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本打算在家休養好再出來溜達,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鐵如蘭聯系雷初曼了，他們需要去院一趟。

秦簡一個人在家待不住, 趴在車后座上, 讓司機慢點開車。

等五人在約定好的餐館頭, 秦簡了一條差點失去夢想的咸魚。

蘇云韶倒是有辦法讓秦簡輕松一點，可見他屁開花還要上躥下跳湊熱鬧的勁，頓時歇了那點心思。

柏星辰要了個有皮座的大包廂, 扶著秦簡在皮座上慢慢坐下, “你待在家里, 看我們給你實況轉播，不是一樣的嗎？”

“現場直播和只有文字的轉播能一樣嗎？”秦簡冷哼, 看熱鬧的執念強烈至此, 也是驚呆了小伙伴們。

大老遠的，來都來了, 還能把秦簡再趕回家去怎麼著？

只能多照顧他點。

比如小伙伴了傷, 不能吃海鮮和辣，他們就多點些清淡點的菜式。

點完菜, 鐵如蘭和蓋潔還沒來，雷初曼把自己的手機貢獻出來, 五個人共一個手機屏幕。

鐵如蘭：【曼曼, 我覺得蓋潔最近不太對勁。】

雷初曼：【怎麼個不對勁法？】

鐵如蘭：【上次是大師幫忙開了眼，才能看到那個男鬼, 但是我最近經常看到和男鬼說話。】

雷初曼：【你確定不是自言自語嗎？】

鐵如蘭：【那我給你舉幾個例子吧, 你自己看看啊。】

雷初曼：【我準備好了, 來吧。】

鐵如蘭：【喂, 你在嗎？】

鐵如蘭：【你是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出來啊？】

鐵如蘭：【你不會是膽小鬼吧, 被嚇死的那一種？】

雷初曼：【？？？不是看不到鬼的嗎？】

鐵如蘭：【其他室友沒當回事，我們畫畫的經常對著雕像說話，自言自語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我是知人啊！睡覺不踏實，服得去廁所換，腳也不能摳，掏耳朵都不好意思，這日子太難熬了嗚嗚嗚……】

后面好幾大段都是雷初曼在安鐵如蘭，甚至建議鐵如蘭買一個平安符帶在上，因為自從有了那個符，晚上睡得特別香。

看到這里，雷初曼還有點不好意思：“云韶，我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蘇云韶：“賣點就沒事。”

這說法，四人還是第一次聽說，一致投來求知旺盛的小眼神。

秦簡微微皺眉：“可我堂哥拿回家一大沓平安符，每人都發了一張，還往車里塞，你這個賣點的標準……最多能賣多啊？”

上一個問蘇云韶上限和最多的是蘇爸蘇媽，得知結果后每次轉賬都踩著底線來，蘇云韶還怕他們做出同樣的選擇。

“玄門中人憑本事賺錢，卻也有捐一半做慈善的慣例，一是回饋社會，二是積德行善。”

“所以賣一張一萬的平安符你只有五千塊啊。”秦簡掰著手指數一數，“再除去你買符紙朱砂的本錢，畫符的時間和人力本，賺得不多啊。”

雷初曼和趙晴畫從沒為金錢犯過愁，又不懂符紙朱砂的行，聽秦簡說不多，略地打了個對折。

賣一張符只賺兩千五？那確實不多！

反倒是柏星辰這個無神論者，去查過畫符要用的材料，大概有數。

蘇云韶：“我命里缺錢，又不能有錢，所以就算賣符只能留一半，也不能賣太多，稍微賣一點夠花就行。”

不然每賣一次都得想辦法花掉，也很麻煩。

“為什麼？”趙晴畫不懂，“缺錢不就該賺錢嗎？為什麼不能有錢？”

雷初曼：“把現金資產轉固定資產怎麼樣？”

秦簡：“我給你幾個我爸買的票代號吧。”

柏星辰：“炒房沒前途，黃金是通貨，你買點黃金吧。”

突然就被糊了一臉理財的蘇云韶：“……”

唯一的傻白甜趙晴畫：“……”

這時候，服務員敲門上菜來了，話題自然而然地中斷。

不多久，鐵如蘭和蓋潔也來了。

蘇云韶看到男鬼跟在蓋潔邊，形比上次見面時凝實不，而蓋潔的眉宇間沒有半點死氣。

結婚結這樣，大大超出的認知范圍，很是稀奇。

飯菜上齊了，一行人也不多說，先吃飯。

等吃得差不多了，喝喝果，吃吃水果，再慢慢地說正事。

此次見面，蓋潔完全沒有上一次要立刻解決男鬼的著急與害怕，甚至主詢問蘇云韶：“大師，我能再見見他嗎？”

男鬼似乎也希能和蓋潔說話，一臉期地看著蘇云韶。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蘇云韶的手沒有點上蓋潔的額頭開眼，而是包中，從里面拿出一張小紙片人。

小紙片人只有掌那麼點大，剪出了胖乎乎的腦袋和圓乎乎的四肢，和男洗手間門口的標志差不多。

蘇云韶單手掐了個訣，在小紙片人臉上大約是的地方劃了一下，立馬多出一道口子。

“過來附。”

男鬼聽話地過去。

接著，小紙片人從桌上爬了起來。

像一個剛學走路的孩子，手腳不太協調，一不留神還會摔跤。

眾人耐心地看著小紙片人在桌上手蹬，蹦蹦跳跳，直到他完全適應這紙做的。

“你們好。”小紙片人開口了，是很清亮的男嗓音，“我黃立。”

