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西顧很想第一時間跑去見厙瀟，但他還有最后一個事兒。他得跟他爸一起去機場送他媽媽。

紀瓊晚上九點半的飛機，非要等林西顧考完試才走，時間非常趕。

林西顧給厙瀟發短信：“恭喜我男友順利考完試，明天見！”

厙瀟回復他：“明天見。”

其實真考完了吧，跟期待中的那種喜悅激還有點差距。并沒有想象中那麼放飛，空虛非常強烈。

但林西顧非常期待著接下來的每一天，上綁著的鎖鏈已經解開了，以后他怎麼近厙瀟都可以。他們上沒有任務了，爸媽也不會再阻止。

從他們那兒去機場要將近兩個小時，林西顧跟他媽媽一起坐在后座上，答應暑假會去那邊。到了現在大家心里都是放松的，連離別的愁緒都沒有。

飛機在九點半準時起飛，林西顧看了眼他爸。其實心里難的，他媽媽去過自己的生活了，但他爸這邊依然是孤家寡人一個。

林西顧問他爸：“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找個漂亮一點的阿姨？”

他爸笑了聲，說他：“還有心思惦記我呢？心早都飛了吧？”

林西顧“嘿嘿”了兩聲：“飛了是飛了，但還是給你留地方了的。”

他爸胳膊搭著他的肩膀，攬著他往停車場走，冷笑一聲：“不用給我留，快好好想你那個小朋友吧，這一年你把我折磨的，你知不知道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嗷嗷喊？我他媽都要讓你給嚇出神病了！”

林西顧是真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會喊，只知道他睡不著覺，還會做噩夢，但他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還會喊。

“我喊啥？”林西顧問。

“就尖，把你爸嚇得白頭發長了一大把，”他爸了他腦袋，“也他媽是個種，往骨頭里鉆，缺心眼兒。”

林西顧了鼻子，沒好意思說話。

的確是往骨頭里鉆，厙瀟現在就刻在他骨頭里，拿不出來了。

機場離他們之前住的地方比較近，晚上他跟他爸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林西顧自己回去，他爸得回公司加班加點兒干活，扔了那麼長時間，好多事兒一直著沒理。

他爸讓他反復保證了好幾次，不會傷，不往厙瀟家去，安全不會有問題。這個時候不管他讓林西顧說什麼林西顧都一點不猶豫的，只要能讓他回去見厙瀟。

他收拾完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十二點了，林西顧給厙瀟發了條短信，問他睡了沒，讓他等著自己。

厙瀟回復他：“好，等你。”

林西顧滿足了，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明天他們要一起去吃散伙飯，同學們都會去。林西顧還給李芭蕾準備了禮，明天要給。

那天晚上林西顧睡得很不安穩，可能是緒太了，他做了很多夢。

倒也不都是噩夢，但紛紛雜雜一直睡得都不踏實。

早上四點，林西顧徹底睡不著了。他坐在床上看著外面已經亮了的天，皺著眉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揪著很難。

林西顧還在想，是不是之后他可以每天在厙瀟懷里睡。

也不行，厙瀟得回家。家里還有個魔鬼，他得回去保護他媽媽，不能一直不回家。

心跳得很急，林西顧拍了拍心口，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他坐在那里緩了很久，但還是有種怎麼都穩不下來的覺。就坐不住，很想站起來來回走。

可能是太想趕看見厙瀟了。

林西顧皺著眉拿起手機給厙瀟打電話，雖然這個時間肯定會打擾他睡覺，但林西顧必須馬上聽見厙瀟的聲音，不然他安定不下來。

他的焦慮平息不下來。

厙瀟不接電話，林西顧打了三次都沒接。

厙瀟在家從來不會睡得太沉，他在家始終都是警惕的，不可能自己打了三次電話他都沒聽到。

林西顧愣了幾秒，然后猛地從床上跳下來。

他連拖鞋都沒穿，跑著去洗手間洗漱，頭發簡單用巾了兩把，回房間換了服直接穿了鞋就跑了。

他手里抓著手機，一直在給厙瀟打電話。

厙瀟一個都不接。

林西顧坐進出租車里的時候嚨開始劇烈地疼起來，他覺得嗓子要冒出火來。

厙瀟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怎麼了。

他是不是手機掉在哪兒了。

林西顧啞著聲音跟司機說他要去的那個城市，司機看了他一眼，說：“我早上七點班，我去不了。”

林西顧轉頭就要開門下去。

司機又說：“要去得加錢。”

林西顧繃著嗓子說：“加，走。”

司機從后視鏡看著他：“八百。”

“行，走。”

林西顧坐在后座上，始終都在撥號，聽筒里嘟嘟的聲音過去就是機械的聲，一次次的撥號失敗。

林西顧整個人都在打著擺子。

他不知道路上那兩個多小時他是怎麼過的，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到了厙瀟家小區門口的時候，他下車的時候了一下。

