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的窟窿是蓋潔自己作死挖的, 不管是賣服包包還是多打幾份工，總會想辦法填補起來。

比起那個，還有更在意的事：“大師, 我們學校的荷花池里有一個奇丑無比的男鬼, 還會拋眼……”

“嘔——”

蓋潔：？？？

要不是的話沒說完, 都以為是自己在吐。

轉頭一看，秦簡半趴在桌底下，柏星辰面有菜, 雷初曼和趙晴畫捂著干嘔, 就連黃立的小紙片人都變了ORZ的姿勢。

現場竟只有蘇云韶和鐵如蘭兩人幸免于難, 前者因見識廣淡定地喝果，后者因不知滿臉懵。

蓋潔：“這是怎麼了？”

“求別提！”秦簡舉起餐館贈送的手小巾揮舞投降, “太丑了真的！”

蓋潔大驚：“你們也見過？”

雷初曼和趙晴畫一想到當初那個畫面就難, 點點頭說不出話來。

柏星辰的況稍微好一些，略過某些容易引起不適的點, “我們當初是開了臨時眼才看到的, 你……是了，剛剛黃立說了, 那鬼能夠顯形。”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蘇云韶，除了鐵如蘭, 所有人的眼里都有同一個意思：求求你, 為人民除害，除了他吧！

蘇云韶：“……”那倒也不必。

“他好好地待在那, 一沒害人, 二沒擾民, 我有什麼理由去除他？”

天師也不能見鬼就除吧？

人分善惡, 鬼也分的啊。

“我這種到驚嚇的鬼, 不算在擾民范圍里嗎？”黃立弱弱地舉起小手。

蘇云韶微笑：“抱歉，這是地府的業務，天師不管的呢。”

黃立當場撲桌，翻躺平，雙手放在小腹，現場表演一個“安詳去世”。

蘇云韶覺得這人的真正好應該是表演，而不是畫畫。

“需要給你弄兩只眼睛嗎？”

黃立微微仰頭：“不麻煩的話。”

蘇云韶給他了兩個，小紙片人當即多出兩只豆豆眼，隨后“安詳去世”升級了“流淚版的安詳去世”。

“哈哈哈哈——”包廂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秦簡：“艾瑪兄弟你可太逗了！”

雷初曼：“我覺得你一個人可以出演一部漫畫。”

趙晴畫：“那是不是還得再穿一條小子？漫畫可不能有男主角。”

黃立頓時骨悚然，翻而起躲在高高的果瓶后，自覺安全了點再探頭：“繼棒打鴛鴦之后，你們還要鬼男扮裝嗎？人的淪喪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麻煩做個人吧！”

柏星辰實在忍不住了，吐槽道：“在場的都是人，除了你。”

黃立：“……”這年頭果然還是得努力活著，當鬼也太難了！

皮過一場，重回正題。

蓋潔問：“大師，那鬼真的不會擾民嗎？我能看到，院的其他學生應該也是能看到的。”

這也是一個問題，最好警告一番那個水鬼，讓他不要出來嚇人。

蘇云韶想了想：“昨晚有百鬼夜行，你見到幾只鬼？”

問這個，主要是想知道蓋潔的眼睛已經被氣影響到什麼程度了。

然而百鬼夜行四個字一出，包廂里剛剛還熱熱鬧鬧的沙雕歡樂氣氛瞬間直轉而下，直零下。

蓋潔角僵，結結地說：“我只看到那一只鬼，最多再聽到黃立讓我跑的聲音，沒別的了嗚……”說到最后，忍不住帶上了哭音。

早知道昨晚上有百鬼夜行，就翹課乖乖躲在寢室里畫畫了！

其他人的臉也不好看，百鬼夜行的字面意思就夠恐怖了，他們一點都不想再往深層面想！

秦簡是唯一一個不怕的，還很有興致地問：“是一百只鬼在街上游的百鬼夜行嗎？”

柏星辰不朝兄弟投去一個“天真”的同眼神。

果然，蘇云韶眉梢輕挑：“誰告訴百鬼就真的是百鬼？”

“那、那是多啊？”秦簡直覺不對，他痛恨自己的好奇心，又怕因為不知道結果難到抓心撓肺。

蘇云韶沒有告訴他一個數量，而是問了一個令所有人起皮疙瘩的問題：“你覺得中元節，也就是俗稱的鬼節，會有多鬼？”

“我……”秦簡還要說話，雷初曼和柏星辰一左一右死死捂住他的，強迫他暫時下線。

“云韶，你再賣幾個平安符給我行不？我覺得一個可能不太夠。”趙晴畫第一次知道自己所生活的世界這麼危險，居然真的有百鬼夜行這種玩意兒嗚嗚！

雷初曼：“加我一個。”

柏星辰：“……我也買點吧。”

秦簡：“嗚嗚嗚……”我也要！

蓋潔手：“大師，我能買一點嗎？”

鐵如蘭哽咽：“大師，失眠真的太痛苦了嗚嗚！”

