”

“他就是個變態，他有回把我們小區一個男的快打死了你知道嗎？真是快打死了啊，那男的就走在路上，他一句話沒說上去就照著人腦袋打。打得一直吐，后來我聽我媽說胃都打爛了，他家還賠多錢呢。”

林西顧放下了手機，腳步停住，沒有繼續走。

“他爸也是個變態，住他家樓下那戶后來搬走了，到現在他們家樓下都沒人住。他跟他爸都變態。”

李芭蕾皺了下眉，說：“你親眼看見了？沒影的事兒就別說。”

“我怎麼沒看見啊，他打那人我們小區人都知道。我們那邊沒人跟他說話，再說他也不說話啊，跟個啞似的。”

“行了！”李芭蕾輕斥，不讓繼續說。

不是變了不八卦了，類似的話以前也跟林西顧說過。但可能是因為后來林西顧坐他旁邊的關系，李芭蕾沒抄厙瀟的作業，雖然都是經林西顧的手吧，但是時間長了也沒覺得厙瀟有多嚇人了。

林西顧看著那生，他冷著臉原地站著，看著們越走越遠。那麼幾秒鐘的功夫他腦子里倒是想了不。

那是個姑娘，林西顧不能做什麼，連打架都不行。而且這是李芭蕾生日，這些都是朋友，林西顧不能讓面子掛不住。

他得冷靜，雖然這些話很刺耳他接不了，但是他得冷靜。

林西顧深吸了口氣，他轉頭看著厙瀟。厙瀟手在兜里，低著頭快走遠了。他連背影都那麼好看。

真好看。

林西顧沖前面喊了一聲：“哎！”

剛才那些人也沒注意他沒跟上，這會兒他一喊都回過頭看他。李芭蕾知道他可能不太高興了，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林西顧看了一眼，然后遠遠指了下旁邊那個生。

“你，什麼來著，對說的就是你。”林西顧死死盯著說：“姑娘家家的別這麼賤。你要不是個姑娘現在咱倆就得打一架了，地上撿塊磚砸你頭上你才知道什麼變態。以后走路上跟人聊天兒看著點前后的人，說不準你說的哪句爛話就誰心上了。”

林西顧又長長地吸了口氣，冰涼的空氣吸進肺管，生生的疼，他又指了指那個生，說：“你說那人是我朋友，這麼幫我們宣傳我謝謝你了，以后跟人嚼舌的時候注意著點，小心閃著牙。”

說完這句林西顧轉就走了，他也沒管有沒有車，直接就跑到了對面，追著剛才厙瀟轉彎的方向跑了過去。

他邊跑邊給李芭蕾打了個電話，著說：“芭蕾抱歉了啊，這麼多人沒給你留面子。你們玩兒吧，這帳回頭你再找我算。但是說厙瀟，這我忍不了。抱歉。”

林西顧說完就掛了電話。

剛才做了半天心里建設，告訴自己得冷靜。

但沒用，他冷靜不了。他聽不了別人說厙瀟，男男誰都不行。

他跑著轉過那條街，看到厙瀟孤獨的背影，林西顧一笑，拄著膝蓋喊他：“厙瀟！”

厙瀟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林西顧的那一刻非常驚訝。林西顧沖他笑著，氣還沒勻，又了他一聲：“厙瀟！”

厙瀟先是沒有表，過了幾秒突然輕輕扯起角，對林西顧笑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是很溫的。

那一瞬間林西顧心想，我保護你啊。就算全世界都不看好你，我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