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妃華京》第十八章 決定抱大

宮里的雨依舊下個不停。琉瓔殿,貴妃住

皇后鐘純看著窗外的雨,一直堵在心頭上的郁悶終于被雨水沖刷殆盡。高羽夢就坐在另一側,懷里抱著一只白的長小狗,悠閑自得。

“姐姐,這窗外的雨寒的很。姐姐子不爽,姐姐還是離遠一些以免著涼才是。”高羽夢著懷里的小狗,看著鐘純的背影說。

鐘皇后回過頭來,溫的笑著:“許久沒看見下雨,心喜了一番。”

高羽夢垂眸想了想說:“姐姐。你覺得是不是煦王妃求雨有功才會下雨的?”

鐘純坐在高羽夢的對面說:“不管怎麼樣,煦王妃求雨都是誠心一片。是功還是巧合,陛下都會有賞給。”

“哎呀。早知道是巧合的話,妹妹我也要去求雨,說不定也能得到一些獎賞呢。”

“妹妹的獎賞已然不,何必在意這些呢?”

高羽夢笑著:“有誰嫌棄獎賞啊。再說,獎賞不重要,重要的是名!”

鐘純微微一笑,沒有再說。

從后殿里走出一個四歲的娃娃,扎著雙發髻,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別提有多可

高羽夢將懷里的狗遞給旁邊的嬤嬤,拍著手笑著:“萱兒來,讓娘娘抱抱。”

莫依萱,莫帝和皇后唯一的孩子,南商唯一一個年就被冊封的公主。作為萬千寵于一的小公主,可是得到了宮中上下的一致喜,包括高羽夢。

莫依萱小跑過去直接撲到了高羽夢的懷里,嘟嘟的小臉看著就讓人喜歡。

“哎呦,我的小公主。”高羽夢將莫依萱抱在懷里,滿是慈:“可找到好玩的東西?”

今天鐘純帶著公主頂著風雨過來琉瓔殿的原因,就是莫依萱聽說這里的小廚房新研制了糕點,所以才纏著母后要過來的。剛剛已經吃了很多好吃的,就在貴妃的允許下到別去玩,還真找到了好玩的東西。

莫依萱將手里的鈴鐺貴妃看:“娘娘,是鈴鐺。”

高羽夢看到是普通的鈴鐺,笑著說:“喜歡鈴鐺?”

“嗯。”莫依萱氣的甚是可

“那娘娘給你做個大鈴鐺好不好?”

“娘娘會給做嗎?”

“當然!只要是萱兒想要的,娘娘都給你做!”

“萱兒要萱兒要!”莫依萱興著:“萱兒要和太子哥哥一樣高的鈴鐺!”

“哈哈哈——”在場的眾人都被小孩子的話逗笑了,在的眼中,最高的應該就是太子了吧。

鐘皇后笑著:“萱兒乖,這世上哪有和太子哥哥一樣高的鈴鐺。如果有的話,也是萬安寺的鐘了。”

莫依萱嘻嘻笑著,窩在高令的懷里:“那萱兒不要那麼大的鈴鐺,萱兒想要娘娘脖子上戴的這麼大的鈴鐺。母后說,娘娘的項鏈是娘娘最喜歡的,那萱兒就要跟娘娘喜歡的東西一樣大的鈴鐺。”

高令的脖子上戴著的是家里祖傳的寶石項鏈,這對高令意義非凡。看著懷里的小團子這麼重視自己,心里翻涌出一難以說明的

“好!想要多大,娘娘都給你。”

琉瓔殿里熱鬧了一會兒就到了莫依萱午睡的時間,鐘純抱著莫依萱回去自己的寢殿。

高令只能不舍的看著小公主離開。看著雨幕中的人漸漸走遠,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想了想對邊的嬤嬤說:“白太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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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雨聲。

莫久臣看著“柳扶月”將自己新煮的熱茶慢慢喝下,等待著的點評:“如何?”

穆長縈認真的品茶,點頭說:“味道不錯。”

莫久臣滿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丁午,對說:“較上次在花廳的茶相比,如何?”

“上次是涼的,這次是溫的,不過都好喝的。”穆長縈實話實說,不是很懂茶,反正喝著可是比吉地定遠軍軍營的茶沫子泡的茶好喝多了。

“你喜歡?”

