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了，要趕末班車。”葉楓把那幾個東西放進來，“你要是不放心就留著，明天再問問鄰居。”

葉楓提著垃圾走了。

路迎酒從窗戶看出去，看見他上了公。

他把蛋和牛放進了冰箱，又把盒子歸在角落，想著，明天出去問下吧。

不過這確實是巧，來的都是他缺的東西。

……

唐柏山以前是“赤狐直播”的經營人，現在轉到兩面佛工作了，負責直播板塊。

他之前撞過鬼。那鬼窮兇極惡，害得他夜不寐，差點連命都沒了。

青燈會幫他解決了。

這個委托十分艱巨，當時出面的就是路迎酒——也得虧是他，膽大心細還不怕死，生生把那鬼掀得連老家都不剩，不然唐柏山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唐柏山曾經說過，路迎酒是他的大恩人。

所以葉楓覺得他肯定會幫路迎酒。

至，在今天之前。

辦公室里，唐柏山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有些為難道：“直播這塊確實是我在負責……”

葉楓問：“是有其他問題嗎？”

唐柏山放下杯子，子前傾：“實際上，直播才開通不到三個月，‘兩面佛’此前沒有相關經驗，很多機制都在試運營階段，有待調整。如果路先生是代表青燈會來的，那自然沒問題。但你看現在，你的事務所才剛剛立，連委托都沒接過……”

葉楓說：“剛開通，不剛好需要更多主播麼？”

唐柏山賠笑道：“不是這麼講的，畢竟我們的平臺質特殊，質量要把控得非常死，不然我也是要被問責的。這樣，路先生你先申請，我盡量給你快點審核，但真的不能保證功。”

這態度，擺明了是不想幫忙了。

葉楓想開口，路迎酒打斷他，笑了笑：“好。”他站起，“我們先回事務所了。”

“唉好的好的。”唐柏山也站起，把他們送到了門口，“路先生，真的不好意思啊。”

出了辦公室，外頭燦爛。

葉楓嘟囔：“這人不靠譜啊，當時說得那麼信誓旦旦，現在這點小忙都不愿意幫。”

“沒事。”路迎酒說，“不強求。”

葉楓還有點生氣，他是完全不在乎。

出租車來了，葉楓說：“那我還是先去會里看看。”

“好。”

路迎酒回到事務所樓下，進屋了才想起昨天的牛蛋。

這附近能稱得上“鄰居”的人不多，旁邊就三戶商家，足療館、房地產商和牙醫診所，現在都在營業。路迎酒挨個去問了一遍。

足療館的接待員說：“我們規定快遞不能往店里送的。比起這個，帥哥加個微信啊？”

房地產的禿頭大叔說：“我怎麼會買這種東西。”

診所的年輕人說：“不是我啊，先生，你要不要辦張卡？”

總之沒有人承認。

路迎酒回去，打開冰箱又看了看。

蛋和牛的生產日期都很近，品質新鮮，但是沒有小票，哪怕是封的也不放心。那個熱水壺他也沒拆封，就丟在角落。

他想，要不然就多放幾天吧，說不定就找到買家了。

……

辦公室里，唐柏山滿臉堆笑打著電話。

“對對對，他現在走了。我后面跟進一下他的申請，不讓他通過。”

“這哪惡意打呢？得罪過您，我必須要攔著啊。我已經和員工代過這件事了，有我在，他肯定別想在這直播。”

“您放心您放心，他那事務所辦不起來的。”

掛了電話，唐柏山長吁了一口氣。

時間不早了，周圍員工早就走了。

他收拾了一下辦公室，關燈鎖門，到了走廊上才發現電梯壞了。

這里是19層，很煩人。他低罵了一句，走向盡頭的樓梯。

樓道的燈竟然也壞了，漆黑一團，什麼都看不清。他用手機打，一圈圈往下走，莫名覺得樓梯幽深可怖，像是永遠沒有盡頭。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空的腳步聲回，他缺乏鍛煉，呼吸聲逐漸重了起來，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怎麼還沒到？

這個樓梯有那麼長麼？

又轉過一層后，唐柏山站定，著氣把手機的往上照。

應急門的上頭，寫著“19樓”。

作者有話要說：

鬼王：ヽ(｀⌒メ)ノ

第4章 楚半

唐柏山慌了。

他下了那麼多層，怎麼可能還在原地！

心跳得很快，他幾乎是慌不擇路往樓下跑去。

一層一層，息聲越來越重，有時候他跑得急了還會絆一跤，狼狽地摔倒，手上蹭破了皮。手機的晃過樓道，“19樓”的標識魂不散，再怎麼用力都拽不開樓梯門。

19樓19樓19樓……

怎麼還是19樓？！

他跌跌撞撞又下了一層，肺部都快要炸裂，腥味在嚨里翻滾。

他勉強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

呼——

唐柏山稍稍冷靜下來一點，背靠墻打開手機，抖著撥通一個電話。

一定、一定要接通啊！

歡快的音樂在耳邊響起，隔了幾秒，一個悉的聲傳來：“喂？”

“麗姐！”唐柏山幾乎是喊了出來，“你在哪里！我在公司撞鬼了！”

“我還沒回家，你在哪里？”對方的語氣立馬嚴肅起來。

“19樓！我被困在19樓的樓梯里了！鬼打墻！”

“我馬上過來，你待在原地。”高跟鞋的聲音傳來，“你不要掛斷電話。”

唐柏山靠著墻壁咽了咽口水，手抖得厲害，手機上都沾滿了汗水。燈在狹窄的空間里搖擺，好似鬼影，而心跳聲如同擂鼓。

他的手死死摳著墻，指甲里全是墻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兩分鐘，也許是二十分鐘，樓梯外傳來清脆的高跟鞋聲。

唐柏山立馬高聲喊道：“我在這！我在這里！！”

高跟鞋停在了樓梯口。

兩秒鐘后，門被猛地推開，芒轟然涌。

年輕的高馬尾人拿著數張符紙，快步走了進來，高跟鞋噠噠噠作響。拽住唐柏山：“快走。”

唐柏山都了，勉強跟著的步伐。

他們一路走到電梯旁，原來損壞的電梯在正常運轉。門一打開，唐柏山就沖了進去，死命摁著一樓。

電梯門緩緩關上。

麗姐說：“你在里頭待了多久了。”

“……不知道。”唐柏山驚魂未定。

“奇怪的。”人卷了卷頭發，“我們這里布置了很多層屏障，難以想象，還有鬼怪能進來。之后要好好調查一下。”

唐柏山只是搖頭，一把扯開領帶死命氣。

偶然一次抬眼，他猛地頓住了。

麗姐今天打扮得漂亮極了，噴了點香水，頭發做了造型，仙鶴耳環亮閃閃的，十指宛若青蔥。而在的頭頂，明晃晃的一個數字——

19。

電梯本沒有下降。

“麗麗麗姐。”他的聲音抖得厲害，“這電梯沒啊。”

“是嗎。”麗姐抬頭看去，“哎呀，大概是那只鬼還在。”

“在、在哪里？”

“不知道，要想個辦法試出來。”

“那你倒是想啊！”

“但要是我們倆永遠待在19層，不是也好的嗎？”

“……啊？”

人的子沒變，頭卻扭轉了180度，眼眶全白，笑了：“我還喜歡這個數字的。”

……

路迎酒把牛貓帶到了事務所。

牛到了新環境，懶洋洋地在窗臺上趴著，突然抬頭，沖著外頭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