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海濤等人被執行死刑以后,整個機關大院都安靜了一段時間，很多人看程如山的眼神都帶著畏懼,基本都躲著他走，實在避不開就匆忙打個招呼,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公檢法部門卻都忙得很，真正的有職業守的人看程如山就非常親切,覺得他是省政府的一面招牌，老百姓知道有這麼個人以后特別開心，每天都有很多電話打到辦公室表達對他的敬仰和激之。

尤其那些正當做生意的，現在不需要額外花錢跑關系，走路不需要擔心有劫路的。他們往公安局、法院送錦旗，都忘不了給程如山他們辦公室送一份。

雖然程如山他們本不面向老百姓,卻架不住喜歡他的人多,還有曾泓潔他們報社不余力地宣傳他,老百姓對他就了解很多,提起這個人來都說辦實事，有他監督政府工作人員都格外賣力,不搞那些虛頭腦的。

姜琳還怕他被捧得太高,沒事還好,要是有事,那不也得怨他啊。

程如山卻無所謂，不管外界怎麼說,他該怎麼辦公還是怎麼辦公,并不會被吹捧和榮譽沖昏了頭腦。

其他同事們也知道他的習慣和作風,并不會拿榜樣的道德標準來規范他，因為大家夸他也不是夸他品德高尚，而是說他殺伐果斷、雷厲風行、不畏邪惡等等。

冬以后，城的工程建設速度慢下來，姜琳就輕松很多。

現在時常被學校請回去給學生們講課，理論聯系實際，順便做課題帶一些學生，還要翻譯書籍、寫書等，也并不輕松。

這日去找曾泓潔喝茶。

找曾泓潔喝茶，是有任務的，曾泓潔的爸媽拜托跟兒好好聊聊，問問到底是怎麼個打算啊，什麼時候結婚啊。

曾泓潔的爸媽原本在市里任職，到了退休的年齡，雖然曾爸爸還有機會升一升，不過他放棄了。

他覺得要給年輕人機會，他們到了時間該退就退，沒必要一直往上爬，畢竟年紀大了力不足，力不從心會耽誤工作的。

他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兒的婚事，這孩子比姜琳小兩歲，現在也三十出頭，這個年紀還不結婚會讓人說閑話。

之前他們還想著兒這麼出優秀，一定要找個配得上的，后來隨著兒年紀漸長，他們又覺得差不多就行，現在麼，覺得是個男人只要兒愿意嫁就可以。

姜琳也諒他們，所以他們說就答應，也和曾泓潔聊，但是有沒有效果不負責。

曾泓潔的辦公室寬敞明亮，是姜琳親自幫設計找人改裝過的，氣派又舒適。

現在經濟發展，文化等事業也快速發展，所以曾泓潔忙得腳不沾地。

聽到姜琳過來，立刻結束了會議，看姜琳著休閑，笑道：“姜院長，這兩天很空啊。”

姜琳笑了笑，“周末了嘛，也該休息的。只工作不休息，杰克也要變傻瓜哦。”

曾泓潔哈哈大笑，攬著的肩膀，“蘇秦你好，蘇秦請坐，喝茶還是咖啡？”

一下子就知道姜琳是來給爸媽當說客的，這是有尚方寶劍啊。

姜琳坐下，“白水就行啦。”

隨手拿起一本雜志來看，現在曾泓潔除了是報社主編，還是下面一個雜志社的主編，一個人忙幾個人的工作，可樂在其中，并不覺得累，反而可以大展拳腳，開心得很。

姜琳也為驕傲。

曾泓潔自己喝茶，給姜琳端了一杯白開水，“來，蘇秦大師，開始忽悠吧。”

姜琳被逗得也笑起來，“你說你啊，自己爸媽要跟你說話，還得讓我傳話，你是多天沒回家了？”

曾泓潔攤手，“你不知道一回家我腦袋大兩圈。我爸媽是干啥的你也知道，一個老師一個機關干部，那個能言善道，十個我都比不過。我除了沉默能怎麼著？現在沉默也不行，他們會說你怎麼不說話，你不說話你這是消極抗議，你……我可不就得忙工作了唄。”

姜琳歪頭看，“來，那你跟我聊聊唄，你是怎麼想的。”

曾泓潔：“琳琳，你覺得必須要結婚嗎？”

姜琳：“你要和我探討人類學、社會學和進化論嗎？”

