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玉溫香》第69章 第69章

綠袖發現國公爺和夫人之間氣氛有些微妙, 約猜到應是和那天夫人臉不好的事有關。

兩人似乎發生了爭執,夫人還讓把臥房公爺的東西收拾出來,送到書房去, 表示自己的憤怒程度。

喬沅有預,若是這次退讓, 大壯不知道還有什麼折騰法子, 三日之期快到, 喬沅只想安安分分地過完這剩下的日子。

分房睡的第一晚, 半夜就聽到窗外有什麼聲響,只是提前讓人把窗戶鎖了,外面人進不來, 躊躇了會兒,還是沒了靜。

不想自己的一舉一都被人看在眼里,喬沅之后沒再出門, 只待在房里, 還吩咐若是大壯來了就攔著。

來莊上匯報公務的屬下戰戰兢兢地到書房日益焦躁的氛圍,苦不堪言。

兩人之間就這麼僵持著。

這天喬沅用著早膳, 覺綠袖的神有些別扭。

很早就跟著喬沅邊,格穩重, 鮮有這樣的時候。

喬沅好奇問怎麼了,綠袖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夫人,今日莊子上來了一個奇怪的子。”

喬沅眼神疑

綠袖吞吞吐吐道:“自稱……是國公爺的未婚妻。”

齊存的未婚妻?

喬沅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和綠袖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自然是清楚齊存之前沒有婚配, 那這個所謂的未婚妻,最多可能是大壯剛失憶那會兒, 還沒到這莊上來之前的事兒。

綠袖臉都憋紅了,“這子現下還在門房那里,夫人要見見嗎?”

喬沅突然問:“他去哪兒了?”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綠袖如實回答:“國公爺今早有要事出門了,走時還想見夫人,那時夫人還沒起,奴婢記得夫人的叮囑,攔著沒讓進。”

喬沅沒說話。

綠袖忍不住道:“可要先把那子打發走?”

喬沅白手指帶繞了繞,水眸看向窗外,心不在焉道:“不用,又不是我的未婚妻。”

綠袖不敢說話,半晌又聽夫人說:“你讓人去知會他一聲。”

喬沅沒打算出面,照例窩在屋里躲暑,傍晚時趁著外頭涼快些了,才出來走走。

誰料走到一池塘時,看見一子在摘蓮蓬。

綠袖的臉霎時就變了,早上是見過這子的,喬沅注意到了的神,心下也有了猜測。

喬沅想了想,讓人把那名子帶過來。

著樸素,但眉眼清秀,懷中抱著一個包裹,好像是長途奔波趕過來的。

喬沅問什麼名字,惶惶地回了一句秀秀。

綠袖先憋不住了,忍不住開口:“聽門房說你是來尋一名大壯的男子,你是他什麼人?”

秀秀見眼前這個人氣質不凡,以為是莊子主人的妻妾,想起同鄉的信中說大壯在此當長工,連忙回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喬沅一眼就看出在說謊。

不對勁。

喬沅看著這子飄忽的眼神,腦子閃過一道靈

果然,后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后喬沅被人從后半抱住,伴隨一聲嘆息。

“夫人,你終于出來了。”

喬沅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整個莊子都在他掌控之中,若不是有意,這個秀秀怎麼可能留到現在。

大壯心滿意足地抱著喬沅,供認不諱:“沒錯。”

喬沅躲了他一天,大壯知道還在氣頭上,不敢闖,只能想法子引自己出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壯埋在頸間深吸一口氣,焦躁迫切的心緒終于慢慢平靜下來,像是里空虛的另一半被填滿。

一旁的秀秀愕然地看著方才還以為是莊子主□□妾的人被男人霸道地攬在懷中。

大庭廣眾之下,他竟一點都不收斂,高高大大的子完全圈住了小人,鐵臂箍在腰間,從始至終都沒看過來一眼,仿佛有癮似的只顧埋頭吸小人。

再看幾乎被他蓋住的喬沅,雖然臉不虞地想推開他,可是這行為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適應,仿佛做過千百遍似的。

