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綿這話說得相當有水準了，旁人一聽，就覺柳如煙更寵。

再加上這些年侯府外確實有些閑言碎語，說柳如煙對姜嬰寧并不親近，母倆不深厚。

此時聽到柳綿綿這麼說，眾人頓時有些神復雜的看向姜嬰寧。

這些孩子雖然只有七八歲，但是家中多為朝廷員，因此從小耳濡目染，對于某些利害關系格外敏。

今天，柳綿綿確實是柳如煙親自送來，而且還跟他們代過，要好好照顧。

而姜嬰寧呢？不但一個人遲到了，連一支像樣的筆都沒有。

難道姜嬰寧寵的消息是假的？

正當眾人疑時，姜瑞星第一個看不下去了，站起來沖柳綿綿道，“柳綿綿，你算什麼東西？姨母給妹妹只會準備更好的筆，誰稀罕要跟你一樣的？”

姜嬰寧在旁邊砸了咂，這次五哥要失了，柳如煙怎麼可能為準備筆？而桌上這支……

回頭看了看姬鐘離，應該是離哥哥準備的吧？

可憐的離哥哥，自己都窮的揭不開鍋了，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支破筆。

姬鐘離注意到小團子用同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有些納悶，這團子又在想什麼？

柳綿綿聽到姜瑞星的話，頓時小聲的反抗道，“可是姨母確實沒有給妹妹準備筆，但是給綿綿準備了最好的筆。”

見上凌不說話，頓時跟他確認道，“是吧夫子？我這只筆是不是最好的？”

上凌其實不想傷害柳綿綿的自尊心，這孩子多單純，姜嬰寧那是親兒，而不過是一個遠房親戚，誰輕誰重一目了然。

可見柳綿綿非要自己回答，他只好輕咳了一聲，才回答道，“你們這些小家伙，現在剛剛開始學習寫字，完全不用在意筆的好壞。”

柳綿綿得意的看向了姜嬰寧，心想這夫子顯然是為姜嬰寧的面子考慮，這話說白了，就是自己的筆最好。

然而，卻聽見上凌接著說道，“論筆的話，確實是嬰寧的那一支更好，不過是侯府嫡小姐，你們不用跟比較。”

什麼？

眾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就連姜嬰寧自己都不相信，回頭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姬鐘離，難道自己小看了首輔大人？

柳綿綿頓時著急的強調道，“夫子，我這只筆價值一千兩呢。”

“嗯。”上凌點了點頭，再次補刀，“嬰寧那支價值要一萬多。”

……

柳綿綿頓時傻眼了，怎麼會這樣？

周香蓮見柳綿綿神不好，頓時小聲安道，“綿綿妹妹，你不用難過，肯定是老夫人給嬰寧準備的，老夫人最寵嬰寧了。”

“是呀。”柳綿綿有些嫉妒，老太太一支筆就是一萬兩，這出手比姨母闊綽太多了，要是自己能得到老太太的寵多好？

姜嬰寧聽到這話，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了，首輔大人哪來這麼多錢？

不對，應該是祖母提前給他的，否則他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貴的筆，一定是這樣。

然而，就在眾人都覺得姜嬰寧雖然不得大夫人寵，但是有老夫人獨寵的時候，學堂門口忽然出現一個老嬤嬤。

“夫子你好，我是老夫人邊的顧嬤嬤，老夫人說今早嬰寧小姐走得急，上學用的筆和硯臺都忘記拿了，派老奴送過來。”

顧嬤嬤說著便捧著手里的錦盒走了過來，隨后打開，取出了里面的筆和硯臺，放在了姜嬰寧的桌上。

聲囑咐姜嬰寧，“小姐，這筆和硯臺都是老夫人的珍藏，老夫人希你能學有所。”

接著，低聲音補充道，“至要多認識幾個字，不然侯府外的人都知道您進了學堂，什麼都沒學會的話，有點說不過去了。”

得，祖母對自己的期待，可真夠低了。

姜嬰寧出一口小白牙，開心的應道，“顧嬤嬤，替我謝謝祖母，嬰寧一定好好跟夫子學習。”

很快，顧嬤嬤走了。

整個學堂雀無聲，既然姜嬰寧最開始的那支筆不是老夫人準備的，那肯定就是大夫人準備的，果然，還是親兒重要。

只可憐柳綿綿這個遠房的表小姐，還把自己當人了，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可姜嬰寧卻清楚的知道，那筆不可能是柳如煙所贈，難道真的是首輔大人？他哪來這麼多錢？

玩骰子嗎？

一次一枚銅板？他要贏到下輩子吧！

說起玩骰子，姜嬰寧想起明軒他們最近好像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姬鐘離贏跑了。

不過無所謂，現在最開心的是柳綿綿跌了個大跟頭，小賤人本來想顯擺一下，結果呢？自己打自己臉了，真是活該！

姜嬰寧記得上一輩子柳綿綿就是這樣，知道柳如煙的偏之后，想方設法的炫耀，完全不考慮為嫡的。

上一世，姜嬰寧可以配合，讓開心，可這一世，一切不會這麼如愿了。

只見姜嬰寧站起來，有些同的看著柳綿綿，“綿綿表姐怎麼臉不好看？不會生我母親的氣了吧？”

輕輕嘆了一口氣，一臉責怪的說道，“我母親也是，為什麼要騙你呢？不管怎麼說我是的兒，對我好不是天經地義嗎？為什麼怕綿綿表姐知道？難道綿綿表姐要跟我爭寵嗎？”

此話一出，姜瑞星第一個不同意，“柳綿綿，你不要忘了自己的份，想跟妹妹爭寵？我看你是不想在侯府呆著了。”

剛剛還企圖討好柳綿綿的姜云，同樣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柳綿綿確實有些不知好歹了，能讓你住在府中，已經是莫大的的榮幸，怎麼還貪得無厭呢？”

“我……我沒有。”柳綿綿被眾人說的無地自容，眼圈立刻紅了，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我真的沒有，是姨母……是姨母。”

是柳如煙早上專門告訴，單獨為準備了筆，連姜嬰寧都沒有，難道真的是姨母騙？為什麼呢？

上凌見狀也覺得奇怪，但是此事與他無關，他要做的是教好這些爺小姐，至于侯府里那些彎彎道道的事兒，他還是遠離為妙。

于是，他用鎮尺拍了一下桌子，眾人立刻安靜下來，“既然三位小姐大家都認識了，那麼開始今天的學習。”

柳綿綿了眼淚，沒關系，還有表現的機會。

今天，一定要讓大家知道比姜嬰寧乖巧、聰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