“我去！”秦簡驚得跳了起來，重新落座時一時忘記自己重傷的屁，齜牙咧好半天。

這會兒，柏星辰也顧不上自家兄弟。

他從前只聽說有人喊漫、游戲里的人是紙片人，沒想到居然有機會見到真正的紙片人開口說話，真的是活久見！

雷初曼和趙晴畫被小小的紙片人給萌到了，就連聲稱被男鬼嚇出病的鐵如蘭眼里都冒著小心心。

“你好。”蓋潔出聲應和，出食指，黃立出小手和握了一下。

“黃立，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

眾人豎起耳朵，以為蓋潔是想問婚的事。

沒想到，說：“你是被嚇死的嗎？”

眾人：？？？

黃立搖頭：“不是。昨天學校里的鬼太多了，厲害的鬼也多，我怕被他們抓去吃掉，尤其是你在荷花池邊見到的那只水鬼，他能顯形被你看到，是我怎麼也敵不過的，你要是被他抓去了，我本救不了你。”

“誒——？？？”眾人一頭霧水，“你為什麼要救？”

不是說鬼救人的行為有多麼難以理解，只是在蓋潔和黃立結了婚的前提下，蓋潔死了，他們倆才會為真正的鬼夫妻。

黃立想辦法早點弄死蓋潔早日達目的都是很正常的，現在居然反過來想救蓋潔？

蓋潔本人也很好奇。

正因為昨晚黃立救了，才想和他再見一次面好好談談，興許其中有誤會呢。

黃立理所當然地說：“是我老婆啊！”

蓋潔哭笑不得，所以這是多了一個鬼保鏢？

蘇云韶不懷疑結婚這件事本可能哪里出了問題。

“黃立，你的家人為什麼要為你結婚？他們又是怎麼做的？”

黃立：“家里人想給我找個老婆，按神婆說的，找了個袋子放現金首飾進去，后來被撿到了。我喜歡畫畫，可惜不好，我跟在邊，看上學畫畫打工住宿舍，就和我也驗大學生活了一樣！”

“冒昧問一句。”秦簡舉起手來，弱弱地問，“你今年多大？怎麼聽起來像是沒上過大學的樣子。”

黃立：“我不好，不怎麼去學校，沒等到高考就死了。”語氣中流出了對高考的向往和憾。

眾人：“……”

沉默片刻，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這婚必須離！”

“誒——？！”黃立不敢置信，“你們都要棒打鴛鴦嗎？”

蓋潔母胎單多年，曾幻想過自己的男朋友會是什麼樣。

什麼霸道律師上我，千億總裁的小妻等等都是年時幻想過的瑪麗蘇劇，但其中，絕對不包括的男朋友是個未年的小屁孩！

怪不得這家伙遇到鬼之后會和一起躲進被窩瑟瑟發抖！

口口聲聲我老婆，結果是個還沒長齊的小弟弟！

“大師，這婚要怎麼離呢？”蓋潔面無表地捂住黃立的，無視他那句“我不好留了一年，但真的年了！”

“補齊那些錢和首飾，還回去行嗎？”

蘇云韶：“東西是肯定要還的，在此基礎上，還得寫一份退婚書。”

黃立被捂住止發言，氣呼呼地抱著，擺明了不肯合作。

蓋潔看了他一眼，沒有強制要求，“可以我來寫嗎？”

蘇云韶點了頭，“得等你補上聘禮，還回去之后。”

從蓋潔先前猛然躥升一大截的消費習慣可見撿到的那一大包聘禮沒花，等打工賺錢補上缺失的部分，怕是要等上不時間。

鐵如蘭想說：你要是缺錢，我可以借給你！

又怕這句話說出來后，會被蓋潔誤會，擔憂地著。

蓋潔想的并不是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補上那一包聘禮，而是……“婚離了以后，黃立會怎麼樣？”

蘇云韶：“我可以送他去地府。”

“能留下嗎？”怕他們誤會，蓋潔解釋道，“既然黃立喜歡大學生活，可以讓他跟在我邊，和我一起上學嗎？”

黃立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可見他確實喜歡大學。

能把撿到的一大包現金首飾暗暗據為己有大肆花費，秦簡等人都以為蓋潔的品不行，沒想到蓋潔今天竟一直在為黃立考慮。

說實話，意外的。

蘇云韶沒說“人鬼殊途”那一套，只提醒道：“黃立的氣長期影響，你已經能約見鬼了，再這麼下去，你的眼睛或可能到影響，因此接到另一個世界。就算這樣，你還要把他帶在邊嗎？”

“還有這等好事？！”秦簡驚喜不已。

要不是下一瞬被眾人瞪眼威脅，他差點自告勇，說出“我來帶黃立！”的話。

黃立微微抬頭，分明是一張紙做的小人兒，蓋潔偏偏看出幾分張來。

笑了笑，眉眼間的郁一掃而空，“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我后悔自己一時貪心貪墨了不屬于自己的財，但不后悔遇到他幫助他。”

“就算因此接到另一個世界，誰又能斷定新的世界不會為我的靈源泉呢？沒準我會變國第一個靈異畫派的畫家，從此風靡全國，走向世界！”蓋潔的眼里燃燒著對未來的野。

本就是年級段名列前茅的好學生，從一時誤的歧途上拐回來后，擁有了更為堅定的信念。

鐵如蘭：“說得好！”

秦簡：“有志氣！”

雷初曼：“為你鼓掌！”

趙晴畫：“你要是出畫冊，我一定支持！”

柏星辰呵呵：“在那之前，你不如想想怎麼賺錢填補聘禮的大窟窿。”

蓋潔：笑容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