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反正服其實很正常，黑是自己提的，朋友是別人誤會的又不是我自稱的……唯一有點問題的是那趣小，那誰也看不見啊，小小的惡趣味而已……

“那個……朋友的意思嘛……和道差不多，對，道。”楚戈舌燦蓮花：“你知道道的意思也沒那麼狹隘對吧，無非同道為，男都可以的。你看，親近，志同道合，又比朋友更近一層，是不是很符合你我的關系？”

秋無際面無表道：“那何謂般配？”

楚戈小心翼翼地道：“當然道可以走向更狹隘一點的意思，們就那意思。”

秋無際：“……”

楚戈：“……”

氣氛忽然安靜。

過了好半晌，秋無際才問：“你為何不反駁？”

覺語氣還平靜的，楚戈一時不著頭腦，繼續扯道：“因為我覺得我們就是道，至于狹隘的意思是別人猜的，我為什麼要否認廣義的意思？再說了否認也沒用啊，一起買服還買，你說別的有人信麼？”

其實秋無際已經知道這貨在扯淡，按照這種解釋其實朋友就是人。

不知怎的，倒沒多生氣。或許是因為知道這個確實容易讓人誤會，早有心理準備，也或許是因為早就知道楚戈也就那點口頭出息，一直較這個勁無聊的，又不想揍他，還能咋地？

也或許是因為“朋友”這三個字沒有“人”那麼直接刺耳，聽起來就像朋友一樣還好接的……

此刻心中反倒是冒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這世界真是怪，什麼都做得那麼妖氣骨，偏偏用詞卻保守，明明是人的意思，非要說朋友。

這是不是做……又當又立？

終究沒去和楚戈較勁兒，低聲道：“我算是邁出了融于世界的第一步了麼？”

楚戈吁了口氣：“算，至現在走出門不會被人用看猴子的眼神打量。”

秋無際道：“第二步呢？取得份？”

“嗯……這個有點麻煩，我可能得找一些朋友問一下……這期間你先刷劇吧，多了解現代信息，因為讓我一個個去說的話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先看著，不懂的地方問我，這就比較有針對。”

“好。”秋無際從善如流地坐在沙發上，拿起了遙控。

昨天看楚戈作，其實眼睛一直在瞄，已經悄悄記下了。這回作起來似模似樣的，在楚戈驚艷的目里，功點開了一部封面主角裝扮和現在很類似的劇集，安安靜靜地坐在那看。

楚戈瞥了一眼，認得這是這兩年比較熱的一部劇，講幾個三十歲的人的生活、事業、婚姻與……聽過，沒看過。幾個主角原本也饞過，但如今怎麼看都覺得們沒秋無際好看，索然無味。

劇集一開始秋無際就問了：“上海是一座城市的名字？我們這里什麼？”

楚戈沉默片刻：“我們這里不許出現現實地名，所以南江市。”

“……那地鐵是什麼？我們這有麼？”

“是個通工，改天帶你坐坐。”

“吃豆人是什麼？”

“一種游戲，等會下載給你玩玩。”

劇集開始不到一分鐘，問題已經多得跟豆子一樣。楚戈似是早知如此，而秋無際這才明白為什麼楚戈會說讓他一個個介紹不知從何說起。

因為幾乎所有事都不明白。

一個世界的信息差，遠遠不是在他邊吃碗面買幾件服能夠盡窺的。

連帶著劇中主的舉都看不明白，綁著塊布掛在屋上轉什麼圈啊，自殺也不是這麼做的，練功？這麼練功不是吃撐了嘛？

“老公是什麼？夫君？”

“對。”

“那怎麼好像沒睡一起？主都跑步回來了，男的還在睡覺。”

“……夫妻分床據說比較科學，雖然真正實施的不多。”

“怪怪的。那個果子是什麼？看起來很好吃。”

“草莓。那是草莓蛋糕。”

“為什麼沒有下一句？”

“改天帶你吃吃？”楚戈笑了一下：“今天支了，等下個月稿費，快了。”

秋無際轉頭看了他一眼，心知這種食怕是比楚戈日常吃的豆漿饅頭貴幾倍。

忽然失去了繼續問的心，因為即使在同一個世界里，不同的人其實也是等于生活在不同世界，這一點深有會。

忽然意識到了楚戈為什麼要寫那樣的故事。

劇中主這樣的生活品質或許已經是楚戈可不可及的了，可能包括扮演者也是，瞧那貌就不像普通人能擁有。

他得不到，所以不甘。

所以他在幻想，包括他的所有讀者也在這麼幻想——一個很普通的，出平庸、天賦平庸，只有自己努力的年，一步一步攀登的故事。途中摘取的鮮花，是他的獎勵。

自己是其中最高的那一朵。

如果從這個角度去看，那種猥瑣之還真輕了不。

雖然自己還是不可能愿意就是了。

道？說的沒有用，你也得走到那條道上再說……如今大家是真正意義上的隔世之人。

“你怎麼不問了？”楚戈奇怪。

秋無際笑了一下：“慢慢來，一時問太多，我也記不住。先囫圇看個大概，有些聯系前后也大致能猜，實在猜不到的再問你。你應該還有事要忙，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還要更新一章？”

“嗯……”

“你且做自己的，來日方長。”

楚戈覺得這姑娘怎麼穿上現代裝之后善解人意起來了？之前不要揍人的態度有了近乎三百六十度的轉彎……難道自己那番攤開了說的話這麼有效？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麼，秋無際微微一笑：“不過是生活而已，在哪不是生活，何必張兮兮。此前無狀，讓父神見笑了。”

看來是真徹底適應下來了，心真大。楚戈一步三回頭地回屋，轉頭看著一OL套裝坐在沙發上看劇的秋無際，心中的怪異真是無以復加。

越來越像那麼回事了。

一個家的覺。

正當這麼想著，楚戈忽地覺得有些眼花。

坐在那里的秋無際開始慢慢變淡。

他心中一跳，急促走了回去，果然秋無際站起來，形漸漸化為虛無，出了一個微笑：“看來你的補丁暫時沒讓我多停留太久……我不能依賴于此，回去要繼續錘煉神魂，爭取下一次能留得更久一點……”

楚戈：“……”

我短黑才看了多久呢，起碼讓我看飽了行不行？

秋無際的聲音開始變得悠遠：“對我而言，那邊一樣很重要……我也想試試，如今已知劇，毒手魔君還能不能暗算到我？那是你我之道，不是麼？”

聲音回，人已不見。

沙發上還有的所有，連片縷都帶不走。

楚戈卻完全沒有憾過怎麼看不見消失時有沒有走。他呆愣愣地看著空的屋子和沙發上的，半晌無言。

剛剛才想到一個家，瞬間就沒了，像個笑話一樣。

赤地提醒著楚戈，這不是一個現代OL姐，大家是真真正正的，隔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