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剛好足夠讓還沒走遠的謝君宇聽到。

程念并沒有想那麼多，直接道：“買點包子就行。”

李書白應了聲，朝更室走去。

程念坐下后，米樂湊到邊，神兮兮地八卦道：“你和班長什麼關系啊。”

程念坦然道：“我請他給我補課。”

米樂睜大了眼，“是嗎？看你倆在學校里不怎麼說話。”

“我又沒給他在學校里輔導我的錢。”

米樂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嘻嘻，我還以為你們故意避嫌呢。”

程念在頭上輕輕拍了一記，“想什麼呢小壞蛋，腦子里能不能裝點和學習有關的東西。”

謝君宇一走，米樂隨意了許多，“別這麼死板嘛，學校里好多談的。”

程念正義凌然道：“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清楚的人生夢想，才會在該學習的時候盲目地去談。”

就像曾經的自己。

米樂笑了笑，丟進里一顆棒棒糖，看著天空悠悠道。

“也許吧。”

·

運會一過，天氣徹底冷了下來。

樹上的葉子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夜之間從枝頭全落了下來。

班級里，學習的氣氛愈發張。

黑板右上方不斷變化的高考倒計時天數，仿佛在隨時提醒著每一個人。

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又進行了一次模擬考，程念的績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試卷上錯的題和上次完全不同。

程念自然著急，但看到李書白面對著試卷時眉頭蹙滿臉擔憂的模樣，覺得自己還是太不夠重視這件事了。

房間里，氣氛抑得如同凝固了一般。

程念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盯著李書白，有點害怕他發脾氣。

終于，李書白放下的卷子，眉頭擰得像塊抹布似的。

程念將試卷回來，囁嚅道：“也沒那麼差吧。”

李書白嘆道：“你還想要差到哪去？”

程念眉眼低垂，沒有頂。的手指絞在一起，快把卷子碎了。

知道批評程念沒什麼用，李書白深吸一口氣，耐心地問。

“老師上課講的你都能聽懂嗎？”

程念慢吞吞地看向李書白，言又止，難為地搖了搖頭。

老師是給所有人講課的，哪會特別關照這種后進生。

這時蘇慧玉端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進來，沖兩個小家伙驚喜道。

“下雪了。”

程念的注意力一下就轉到了窗外。

李書白無奈地笑了笑，好像終于知道程念那個對什麼都不甚用心的子是怎麼形的了。

灰蒙蒙的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雪片像一張織的雪白的網，一層層地蓋下來。

程念打開窗子，刺骨的冷風一下吹進溫暖的房間，惹來蘇慧玉的驚。

手接了片雪花又趕關上，絮狀的冰晶接到溫熱的空氣，瞬間就在手中化了水，但依舊帶著冬日的涼意。

不一會老程頭也跑上來，對屋子里的人興致道。

“我們去泡溫泉吧。”

蘇慧玉立刻附和，“好，這種天氣最適合泡溫泉了。”

程念覺他們倆都忘了家里還有一個人。

看著李書白尷尬的表，程念不忍道：“我就不去了，你倆二人世界，我還要學習呢。”

蘇慧玉哎了一聲，“不差這一天半天的，書白，你也來，家里有哥的泳，都是新的。”

李書白面難，“不了，晚些我還要去幫我媽擺攤。”

蘇慧玉擺擺手，真誠道：“上你媽媽一起，人多了熱鬧。”

李書白再三拒絕，卻本敵不過蘇慧玉的熱。

程念知道自己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對李書白說：“你給阿姨打個電話吧，問問想不想去。”

李書白無奈，只好掏出手機給李英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他還沒張口呢，手機就被蘇慧玉接了過去。

“喂，書白媽媽是嗎？我是程念媽媽。”

蘇慧玉拿著手機走出了程念房間，也不知道在走廊上李英都說了些什麼。

五分鐘后，蘇慧玉笑盈盈地把手機還給李書白。

“走吧。”

程念和老程頭相視一笑，對蘇慧玉牛嗶—的社能力表示無聲的贊嘆。

白的家庭轎車里，老程頭開車，李書白坐在副駕駛。

程念夾在兩個媽媽中間，恨不得自己可以變一張薄薄的紙片。

一開始李英還有點拘謹，聽蘇慧玉講到他們白手起家的故事才稍微放松下來。

程念本來還有些不耐煩，聽著聽著就了迷，輕笑道。

“怎麼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些。”

蘇慧玉嗔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哪里知道關心父母啊。”

話趕話說到這，蘇慧玉開始給李英講程念之前離經叛道的那些事。

聽到蘇慧玉說“著了魔一樣喜歡那個臭小子”，程念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李英也很尷尬，因為那個臭小子就是兒子。

程念忙打斷道：“媽，媽，說點我的好話吧。”

蘇慧玉看了眼坐在前面的李書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又講回和老程頭之前擺地攤的故事上。

四十多分鐘的車程后，車子停在建立在郊區半山腰上的一家溫泉館門口。

程念見李英拿著手牌不知所措的樣子，便先找到柜子，反復打開了幾遍。

李英一看就明白了。

雖然是周末，由于他們來得比較早，場館里并沒有什麼人。

蘇慧玉大手一揮，“你倆自己去玩，不要打擾我們大人的聚會。”

直接把程念和書白踢開了。

看著蘇慧玉走時臉上神莫測的笑容，程念心里狂吼。

媽，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眼看他們仨說笑著走向遠的沙浴房，程念尷尬地對李書白說：“我們去外面吧，外面有天的池子。”

李書白看了眼程念上保守的黑泳，低低應了聲。

室沒人，室外人更了。

裹著浴巾在樹林里走了五分鐘，程念終于找到一個比較喜歡的池子。

把浴巾掛在樹杈上，沿著石階走進水里。

一開始還覺有點燙，習慣后程念直接坐在水池四周突出的一圈石凳上，水面剛好沒到肩膀。

李書白隨后進來，坐在程念對面。

面面相覷坐了一會，李書白開口道。

“這個池子有什麼特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