他手抖得拿不住錢包，費力地從里面掏出所有現金扔在車上，然后跑進了小區。

每跑一步腔都在劇烈的疼。

疼到他視線模糊。

有人從單元門里出來，林西顧跟了進去，從樓梯跑著上去，站在厙瀟家門口捶著門。

門里不聲不響。

厙瀟呢。

厙瀟去哪兒了。

林西顧敲了有十分鐘，現在哪怕那個變態的魔鬼能給他開個門林西顧都是滿足的，只要讓他知道厙瀟在哪兒，厙瀟怎麼了。

門里死沉沉的。

林西顧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樓梯間跑了下去，他一步四五個臺階，一節樓梯他只邁兩步，最后剩一大截的時候跳下去。他從來沒跑這麼快過。

心跳一下一下震著腔骨，磕得他心臟很疼。

林西顧跑著回家，他跑得快窒息了，不過氣，很想吐。

電梯上的數字一個一個往上跳，最后電梯門在他家樓層開了的時候，林西顧一，直接坐在了電梯里。

他看不清眼前東西，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

刻在他骨頭上，烙在他靈魂里那個人現在正坐在他的門口。

他看到厙瀟站了起來，林西顧咳嗽得止不住，他想手去拉厙瀟的手，但他看到厙瀟手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手下意識一。

厙瀟沒有讓他回手，他拉住林西顧的手把人從電梯里拉了出來。

兩只手相握，滿是黏膩。

濃郁的腥味兒充斥在林西顧鼻尖，他咳得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厙瀟從始至終沒有說話，他從林西顧兜里出鑰匙，開了門。

林西顧忘了什麼是呼吸，他看著厙瀟握著他的那只手，還在不停地流出來。

厙瀟把他推了進去，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一瞬間林西顧了，坐在了地上。他抬頭看著厙瀟，聲音抖得連不片：“厙瀟……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嚇死我了……”

厙瀟的臉蒼白得可怕，也一點都沒有。

林西顧閉了閉眼，每個骨都劇烈地疼了起來。

他上……都是。

全是。

全都是。

林西顧還沒有見過那麼多，他站起來想去洗手間拿巾，想去拿藥箱理厙瀟手上流著的傷口，他剛站起來，直接被厙瀟抱住了。

厙瀟的臉埋在他的頸窩，林西顧覺到厙瀟的呼吸，那麼微弱，也在發著。

他抱得太用力了，林西顧覺得不能呼吸。

厙瀟開始親吻他的。

抖的吻發生在他們間，在抖，牙齒在抖。林西顧的舌頭被厙瀟吸得發麻，他的被厙瀟咬出了。

林西顧沒聽到厙瀟說一個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那會兒他滿心都是絕。

那種漫天漫地無藏的絕。

濃重的腥味吸肺里，林西顧第一次知道原來的味道是這樣的。

聞起來讓人害怕。

“厙瀟……怎麼了……你怎麼了……”林西顧含糊地問著，他也回抱住厙瀟，抱著他。

厙瀟一遍遍吻掉林西顧的淚，親在他的眼睛上。

林西顧被眼淚沾的睫到他的，那麼，那麼弱小。

他哭起來的樣子總是讓人心疼。想親親他，想哄哄他。

厙瀟用蒼白的反復親著林西顧的眼睛，想讓他不要再哭了。

他手上的過服沾在林西顧上。

林西顧的心臟尖銳地疼起來，他失聲哭出來，他開始抱著厙瀟尖。

他突然到了命運對他們的嘲弄。

他把臉埋在厙瀟肩膀上尖，他在厙瀟懷里發著抖。

厙瀟他的頭發，拍他的后背。他手上的就也沾在林西顧頭發上，林西顧抓著他的手去親，去他手上的，想要把它干凈。

厙瀟回手，再次猛地咬住林西顧的。

他了自己的服，也撕了林西顧的。

林西顧沒有躲，厙瀟解了他腰帶掉他的子，林西顧都接了。他躺在地上看著厙瀟。

厙瀟現在的樣子非常可怕，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像來自地獄，像惡鬼。

但林西顧不怕。

那是他的厙瀟，是他的小王子。

林西顧抱住伏在自己上的厙瀟，他看清厙瀟的時候竟然有些開心。

厙瀟上沒有傷，那些不是他的，他只有手傷了。

很好，這很好啊。

林西顧在心里說，你也被命運折騰得變態了。

厙瀟親他的脖子，親他的鎖骨，親他的口。

林西顧竟然在滿世界的和絕中了起來。

他抱著厙瀟的腰，抬起盤住厙瀟。

他著厙瀟的手指探自己，帶著他的。有點，林西顧閉著眼睛敞開自己，厙瀟想要，厙瀟想要的他都給。

厙瀟不會傷害他。

厙瀟進來的時候他很疼，尖銳而劇烈的疼。

林西顧白了臉，但他還是敞著，讓厙瀟能更順暢地進他。厙瀟的是他們之間唯一的潤，后來還加了他自己的。

他們的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厙瀟皺著眉，親林西顧的眼睛，親他的。

林西顧張著用力呼吸，還沒這麼疼過。但他心里特別滿足，想笑。

厙瀟也疼，他對疼痛已經免疫了，傷筋斷骨，割皮切，眼睛都不會眨。

但是這次厙瀟清清楚楚到了疼，刺骨的疼。

林西顧在他下疼到張著用力呼吸，疼到白了臉。

他們相的部位讓厙瀟疼到骨子里。

林西顧胳膊環上厙瀟的脖子，起上半去親他，跟厙瀟說：“啊……”

