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說干就干。

“你們背好臺詞，我去師兄來。”

地點是清螢定下的，在別月閣毗鄰的一花谷，之前晨練去過那里，清泉潺潺，落花漂浮其上，十分麗。

再遠的地方，膽小，不想離家太遠。

“好。”

繁花又有些懷疑清螢份了。

聽聽，這什麼措辭。

“師兄來”？

全門上下，有誰能以如此親昵的口吻與謝卿辭說話麼？

師兄品質清凈凜然，便是掌門大人夫婦，也對他十分尊重，不以狎昵玷污他。

可不是侍——說起來侍這一存在也很不適合師兄，那能是什麼？

道麼？

更不可能了。

明月也有些懷疑清螢是在捉弄他，但對師兄強烈的熱擺在這里，便是被欺騙，他們也想等到最后。

——直到他們親眼看著清螢轉便進了別月閣。

兩人瞬間震驚。

一個煉氣期的普通，自由出別月閣！！？？

這若是留影分在茶室，怕是要直接預定！

……

清螢快速上樓，半點不嫌運用輕訣辛苦。

只自己自然怎麼拖拉都無所謂，但誰讓外面還有兩個大活人在眼穿呢。

“師兄！”在書房找到謝卿辭。

今天萬藏殿事務不多，謝卿辭便提早回來讀書。

書房檀香幽幽，清凈肅穆，著淡淡的冷意，書案前清冷俊的青年抬眼向。

清螢聲音不自覺就小了下來，意識到自己好像過于咋呼了。

“師兄，你現在忙不忙。”

“何事？”

“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我和別人一起準備的，特別用心。”

不說還好，一提謝卿辭便不由得聯想起茶室發生的驚喜。

“不必。”謝卿辭垂眸，繼續讀書，“我已說過，你不必再心此事。”

清螢頓時急了。

很清楚，按謝卿辭的格，同一句話能說兩遍，便絕對沒有回轉余地。

那不行啊。

清螢急得表都皺起來了。

而謝卿辭當真也不再與言語，任憑站在書案前，自己只沉靜閱經。

清螢絞盡腦，總算想出了一個理由。

“但師兄，我最近出了那麼多績，進步那麼大，難道沒有獎勵麼？”

劍修輕嗤，這次微嘲之意倒是很明顯，小姑娘聽出來了。

清螢惱：“你笑什麼？”

謝卿辭淡聲道：“人貴有自知之明。”

“我怎麼沒績了。”清螢自豪道，“前天你布置的卷子，最后煉丹那道，茶室里的人都不會做，就我做出來了。這不值得獎勵麼？”

“……我說過要獨立做題，勿要上天樞令求助。”

“這是討論，不是搜答案，而且你出的題他們也不會做嘛。”

丹道罕見且資質要求極高，哪怕是化神期修士，大多也只知道皮基礎。

“學習乃是分之事。”

清螢大搖其頭：“附加題不是分之事呀。”

謝卿辭：……

他便說，這小姑娘當日為何要搗鼓出附加題的名頭，半天是在此等著。

他索放下書卷，微微挑眉。

“還有呢？”

啊？還要？

清螢絞盡腦，搜刮自己干的好事。

壞了，平時太懶，基本沒干好事。

“茶室那個帖子，幫助你贏得上千人的喜歡？”

謝卿辭言簡意賅：“算半件。”

清螢支支吾吾半天，總算靈乍現。

“四日前，我字寫得有進步，你夸我了！”

“茶室的人和我說，師兄你從不夸人呢。但五天夸了我兩次，這不值得獎勵麼？”

看小姑娘搜腸刮肚，只為找到借口的模樣，謝卿辭輕嘆。

“說罷，你到底想要什麼？”

清螢撓撓臉：“就是想請師兄你和我一起去花溪嘛，那里給你準備了驚喜，希你能看看。”

謝卿辭應允了。

便當是對“刻苦”的獎勵。

*

哼哼，這次一定能讓謝卿辭到熾烈的。

明月繁花對謝卿辭的仰慕，清螢可是親眼目睹，為了見偶像一面，連這樣只在茶室見過的人都能信任。

這種熱，絕對真誠。

“師兄來了！”明月遠遠見到謝卿辭的廓，整個人都是一激靈。

擺擺擺居然真的把人來了？！

原本將信將疑的繁花，在意識到的瞬間，五臟六腑簡直都要張得在一起。

“怎麼辦？臺詞我突然就都忘了！”

明月勉強維持著鎮定：“跟著我就行，快，師兄來了！”

遠的謝卿辭漸漸蹙眉。

“那便是你的合作者？”

“是的。”清螢一邊引導謝卿辭，一邊向明月二人悄悄打信號。

“開始！”

二人氣沉丹田，大聲喊出約定好的口號。

“文者稱雄，武者稱霸，歸古月魄，獨霸天下！”

明月上前一步，神激昂。

“謝師兄！我趙明月，對著天空，對著大地發誓，此生只仰慕你一人！”

繁花隨其后，昂然開口。

“謝師兄，我楚繁花，對著云，對著風發誓，此生只仰慕你一人！”

清螢對兩人飽滿的狀態十分滿意，趁熱打聽，先在空中引一顆靈彈——模仿電視里怦然心的音效，接著鼓全靈力，吹起事先在四周鋪撒好的落花瓣，

姹紫嫣紅，漫天飛舞，年，青春洋溢。其真的告白，令人為之容。

“放心，我反思過了，之前外面人多，這里人。”清螢給他一個確定的眼神，全然等夸獎的架勢，“而且都是我挑細選的自己人。”

他輕輕拍拍清螢的發頂。

怎麼啦……又好心辦錯事了麼？

謝卿辭上前，詢問兩名弟子真名后，禮貌謝了兩人支持。

兩人很激，紛紛表示了對謝卿辭的支持，甚至顧不上細想，清螢為什麼能這麼輕松的找來謝卿辭。

繁花之余，語氣期待滿滿。

“謝師兄，我可以送你七夕冠冕麼？”

清螢也支起耳朵，看謝卿辭怎麼做。如果他對繁花有意，那肯定會收下真心之人贈送的禮。

而聽見謝卿辭說：“謝兩位的支持。”

他罕有如此溫和的語氣，不止兩人期待，就連清螢也覺得，這事多半了。

一個人都有一千靈石，希兩人都行。

“但是。”

謝卿辭角浮現稍有歉意的疏離笑意。

“七夕只可佩戴心儀之人所贈冠冕，恕我不能接。”

……

“唉。”

清螢忍不住垂頭喪氣，知曉自己此事又辦岔了，本吃力不討好嘛。

“對不起師兄，下次我不添了。”

然而——

頭上忽然一沉。

“給我戴了什麼？”清螢下意識想摘下來。

卻被謝卿辭按住了。

他輕聲道：“七夕節要佩戴伴所贈冠冕。”

而他所認可的真心之人，早已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