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第100章 婚后日常⑤

他后半句話輕盈微啞,溫盞沒聽清。

有點困地,朝著涂初初眨眨眼。

涂初初誤解了這個眼神的意思,耳蹭地紅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我……我跟盞盞在一起呢。”

“行。”裴墨低笑一聲,不追究,“想你,初初。”

每次掛斷電話之前,他都是這個結尾。

涂初初耳朵,掛斷電話,小聲:“再見,等你回國。”

放下手機,房間靜默幾秒。

溫盞有點奇怪:“你答應裴墨,十點鐘一定要回家休息?”

涂初初:“嗯。”

“為什麼?”溫盞不太能理解,“他都不在國,還給你規定回家時間?”

“不是他規定的,是我自己說的。”涂初初表不太自然,不知道該從哪里講起,“是我跟他說,我要早點回家休息。”

“嗯?”

“不然,他會半夜打電話給我。”涂初初做出一個微妙的形容,“就,你知道的,那種不太健康的電話。”

溫盞:“……”

涂初初解釋:“他力實在太旺盛了,我告訴他我要早早回家早早睡覺,就是希他半夜別來打擾我了。”

“……”

溫盞陷長久的沉默。

忽然對裴墨又有了一些新的認知。

每次以為對裴墨的印象更新了,已經是最新的了吧,裴墨都會在之后,猝不及防地再更新一些不可思議的印象。

他這人,真的是……

溫盞在心里劃十字為涂初初祈福。

有裴墨這通電話在前,今晚開本,涂初初都沒敢給手機關機。

怕震聽不見,把手機放在了口袋里,隔一會兒就拿出來看一看。

旁邊男生打趣:“等男朋友電話?”

涂初初敷衍:“嗯啊。”

——那倒也不是,的是裴墨今晚完全別找

男生問:“怎麼不帶來一塊兒玩?”

“他不在國”跑到邊,涂初初微頓一下,,嚴謹地表示:“他如果在的話,你們就危險了。”

男生:“?”

涂初初:“在座跟我有線的,一個都跑不掉。”

“……”

男生謹慎地退后,退后,從面前撤離。

溫盞哭笑不得,結束這局游戲,已經是六個小時后。

凌晨兩點,城中還很熱鬧,這附近治安很好,街上每隔一段路有人站崗,但夜里風有些涼。

走出大廈,溫盞扣上外套扣子,打趣:“游戲結束,你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涂初初:“嗯?”

覺你一整晚都好張。”溫盞說,“是不是很擔心裴墨忽然打電話過來。”

“是有一點。”他最喜歡忽然查崗了……涂初初小聲嘆氣,“我的確好可憐哦,哪怕他不在,我也沒法放開了好好玩。”

夜風徐徐,溫盞劉海被風吹心里好笑,手去拂:“但是裴墨真的好好看。”

“嗯?”

“你不是這樣想的嗎?”溫盞學的語氣,“‘真的好好看,為了這麼好看的人,什麼都值了’。”

“確實。”涂初初哼唧,“我跟他之前,都不知道他是這個脾氣……唉,只有我能包容他的脾氣了。不過,正好他今晚不在,你要不要去我那兒睡。”

“啊?”兩個人的車快到了,本來是打算先送完涂初初再改地址的,溫盞側過臉來看,“我是沒問題,但你把我帶回家,裴墨不會介意嗎?”

“這點話語權我還是有的吧。”涂初初兩眼笑橋,挽的手上車,“那就不改地址了,讓師傅直接送我們去我的住。”

——涂初初的住,其實也就是裴墨現在的公寓。

以前溫盞來東城吃飯,經常在這一站下車,地鐵口走出來沒幾步路,就是外部。

車子往東一路穿過路燈昏黃搖曳的影,在小區門前停下。

涂初初拉著溫盞跳下車,在門口驗證過證件,門衛才放行。

高層平層,溫盞跟著上樓,金的電梯間沒有人,燈垂落,倒映出兩個姑娘纖瘦的影子。

電梯安靜無聲地上行,溫盞著轎廂自己的倒影,忽然想到:“裴墨一直是一個人嗎?我有沒有記錯?他好像大學就出來住了。”

“對,你沒記錯。”涂初初說,“他跟家里人關系不太好吧……算不上很糟糕,就是很一般,所以他讀大學就搬出來了。”

溫盞點點頭,若有所思,想到別的:“之前聽你哥說,裴墨媽媽好像不是很好相。”

“嗯。”涂初初撓撓臉,“我很,偶爾一兩面,都被裴墨給擋回去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涂初初其實覺得裴墨是可靠的,雖然大多數是會都在心里罵他狗,但他從來不把問題扔給