蘇云韶呼吸一窒，說話聲音都忍不住放輕了點：“一人一張？”

“怎麼可能？！”回答的聲音整齊得堪比大合唱。

黃立舉著小手蹦著高：“我，我能買嗎？錢可以從我老婆的聘禮里拿！”

蘇云韶：“……”

蓋潔幾個不知也就算了，秦簡幾個分明知道不能有錢，還瘋狂地給送錢是幾個意思？！

蘇天師深吸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勸誡道：“平安符一萬塊一張，大家要量力而行，養良好的消費習慣，盲從跟風要不得。”

就差直說：平安符那麼貴，你們一人買一張差不多得了，別浪費錢！

蓋潔第一次遇到勸人花錢的大師，清新俗得……只想多買點。

“大師，我是缺錢，但要是人死了錢沒花完那不是要氣得從骨灰壇里蹦出來嗎？比起錢，當然是命更重要啊！我和黃立就買四張吧，有張備用的比較好。”

鐵如蘭考慮了一下，覺得這個價格在接的范圍。

“我買個畫畫的板子都得好幾萬，平安符能保命還能助眠，家里人都得有，一人三張，先給我來個三十張吧。”

眼瞅著蘇云韶的臉從最初的風輕云淡變得不那麼淡定，秦簡幾個終于想起晚飯前的那套缺錢又不能有錢的理論。

不能賣錢？簡單！

柏星辰：“我用黃金付款吧。”

雷初曼：“珍珠寶石行嗎？”

趙晴畫：“我好像有一條鉆石手鏈。”

秦簡：“還是車好！”

蓋潔：？？？

鐵如蘭：？？？

這是正常高中生會有的發言嗎？！

兩人一同看向桌上那個死前也是高中生的小紙片人，黃立慌忙擺手：“別看我！我家也就是多開幾家店，稍微有點錢，沒他們那樣的！”

蘇云韶心說：我也不這樣啊。

決定先搞定蓋潔他們幾個，再專心對付自己奇奇怪怪的小伙伴。

蘇云韶從包里取出六張平安符，給蓋潔黃立四張，“平安符是一次防用品，兩張差不多了。”

又給鐵如蘭兩張，“平安符你先拿著，要是今晚還失眠，明天再找我要助眠的符箓。”

未免留在包廂里聊著聊著又要買其他符箓給送錢，蘇云韶率先起：“走吧，去見見那水鬼。”

眾人的屁跟用膠水粘在椅子上一樣，沒有一個。

鐵如蘭還記得他們提到水鬼就吐的樣子，并不敢一個人離大部隊。

蘇云韶：“……”突然有點心疼那水鬼是怎麼回事？

“我自己去就行。”

目送蘇云韶獨自離開后，留在包廂里的人面面相覷，良心有些痛。

蓋潔：“這是我們院的事，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鐵如蘭猶豫著點了點頭，黃立跳進蓋潔的包里，兩人一鬼先行一步。

秦簡四人嘆了口氣，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結完賬跟了上去。

于是，從餐館出來沒多久的蘇云韶又見到了他們幾個。

一行人照顧著秦簡，以飯后散步的速度悠悠閑閑地走到荷花池附近。

聽著腳步聲朝荷花池越走越近，水鬼把領拉得更開，在腦海里模擬一遍回眸一笑百生的畫面，而后緩緩轉頭，練地拋……嗯？

水鬼目呆滯地著荷花池邊，一時間不太理解自己看到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來人一共七個，以梳著馬尾的為中心，一字排開而站。

除了中間目平靜仿佛沒看到他的馬尾，另外六人全都轉過去，只用屁對著他！

水鬼怒了：“你們怎麼回事？”用屁對鬼，太不禮貌了！

秦簡不止不敢回頭，眼睛都不敢睜開，背對著水鬼的方向抱怨道：“兄弟你長那副鬼樣子，自己心里沒點數嗎？你把我印象中靈兒妹妹在荷花池洗澡的好畫面給玷污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吼什麼吼！”

“吼你怎麼了？還要挑日子咋的？！”水鬼氣得從水里站起來，出被水掩蓋的上半，皮是蒼白了些，卻擁有和八塊腹。

他穿了一件被水浸就很容易顯材和曲線的士白襯衫，只扣了中間一個紐扣，大大咧咧地顯材。

此時，的襯衫地在上，、腹、人魚線若若現，更添幾分和氣。

蘇云韶只覺疑。

按道理來說，會把鍛煉到這個地步的男人肯定以此為，甚至以此為傲的，這也是大部分男人和人的審。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水鬼的審有了如此大的改變？

水鬼的視線掃過，發現蘇云韶正在看他的腹，頓覺心中有戲。

原本男的獷聲線被低、婉轉，添了一屬于的魅：“小姑娘，你是喜歡人家的材嗎？要不要再走近一點仔細看看？可以哦~有八塊呢~超見der~”

蘇云韶：“……”

那一刻，蘇天師覺得傳承多年的《天師守則》應該與時俱進，再加一條出手理由——惡心天師者，揍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