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程念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的心跳鼓噪如蟬，上的服幾乎全被汗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幾乎哭得快要背過氣去，好一陣兒才平息下來。

眼前恢復清明，程念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程家的閨房里。

剛剛平緩了些的緒瞬間又如同一隨時都會崩壞的弦似的勒了。

拍拍臉，又狠狠了把大。

生理的眼淚因疼痛溢出來，有之前的經驗，程念沒再懷疑自己此刻的境。

慌忙下了床，往屋外走去。

蘇慧玉正要來程念起床，就看到兩眼通紅地從房間里出來。

看到蘇慧玉，程念沖過去一把將人抱住，“媽，媽。”

蘇慧玉拍著懷中小人兒的背，無比關懷道：“怎麼了這是。”

程念的眼淚流得更兇了，“想你了。”

蘇慧玉咯咯笑起來，嗔道。

“來這套啊，我告訴你哭也沒用。今天是高中開學第一天，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乖乖上學去。”

程念整個人愣住了。

從蘇慧玉懷里退出來，“高中？開學？”

蘇慧玉在程念的鼻子上了下，“裝什麼傻呢，昨天接你哥給的零用錢時不是很痛快嗎？”

程念眨了眨眼睛，放開蘇慧玉飛快地回房間換了服就往學校趕。

小電驢的電門被程念擰到底還是覺得太慢，恨不得能直接飛去學校。

學校里，何云飛已經報道過了，正在教室后排跟人瞎侃。

見程念進來，他笑嘻嘻地說道：“呦，程大小姐今兒怎麼這麼積極了？”

程念沒理他，眼睛在窗明幾凈的教室里掃視著。

左右沒有看到李書白，程念直接走到講臺旁的李萌面前。

李萌一看到程念就皺起眉頭。

“同學，你這個頭發可不行啊，要染回去知道不？”

程念這才想起自己還頂著一頭紅。

了把頭發，氣吁吁地問道：“老師，李書白同學在哪里？”

看程念神焦急的樣子，李萌猶豫地開口道：“他剛剛去多教室領課本了。”

程念匆匆說了句謝謝。

多教室里，高高低低的書放了整整一個房間。

高一有二十三個班，每個班至都派了五個人來搬書。

程念在里面找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李書白的影，倒是看見姜來正在帶領五班的同學搬書。

想著李書白會不會已經回了教室，程念又折返回去。

這樣跑了一個來回，總算把心里那慌張勁兒給磨下去了些。

班級門口，李書白安靜地站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年長玉立的模樣如同一幅畫，程念走上樓梯的瞬間就被驚艷到了。

看著此刻一一臉青春氣息的李書白，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涌上眼眶。

扣扳機的聲音似乎還回在程念耳邊，的心又像是被雙無形的大手給狠狠了下。

剛剛跑得太快，程念的呼吸還有些。

似乎是氣聲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原本看向遠的李書白突然將頭轉到了程念這邊來。

四目相對，程念聽到心里有一個聲音在說，“你的出現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傷害，不要再靠近他了，求求你。”

回憶起之前發生的種種，程念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

忍著心中各種復雜的緒，強迫自己別開臉。

他終于有機會過屬于自己的生活了，實在不該再去打擾他。

懷抱著這樣的心思，程念決定進到教室里跟李萌說退學的事，每一步都邁得格外沉重。

經過李書白邊時，程念先是聽到了一聲低低的笑音。

忍不住轉頭看了李書白一眼，發現對方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程念的心猛地跳了下。

李書白笑起來。

他的笑容如同四月底溫暖的春風一般，裹挾著天地間的水汽朝程念撲面砸了過來。

程念的眼淚毫無征兆地從眼角落。

李書白神溫地手抹掉對方臉上的淚水，輕聲開口。

“我也喜歡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