“我以前覺得,他媽媽不知道我倆的事兒。”上回鬧騰那麼一通,也就紀司宴石一茗他們這小圈子里的人知道了,但他們都嚴,不會有信息泄的風險。

只要涂初初不準說,這事兒就永遠是部流通的狀態——

甚至紀司宴和石一茗他們偶爾還會幫著撒謊,家里偶爾有嗅覺過于靈敏的長輩問起來,他們都連連擺手:“沒影的事兒。”

給涂初初的地下極大地增加了可信度。

“但是。”電梯叮一聲輕響,抵達樓層,涂初初挽著溫盞的手往外走。

電梯間燈永遠通明,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傳來,“我現在覺,他媽媽應該是知道的……就算我們不說,估計是猜到了。但既然沒來找我麻煩,估計是也沒打算管。”

裴墨父親是高,媽媽八面玲瓏。

就那麼幾次短暫的照面,隔著遠遠的距離,跟對方對視,心思仿佛被看穿。

走到門前,輸碼開鎖。

溫盞接話:“那這樣不是好的,你哥之前主要擔心的,也就是這個問題吧。”

門鎖發出輕響,打開。

涂初初推門,按亮玄關的燈,一室亮堂。

從鞋柜里找出拖鞋給溫盞穿,搖頭:“不是一碼事。裴墨媽媽現在沒來找我們麻煩,估計是覺得……裴墨不會跟我在一起很久。”

溫盞低低道了聲謝,抬頭,呼吸微微一滯。

二十多樓的高層,客廳大而寬敞,落地窗正對著中國尊,高樓之下車水馬龍,山巒在遠如同蟄伏的巨

窗戶沒有完全關嚴,開了條,沁涼的夜風吹,玻璃旁豎著一盞口中叼著小圓燈的金屬鹿,被風吹得微微擺

“好漂亮。”溫盞注意力一下子偏移過去,忍不住走到窗前,嘆,“我沒有住過這麼高的高層。”

家里買房子,長住,一般都很買這個高度的……

現在跟商行舟的婚房,小區樓與樓之間間隔很大,層高也沒有超過六樓。

“你隨便坐,我去倒水。”涂初初轉進廚房,去冰箱里拿冰塊,跟一只小似的,一路上嘀嘀咕咕,“如果不是跟裴墨談,我也沒機會住這兒……”

溫盞被逗笑,沒坐,跟著進廚房,幫洗檸檬打下手:“大半夜,不要喝茶了。怎麼會沒機會?在北京做醫生也很賺錢啊。”

“啊,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涂初初切著檸檬,肩膀塌下去,“如果一個行業,總是被人們說‘越老越吃香’,那就說明,這個行業的年輕人都被死了。”

溫盞笑起來:“我們互聯網,也有個類似的。”

“怎麼?”

“‘公司總宣傳自己年輕人多,意味著,中年人都被優化了’。”

涂初初長嘆,收起刀洗干凈手,拎著檸檬水往客廳走:“太慘了,所以人生唯一的出路是,年輕時做程序員,老了轉行干臨床。”

溫盞笑意飛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初初,你跟裴墨,并沒有不合適。”

涂初初手指微頓,轉過來,眨眨眼。

“你好像總覺得,大家都不太看好你和裴墨。”溫盞掂量措辭,跟在后,到沙發坐下,溫和地表示,“但既然你倆談了這麼久都沒有鬧掰,也沒有發其他的巨大矛盾,就說明,是很合適的。至于其他那些你一直在擔心的問題……比如你倆差距看起來好像很大,這類的,不用太焦慮。”

想法被一眼看穿,涂初初耳朵,難得沒有反駁,沉默下去。

給溫盞倒水:“如果我是個富婆就好了。”

溫盞笑著接過來:“如果你真是個富婆,你跟裴墨的關系不一定能像現在這麼好了。”

“怎麼會?”涂初初不信,“如果我超有錢,他只會更喜歡我。他肯定也喜歡錢的,他只是不說。”

“我以前也這麼想,總覺得要等我再好看一點、再瘦一點,績再好一點……再去跟商行舟在一起。”檸檬水熱熱的,溫盞捧在手里,水汽氤氳著浮起來,輕聲,“但后來才發現,他其實不在意。從頭到尾跟我自己過不去的,只是我自己。”

他從始至終在意的,只是你而已。

涂初初緩慢地眨眼,有那麼短暫的一秒,忽然很想見見裴墨。

“好吧。”表示,“那我今晚暫時不想了,我們看個電影再睡。”

溫盞上班晚,可以中午再去,不介意熬夜:“好啊。”

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去沙發上面找遙控

手剛到遙控,視線一晃,見旁邊還放著一個悉的小盒子:“這什麼?”

“啊。”涂初初眼疾手快,趕飛快搶過來藏好,“小雨傘。”

“……”

溫盞無語天:“那這個遙控,是投影遙控嗎?”

