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合一

惠兒哆嗦著爬到鏡子前看自己的臉， 卻發現鏡子裡的人狼狽地像個水鬼。

因不再偽裝，失去了那份神、韻之後， 竟只有三分與梅舒相似。

而的臉比梅舒更尖一些，眼睛也比梅舒的更大一些，然而這樣的組合卻讓無端偏向了俗之。

憤怒地砸壞了鏡子， 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長得並不醜，相反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

可是偏偏那位珩王殿下竟將評價得如此不堪，實在不敢相信自己連梅舒的半分都比不上。

來的時候王麗娘便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將梅舒的樣子模仿好了，不信邪，偏要做的比對方更好，果然所有人看著自己的目都是萬分驚豔的。

可是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呢？

等海棠院的人發現惠兒不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天。

然而宋嬤嬤隻出去一打聽便得到了消息。

「惠兒進了王爺的屋子之後， 便沒有再出來了。」

梅舒的表略是錯愕，當即便派了個丫鬟過去打探。

豈料丫鬟回來時垂頭喪氣，只說珩王殿下不準任何人來打攪。

梅舒的心頓時惴惴不安起來，正要過去時， 梨雲便將攔住了。

「姨娘， 你不必去了。」梨雲說道。

「可到底是來投奔我的， 若是在府中了欺負……」梅舒遲疑。

「不會欺負的，方才外面丫鬟同我說，是自己特意跑去殿下面前的。」梨雲說話時的口吻嫌棄得不得了。

梅舒隻略一回憶， 頓時了然。

原來這位惠兒妹妹是衝著珩王殿下去的。

為的是什麼， 自然就不必說了。

「姨娘真是可憐， 家裡唯一這麼個落魄親戚也是上趕著來算計你的。」梨雲悶悶不樂道。

梅舒搖了搖頭， 說：「殿下若是喜歡也怨不得旁人。」

梨雲跺腳道：「那也不行，姨娘你得去爭啊，去搶啊，把殿下搶過來，怎麼能放任他喜歡其他人呢！」

這句話可以說是在心裡憋了好久了。

再也沒有見過這般沒作為的主子了。

梅舒見著急上火的樣子，眨眼道：「可是後頭還有王妃側妃，無數小妾通房，我哪裡搶得過來？」

梨雲滿腹鬥志頓時被一句話澆滅。

真等到王妃側妃門的時候，哪裡得到梅舒來搶。

但仍舊心鬱悶道：「可是吃了睡，睡了吃，一點追求都沒有，難道我們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嗎，這可多無聊啊。」

梅舒覺得梨雲追求的生活有些遙遠。

只是仔細回憶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平靜的生活了……

經歷過不幸的人，潛意識裡，總是會很珍惜這樣尋常的日子。

如果能維持一輩子，那才是對梅舒最大的幸事。

這些話拋開不談，實則最主要的原因是小姑娘沒有那樣的本事。

在王氏得崩潰之後，便再也不敢繼續迫於，很長一段時日裡，小姑娘都在養病中度過。

直到後來王氏帶著修養中的小姑娘來到了京城，小姑娘在格上一直都是存在缺陷。

所以梨雲寄予在梅舒上大殺四方的希都是不會發生的。

等到第二日，王麗娘原先還不爽利的子一下子就神起來，特意起了個早，與梅舒一起用了個早膳。

梅舒讓梨雲去問問惠兒那邊的況，卻被王麗娘阻止了。

「舒兒是不是吃醋了，這種事都是遲早要發生的，況且，在這王府之中，多個妹妹來幫你不好嗎？」王麗娘笑得都合不攏，對梅舒說道。

「我不用惠兒妹妹來幫。」梅舒對說道。

是實誠的人，並未理解到王麗娘的險惡用心，王麗娘便當做在挑釁自己，坐在那裡著手看著自己指甲，道：「哦，你也別拿喬了，這王府裡的榮華富貴歷來都是有能耐的人才能的，可不是你一個人就能霸佔得了的。」