“還不錯。”

莫久臣喜上眉梢:“你是本王見過最會品茶的人。”

穆長縈時刻記得自己應該是柳扶月的份,柳扶月作為才應該是很會品茶才是,于是就接下了莫久臣的夸贊:“我覺得主要是茶煮的好,誰嘗了應該都說好喝。”

丁午狠狠的住自己的擺。

曾幾何時,自家王爺因為自己煮茶的茶香不對,差點將茶室、花廳、暖閣都給拆了。他匿名讓煦王府上下和監尉司的人都去嘗嘗他煮的茶,可收來都是一樣的結論“上好的茶葉怎麼給煮廢了”。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凡是遇到煮茶的事,自家王爺都異常的煩躁,即便他煮茶的手藝有所提升,但也沒有達到完的程度,終究換不了別人一聲真心實意的贊揚。

但是!他們家王妃竟然無限夸贊王爺的茶煮的好,而且還是那種真心實意的夸贊。丁午后悔莫及,怎麼一開始就沒有讓朱雀榭這位主子參與品茶的大軍,這樣王爺也不至于拆家。

失策了!屬實失策了!

穆長縈看著莫久臣還給自己倒茶的作很是不解,是人又不是水缸不用喝這麼多的水,而且這麼給倒茶,不是茶里有毒吧。

莫久臣將倒好的茶推到“柳扶月”面前,見不接著,問道:“怎麼不喝了?”

穆長縈嘻嘻笑了笑,雙手捧著茶杯,頓了一下說:“王爺就是來請我喝茶的?”

莫久臣理所當然:“對。”

穆長縈遲疑,提醒道:“可是外面下雨了。”

“本王知道。”

“是下雨!雨!緩解干旱的雨!”穆長縈還以為莫久臣會問關于大雨和求雨的事,沒想到他過來送茶,單純的來找喝茶而已。

莫久臣毫沒有看外面的雨簾,而是認真的瞧著他的茶壺,說:“本王不盲,看得見。”

穆長縈前傾仔細看著莫久臣的反應:“你就不心一下旱?”

“本王已經休假在家,為何要心這個?”

穆長縈無言以對。認識莫久臣一個月。這位傳說中的權臣,并不是生病就是告假,毫看不出任何的企圖心,這樣的莫久臣確定是能和高相國的煦王爺?

穆長縈低頭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說:“可是旱在前,王爺就算不心,陛下應該會找王爺吧。”

莫久臣看著茶壺里的茶水見了底,很滿意穆長縈的食量,接著的話說:“陛下不會找本王,但是會找你。”

“為什麼?”

“因為這雨,是你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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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莫久臣所料。

穆長縈誤打誤撞的求雨功讓名傳開,莫帝重賞。穆長縈因此宮面圣,得到莫帝和太后的一致夸贊。

穆長縈越聽越不好意思,即便反復強調是巧合,但還是被莫帝當著眾臣的面大夸特夸,最后還是在莫久臣的解圍下,才得以順利的出來昭殿。

外面變了天。穆長縈跟著莫久臣宮的時候天還是大晴,現在出來外面又是云滾滾。

不是又要下雨吧。

穆長縈可不認為自己有直達天命的能力,一求雨還能下個十天半個月?巧合!絕對是巧合!或許應該找徐源時算算才是。

莫久臣讓穆長縈在外面等他一會兒,一會一起回府,他還要在昭殿與莫帝談事。閑著無聊的穆長縈在昭殿外尋一僻靜的臺階坐下休息,悉皇宮,桃溪又不在邊,還是不要走的好。就在低頭百無聊賴的時候,一顆彩球滾到的腳邊,拿起來看了看手里的球,抬頭就看見一個可的小姑娘向這邊跑來。

“小嬸嬸。”來的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公主莫依萱,是認得“柳扶月”的。

穆長縈雖然不認識眼前的孩,但是知道皇后與皇帝所生公主十分得寵,因為得到,莫帝特意允許公主在宮中隨意走,就連莫帝自己的昭殿都是可以隨意進出玩耍的地點。現在能夠自由的出現在這里的小孩,也就是有南商第一小公主有這個特權了。