秀秀不敢細想,乍一見到尋了許久的大壯,卻幾乎不敢上前相認。

之前在村子里的時候,他沒有記憶,跟著村民一起下地上山,著簡樸,眉宇間總帶著一若有若無的茫然和焦躁。

但眼前的大壯卻完全不一樣。

暗金線繡紋樣,低調中著奢華,明明還是一樣的五,神態卻仿若兩人,多了一上位者的氣勢,黑眸熠熠,就像是有了追逐的方向。

若說之前還是打盹兒中的猛,現在則已是完全睜開瞳,爪牙鋒利泛著寒,隨時準備著殺死和它搶奪所有的對手。

秀秀對自己的計劃有一后悔,但想到這一路的周折,到底是不甘就這樣放棄。

當初大壯還在村里時,見他健壯能干,若是跟了他以后日子定然好過,就心了。

可惜沒多久大壯就去了上京,秀秀輾轉反側,想著他反正失憶了,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賭一把,咬咬牙也跟著過來。

下意識不敢想如今大壯通的氣派似乎極富極貴,怯怯地上前一步,“大壯哥……”

大壯瞥了一眼。

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扼在嚨里,秀秀渾豎起,竟從這一眼中看到冷冰冰的殺氣。

男人到底是尸山海中殺出來的,只一個不刻意收斂的眼神,就讓只是一個普通村民的秀秀霎時臉僵白。

大壯現在只想和心心念念的夫人好好溫存,偏偏總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擾,他面無表地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

眼煩的旁人終于都打發走了,大壯只覺整個世界都是夫人上幽幽纏纏的香氣,忍不住低頭那香的臉蛋,卻被推開臉。

喬沅今天一整日都蔫蔫的,午膳時連最的冰沙綠豆都沒吃幾口,沒想到一整日的不安都是被耍了,就覺得自己仿佛個笑話。

“你……為什麼要騙我?”

大壯見不好,心頭一慌,趕解釋:“夫人,方才那人都是胡說八道,不是我的什麼未婚妻。”

“我那時被幾個村民撿了回去,也是那個村子里的人。”

“我都沒同說過話,許是看我失憶,編這樣的謊話來詐我。”

他聽說莊上來了一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人,只嗤笑一聲,大概猜到那名子的用意,無非是趁著他失憶,編些百出的話來唬他。

他本想讓人趕出去,想到現在還躲著他的夫人,干脆將計就計。

喬沅眼眶潤,拍掉他的手:“哪有什麼姑娘,我生氣的從來就不是什麼這個。”

在意是大壯如今居然也會騙了,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不管發生什麼爭執,都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喬沅從來沒有想過要把第三個人牽扯進來。

但大壯明知道那姑娘是假的,偏偏還讓出現在自己面前。

哪怕這件事不是大壯策劃的,但是他在其中推波助瀾,在喬沅看來就是合伙騙

現在只是騙騙,將來是不是還要欺負,不給飯吃,不給漂亮服穿,然后還要帶著其他子到面前來炫耀?

喬沅越想越氣,哪怕一點道理也沒有,也固執地仿佛看到孤單的自己在寒冷的冬夜,惦著腳尖趴在窗戶上看里頭其樂融融的場景。

想到自己早上聽到消息時一瞬間的失神,眼眶氣得更紅了:“稚!輕浮!”

大壯本來著急忙慌想哄,聽到這話,那郁氣又升上來了,冷笑道:“是,我是輕浮,不如夫人您亡夫穩重。”

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

喬沅只覺得腦袋都有點疼,怕自己再待下去要忍不住謀殺夫,轉就走。

大壯著急地拉住:“夫人去哪兒?”

喬沅拉開他的手:“去我娘那兒住幾天。”

左右男人這兩天就要恢復記憶了,到時候他自然會去找

大壯黑眸閃過一抹戾氣,沉聲道:“不行,我不允許。”

他這樣霸道,一點兒也不覺得騙有什麼不對,喬沅氣得扯他頭發,都扯下來好幾了,他還不放手。

“你騙我還有理了?”

大壯原本的作一頓,慢慢直起子,忽而冷笑道:“是,我是騙了夫人,可是夫人中計了嗎?”

