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意！你想害我！”

丁媛睜開眼, 第一反應就是坐起來去找那對居然敢天化日之下害人的夫.婦。

下一秒就到下的搖晃震，不似在平地。

丁媛驚詫地發現，自己的不是家的園子, 而是回來時的馬車。

怎麼好端端地躺在了馬車上，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對面坐著的常笑鶯看一起來就大呼小，譏諷地說道：“一醒就直呼大姐姐名字, 這便是丁家的禮數？”

丁媛語塞, 扶著自己還作痛的腦袋，小聲辯解：“是自己不檢點, 配不上我姐姐。”

“我怎麼不檢點了？”常意明正大地坐在對面，疑地問。

丁媛沒想到一點都不怕被自己穿，還大搖大擺地坐在對面明知故問, 不會真以為自己怕這個只有空殼子的常家大小姐吧。

如果是常笑鶯被發現了這事, 說不定會因為懼怕大夫人和常熙回的報復而引而不發, 可常意算個什麼東西！

丁媛恨恨地開口：“就是你在家把我打暈的！我不小心看見了你和外男在私會, 你怕我說出去就把我打暈了，你為姐姐就這樣狠毒, 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我的頭好痛......”

常意臉上浮上些許詫異, 眼睛里盛上了不可思議：“你在說些什麼？”

常笑鶯沒常意這般斂，直接指著鼻子罵道：“你說道什麼狗屁倒灶話，在園子里把腦袋摔壞了？你說大姐姐打了你, 你自己頭上有沒有一點被打過的痕跡。什麼私會不私會的, 你自己暈倒在林子里, 還好有貴人見著了你，差丫鬟把你送了回來，不然你暈在那地方、自己清白都難保, 哪還有空污蔑別人。”

“我沒有！”丁媛越聽越不對勁，往后使勁了：“我明明是在林子里被打暈了，這都是編的，當時也去玉蘭林那邊了！你們怎麼連的這種鬼話也信？”

常意溫和地說道：“我只是去那邊逛了一小會就回去了，并沒遇見你。”

“你怎麼沒遇見我——”丁媛不可置信地大：“我去的時候，你明明還在和那個男的卿卿我我......”

常意淡然地打斷了的話：“妹妹的臆想也太富了，我什麼時候回的詩會，在場的人都能看見。難不我當著眾人的面，又化出一個□□去和男人私會，只為讓你看見？“

“是啊。”常笑鶯點點頭，也替作證道：“大姐姐去了不到一炷香就回來了，后來一直在跟高家的一小姐說話，你過了兩刻鐘才被人在林子里發現暈倒了，誰知道你去林子做了什麼，現在還有臉抹黑別人？”

怎麼可能！明明親眼看見了常意在林子前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問蘭時也確認了沒在場上找到常意的影。

怎麼在常笑鶯的描述里，常意有了不在場的完證明。

“不可能。”丁媛呢喃著搖頭：“你們倆合伙起來騙我，我要告訴老夫人。”

“那你就去說呀！”常笑鶯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耐煩地說道：“在場這麼多貴，難不都被我們倆收買了？”

丁媛在家里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潑辣伶俐，還有幾分老夫人年輕時候的風范，不然也不會被老夫人挑出來到邊伺候。

第一次覺到有苦說不出的憋屈，漸漸地自己也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只是聽了蘭的話上了林子，卻不小心暈倒在林子里，做了一場夢。

