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徹底放松后, 困意隨之而來。

加上酒在不斷發酵，趙聽雨從KTV出來后腦子一直出于混沌狀態。

直到聽見“我帶走”這句話，才恢復一點意識。

被攬著來到路邊, 塞進一輛悉的紅小車。

前的人在幫調整座椅。

背靠著椅背，了, 輕聲問：“你要帶我去你那嗎？”

楚煜單手撐在側，視線與之對上, “對，去嗎？”

不想跟他分開, 貪他帶來的溫暖和安全。

趙聽雨遵從心的想法, 溫吞地道了聲“好”。

無論是看人的模樣和輕的語調, 都太過乖巧。

楚煜沒忍住在偏頭在臉上親了下。

趙聽雨在他俯過來的時候下意識手揪住他的服下擺, 眼睫輕輕抖。

一雙水瀲滟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喜歡他的親近。

楚煜眸暗了暗，捧著的臉又親了一下、兩下……

小姑娘終于不住他灼灼目, 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像上癮了似的，有點停不下來。吻漸漸往下，來到邊，輕輕含住，輕吮慢咬。

曖昧的吞咽聲夾雜著不穩的呼吸跟車外疾駛而過的車輛胎地面的聲音相輝映。

趙聽雨腦子里僅剩的一點意識全被離，腦子里空白一片, 早已不知在何。

過了好一會, 楚煜將放開, 手揩去邊一抹水, 便不再看。

利落地直起繞過車頭坐駕駛座。

他啟車子沒有馬上離開, 而是手在趙聽雨頭上了, “給你室友打個電話, 應該有事找你。”

“嗯？”趙聽雨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哦。”

這會腦子不夠用，忘了問楚煜為什麼知道室友找。

想著馮一黎電話關機，便撥通了林微的電話。

那邊隔了很久才接通，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喝了酒的原因，對方說話跟平時不一樣，支支吾吾的，問完充電放哪后便立馬掛了電話。

趙聽雨一頭霧水地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嘀咕：“怎麼了？”

楚煜面不改地傾過來給系安全帶，“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趙聽雨把手機放口袋里，眼睫垂下，沒敢跟他對視。

偏生楚煜懂這些奇奇怪怪又別扭的行為，一聲輕笑自旁邊傳來，“這時候知道害了？”

車子緩緩駛上路，趙聽雨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進睡眠之前，迷迷糊糊咕噥了一句：“是你親我的。”

楚煜分神看過來一眼，小姑娘歪著頭，眼睛閉，睡憨。

他嗓子有點干，失笑著承認：“自制力不是很好。”

趙聽雨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楚煜抱在懷里。

睡眼惺忪地往外看了眼，發現在電梯里，“是去你住的地方嗎？”

“不是。”頭頂傳來的聲音很淡。

趙聽雨不仰頭看過去，“那是去哪里？”

電梯里的燈偏暖橘，線勾勒楚煜完的下顎線廓。

男人垂眸輕刮一眼，“人口/黑市。”

趙聽雨一時沒聽懂，“什麼地方？”

“就是販賣人口的地方。”電梯到了17樓，門打開，楚煜輕松地抱著走出去。

他腳步很輕，電梯門關上，電梯間瞬間陷黑暗。

趙聽雨沒來由地心里一，“你要把我賣掉嗎？”

問是這麼問，卻沒真這麼想，只是在陌生又黑暗的環境下一種本能的張。

楚煜到自己襟上傳來的阻力，面無表地嗯了聲。

話音落下，頭頂燈亮起，他們停在一扇門前。

趙聽雨還沒看清周圍環境，就被放在后的鞋柜上。

兩手撐在側，茫然看著眼前的人。

楚煜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門。隨即轉來到面前，手輕輕在臉上刮了下，“你這個長相，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趙聽雨歪著腦袋，語氣天真，“你不會。”

楚煜抬起眼皮，語氣漫不經心：“我不會，那你猜別人會不會？”

“別人？”趙聽雨不解，“為什麼會有別人？”

“我剛剛在路上下車去了趟便利店。”楚煜下車之前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把醒，怕醒來看不到自己會害怕，又怕深夜路過的行人不安好心。

看睡的香甜，又不舍打擾。

最后快速跑到便利店拿了需要的東西，結賬時一直站在門口看車的方向。

怎知這姑娘到了目的地，被他從車上抱出來都沒醒。

趙聽雨顯然沒抓到他話里的重點，“你去買什麼？”