喬沅一愣。

大壯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莫名著一難過:“我從早上聽到那子的消息就趕回來了,想著夫人會不會有一點在意。”

“可是沒有,我用這子引夫人出來,在暗等了一天,夫人都沒出來看一眼。”

尋常人家,若是聽說人與旁的子有糾葛,不是應該早就沖出來了嗎。

溫熱的大手一點點從臉上離開,溫暖的慢慢降下來,喬沅下意識抓住他的手。

對上那雙沉重的黑眸,,卻不知道說什麼。

說什麼,說潛意識清楚大壯不會真正背叛,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

但是大壯什麼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和心心念念的夫人早已是不可分的聯系,他看似強勢,金屋藏,時時刻刻掌握夫人的行蹤。

但實質上,在這段關系中,他極度缺乏安全,所以才會迫切地抓住一切機會來試探

大壯看著說不出話的夫人,緩緩放下攔著的手:“好,夫人想走就走吧。”

他后退一步,長玉立,眼里的溫度慢慢褪去,“正好我和夫人都需要冷靜一下。”

*

喬沅帶著小崽崽回了喬母的宅子。

難得懨懨的,漂亮的眉眼耷拉著,還著不易察覺的焦躁。

喬母往后看了看,見邊跟著幾個眉眼陌生的丫鬟,拍了拍兒的手。

“可是吵架了?”

喬沅無打采地點點頭。

這倒是稀奇。

前幾次喬沅來看的時候,邊總跟著一個戴著面的男人,仿佛影子似的寸步不離,喬母忙私下問這是怎麼回事。

喬沅遲疑了下,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是沒瞞著

喬母自然大吃一驚,但齊存沒死是好事,默默消化幾日,之后也沒聲張。

“他對你有多上心,我是看在眼里的。”喬母忍不住道,“你平日里脾氣多縱,他都得住,若不是什麼大事,偶爾低一下頭也無妨。”

喬沅垂眸,沒有說話。

喬母見神不濟,也有些心疼,倒是不說這些話了,只說多住幾天陪陪

庭哥兒很被帶到喬母的宅子來,此刻眼神滴溜溜地打量著陌生的地方,倒是也不害怕。

喬母自然是歡喜極了,連忙張羅小廚房去弄些小孩子喜歡吃的東西,領著外孫去逛院子,留下喬沅一個人靜靜。

喬沅歪坐在榻上,云鬟微散,碎發堆在玉雪臉頰邊,隨意拿本書蓋住自己的臉,丫鬟們都以為夫人睡了,實際清醒得很。

往常這個時候大壯應該下值回來了,也正好從午憩中醒來,意識昏沉,下擱在他肩上,聽他用低沉的嗓音說起今日在外頭遇上了什麼有趣的事兒。

他原本不是這樣,只是很早之前有一日聽喬沅說在府上太過無聊,但尋常不愿彈,從此外出時便留意著,恨不得帶上那雙眼睛一起去看。

很難想象,外表威嚴的大男人也會如尋常婦人一般說些八卦小話。

喬沅在榻上翻了個,突然勾起角,很快又意識到了,連忙抿了抿

白天,臨近晚膳時,外頭突然開始變天,雷聲響,眼看就要有一場雨。

喬母帶著庭哥兒回來了,老遠就聽到熱鬧,似乎是摘了許多瓜果回來。

一大群人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庭哥兒一馬當先,興沖沖地跑進來,后頭喬母和丫鬟還在小心地著慢點。

喬沅察覺到靜睜開眼,就見親崽捧著個翠綠的小西瓜,白臉蛋紅撲撲的。

“娘,吃……”

那西瓜個頭不大,但他兩只白胖小手和西瓜相比還是太小了,也不知一個小崽崽怎麼捧回來的。

喬沅兒子的腦袋,覺得手不錯,又薅了把,直到把他頭發都弄了才收回手。

他長得玉雪可,睫纖長,皮是和親娘如出一轍的白,頭發蓬松的樣子更讓人想欺負了。

的人類崽真的好治愈啊,尤其這還是生的,想到這里,喬沅的心都好了些。

喬母跟在后頭舊時整理,歡迎加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進屋,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剛摘下來的瓜果極為新鮮,皮薄厚,用冰涼的井水洗凈,裝在小盒里,各異,還帶著水珠。

府上瓜果結得多,喬母平日里一個人住吃不完,這下兒和外孫一起回來,可不得使勁薅。

喬沅吃了一瓣甜瓜,忍不住開口:“娘,若是您平日一人住著覺得冷清,倒不如尋個相好的,免得這偌大的宅子總是靜悄悄的。”