“小公主。”穆長縈晃了晃手里的彩球。

莫依萱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一頭扎在穆長縈的懷里,氣:“小嬸嬸怎麼不宮陪萱兒玩,萱兒可想你了。”

穆長縈最不了別人撒,尤其還是這麼可漂亮的小孩,整顆心都要化了,世上怎麼可以有這麼招人喜歡的小孩子。

“小嬸嬸,你怎麼不說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抬頭看著穆長縈。

小公主對柳扶月這麼親昵,想來平日里柳扶月是很喜歡小公主,兩人關系不錯。既然是這樣,穆長縈就不必拘謹,放心的去疼眼前的小姑娘了。

穆長縈將莫依萱抱起來,放在自己的上:“小嬸嬸在想,小公主都長這麼大了。”

莫依萱說:“萱兒長這麼大了,小嬸嬸還帶著萱兒和太子哥哥到浣南湖劃船嗎?”

穆長縈愣住。

言無忌,不會覺得小嬸嬸和太子哥哥帶出宮玩算什麼。但是大人們可不會這麼想,東宮太子和煦王府王妃私下游玩可不是什麼可以見的事。沒想到柳扶月這麼大膽,竟然明正大與莫聲文出行。

“小嬸嬸?”莫依萱覺得今日的小嬸嬸與往日不同,總是聽不到說話。

“啊。”穆長縈回過神來著小公主的細:“小嬸嬸會帶著你去劃船,不過下次不與你太子哥哥去,與你小皇叔一起去好嗎?”

小公主一聽可以與小皇叔出游,剛要興就立刻緒低落下來:“小皇叔很忙,不會陪萱兒出去的。”

瞧瞧小公主失落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心疼。

穆長縈抱著說:“等你小皇叔得空了,我們一定拉著他去,好不好?”

“好!”莫依萱高興,掙掉小嬸嬸原地蹦了幾圈,高興的不得了。

“公主殿下。”迎面跑過來是皇后鐘純邊的張嬤嬤,看到煦王妃在此,連忙行禮。

穆長縈站起來讓其免禮。

張嬤嬤說:“公主殿下風寒未退,不宜在此多留。”

穆長縈看著天,冷的幾分,確實不適合小孩子在外面:“嬤嬤快將公主帶回。”

哪知莫依萱卻是不樂意,躲在小嬸嬸的后,探出一個小腦袋:“我不要回去吃藥,我要去太醫院!”

穆長縈不想讓莫依萱冷著,將抱起,問道:“為什麼不回去母后那里?”

莫依萱抱著小嬸嬸的脖子不松手,吸了一下鼻子說:“藥可苦了,但是母后不給萱兒餞吃。白太醫給,白太醫可喜歡萱兒了。”

穆長縈說:“好,只要萱兒吃藥,咱們就去太醫院。”

“嗯嗯。”莫依萱抱著小嬸嬸:“還是小嬸嬸好。”

穆長縈是不忍心讓小公主再遭風寒,只能應承,回頭對張嬤嬤說:“我們去太醫院吧。”

張嬤嬤猶豫。

穆長縈說:“放心,我們去太醫院吃藥,隨后就回去。你跟著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嬤嬤只能點頭,相信煦王妃是不會耽誤公主殿下用藥。于是就在前面向太醫院方向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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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

作為太醫院的首席,又是唯一一個太醫。白黎在太醫院之中是有自己獨立的休息室,在的休息室中,除了里屋角落的一張簡單的床鋪外,都是放著的藥草和熬藥的砂鍋。

莫依萱小公主的藥就是親自不離開煎的,看著外面變了的天還正在想公主的嬤嬤還沒有過來取藥的時候,就看到“柳扶月”抱著小公主進了太醫院。

白黎上前迎接:“公主殿下,扶月。”

穆長縈抱著莫依萱走進房間,才放下。別看小公主年紀小,抱起來走這麼多的路可是不輕。

“白太醫。”莫依萱落了地就去抱白黎的大:“萱兒來太醫院吃藥,有沒有很乖?”

白黎微笑的看著小公主,夸獎道:“公主殿下是全天下最乖的小孩子。”

“那萱兒可以吃到餞嗎?”