楚煜輕扯了下角，“你猜。”

“不知道。”趙聽雨老老實實地道。

“我帶朋友回家，你說要買什麼？”楚煜眉宇間多了一輕佻。

趙聽雨撐在兩側的手無意識了下，指尖一個塑料，扭頭看了眼。

是某24小時便利店的袋子，里面好像裝了很多東西，“是這個嗎？”

問完，手指一點一點上去，想打開，卻被楚煜按住，“洗完澡再用。”

“……”趙聽雨并不是什麼都不懂。

他的表加上他的話很難不讓人多想。

張、不安、對未知的害怕充斥著本就不怎麼清醒的腦袋。

咽了咽口水，被他在掌下的手了。

良久，一臉認真地問：“會疼嗎？”

楚煜角微勾，嗓音低沉：“應該會有一點。”

“那、那……”趙聽雨話都說不利索了。

楚煜拿上塑料袋重新抱起進到屋，腳一推將門關上，邊走還邊安，“別怕，我會輕點。”

他還不如不安！

趙聽雨被放在沙發上，子僵在原地一不。

這是第一次來楚煜租的房子，房間一如既往的整潔干凈。

楚煜將便利袋丟茶幾上，扭頭吩咐：“先去洗澡。”

“哦。”趙聽雨張的時候特別聽話，按照他手指的方向來到浴室，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又回過。

就見楚煜半倚在走廊的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手里還拿著一條巾和一雙白涼拖。

趙聽雨著頭皮走過來，想從他手中扯過巾，對方卻沒松手。

抿了抿，問：“為什麼不給我？”

“要換洗服嗎？”楚煜問。

“你這有嗎？”趙聽雨反問。

“有啊。”楚煜眼皮抬了下，“穿我的。”

趙聽雨最討厭洗完澡不換服，覺得那樣相當于沒洗。

何況今天趕去飯店的路上出了汗，后來在飯店也忘記外套，服黏在上很不舒服。

稍作思慮，點點頭。

楚煜給拿來一件黑連帽衛，趙聽雨接過服轉去了浴室。

過了沒一分鐘，浴室門被敲響，門外響起楚煜懶懶的嗓音，“子。”

“啊？”趙聽雨一愣，未必還能穿他的子不？

楚煜解釋，“你上有傷，穿長會磨到傷口。”

“可是…我也穿不了你的呀。”趙聽雨今天穿的是黑鉛筆，傷的地方已經有漬出來？

楚煜倚在門邊低笑，“誰說穿我的了？”

他悠悠的嗓音著威脅，“你要不開，我自己開了啊。”

“別。”趙聽雨連忙將門打開一條，一條細長胳膊從里面出來。

楚煜把服放上去。

對方立馬收回手，關門。

楚煜好笑地道：“這是我家。”

意思是，我要想做什麼，你鎖門也沒用。

門的趙聽雨見到手上的子，目頓了下，他哪買來的花短？

像沙灘，不過是款。

想起他提進來的那個塑料袋，遲鈍的腦子終于反應過來，他說洗完澡用的東西該不會是這些吧？

在想什麼？！

還有，剛剛問的什麼問題？！

趙聽雨囧的想一直躲在浴室。

正這麼想著，外面傳來楚煜的低聲提醒：“別洗久了。”

“……”

楚煜高188，衛很大，套在趙聽雨上完全可以當子穿，里面那條短穿沒穿都差不多，唯一的作用是安人心。

趙聽雨吹完頭發，磨磨蹭蹭地走出來。

站在客廳口，腳指頭無措地蜷，不知道下一步該干什麼。

客廳里，楚煜正抱著電腦在沙發上工作，上僅著了件黑襯衫。

他聽到靜扭頭看過來，見到來人，拍了拍自己邊的位置，“過來坐。”

趙聽雨慢吞吞地走過去，在他邊坐下。

楚煜目掠過上的黑衛，往上落在臉上。

洗完澡的小姑娘，全泛著水氣，水蒸氣將白的皮熏緋，從臉一直蔓延到了脖子、鎖骨……

他很快移開視線，把筆記本放在茶幾上。

他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給。

趙聽雨接過喝了一口，桃花眼里閃著細碎的：“甜的。”

是蜂水。

楚煜嗯了聲，“先給你吃點甜的。”

“畢竟——”他傾在塑料袋里拿東西，說話跟作一樣慢條斯理，“等會要疼的。”

“……”趙聽雨差點嗆到，放好杯子，把衛帽子套在頭上，試圖當頭烏。

“腳抬起來。”