喬母才年四十左右,加之保養得宜,有有錢,不管是再嫁還是養個小倌,都不是難事。

喬母聽了這話,嗔道:“吃都堵不住你的,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方才庭哥兒上掉下來的,我怕弄臟,就先收起來了。”

是一只銀鐲,“平安如意”字樣,末端纏紅線,三個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喬沅盯著看了會兒,才想起這是之前丫鬟說的從齊存舊中找的東西,居然又被庭哥兒戴出來玩兒了。

沒放在心上,正要讓綠袖先收起來,下一瞬卻聽喬母道。

“多年前的東西了,難為你這丟三落四的子,居然還保留著。”

喬母以為這鐲子是兒給外孫的,看向喬沅,卻發覺怪異。

“這是我的鐲子?”

喬母奇怪道:“不是你的是誰的,這鐲子是你六歲那年生辰我請人打的,可惜后來掉了一只,我就把這只收起來了。”

還在想這只鐲子是如何到喬沅手里的,卻見兒神不對。

“娘,你還記得你把這只鐲子放哪兒了嗎?”

喬沅的首飾太多,對這個小時候戴過的鐲子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喬母記得很清楚。

大抵為人父母的,總對自家孩子上的東西特別注意,就連喬沅小時候的襁褓喬母都保存著,更不要說是生辰特意打的禮了。

喬母離開喬府時把覺得要帶的都帶了,略一思索,還真想起來,命人去庫房取一個檀木盒子。

腔里的心跳不自覺加快,鬼使神差的,喬沅突然想起之前在府上落水時模模糊糊閃現的畫面。

喬母疑:“可是這鐲子有異?”

喬沅想起之前閃過的那個猜測,可是到底覺得太過離奇,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當時聽到齊存說沒去過蘇州,也就沒多想。

可是如今這個預卻越來越強烈。

丫鬟很快取了東西來,這下喬母也詫異了,這鐲子不是在兒手上嗎,那這盒子里是什麼?

倆對視一眼,喬沅深吸一口氣,打開盒子,里頭赫然躺著一只一模一樣的銀鐲。

喬母驚訝,把兩只放在一起對比,確實是一樣,連當年讓師傅在的一側刻上的生辰八字都合上了。

這兩只鐲子確實是一對。

喬母納悶,“你在何找到了丟失的這只?”

在齊存的舊中。

喬沅的指尖微微抖,努力冷靜下來:“娘,你還記得這鐲子是何時丟的嗎?”

喬母見兒神有異,也鄭重起來,努力回憶。

“是你六歲那年,我們全家還在蘇州的時候,你生辰剛過,恰逢城外有一個踏青活,你非鬧著要去,還在河中落了一次水,回來這鐲子就丟了。”

難怪。

難怪齊存說沒去過蘇州,那邊的踏青風俗的終點是數十里外的一座山,離蘇州城已經很遠了,倒是離臨近的云州比較近。

云州一向是軍事重地,一年四季都在招兵。若是齊存是在那一年參軍,目的地極有可能就是云州。

那麼在途中遇上踏青的蘇州游人就不奇怪。

那麼,若是年齊存遇上……落水的,也有可能。

喬母神嚴肅:“阿沅,發生什麼事了?”

喬沅淺淡,纖長睫輕,打下一道濃影。

“娘,你還記得顧重嗎?”

在喬家還在蘇州時,顧重一直是喬府的小貴客,是喬沅的青梅竹馬,喬府也因他對顧府幫助良多,甚至后來重逢喬沅一開始也對他不設防。

——一切都是因為顧重救了落水的小喬沅。

“若是,當年落水時救我的人的是齊存呢?”