“是啊。”涂初初點頭,“怎麼?”

“我擔心是什麼不該的遙控。”

“……”

兩個人沉默地放下幕布,沉默地看電影。

片子放到一半,涂初初已經困得不行,抱著溫盞的手臂哼:“我們明天再看吧,好不好。”

溫盞腦袋:“好啊。”

“反正我哥不在家,裴墨出差還要出好久呢,你這幾天都來我家住吧,我煮晚飯給你吃……”涂初初困得腦子都不清醒了,講話還很有邏輯和條理,“我還會做宵夜,裴墨老半夜回家喊,我都習慣了。等到周末,咱們一起去蹦迪。”

“行。”客廳落地燈幽幽的,投影大屏照亮涂初初白皙的臉龐,溫盞半抱著將撈起來,“那你最近都要陪我睡客房了。”

“沒關系。”涂初初自己站直,眼睛,“但你要等等我哦,我先去客房收收東西。”

溫盞下意識:“我跟你一起吧,是要換床單嗎?”

“不是,被子床單家里阿姨都剛換過,可以直接用。”涂初初趿拉著拖鞋,埋頭往客房走,嘟嘟囔囔,“我就是覺,上次好像還有一盒小雨傘,落在臺上了……不是很確定,我看看。”

溫盞腳步立刻頓住:“……”

涂初初撓臉:“我先收起來嘛,不然等會兒你看見,又會問我。”

溫盞無話可說,站在客房門口,一時間不知道還要不要進去。

看著涂初初蹭到臺邊,拉開明落地玻璃門,跑到鋪著厚厚墊的吊椅上,翻找之前落下的、沒用完的半盒t。

溫盞長長地嘆息:“初初。”

涂初初抬起頭:“嗯?”

溫盞:“你確定,客房這邊,我可以睡嗎?”

如果,跟裴墨,在這邊也……那啥。

是不是不太好……這領域太私人了。

溫盞捂臉,覺這套房子簡直是驚喜。

“確實可以,客房的床平時沒人用。”涂初初愣了下,反應過來。找到那半盒t裝進口袋,有點抱歉地泛紅的耳,走過來,“我跟他只是……用過臺,沒用過房間。”

“……”

“所以,沒事的。”涂初初小聲,“睡床不會踩雷,這邊的床頭,沒有藏小雨傘。”

“……”

溫盞這一宿,在涂初初和裴墨的客房,做了一整晚夢。

斷斷續續,七八糟的,一會兒夢見兩人結婚了,一會兒夢見涂初初說自己其實早就懷孕了,等著跟溫盞的小孩結親。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溫盞被手機鬧鐘震醒。

迷迷糊糊關了鬧鈴,眼皮子耷拉著沒完全睜開,蜷回被窩,給商行舟發消息:“我醒了,舟舟。”

發完,將手機往旁邊一扔,看也不看,閉眼重新睡著。

涂初初從頭到尾一毫不這種小靜的影響。

溫盞再睜開眼,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看表,已經九點半,快十點了。

按開鎖屏,商行舟的消息飄在最上面,是一小時前發的:“我不在你旁邊,你會不會給我發個消息,就倒回去又睡著?”

溫盞:“……”

中間間隔兩分鐘,商行舟低笑,又發來條:“得,看來是又睡著了。”

溫盞撓撓臉,推推涂初初:“初初,初初,你今天回學校嗎?”

涂初初穿著件綿綿的睡,抱著被子不撒手,聲音得不行,嘟嘟囔囔:“要回去的,要去趟實驗室……”

“那你起來吧。”溫盞公司離這兒地鐵半小時,邊給商行舟回話,邊輕輕臉,“快十點了,你起來,我去上班。”

嗖一聲輕響,訊息發過去,溫盞謙虛地表示:“我也就只睡過頭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商行舟手機大概不在邊,隔了會兒,沒回。

結婚小半年,溫盞已經清了他的作息規律。

他起床非常早,兩人住在一起時,往往溫盞還在做夢,他就已經跑完五公里晨跑折回來把早飯都做好了。

中午和晚上會一直帶著手機,吃飯時間,幾乎秒回。

涂初初沒什麼神,明明前夜只是熬夜看了會兒電影,也沒干別的。

但只要是睡在裴墨的家里,就總是到沒神,睡不醒,疲憊,累得不行。

“今天還沒開始,你就已經累壞了,小涂。”坐起來,垂頭喪氣地抱著被子,模仿章魚哥的語氣,“都怪裴墨,狗東西。”

溫盞哭笑不得:“起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

“還是我給你做吧。”涂初初眼,清醒過來,很利落地爬起來疊被子,“你是不是不會做飯?”