那場夢太真實了，讓還心存疑慮。

可似乎是被砸暈了，怎麼也想不起坐在常意對面那人的臉，更像黃粱一夢。

還能怎麼辦，說了也不會有人信。丁媛呆滯地安靜下來，不再吵吵嚷嚷地說自己要去告老夫人了。

常意看逐漸失落下來，平靜地把眼神移到了窗外。

這是一個相當簡單的混淆時間的法子。

沈厭已經把人打暈了，也沒辦法，只能順勢而為。

常意吩咐軍通知家的人，說在林子里看見了誤的貴，讓家來接人。

這一來一回，就已經形了一個時間差。

隨后不慌不忙地回到詩會上，坐到了高家的一小姐旁邊。高家的家主是一個普通的六品主事，家庭的地位決定了子在這種宴會上重視的程度。

常意離開之前就發現坐在角落，無人與攀談，看上去失落極了。

常意一來便徑直坐到邊，主攀談。

高家一小姐的姐姐已經嫁人了，平日里，也不敢上去結好友，乍一遇到常意，們倆很快起來。

常意有心討一個人喜歡，費不了什麼功夫，就把高家一小姐哄得花枝，還要邀去家里玩。

這時也有人注意到們兩人，過來一起閑談。常意便在話里有意無意地強調自己一直在與高小姐聊了許久。

這本是無人在意的事，仿佛也只是隨口提了一，但說得多了，人人都默認了在詩會里待了很長時間。

這法子能功，主要還是歸功于存在低，沒幾個人注意。

丁媛昏著被人帶回來。

家識相，不敢過問丁媛昏倒的原因，場里也無人會去懷疑早就回來的。

沈厭對力的控制世間無一，不是習武的人本看不出丁媛頭部被一顆小小的棋子砸過，家找來的大夫給看了脈，看不出什麼門道，草草給定為正氣不足中了暑邪。

本來不用這樣的法子也能解決，但丁媛似乎盯上了，讓這樣的人一直跟在后頭，就如同蒼蠅一般，沒什麼傷害，只是煩人。

既然丁媛對包藏禍心，那就讓丁媛看看——流言傷人，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丁媛百口莫辯，但仍不死心，下了車還在打量常意，常意一臉平靜，看不出一心虛，任打量。

常熙回也去了詩會，只不過在們對面，坐的也不是一輛馬車。

常熙回和同窗喝了幾杯酒，在們后面回來，常意和常笑鶯都回房歇息了。

他瞇了瞇眼，看見長廊上還站了個人，原來是老夫人那位侄孫。

常熙回沒見過幾面，全是因為大夫人警惕，怕這小門小戶的子為了留在侯府，對常熙回這個獨子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到時候老夫人肯定是不得親上加親，到哪哭去都沒用。

大夫人嚴防死守的，丁媛也是在門口等了好久才和常熙回單獨“偶遇”上。

常笑鶯不僅跟常意抱怨，常熙回也對早有耳聞，客氣地干笑道：“表妹有什麼事麼？”

丁媛攥著帕子，淚眼婆娑地靠近他：“大哥，我有件事憋在心里，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我實在沒了辦法，大哥能幫我拿拿主意嗎？”

常熙回不是很想幫拿主意，但苦于沒有拒絕人的經驗，只能沉默不語。

還好丁媛這人自己會給自己臺階下，哭哭啼啼地說道：“我真的不想說的......但我怕我不說，會害了大姐姐！”

“常意的事？”常熙回終于有了點反應，好奇地問道。

丁媛不甘心地咬咬，哭了這麼久，常熙回都跟個木頭似的，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提到了常意，才勉強理一句。

不過是個小妾生的庶......在家里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嫡，比不上常笑鶯，還比不上常意嗎！

心里憤恨，語氣也咬牙切齒起來：“哥哥，我也是忍著，不知道大姐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做了什麼，你說吧。”

“......我看見在詩會上背著其他人，在林子里和男人私會。”

常熙回眼神閃了閃，目探尋之：“和誰在一起。”

丁媛一聽，知道應該有戲，忙說道：“我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就被打暈了，但我依稀記得那人穿著緋紅的服，哥哥今日也在詩會里，看看男子那邊誰借口出去了，一對比便知。”

“是嗎？”常熙回橫眉一挑，面上倏然嚴肅下來，他本就不是個和善的子，雖然在南遷里磨平了些棱角，本質上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子。

丁媛一看他臉變得恐怖，不有些發抖。

“那我告訴你，”常熙回冷笑：“今日從開始到結束，無一人離席——而且緋紅的服，誰教你這麼編的，緋紅的服只有本朝正一品以上的員才有資格穿！我看你是活在夢里。”

“怎麼會......我看見了。”丁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有口難辯。

常熙回淡漠地瞥了一眼，徑直走過旁：“打些小心思。”

難怪......難怪常意那般有恃無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無一人離席？難不跟私會的是隨從小廝，就算再怎麼瞧不起常意，也覺得不太可能。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真的存在嗎？

丁媛不甘地掐住了手心，一縷寒意爬上背脊。

——

“小姐，小姐？燈......”

聽見張辟略帶焦急的呼喊，常意愣了一下，發現自己停在燈前已經許久了，燈芯的火焰越燒越高，差點到的手，而渾然不覺滾燙的溫度。

回過神來，將手里的東西放在燈芯上，紙條卷曲起來，只能看到邊角落款的名字寫著談華鈺三個字，很快盡數燒灰燼。

常意拿帕子了手，對張辟說道：“你去查查，我這個三叔出城......是打算做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