厙瀟牢牢地把林西顧扣在懷里。

絕對的保護和占有姿態，他用著這樣的姿勢在林西顧里，讓他疼，讓他哭。

十幾年不知道什麼是，林西顧讓他知道了。

很多年不知道什麼心疼，林西顧讓他到了。

就連麻痹了的疼痛神經，也被林西顧激活了，從疼到靈魂。

厙瀟強勢地占有了他。

林西顧躺在地上接這一切，他甚至握著自己沒起來的部位用力擼，他想讓自己起來，他想跟厙瀟一起出來。

他們在做，做完這場，他們就是對方的。

林西顧疼到麻木，麻木之后竟然也到了快。越來越多，起來也就更順暢。

林西顧用力著自己，拇指狠狠碾過頂端，強烈的刺激下小孔里也流出了清。

他的視線模糊，他看不清厙瀟。

厙瀟著在他上，林西顧到厙瀟咬在自己鎖骨上，他很用力，咬了很久都不松口。

很疼啊，但是林西顧不覺得。

只覺得痛快。

厙瀟就那麼咬著他進了他的。

林西顧也尖著在厙瀟上。

整個世界只剩下對方的呼吸和氣味，他們的融在一起，也混在一起。

林西顧閉上眼睛。

他們很快又做了第二次。

厙瀟本都沒從他里出來，直接開始了第二次。

林西顧抱著他的腰，著他每一次發力時發的。他也去咬厙瀟的胳膊和肩膀。

他去咬厙瀟上的傷疤，咬那些他恨的痕跡。

厙瀟的留在他的里，林西顧突然笑起來。

他已經準備好迎接命運給的一切了。

這蛋的人生給他什麼他都能欣然接。

不管厙瀟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林西顧都能扛得住。

有人生下來就是幸運的，他們平安快樂過一生，偶爾因為一點不順利抱怨命運不公。但很多人不是。他們在污泥中翻滾掙扎，他們做夢都想擺恐懼和痛苦。

不幸的人不會永遠做傀儡，他們想反抗。

高考結束那天的夜里，厙瀟的媽媽試圖殺了那個控制們人生的魔鬼。忍了很久了，終于熬到了厙瀟考完試。不想再繼續這麼活著，想結束這一切，讓厙瀟能沒有羈絆，讓他走。

但太弱小了。

拼盡了全力也沒能功，只是讓那人上留了兩個窟窿。

魔鬼的怒吼讓厙瀟在夢中驚醒，他打開門跑了出去。

帶著母親逃跑然后繼續這樣反反復復的人生，還是殺了他，就在厙瀟一念之間。

如果從來沒有看到過，就不會那麼太。

……

那天厙瀟一次又一次在林西顧里。他手上的抹遍林西顧全。

最后一次他出來的時候林西顧已經快暈了。

厙瀟跟他鼻尖抵著鼻尖。

林西顧保持著微弱的呼吸，強撐著去看厙瀟的臉。他對厙瀟笑，抿著笑得盡量甜，他嗓子啞到快失了聲，說：“厙瀟……我好喜歡你啊。”

隨著話音落下來的還有眼角出來的一滴淚。

厙瀟閉了閉眼。

他從林西顧的里出自己。

林西顧后一下下收著，被迫承了幾場事，后面一時間還合不上。白的混著紅的，變污濁的從里面流出來。

厙瀟帶著的手指捧住林西顧的臉。

林西顧渾力，兩只胳膊癱在地上，抬都抬不起來。

那一天厙瀟的聲音在林西顧耳邊響起，林西顧把每一個字都刻在自己骨子里，讓自己聽清楚，讓自己不忘。

厙瀟說：“林西顧。”

“我要是判死，你就自由了。”

“我要是不死，十年，二十年，你得等著我。”

“你要是不等我，你要是跟了別人，我這條命就不要了。我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你記住。”

那是厙瀟第一次他的名字，原來厙瀟自己的名字聽起來是這樣的。

厙瀟的嗓音很低沉很啞，但林西顧聽清楚了。

也都記住了。

——

《刺骨》完結了。

抱歉沒能給厙瀟一個順遂的人生。

結局是從最開始就定好的，想要擺命運總要付出代價。

都會過去的。

給各位抹抹眼淚，咱們《心安》見。

我心安，你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