梨雲聽了這話氣得不行，正要上前去打，卻被梅舒攔著。

梅舒甚為吃驚，倒也不知這個姨媽竟是個會變臉的人。

「您便是為了珩王才來與我相認得嗎？」低聲問道。

王麗娘挑眉，笑說：「你若是識相，往後我自然也會惠兒照拂於你的。」

梅舒微微頷首，隨即對梨雲低聲吩咐了兩句。

待片刻，宋嬤嬤便帶來兩個僕婦，毫無徵兆地將王麗娘架了起來。

「你們做什麼？」王麗娘尖道。

「這人不是我們姨娘的姨媽，你們將送得遠些，莫要嚇到我們姨娘。」梨雲冷哼道。

王麗娘頓時便反應過來，道：「梅舒，我是你母親的親妹妹，你不能做出這麼不孝不悌的事來，你這樣對待你的長輩，我要去府告你！」

梨雲扶起梅舒，梅舒這時才抬眸看向對方，隻作出無辜的樣子道：「我母親是梅府大夫人，是個沒有親姐妹的人。」

反倒用上了點小聰明，絕口不提王氏了。

只是人還沒拖走多久，梨月又慘白著一張臉回來道：「姨娘，那王麗娘正好被殿下給撞了個正著。」

「那可遭了，殿下昨日才被那惠兒迷了去，恐怕要護著娘了吧？」梨雲不安道。

梨月搖了搖頭，道：「不是，他說人把王麗娘拖下去打五十板子再丟出去。」

「啊？」梨雲頓時懵了。

梅舒也有些懵了。

這時微珀嬤嬤已經走來，並且將查到的事與梅舒解釋了一遍。

原來這王麗娘當初來到京城的時候並不知道梅舒已經嫁來了珩王府，而是直接去了梅府求見，這才被鄭氏收買了當做棋子。

而那惠兒表面上是王麗娘的兒，卻被王麗娘當做揚州瘦馬養大。

可以說，王麗娘所作所為與梅舒生母都是一個路數，不同的是，梅舒生母是了刺激，原本就是清高的子，帶著一種厭世的態度來調、教梅舒。

而王麗娘則是習慣了紙醉金迷的生活，四營生不知丟了多孩子，最後只留下一個識抬舉的惠兒，想用對方來撈一筆金。

可惜們遇到了珩王殿下這塊鐵板。

後來，淋淋的王麗娘被人丟在了梅府後門，可把梅府的僕婦給嚇壞了。

待這事傳到了鄭氏耳中，鄭氏心下一跳，臉也不大好了。

王麗娘死活是小，重要的是能將弄這幅模樣的人也只有王府那位了。

雖有些報復梅舒，但卻沒想過要正面得罪珩王。

「夫人莫要擔心，只要咱們不承認，就算是那位也不能拿咱們怎麼樣。」史嬤嬤一個勁的安。

鄭氏點頭，說：「那王麗娘如何了？」

史嬤嬤道：「還剩下一口氣，怕是不行了，但說要見您，有個要告訴您。」

鄭氏蹙眉，覺得晦氣，但又有些不放心，便親自過去一趟。

王麗娘瞧見了，便在臨死前與說了句話，待鄭氏聽完後大為震驚。

「夫人，咱們要不要……」史嬤嬤臉上浮現出一抹喜。

鄭氏搖頭，「再等等吧，如今有珩王護著，現在還不到時候呢。」

史嬤嬤這才按捺下激，將這守在了心中。

這廂微珀與梅舒解釋完後，又同梅舒代了一句君楚瑾今日會回來的很早。

這句話似乎帶著幾分暗示一般，待微珀一走，梨雲又迫不及待重新梳妝打扮。

「姨娘該趁著這個機會去見見殿下，至也要謝謝他才是。」

梅舒卻道：「可他還生我氣……」

雖然也不知他在氣些什麼。

梨雲道：「姨娘傻啊，殿下這擺明就是在給你臉面，顯然還是喜歡你呢，你只要多吹吹枕頭風求他不要送你離開就好了。」

梅舒遲疑地看向。

梨雲一拍腦門，家姨娘是個小乖乖，這些詞彙自然是一概不能理解的。

「就是一邊親他一邊和他講話，把他親迷糊了，再跟他說話他就什麼都聽你的了……」梨雲小聲說道。

梅舒覺得這沒什麼難度，便點了點頭。

待到傍晚時，梅舒匆匆趕了個荷包出來給君楚瑾送去。

君楚瑾將那荷包打量了兩眼便放到了一邊。

梅舒見他並不是很喜歡頓時有些失，卻不想他還留下來一起用晚膳。

待用完晚膳後，也不知該走還是該留，丫鬟們便自發替準備了熱水和服。

待梅舒洗漱後，君楚瑾便仍舊躺在榻邊手裡還捧著一本書看。

梅舒見他並不理會自己，便悄悄爬到了床榻裡邊，見他回回睡前都捧著書看，便生了幾分好奇想要湊過去看看他在看什麼。

卻不防君楚瑾好似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般，問道：「你不是不認得字嗎？」

梅舒頓時心虛地挪開了視線，道：「是不認得的，就是好奇殿下每天晚上都在看什麼。」

君楚瑾這才將書放下，朝看來。

梅舒心虛地轉移了話題道：「您讓人將姨媽和惠兒妹妹送去了哪裡？」

君楚瑾了手指，卻反問道：「你不是說不是你姨媽嗎？」

梅舒頓時被他堵住了話，有些忸怩道：「您知道我說謊了……」

君楚瑾能不知道嗎，這珩王府來來往往的人，哪個不得調查清楚，便是梅舒在他面前來歷也不過就是一張紙而已。

「只是……」梅舒見他一直瞧著自己，愈發不好意思起來，「您昨日真的沒有和惠兒妹妹做什麼嗎？」