曾泓潔笑著拍了拍自己額頭，“好，我和你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結婚。你也知道我喜歡看臉，可臉好看的人多啊，我總不能為了一張臉，就放棄那麼多吧？”

“你結了婚也可以看的。那麼多演員呢，咱們隨便看。”姜琳道。

曾泓潔：“可是結婚是為了吧。我沒有的覺，我只是喜歡看臉，所以我為什麼要結婚呢？”

“……也分很多種。有人是一見鐘，有人是慢慢培養，有人是山崩地裂，大部分人都是平平淡淡。而且，從科學角度來說，是不能長久的，所以需要兩人磨合發現優點，亦師亦友，這樣才長久啊。”姜琳慢悠悠地道。

“那你和程局，現在還有嗎？”曾泓潔水亮的眼睛看著。

姜琳笑起來，“有啊，還沒膩歪呢。”

“哈哈。程局的臉和材可以看一輩子不膩是吧。可我沒找到這樣的啊。”

姜琳試探道：“小潔，你是不是……心里有人啊。”

曾泓潔立刻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別說啊，才沒有呢。要是有我能不告訴你？”

“你跟方澄怎麼回事？”姜琳問道。

“朋友啊，你們不也是嘛，一樣啊。”

“那他為什麼也不結婚呢”

“我覺得吧，他不結婚和我不一樣，他是有問題的。”曾泓潔了心口窩，低聲道：“我覺他是有心理疾病，對婚姻失去信心。另外，一個人過得多舒服，結了婚老婆孩子那一攤子事兒，哪有自己自由自在？反正我現在覺得一個人很好。你看啊，我喜歡工作，熱工作，不得每時每刻都工作，國國外的跑。如果結婚，要生孩子，要管夫妻培養，要……你說，我還有時間工作嗎？”

姜琳：“……那如果你遇到優秀的男人，臉也好，也和你有共同的興趣，志同道合的，你會不想著把他領回家獨嗎？”

曾泓潔：“這樣的男人為什麼領回家？當搭檔當同事當朋友當哥們多好！一輩子都不會變！當人誰能保證一直相？要是反目仇更可怕！”

讀書寫作做人專訪，還曾經做過一期關于婚姻的專欄，雖然政策要求表現正面的力量，可在調查中發現絕大多數是湊合著過。所以，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態很好，不需要進另外一個沒有活力沒有浪漫整天得過且過的狀態中去。

說著說著，就開始歪話題不正經起來，一手托腮，跟姜琳犯花癡，“琳琳，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文生……咋還那麼好看，他多大年紀來著？每次我都會忘記他的年紀，覺和程局差不多。”

姜琳：“他比程如山大了十來歲呢。”

“可他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曾泓潔說起文生眼睛都發。

姜琳：……

關于文生的問題，和程如山、閆潤芝以及神醫生等人討論過，如果文生有男關系的需求，可以讓他結婚。畢竟他這麼多年都不再發病，看起來也很正常，雖然言行比實際年紀年輕了二十幾歲，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文生并不想要，雖然他看起來長大一些，可他的自我認知還停留在十來歲的樣子。

他滿足于那樣的狀態，有爺爺，爹娘，弟弟妹妹，有劇團，朋友，他每天開開心心的，沒有任何負擔，非常快樂。

也許有些人心理需求可以超過生理需求，只要他開心，家里人本不會強迫他。

既不會為了傳宗接代著他結婚，也不會怕別人笑話說閑話讓他結婚，更不會為了讓自己心里好讓他做什麼，都是他喜歡就去做。

姜琳：“你喜歡他嗎？”

曾泓潔：“喜歡啊。不過文生不想娶我當媳婦，他說想讓我當小潔。”

姜琳驚訝地看著，“你問過他？”

曾泓潔哈哈笑起來，“對啊，很奇怪嗎？很丟人嗎？”

姜琳：“不，一點也不。他怎麼說的？”

曾泓潔：“他就說喜歡小潔當小潔，好朋友，不想當媳婦。”

姜琳：“他并不知道媳婦的真正意思嗎。”

曾泓潔：“他知道啊。他說和爹娘一樣，晚上一起睡，白天一起吃飯，還可以生寶寶。除了媳婦兒，男人過了七八歲不能再和別的年輕人一個炕。”