“可以。只要公主殿下將藥都吃了,微臣就給殿下兩顆餞。”

“太好嘍。”莫依萱松開白黎,乖乖的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等著拿藥。

穆長縈看到一大一小如此嫻的對話,想來這種場景是經常發生。跟著白黎來到爐火旁邊,雙手環笑著:“皇后娘娘不讓公主吃甜食,你卻給吃,就不怕皇后娘娘責罰你?”

白黎一邊倒著砂鍋里溫度正好的湯藥一邊說:“皇后娘娘是擔心公主殿下的牙齒,不過有我在娘娘是不必擔心的。”

穆長縈點頭,那倒是,誰敢不信白首席的建議。

“更何況,我又是不是給。”白黎放下砂鍋說:“有張嬤嬤在,就不算著給了。”

穆長縈回頭看了一眼隨行的嬤嬤。一定會回去告訴皇后娘娘的。

白黎將藥碗放在托盤上端過去給嬤嬤。喂藥這種細的活還是嬤嬤來做最合適。

“公主殿下,您先喝藥,微臣去拿餞罐子。”白黎說完之后看向好友道:“要不要一起來?”

穆長縈點頭:“好。”

這是穆長縈第一次來到太醫院,更是第一次進到白黎的專用房間。柳扶月與白黎是好友,穆長縈也就不再拘謹。

兩人走進里屋,白黎去拿餞罐子:“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為什麼?”

白黎說:“你既然已經絕對與煦王夫妻關系和睦,還來我這做什麼?”

穆長縈頓了一下說:“王爺是王爺,你是你。好朋友這,我該來還是要來的。”

白黎笑了一聲,向外看嬤嬤和公主距離較遠,于是低聲說:“歡迎你來做客,但是別的就不要想了。”

穆長縈愣住。

白黎打開餞罐子,發現里面的餞已經不新鮮了,雖然扔掉,去拿還未開封的一罐。

“我已經將藥方燒掉了。”白黎一邊找餞罐子一邊說。

穆長縈跟在白黎的后,謹慎的問:“什麼藥方?”

“就是你的絕育湯。”白黎問:“你是把這事忘了。”

穆長縈怔住。原來柳扶月為了不讓自己懷上孕,竟然服用絕育湯!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生就無法逃離煦王府,那這一輩子都無法為一個母親嗎?竟然做的如此決絕,就是因為不喜歡這段婚姻,就是因為太喜歡莫聲文!柳扶月為了保護對莫聲文的喜歡,為了不為柳家在煦王府的眼線,竟做到如此境地。當真是對自己過于狠心。

“我以后都不吃了。”穆長縈說。知道莫久臣與柳扶月無,所以不會發生男之事,自然用不到絕育。

“你幫我弄一些調理的藥吧。”穆長縈不想糟蹋這得要柳扶月健健康康才行。

白黎回頭看著,認真地問:“想通了?”

穆長縈笑了笑:“是啊,想通了。不管將來如何,都不能禍害自己。”

白黎松了一口氣:“你可算是明白了,我一會兒寫一張藥方給你,回頭讓桃溪準備。”

穆長縈點頭。

白黎經過好友來到前廳,正好到小公主將藥喝下。不僅給了兩個餞,更是將一整罐子都封好送給公主。囑咐嬤嬤每日給小公主吃多個,什麼時候吃。

穆長縈看著白黎的背影,心底對產生敬佩之打心里為柳扶月有這樣的朋友到高興,不管做什麼,都有這樣的朋友支持,對的就是鼓勵,錯的還會勸懸崖勒馬。

得此好友,便是一生的幸事。

布的天還是下起了大雨,白黎這里有傘,嬤嬤帶走一把將小公主包裹好抱回寢殿。穆長縈謝絕了白黎的相送,打開傘回到昭殿。走在雨幕中,地上的水打擺和白鞋,看著有些許狼狽,但是思緒卻是特別的清晰。

這一個月來,穆長縈想的就是如何改變柳扶月生存的現狀,對莫久臣和煦王府進行多深的了解,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能夠有安全的空間去做要做的事。今天又聽到柳扶月用絕育湯的消息,這不得不讓穆長縈重視自己的想法,與其去對莫久臣了解,不如直接抱他的大,將他作為靠山。