“嗯。”溫盞有點不好意思,“但蒸蛋我會用的。”

“沒事,裴墨也不會。”涂初初赤腳跳到地板,利索地拿起皮筋,將長發隨手束馬尾,“他去昂熱之前,把我弄到發燒,給我做個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唉。”像模像樣地嘆氣,“果然不能指爺干活。”

“把你弄到發燒?”溫盞被逗笑,“你怎麼什麼鍋都往他上推,生病也怪他。”

“本來就是他的錯。”涂初初小聲,“你不知道那什麼太狠了,會把人弄到發燒的嗎?”

溫盞:……

溫盞:?

溫盞出知識貧瘠的微笑:“沒事,現在我知道了。”

涂初初干活兒確實利索。

家里食材很全,烤了兩人份的羊角面包,用空氣炸鍋做了一碟小烤腸,拌了涼菜,用西紅柿和煎蛋做了三明治,前后不過十分鐘。

溫盞幫忙把牛熱好,將酸麥片倒進去,看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你作好快。”

“這都是現的。”涂初初裝碟出鍋,放到餐桌上,“今天時間有點趕,只能先這樣了,周末我烤椰子曲奇給你吃。”

溫盞坐下來,星星眼:“你跟你哥,都好會做吃的啊。”

涂初初自豪:“因為我跟他都從小沒人管吧,不自己做就只能吃冷的。”

溫盞愣了下,反思自己:“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學一學做飯?”

“唔。”涂初初思考半秒,果斷,“可以,你做給我吃。你這麼貴的手,給他做飯,他不配的。”

倆姑娘笑團,涂初初吃完早飯將盤子全扔進洗碗機,轉頭收書準備去上學。

出門時,接到裴墨的電話。

涂初初戴上耳機,坐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奇怪:“你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覺你應該差不多起床了。”裴墨站在窗邊,低聲笑,“是不是忘了跟我說早安?初初。”

“是忘了。”涂初初想了想,蓋彌彰,解釋道,“我昨晚跟盞盞在家看電影看到很晚,所以今天起晚了。但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裴墨修長手指落在手機屏幕,左回上一個界面,就會看到客廳的監控,以及進門的門鎖開啟時間。

他笑了笑,輕聲問:“在家里看的嗎?”

“對啊。”理直氣壯。

驗怎麼樣?”

……好的。”

。”裴墨輕笑,“那我的投影沒白裝。”

他今天語氣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哪里怪,太溫了……

是不是因為倆人昨晚沒那啥,他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想

果然,小別勝新婚。

涂初初語氣不自覺也放得溫和:“我要出門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嗎?”

“嗯。”有一點,但也不是很多。在心里碎碎念,得提前避開他回來的日期,“你不是說出差半個月?那,是下周五回國嗎?”

“周五不大行。”裴墨把玩手上的尾戒,低聲,“下周日。”

“好。”涂初初系好鞋帶,站起,“那我在家等你,想你呀,裴裴。”

溫盞換好了服,拎著包站在門口等

不知道那頭裴墨說了什麼,掛斷電話,整個人眼睛都亮起來:“盞盞!”

溫盞:“?”

“太好了,裴墨下周日才回來!”自由的時間比自己預期中又多出兩天,涂初初高興壞了,“我們這周五去喝酒,下周五去蹦迪!天天蹦!使勁蹦!把我這兩年沒蹦的都蹦回來!”

溫盞哭笑不得,輕的手:“裴墨不讓你出去玩嗎?”

涂初初反問:“正常玩當然沒事,但蹦迪、跟一大群年輕小男孩在封閉空間里玩劇本殺這類的活……難道我哥很喜歡你去?他們上當然不會說不準,可心里會不高興的。”

“這樣嗎?主要是我以前也沒太蹦過。”溫盞沒經驗,但認真地,開始思考,“不過你說得也對,我都沒問過商行舟的想法,要不你等我問問。”

說著,發消息給商行舟:

“親親老公。”

“周末你不在家,我可不可以出去蹦迪呀,我會早點回去的。”

商行舟沒回,兩個人一起下樓,到地鐵站。

t大也在海淀,倆姑娘是一個方向,快到站時,商行舟的消息才回過來。

戴耳機聽,他嗓音跟低音炮似的,低沉帶笑:“當然可以,你跟誰一起去,初初嗎?”

“沒。”溫盞趕撇清,“我和我同事。”

“那啊。”商行舟淡淡道,“你晚上早點回家就行。”

“你看。”溫盞涂初初,給聽消息,“你哥同意的。”

“好吧。”涂初初承認他哥和裴墨不一樣,但又有點奇怪,“他耳機里那個雜音是什麼?”

溫盞問:“這什麼聲音?”

商行舟云淡風輕:“給槍上膛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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