姜琳嘆了口氣，這顯然還是孩子的口吻啊，沒想到這麼多年，文生還是那麼固執，依然沉浸在孩子的世界里不愿意面對現實。

“行啦，你不用管我爸媽，回頭我和他們好好聊聊。”曾泓潔也不好意思，爸媽得太，知道不聽就擾姜琳等人。

姜琳知道曾泓潔的心思，有人愿意為家庭犧牲事業，自然也有人愿意為鐘的事業不結婚。一個遇到優秀男人不想變人而是寧愿當一輩子朋友，這也是曾泓潔的個人風格了。

畢竟對有些人來說是好的，可不能持久，過后是平淡、厭倦甚至憎惡，人反目仇的也不，朝夕相無法磨合，由生恨則更加可怕。

尊重。

曾泓潔：“我請你吃牛排去。”

姜琳起：“算啦。我今天沒事，回家吃飯。最近嫲嫲和寶生研究新菜呢，說要自己做撒尿牛丸，吃野味兒鍋子。有時間你來，咱們一起吃。”

“好嘞。我先謝謝咱媽和閨啦。”曾泓潔攬著姜琳的肩頭送出去。

姜琳開車出來的，先去百貨大樓買點東西，和程如山朋友多，這會兒都老婆孩子一大群，不是過生日就是什麼的，大家經常湊一起樂呵。程如山從來不送，姜琳只給小孩子和人送。

這兩天呂航張羅飯局呢，讓大家去他們廠食堂熱鬧。

在抓到卞海濤那些人的時候，呂航就醒了。因為照顧得好，醒過來沒兩天他就活蹦跳，一天都不想多躺。他被認命為紡織廠的新任廠長，在姜琳、曾泓潔等人的幫助下開拓進出口生意。

這一次就算大家慶祝他當廠長，順便給他出主意，如何更好的開拓國際業務。

傍晚姜琳買了禮回家，結果一進家屬樓大院就看到閆潤芝等人焦急地等在樓下。

看到姜琳回來，閆潤芝和程蘊之趕告訴，“寶兒娘，冬生被帶走了，說有問題要調查。”

姜琳：“調查他？”腦子飛快轉了一下，程如山既不斂財也不弄權，有什麼好調查的？

“爹娘你們不要著急，我去問問。”

立刻去機關大院，就看到何亮等在那里呢。

何亮幫程如山他們調查以后，上了癮，覺得做這個比當老師有意思，所以他現在也轉業調到廉政局來專門做暗中調查工作。

用他的話說，去當老師是為了找媳婦，已經找到就不想當了。

“嫂子，沒事兒，別擔心。”

姜琳問怎麼回事。

何亮左右看看，低聲道：“孟依依死了。”

“孟依依死了？”姜琳詫異道：“跟程局什麼關系？”

何亮：“我們發現孟依依的蹤跡，派人去緝拿歸案，沒想到孟依依以死相要單獨見程局。”

姜琳：“按說程局不會搭理的。”

程如山的格知道，不可能去搭理孟依依，只會讓人抓起來審問。

何亮：“嫂子，程局去了。他見過孟依依以后，孟依依就死了。”

“死了？”姜琳震驚地看著何亮，程如山殺了孟依依？還是他說了什麼著孟依依自殺了？

要這樣的話，那可犯錯誤呢。

急了，“誰在跟程局談話呢？”

何亮：“老局長、公安廳長。”

姜琳：“那只能等著呢。”

老局長在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他會護著程如山的。

會談室，程如山坐在一側，對面是老局長和省公安廳廳長。

老局長有些不能接這個現實，因為他都已經想好，自己退休就力保程如山接班，一個任期以后可以轉去特區做兩任，然后就可以進中央。這是老局長理想的發展路線，自己無非實線，希程如山可以。

他把程如山看完的接班人，寄托無比厚。程如山冷靜沉穩，聰明干練，狠辣果決，卻又正直無私能屈能。這樣的人，才可以走到高。

“程如山，你來代一下，你和孟依依見面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要自殺？”

程如山：“廳長、局長，孟依依……”

……

昨晚，在程如山的追捕下，孟依依終于落陷阱，被公安們圍捕。

以自己知道大為由，讓程如山親自跟對話，否則就如何如何威脅公安們，大不了自殺，誰也別想知道。

卞海濤相關的案子，省委是直接認命程如山做總負責人的。

賀長江親自跟程如山匯報，程如山為了解就跟賀長江去見孟依依。

在城郊一戶農家地窖里安，自認為聰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潛回省城郊區躲著，哪里知道還是被程如山給抓到。

程如山來的時候，靠墻坐在地上一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尖刀抵著自己的頸脈，讓人離遠點，否則自殺。