楚煜的嗓音把的視線拉了過去，“嗯？”

“腳抬起來。”

楚煜半蹲在面前，比劃了一個作讓把腳踩在自己上。

看到他手里的棉簽和消炎藥，趙聽雨才知道他要幫自己上藥。

原來是這種疼。

“我自己來就好。”這種事之前可沒做，練得很。

楚煜沒說話，而是抓住的腳腕輕輕往上一抬，放在自己上，“我幫你。”

趙聽雨腳脖子很細，被他一握，有點。

楚煜抬眼，“抖什麼？疼？”

趙聽雨頭搖撥浪鼓，“不疼。”

楚煜藥的手法很輕，似乎生怕疼。

只不過傷口泡過水，此刻又被藥水刺激，的確有點疼。

趙聽雨咬著，還是沒忍住“嘶”了一聲。

楚煜手上作一頓，再次抬頭看過來。

這次趙聽雨沒等他問便老實代，“有一點點。”

皮很白，上除了今天的砸傷，邊上依稀可見幾個青的痕跡。

楚煜一早就看到了，此時看著忍疼的模樣，隨口問：“經常傷？”

“還行。”趙聽雨回，“以前傷多。”

“會哭嗎？”楚煜把作放的很輕很輕，跟他的嗓音一樣輕。

“特別疼的時候會哭。”趙聽雨靠在沙發上，漸漸放松。

“有沒有后悔過？”楚煜繼續問。

“后悔什麼？”

“學跳舞。”

“沒有。”趙聽雨語氣斬釘截鐵，“我從沒想過放棄。”

楚煜無聲一笑：“這麼喜歡？”

“喜歡的，但是堅持一件事不僅僅是喜歡就能做到的。”想起今天林微說過的話，彎了彎，“因為我有我的月亮。”

楚煜抬頭，“嗯？”

“就是我的夢想啊。”趙聽雨神放松下來，開啟了碎碎念模式，“我沒想過放棄是因為我心有個信念——只要足夠努力我就能實現我的夢想，這個信念就是一個希，它像一束在引導著我前進。”

“要是我哪天看不到希了，說不定就會想放棄。”細聲細氣地補充一句。

楚煜好藥把的腳放下去，“不會的。”

“而且，”他收拾好東西坐回沙發上，懶洋洋地道，“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是看不到希，也要去嘗試一下。”

“為什麼？”趙聽雨問。

“說不定它一直在。”楚煜在帽子上拍了拍，“只是你當時沒看到而已。”

趙聽雨還在想他話里的意思，就見他指著房間說：“很晚了，去睡覺。”

“那你呢？”條件發般問。

“我還有點工作。”楚煜抱起筆記本，“床單被套剛換了新的。”

“哦。”趙聽雨沒，覺得可以趁這時間多了解他一點，“你在做什麼工作啊？以后會打職業籃球嗎？”

“不會。”楚煜打開電腦，“不然我學金融工程做什麼？”

趙聽雨朝他挪近，順勢問：“做什麼？”

楚煜聞到上傳來淡淡的檸檬香，扭頭，“你做什麼？”

“我想看看你在做什麼工作。”趙聽雨問，“不可以看嗎？”

楚煜對上衛帽子下的無辜眼神，嘆口氣，“可以。”

他開始跟趙聽雨解釋他的工作，說他在一家外資券商的投行部提前實習。

趙聽雨一開始還聽得很認真，后來視線被他左耳上那顆耳釘吸引，神恍惚了下。

送他這個是因為覺得他戴了好看，且特別合他張揚的氣質。

目移到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他是真長的好看，怪不得那麼多孩想跟搶。

最令心的卻不是他的好看和張揚，而是別人很難看到的那份溫。

“趙小丟。”

楚煜突然把電腦合上，側目看過來。

“嗯？”趙聽雨看了看電腦，又看了看他，“你不工作了？”

楚煜把電腦往茶幾上一放，“你這樣我怎麼好好工作？

趙聽雨迎上他的目，“我又沒有打擾你。”

楚煜輕哂：“那之前在舞蹈房你為什麼不讓我看著你練？”

趙聽雨懂了，“你害？”

“……”楚煜把的帽子拿下來，起一撮頭發繞在指尖，“那倒也不是，就是注意力沒法集中，一直想著一件事。”

“什麼事？”趙聽雨眼睛暴在燈下，不適應地往后。

楚煜將下搭在肩上，答非所問，“我這只有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