雖有些面紅，但看著君楚瑾的眸子裡是帶著幾分崇敬之意的。

君楚瑾可比聰明多了，一早便識破了王麗娘和惠兒的不良意圖。

可在君楚瑾眼中，卻解讀出了另一層意味。

小姑娘分明是在為他沒有過其他孩子而到高興吧。

他原本端著的態度頓時也鬆緩了幾分。

一連數日來他都沉浸在小姑娘也許本就不喜歡他的打擊中，只是如今看來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小姑娘當下的表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當時在九層塔對方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能說是個不貪心的小姑娘，恪守本分，規矩乖巧。

不管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覺得異常討人喜歡。

以至於，他從來都沒有將梅舒與惠兒相提並論。

實則當時君楚瑾眼中的梅舒該是個和惠兒並無二致的子。

只是他卻沒有意識到他對這兩個子的回應是天差地別。

而當下君楚瑾看著梅舒瑩白的皮，隻愈發覺得自己這幾日是矯了。

梅舒見他不說話，想到自己的目的，便又低聲問道：「您王妃人選定了嗎？」

君楚瑾回過神來，仍舊是下意識端著臉，道：「想來也快了。」

梅舒見他面有些冷淡，便試著往他懷裡靠去，他竟也沒有反對，還出手替扯了扯被子。

可見他態度已經緩和了許多，就差梅舒給他一個臺階下了。

梅舒咬了咬，也覺得自己離功也不遠了，便又鼓起勇氣湊過去親了親他角，靠在他肩上，聲問道：「那您能不能不要把我送出府去？」

君楚瑾忽然被主親了一下，恍若在雲裡霧裡，聽到的話下意識便想誰想敢把他的小乖乖送出府去？

等他反應過來，神又有些不自然。

這不就是他前幾日提出來嚇唬的麼？

君楚瑾心大好，上卻道：「這種事自然是要看王妃的心了。」

梅舒便顧不上想著怎麼才能把他親迷糊了，隻面難道：「您真的不想要我了嗎？」

明明沒有給他惹禍，安分守己的不得了。

君楚瑾手指過發，忍耐著、問道：「是不是不管我是不是珩王，你都願意嫁給我？」

畢竟小姑娘是這樣不捨得他，他才有底氣問出了這樣的話。

「怎麼會呢，不管您是不是珩王殿下……」

君楚瑾微微勾起角。

「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嫁給您啊。」梅舒理所當然道。

君楚瑾在聽到後半句話竟疑心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梅舒道：「您從前那樣討厭我，我怎麼敢有嫁給您的想法……」

小姑娘可不敢忘記，那時候君楚瑾還送了一本誡，還警告過，不準再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的。

君楚瑾只覺得自己渾的都似凝住般，看著小姑娘漂亮的臉，臉竟無端沉下來了。

「你那時候多次出現在本王面前，不是為了嫁給本王？」君楚瑾覺得真相其實與他一直都是一紙之隔。

梅舒則是茫然得很，實在不知道自己什麼「多次出現」過了。

於而言，出現在君楚瑾面前的頻率與其他姑娘家都是一樣的次數，都是十個手指頭可以數的過來的。

然而於君楚瑾而已，從他見到小姑娘的那一刻起，每一次的會面都似別有用心的巧遇一般，他記在了心上。

「不是您我離您遠一些麼？」小姑娘覺得有些委屈。

君楚瑾渾的熱則好似被一桶冰水澆得的。

眼前的小姑娘還是那個小姑娘，的模樣，但的目澄澈無暇，從來都沒有他想得那般複雜。

「你明白就好——」

君楚瑾掀開了被子，隻拿了服穿上便走出了寢室。

梅舒則是從頭到尾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明白什麼？

明白他由始自終都只想離他遠一些？

小姑娘一頭霧水回到海棠院，又把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梨雲。

「我就是一邊說話一邊親著他的，結果他又生氣了……」

梨雲有些尷尬，沒想到這回人計不好使了。

「姨娘可別再聽的了。」梨月一屁開了梨雲，略討好道：「咱們可不能這麼直接，咱們要含蓄一些。」

梅舒便看向，才說道：「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那日我瞧惠兒姑娘便是為王爺做了糕點才他側目的，不若姨娘明日也試試吧。」