“你最好讓他們退出去躲遠點不要聽！”孟依依自以為虎落平，依然想保持驕傲。

程如山眉梢揚了揚，卻也打了個手勢讓賀長江等人退出去。

他冷淡地看著孟依依，他對孟依依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幾年前在水槐村只是覺得有病，后來回省城散播姜琳的謠言，他就直接給送到監獄讓高考都沒的參加。

后來就沒什麼集。

再后來查卞海濤知道那個所謂的神命理大師居然就是。

可笑至極。

之前程如山沒把當回事，但是跟著卞海濤以后，算中了不事兒，這就有點意思，可算中了一些，卻也算不中一些，所以就更加有意思。

如果那麼厲害，怎麼會把卞海濤一步步送死地？莫不是和卞海濤有仇？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來的緣故，在最適合的機會拿到第一手資料。

“你最好說出有價值的東西來。”程如山都不需要威脅，他冷寒的目就說明了他的意思。

孟依依握了拳頭，這個男人和前世的路截然不同，可人上人就是人上人，他不經商不做運輸業，依然是耀眼的存在。

姜琳為什麼這麼好命！

肯定有問題！

孟依依近乎瘋狂起來，突然淚如雨下，低聲嗚咽，“程如山，我才是姜琳，我才是姜琳！……嗚嗚，我才是。”

程如山原本冰冷的眼神都無奈起來，這人的病是好不了了，他冷冷道：“你還是去把牢底坐穿吧。”

他轉要走，孟依依突然就道：“我才是姜琳。我活了一世，然后……又回到了水槐村。上輩子，我們……我們有些誤會，我被卞海濤害，被其他人害，我……”雖然很想說上輩子和他恩如何如何，理智讓說：“我才是真的姜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重生在孟依依的里，而我的卻被別人占了。也許是孟依依！”

故意做出語無倫次的樣子，其實這場面已經在心里演練幾十遍。

眼眶通紅，“程如山，你要不信的話，你問……”

程如山冷冷道：“我管你上輩子是人是狗，我管你上輩子和誰一起，你還是乖乖伏法。”

荒唐，漫說他不信有上輩子，就算有，那上輩子也是上輩子的程如山，他沒有記憶沒有，就和他無關。

看他不信，孟依依急了，立刻就把自己用來證明份的幾件事兒說出來，另外又說了幾件即將發生的轟全國乃至世界的大事，比如**學等，讓程如山到時候驗證。

“我說過的話全都得到驗證，要不卞海濤他們也不會那麼信我。”一臉的哀求，“程如山，你信我。我真的是姜琳。上輩子是我不對，我不該賣兒子，我不該害死小寶，我不該和卞海濤私奔，我不該綁架大寶，我不該……啊——”

猛地被程如山卡住了脖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程如山冰冷的目就如同叢林的野一般，沒有一人，只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黑暗氣勢，他輕輕用力就能把孟依依的脖子擰斷。

孟依依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隨即程如山卻丟開，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

說是姜琳，他本不信，那說上輩子他倆如何恩自然也沒用。所以決定說出上輩子的實，讓程如山知道姜琳上輩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有這個疙瘩在，就不信程如山還能和姜琳繼續恩下去！

不讓好，他們也別想安穩！！

程如山面無表地看著，“這依然不能證明你就是多活一輩子的。”

孟依依為了自證清白，立刻開始說前世的點點滴滴，經常回憶，所以記得清清楚楚，因為說得快，自然不會摻太多假。

要讓程如山相信是多活一輩子的，至于是誰，他信不信，沒關系，只要他肯保下，有的是時間讓他相信。

說得足夠多，還預測了好幾件未來的大事兒，已經完全可以證明了解未來十幾年的事兒。

程如山點點頭。

孟依依心頭大喜，“程如山，我真的是姜琳。你仔細想想，好好問問家里人，現在那個姜琳，當初是不是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

原本要賣兒子私奔、對閆潤芝大寶小寶冷淡憎惡的姜琳，突然不私奔回家踏實過日子，還對婆婆和兒子那麼好。

怎麼可能一天之轉變，肯定是有問題的。

雖然姜琳說自己是突然想通，雖然趙家給作證，可孟依依這些年越想越不對勁。

也許姜琳重生了？不對，姜琳應該不是重生的，如果重生就知道未來，對自己肯定不是那樣的態度。

所以姜琳不是重生的，但是也肯定不對勁，也許是別的什麼況，自己能重生，保不齊也有別的呢？

要讓程如山懷疑姜琳！

死死地盯著程如山，想從他臉上看到震驚得不敢置信的表。可惜注定要失，程如山依然面無表，眼睛里只有鄙夷，既沒有震驚也沒有好奇，更沒有傷痛憤怒，就好似一切與他無關似的。

