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拼盡全力一劍出去，等反應過來，便發現劍鋒停在了吳清婉雙掌之間。

而方才還站在面前的吳前輩，不知何時變了側踢的姿勢，修長筆直的右，停在自己腦袋跟前，帶起勁風刮得臉頰和耳朵生疼，不用想也知道其中蘊含著多大氣勁。

如此兇險萬分的場景，自是把左凌泉驚出了冷汗，連忙松開劍柄退出半步，心有余悸地看著吳清婉。

吳清婉其實也驚了一下，但晚輩面前，自是不能出失態的一面，下心中驚訝后，行云流水地收站定，把左凌泉的長劍握在手中，目贊許：

“好快的劍，我在棲凰谷待了幾十年，能出劍這麼快的尋常人，還是第一次瞧見。”

方才雖然剎那便分出了勝負，但其中門道吳清婉還是看的清清楚楚——左凌泉劍快的匪夷所思不假，但其本確實沒有真氣流轉的痕跡，這一劍靠的是日積月累苦練，沉淀下來的經驗和反應，把最簡單的招式用到了最極致。

在沒有修為傍的況下，這一劍便恐怖至此，如果躋修行一道，有澎湃真氣支撐，這一劍出去有多恐怖，吳清婉都不敢想，恐怕姜怡的水平出劍，都不好招架。

因此，吳清婉眼中的贊許沒有半點虛假，全是發自心底。

而對面的左凌泉，心有余悸地退開一步后，心神也收了回來，聽見吳清婉的贊許，他正想謙虛搖頭，表忽然一變，眼神也古怪了起來。

？？

吳清婉瞧見此景，順著左凌泉的目低頭看去，卻見自己的襟上多了條口子。

方才左凌泉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劍，已經刺破了吳清婉的襟，刺的位置是口正中，雖然吳清婉城府很深，沒有傷到皮分毫。但雙手夾住劍刃，旋側踢，把劍尖順勢帶去了側，這也使得本來刺出的小，被拉開了一條口子……

落日余暉之下，石坪上雀無聲。

著修長的風韻子，提著劍愣愣低頭，只覺口涼颼颼的。

輕呼吸之間，淡綠襟上的口子忽大忽小，借著夕，明顯能看到里面的藕襯，和白花花兩大團兒的邊緣廓，深不見底……

！！！

吳清婉瞪大眼睛，迅速抬手掩住了脯，向左凌泉。

左凌泉也是懵了下，反應過來后，脊背發涼，只覺長生大道斷了一半，不過他表很正常，如同什麼都沒看到，自顧自走向石臺：

“吳前輩過獎，轉瞬被前輩反制，前輩留手才沒被踢死，哪里稱得上快字。”

“……”

吳清婉定力著實過人，右手掩著襟，臉兒都沒紅一下，眼底神也迅速恢復如初，搖頭一笑道：

“切磋之時，在所難免，不必放在心上。你以尋常魄，能做到這一步，確實讓我意外，如果能躋修行一道，用天縱奇才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吳清婉說話之間，走進了旁邊的木屋，話語一直未曾停下。

至于回屋里做什麼，左凌泉自然沒膽量跟進去看，只是著天邊斜，平靜道：

“不說天賦，我覺得自己毅力應該夠了，至今不得其門而，說起來覺得不公平的。”

吳清婉木屋之中，當是在換子，聲接話道：

“不必怨天尤人，修行一道門檻不高，可能沒有建樹，但絕不可能沒法門，或許是方法不對。”

左凌泉聽見這話，倒是來了興趣：

“修行中人，一般是用什麼方法修煉？”

吳清婉作快，兩句話的工夫，便換上了一襲暖黃長，從屋里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本書冊。

表和方才一樣溫婉親和，勾了勾耳邊的發，在石臺另一側坐下，將書冊遞給左凌泉：

“這是棲凰谷弟子的修行法門，你拿去好好看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左凌泉見吳清婉恢復正常，自然也忘了方才的小曲，抬手接過書冊，卻見上面寫著《養氣決》三個簡單小字，書冊不厚，上面畫著人經脈圖，重要竅以紅點標注，旁邊有極為詳細的注解，連如何呼吸、有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

左凌泉看得很神。

吳清婉端起茶杯抿了口，又想起方才那驚世駭俗的一劍，心中實在想不通左凌泉為何沒法門。遲疑稍許，把手放在了左凌泉的手腕上。

左凌泉覺手腕溫潤，迅速從書冊上回神，瞧見吳清婉給他號脈，坐直形把手腕放平，讓其得以仔細查看。

不過，吳清婉的號脈，和尋常大夫天差地別。

左凌泉覺到吳清婉指尖有什麼看不見不著的東西，試圖往他滲，朝胳膊蔓延。

吳清婉指尖在手腕上，蹙眉仔細探查，漸漸眉頭鎖，半晌后才睜開眼簾。

左凌泉神認真，詢問道：

“吳前輩，如何？”

吳清婉蹙眉深思了下，才緩緩搖頭：

“好古怪，經脈未見阻塞，但真氣沿著經脈游走，不出幾步便消散殆盡，覺像是氣，你年過殃及肺腑的創傷不？”

左凌泉搖頭：“自養尊優，沒過傷。”

“年可誤食過不知名的花草瓜果？”

“我記事早，飲食自律，從不貪。”

“上可帶有什麼古怪件？戒指、吊墜等自相隨那種？”

“沒有，嗯……劍是我請名匠鑄造，材料盡皆過目，不會有問題。”

“……”

吳清婉眨了眨眼睛，顯然想不出可能的‘病因’了，沉默了下，搖頭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仔細想想，若是有解決的法子，再找你印證。”

左凌泉已經被這個問題折磨十多年，也不急著一時半會。

眼見太已經落山，天都黑了下來，他站起來，告辭道：

“天已晚，叨擾吳前輩這麼久，實在慚愧，我先下去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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