喬母神愕然。

*

這一天心緒起伏太大,晚間喬沅躺在榻上,實在睡不著,干脆起披了件雪青外衫,讓人別跟著,獨自出了門。

喬母的作息規律,晚上睡得早,整個宅子的熄燈時間也早,這時已經非常安靜,喬沅耳中只聽到自己落在青石板路上的腳步聲。

今夜的月難得的亮,湖水波粼粼,倒映在喬沅臉上,映出一片瑩潤無暇的雪

喬沅垂眸,說不上現在是什麼心

記起初見齊存領軍進京,他們在城門的第一次遇見;記起他來喬府提親時,把那支塞到抖的手上。

記起他誤以為和顧重私奔時,在破廟找到時的沉臉……還有他奉命去剿滅二皇子黨,臨行時笑著說三個月后就會回來。

原來他們的羈絆早在多年前就埋下。

涼風習習,喬沅低著頭,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直到手臂微涼,喬沅慢慢回過神來,準備回房,卻不防一轉,看到不遠石階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幾乎與夜融為一,靜靜地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

喬沅忽然眼睛有點酸。

那人見自己被發現了,才慢慢走過來。

姿健壯,穿著暗錦袍,氣勢沉穩,行勾勒出流暢的線條。

喬沅突然心跳如鼓,直到被攬溫熱的懷抱,周都是悉的氣息。

大壯低頭看著喬沅:“夫人,跟我回去吧。”

半晌,喬沅才慢慢回:“你不是說讓我們都冷靜一下嗎?”

低著頭,看不清神

大壯語氣晦,“我想好了。”

喬沅沒有吭聲。

“不管夫人喜不喜歡我,只要我活著一日,就要纏著夫人一日。”

他的手臂越收越,力道大得喬沅都覺有些疼了,難得沒有推開。

大壯低頭親了親夫人的頭發,握住的手。

他掌心結著厚繭,是艱苦的行軍生活磨出來的,手掌大,幾乎要蓋住喬沅的手。

“所以,我現在要給夫人一個機會。”

喬沅覺手上被塞了一個東西,舉起手來一看。

是一把匕首。

掌心皮,手指如蔥般搭在古樸花紋的刀鞘上,一一鋒利,竟著一種奇異的

大壯神,“夫人若是現在殺了我,以后就自由了。”

他語氣一轉,突然迸發出一狠厲,“若是我今日沒有死,那夫人以后一輩子都擺不了我,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喬沅突然很想哭。

豆大的淚珠不住地從水眸里溢出來,掛在眼睫上,像是細碎的水晶,啪塔啪塔落下來,眼尾和鼻頭都泛著紅暈,抹暈了的胭脂般。

“夫人現在選吧。”大壯作輕地為夫人眼淚,他語氣溫和,又像是迫。

“錯過這個機會,以后可再沒有了。”

大壯頓了一下,還是緩緩道:“就像這幾日一樣,不,或許會更過分,我會把夫人藏起來,再也見不到外人,時時刻刻都在我的視線之。”

喬沅泣不聲,大壯難得沒有慌慌張張地哄,只低頭不斷地親親臉頰。

好半晌,抹了抹眼淚,抬頭看他,“好。”

放開手,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聲,與此同時,手往前一推。

大壯對從來沒有防備,若是個刺客,他早不知死多回了。

他猝不及防落湖中,湖水從四面八方涌來,他是會水的,但沒有掙扎,慢慢往下沉。

又傳來撲通一聲。

原本沒有靜的大壯猛地睜開眼,手腳一,飛快游到喬沅邊,抱住沖出水面。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蘊含怒氣的話還沒說完,大壯猛地被捧住臉,喬沅和他額頭相對,水眸瀲滟。

“你想起來了嗎?”

大壯一愣,“什麼?”

下一瞬,他又隨著喬沅沉水中。

湖面反了一部分亮,湖里有些暗,但喬沅瑩白漂亮的臉蛋在這種朦朧中仿佛發著

的發髻都散開了,濃的發漂散在水中,和男人的糾纏在一起,隨著水波漾。

湖水冰涼,唯有兩人在一起的溫卻仿佛著了火一般的熱,兩人如末日下的人般相擁。

兩人越來越往下,窒息的力傳來,全都躁地傳遞著危險的信號。

在瀕死的力中,眼前的迷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極速褪去。

大壯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喬沅。

烏發雪,容清曜,眸水滟清亮,仿佛會說話般,和遙遠記憶碎片中落水的小姑娘漸漸重疊,又一如初見城門模樣。

嘩啦——

平靜的湖面被劃破。

喬沅氣吁吁,水珠過淡紅的瓣,在臉頰,又問一遍,“你想起來了嗎?”

齊存臉怔怔,地抱著微微,喃喃:“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他的心上人,他的妻子,他一輩子的珍寶。

他怎麼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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