“你，你就不好奇？”孟依依不敢置信，在認識的那些人里，聽說知道未來的事，一個個驚呆得半天說不出話。只有程如山，聽了依然無于衷。

程如山笑了起來，俊秀的容貌竟然讓孟依依有瞬間失神，他聲音卻無比冷淡，“我之所以來，并不是你威脅，只是懷疑你的命理大師是怎麼回事。現在，已經拿到答案。至于你……”

程如山看了一眼手里的刀，“重活一輩子，舍得死？你有這樣神奇的經歷，堪比國的ufo，所以……”他微微揚眉，懶得說完，轉走出去，示意公安拿人。

孟依依見被他耍了，氣得揚手把刀朝著他后背擲過去，“你去死！”徹底崩潰了，嘶吼著痛哭不已。

程如山聽聲辨位，那刀本沒有準頭，他都不需要躲。

公安控制了孟依依，程如山去給岑隊長打電話，把孟依依的事兒告訴他，讓他派人帶走送去首都特殊實驗室。

現在全世界對生命基因、人類神力、外星人等方面都非常癡迷，實驗室一定會好好研究的。

程如山看著方澄親自把孟依依押走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公安廳他們也接到孟依依自殺亡的消息，所以他被來匯報容。

程如山就將孟依依被帶走送去特殊實驗室的消息告訴他們，卻不說為什麼帶走，孟依依有什麼特別的，免得引起轟。

這種事都是要封鎖消息的，當時在那里，他讓人躲出去，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孟依依說了什麼，也就不需要格外麻煩。

廳長和老局長驚訝出聲，“實驗室？”

dt實驗室直接對最高領導人負責，非常神，研究的都是普通人想不到的東西。孟依依何德何能，居然要送到那里去？但是既然牽扯這個，那按照規矩是要保的，哪怕老局長、廳長也不能知道，所以他們不能多問。

到此為止。

對于老局長來說，只要程如山沒責任就好，管他什麼實驗室呢，他笑道：“行啦。你就出一份過得去的報告就行。畏罪自殺，沒什麼疑問。”

此時的孟依依如同一頭困一樣低聲地嚎著，可不管怎麼拼命努力，聲音也只是在嚨里呼嚕而已。太過癲狂，已經被打了鎮定劑，劑量控制得好，又不至于讓直接睡著，免得損傷了腦子。

此后不管是的腦子還是，都不屬于自己，要奉獻給榮的科學研究事業！

程如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姜琳等在那里。

他笑了笑，大步上前握住的手，“想我了啊，”

姜琳看他面如常，知道沒事，笑道：“想你回家打丸呢。”

大寶他們沒回家，程蘊之和閆潤芝可打不了上好的丸子，需要力氣呢。

程如山攬著的腰回家，他沒有走日常走的路，反而往旁邊僻靜的地方去。

這是一條步行道，路不寬，兩邊卻是一些有年頭的大樹，小年輕們喜歡來這里散步說悄悄話。

初冬涼風飛旋，卷著落葉飄飄揚揚，從旁落下，發出颯颯的聲響。

他把孟依依的事兒毫無保留地告訴，是當事人，有知道的權利。

姜琳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

腳下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程如山突然停了腳步，擁著靠在一株大的皂角樹上，“琳琳，你說人真的能重來一輩子嗎？”

姜琳心頭咕咚一下，笑道：“你可不要聽忽悠。我聽說還是什麼命理大師，多能忽悠傻子呢。”

程如山微微一笑，挑起的下頜，“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夕已經落山，余暉也被大樹遮掩，樹干枝椏在林中投下大片的影。

他個子高，低頭垂眼看，整張臉在暗，一雙眼睛卻出奇的黑亮人。

姜琳仰頭看他，眼里一直都含著笑，“所以你沒被忽悠。”

程如山沒說話，卻垂首吻，越吻越深，幾乎要將勒進自己的里去。

他從的泥潭里倔強地爬起，就為了明正大地活在里，就是他的太，是他向往的。他不管上輩子什麼樣的，是不是背叛他，是不是做過什麼，他沒有記憶便與他無關。如果真的來世，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要的下輩子，下下輩子。

而這輩子，他們生死相依，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