因為清楚,莫久臣雖然不在乎柳扶月,但是在乎煦王妃。只要穆長縈不犯大的錯誤,那麼在莫久臣面前就絕對的安全。討好他,可是比營造環境氛圍更直接的多。

穆長縈腳步停下,臺階之上,昭殿前,一席紅綢緞金紋長袍的莫久臣及其顯眼,他低著頭沉思的樣子讓他看著更加讓人不寒而栗。但是這次,穆長縈不怕他了,要知道自己可是為數不多能夠讓莫久臣親自倒茶的人,現在應該是唯一一個會讓莫久臣等著的人了吧。

“夫君。”

正在低頭想事的人聽到這個稱呼抬頭就看到喚自己的人。雨簾下,“柳扶月”將傘靠在肩膀上,笑彎了雙眼。因為雨水的緣故,的兩側的頭發和眉眼都染上水汽,比往日多了幾分人。

“夫君是在等我嗎?”穆長縈的聲音大且嘹亮。不僅是莫久臣,就連昭殿前守衛的軍也都聽的一清二楚。

莫久臣站在上面俯視著依舊笑容滿臉的人,轉了轉手指上的扳指,不顧風雨的走下臺階。一步,兩步,走在萬籟俱寂的穆長縈的心里。他走到莫長縈前,手拿過手上的傘,遮在兩人的頭頂。

莫久臣目流轉,片刻后開口說話:“本王的妃,這次你又要耍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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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華京百里的地方,駐扎著一支軍隊。白甲銀盔正是吉地定遠軍的裝扮。

為首的將軍坐在營帳門口看著漫天的大雨落地匯一條條水流向低流去,他喝了一口酒,酒能暖卻暖不了心。

阿縈已經去世一個月之久,穆之昭卻只是在七天前才得知這個消息。從邊防營回去吉地的他,聽到穆長縈被賜婚莫久臣嫁華京,卻又在出嫁前夕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命喪黃泉。兩個消息就像是兩把匕首狠狠的扎進穆之昭的心,模糊,筋斬斷。

穆之昭整整大病三日,本是強壯有力的年郎瞬間形如枯槁。

吉地養馬,是南商所有軍隊重要的馬匹來源。正逢京中調集人馬,穆之昭借此機會便決定親自去到華京。為此從來不跪的他,跪下求義父準他去華京接阿縈的尸回來,就算是阿縈的墳墓無法進穆家祠堂,但至能夠讓魂歸故里,不再飄飄,無可依。

穆章疼這個養子,實在不忍,最后退讓一步。穆家嫡穆長縈應屬煦王府,但看在沒有禮的份上,還是準許穆之昭將其尸帶回,葬在他。得到允許的穆之昭用了一天的時間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羸弱之軀,次日就帶著定遠軍前往華京。

現在他就坐在距離華京的百里之,等待他的是悲痛,迎接他的是不得不面對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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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將收到的消息點在蠟燭上燒毀,為灰燼。

南舊亭就站在一旁,道:“穆將軍帶領百匹戰馬就在百里之外扎營,兩日就會到達華京。”

莫久臣說:“今日陛下找本王談的就是百匹戰馬的安排。如果本王沒猜錯應該是高相國的主意,讓本王與吉地將軍府產生隔閡,他是想撿個兵部的便宜給本王看。”

莫久臣看著地上的灰燼。如果兵部沒有華當寧給他通風報信,明日早朝陛下直接讓他接待穆之昭,那可就讓他兩面難做。南舊亭理解自家王爺的心思,被燒死的藝羽夫人就是穆家嫡,現在穆家人親自過來送馬。依他看,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爺可以讓屬下與穆將軍涉。”南舊亭請令。

莫久臣看向南舊亭,問:“太子什麼時候回來?”

南舊亭打:“南下賑災結束,太子會在三日之后到京。”

莫久臣想了想說:“這件事煦王府不手。既然高相國想撿便宜,便宜就讓他去撿。明日早朝本王會舉薦太子招待穆之昭。”

南舊亭點頭,自家王爺做什麼他都從不懷疑。但是他還有的擔憂:“王爺,兩次都讓高相國一黨得利的話,會不會對我們造什麼影響?”

“影響?”莫久臣笑了:“以前或許有,但現在不會。”

莫久臣聽著外面的雨聲,輕笑:“我們府上不是出了個求到雨的王妃嘛!以陛下思想,求到雨的人可比會賑災的人功勞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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