梅舒點了點頭，好似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好在第二日便是君楚瑾的休沐日。

梅舒便在廚娘的指導下功的做出了一碟鬆玉桂花糕。

梅舒滿懷期待將點心帶去時，青袖便留意到了的雪白手背上一條縱橫五指的紅腫痕跡。

「您這隻手是怎麼了？」青袖似關心般問道。

梅舒悄悄將右手往後藏了藏，說：「沒什麼，勞煩姑娘替我傳個話，我給王爺做了點心送來。」

青袖打量了一眼。

大戶人家的夫人做點心可沒有哪個是真的親自手的，最多是親自看著下人手，或是撈一把菜，算是參與過了。

「您直接進去吧，王爺曾說過，您來了不必阻撓。」青袖微笑道。

但實則這話是很早時候君楚瑾說的，可今時不比往日，這兩日君楚瑾的心可是十分暴躁。

梅舒卻只是謝過了對方，便提著糕點盒子進了屋去。

彼時君楚瑾在屋裡真提筆寫著東西，並未留意到梅舒。

梅舒便拿出了盒子中的碟子，將那桂花糕端到了案前，見對方注意力集中，亦不好開口打斷。

君楚瑾則是聞到了一香味，這才想起今日連午膳都沒胃口，正要手接塊點心填腹卻驟然看到了梅舒。

他先是一愣，隨即便帶著幾分掩飾的意味將梅舒手裡的盤子推開，頗有些被窺破心事後的惱怒道：「誰你進來的？」

那一疊糕點便都灑在了地上，梅舒沒能接下他這力道，手背還在桌邊角上打了一下，疼得眼圈都紅了。

「我……」

他實在太兇了，一點都不想討好他了。

只是下一刻便瞧見了桌上一塊的帕子。

君楚瑾見被嚇哭了，心底也好似被什麼東西拿住了一般。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手已經到了的的小臉上，拇指正替去一顆淚珠。

可當他順著小姑娘的目看去時，臉便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那幾乎溢出心臟的醋意裹挾著怒氣在此刻便徹底暴了出來。

「你可真是討男人喜歡，才進珩王府沒多久，便又有俞景侯世子向本王來要了你。」

「您……您要把我送給其他男人？」梅舒不可置信道。

臉上那隻手著的面頰，最終卻住了的下頜，令不得不仰起了臉直視著對方。

「不然你倒是說說，這塊帕是從何而來的？」

這一回，小姑娘終於看見了對方眼底的霾風暴。

「殿下。」

微珀忽然出聲，將屋僵持氣氛打破。

君楚瑾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緩緩放開了小姑娘。

而小姑娘看著他則是滿臉的懼怕之，慢慢往後退去，離開了屋子。

「上午奴婢便沒瞧見梅姨娘，下人說一直在膳房做糕點，還把手燙傷了。」微珀垂眸掃了地上那團糕點，道：「想必地上那些全都是梅姨娘親手做的。」

君楚瑾時常令關注著小姑娘的態，才敢在這個時候進來打斷。

君楚瑾一言不發，隻冷冷地看著。

微珀心一懸，頓時也住了口。

梅舒回了海棠院後說什麼都不肯出房門一步。

梨雲進來看時，隻瞧見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紅紅的。

「姨娘……」

「他不喜歡我。」梅舒幽幽地看著。

梨雲才尷尬地想起來自己是怎麼慫恿梅舒，一個勁給對方灌輸君楚瑾喜歡對方的話。

「奴婢也沒想到……你快別傷心了，好在王府每個月給海棠院的月例夠多，咱們就算真的不在王府，去哪裡也都是能過日子的，誰未來的王妃那麼苛刻，竟然連個妾室都容納不得。」

梅舒看著，頓時又想到昨夜君楚瑾對說的話。

難道對方真的只是想要離他遠一些麼？

所以從他提到王妃不喜歡府中妾室開始，到俞景侯世子索要，不都是說明他很不耐煩了麼？

「可是，這樣算不算不守婦道？」梅舒哽咽道。

梨雲心疼道：「您只是個妾室，講究那麼多做什麼……」

說白了就是個玩，以君楚瑾如今的態度來看，顯然是不在乎對方了。

梅舒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梨雲也不知道明白了什麼，只是見似想通了一般，便也不敢再挑起的傷心事了。

深夜時，梅舒便自一場噩夢中醒來。

只是不知這回又夢到了什麼，整個子都輕輕打起了擺子。

抱自己，腦海中閃現了無數的記憶。

而的臉也隨之變得愈發蒼白。

只可惜此刻碧芙不在，否則對方一定會從梅舒此刻臉上的表看出一端倪來。

梅舒下了地打開櫃子，將那裝滿了銀票的盒子抱在了懷裡。

是怕極了的。

可是……

可是夢裡的景才是令人齒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