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過薄霧升起來的時候，照得屋鍍上一層朦朧。

他醒來時，鍋里熱氣騰騰是半夜開始煲的湯，里頭有用以養生的中藥，他聞得出來。

沐浴過后換了他留在這里的服，休息了這一夜，似乎多日以來的疲乏一掃而空，又可以滿復活，將他的飯館經營得蒸蒸日上。

“你什麼時候開始養生了？”

聞言方才回頭，眼睛彎月牙，似乎很是嘆：“經歷過暮年，重新回到年輕時候，格外珍惜。”

也許是換了這年輕蓬的，心態早已不再年輕了。

馮初知道心準備了早餐，努力移開目，沒落到上頭。

才在這睡了一夜，就準備拍拍屁走人了：“我過來是將這個東西還給你。”

李眉嫵睜大眼睛，瞧見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小小一只的卡片。

是那張有所有收和存款的萬一卡，他現在的確是用不到了，所以拿來還他。

“那個，你先用吧。才開了飯館，資金也要周轉，得先把本錢賺回來。你不要有力，要是飯館夭折了，回來我養你。”

“你不能盼我點好？”他將那張卡片放在茶幾上。

方才被蟄了一下：“喔。那祝你財源廣進。”

他其實不太喜歡在自己面前唯諾的樣子，仿佛又看見了四百年前那些被封建束縛、以夫為綱、裹著小腳、失去靈魂和自由的人。

準確的說，這個樣子讓他心疼。雖然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如此。

“這卡上我留了些錢，算作過來這段時間花你錢的償還。”

其實是他撒謊了，他明明把飯館的收都流進了這個卡里，任由隨便敗家。

但還是被刺痛了，以前以為他們融為一，不分彼此。如今他跟算得這樣清楚，反倒無所適從。

“好。”沒再跟他推拖拉扯，知道他會有新的萬一卡。

只不過他下一步更絕：“我這次過來是準備把我放在這邊的東西拿走。”

作為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終于什麼也沒說，指了指臥室里頭，放著他裳的柜子。

馮初什麼都沒說，進去之后，將自己的東西用箱子整理好，離開的時候，屋里還有一手布置的煙火氣。

看見他的東西被洗劫一空，才后知后覺般覺得這間不大的小公寓更顯空曠。

他曾說過他會養他，沒有不信。可是他以為是不信任他嗎？所以今日拿這卡片來打臉。

沒有替他覺得爽，只覺得痛。痛得沒法一個人靜坐在這屋子里了，終于拿好鑰匙，在他走后一并出門。

他的飯館離自己再遠，終究在同一個城市。乘坐電車花費幾個時辰，總能到達他在的地方。

來的時候，他在直播。一個人往上走的時候，還未看見他，他倒是先看見了自己。

做了個手勢暫停直播，李眉嫵終于看見他了，不自覺角上揚。

旁邊的侍者熱絡的跟打著招呼：“老板娘～”

李眉嫵才想微笑回應，便見一個比更年輕瞧見的學生模樣的姑娘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