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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多久……

想起來了，那個葉子為何要出手害我？

無咎從昏迷中醒來，尚未看清四周的形，便覺得清香襲人，還有的子坐在一旁。他頓時心神大跳，再次眩暈起來，卻因前車之鑒，也不敢，只將兩眼閃開一道隙悄悄窺。

但見朦朧的亮中，兩個妙齡子盤膝而坐，輕聲細語——

“姐姐！我已法力不濟，尚不知你傷勢如何？”

“靜修兩個時辰，堪堪恢復了三的修為，趕路，已然無礙……”

“如此便好！那個該死的書生真是迂腐頂，竟然將你我引此，且看滿地的骨，必為野狐鼠狼的巢，污穢促狹倒也罷了，倘若強敵趁勢追來，豈不自尋死路……”

“僥幸！那兩人或已遠去……”

“有熊國的修士真是猖狂，竟然一路尾隨至此……”

“罷了！我靈霞山地南陵，與有熊國素有恩怨，適逢此次外出，突遇意外也是在所難免。好在躲過一劫，權作一場歷練吧……”

“姐姐說的是！天將明，雨霽風停，不若趁早啟程……”

“嗯！”

兩個子自說自話，便要起離去。

有人突然出聲道：“兩位姑娘何必急著要走呢，莫非見不得晨……”

葉子手摘下照亮的明珠，回頭去看。那本該昏死的書生正躺著舒服，并忽閃著雙眼。不由疑問道：“所言何意，誰人見不得晨？”

紫煙愕然之余，急忙挪子躲避。怎奈所在仄，一時之間有些忙。

無咎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卻又不忍心看著佳人的離去，暈暈乎乎中沒作多想，隨口分說道：“記得聽人提起過，但凡鬼怪山妖，皆見不得亮，怕氣沖了……”

葉子頓時怒道：“胡言語，我殺了你……”

好奇聲不斷：“既非妖怪，又怎會妖神通？”

紫煙察覺有異，眼無意一瞥，同樣是神憤，卻強自忍耐，手阻攔道：“莫要與他計較……”

葉子卻不依不饒道：“他一個教書先生，本該斯文有禮，卻出言污穢，且渾著壯藥的氣味，分明就是個人面心的歹人，留著何用……”

無咎兀自躺著，渾然不知殺之禍從何而來。而不過瞬間，他也是滿臉通紅而臊難耐。借助明珠的亮看得清楚，下的袍子竟然在不知覺間頂起一塊，煞是突兀礙眼。

該死的祁散人，他每天給我喝的菜湯竟是壯藥？

真是丟死人了！

無咎再不敢躺在地上裝樣子，一骨碌坐起來，滿臉窘態，連連擺手道：“小生乃是正人君子！雖有仰慕之心，絕無非分之想……”他不說還好，話音未落，便聽葉子叱道：“就憑你一個凡夫俗子，也配仰慕我姐妹二人，呸……”

紫煙卻是不言不語，拉著葉子便往外走去。

無咎是連帶臊，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那都是祁散人的藥所致，本公子冤枉啊！而凡夫俗子又怎樣？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本公子還英雄救呢，豈能遭致如此的嘲諷？

無咎才要理論，那姐妹倆已徑自離去。他心有牽掛，爬起來追了過去。轉眼到了口，兩道白人影沖天而起。他昂著頭驚噓了聲，又小心挪著腳步。

從矮樹草叢的隙往下看去，十余丈的深有條湍急的溪流。“嘩嘩”的水聲過彌漫的霧氣陣陣傳來，很是嚇人的景。不明*真相者來到此，只當去路斷絕，便會轉離去，殊不料懸崖峭壁一側的草叢中，還藏著一個極為的山。而若半夜至此，難免失足而慘遭厄運……

無咎轉手腳并用，好不易攀上了山坡，尚不及從地上站起，旋即又松了口氣。

天將明，晨黯淡。下了一夜的雨，真的停了。肆的風兒也沒了，淡淡的霧靄彌漫四周。夢幻般的景之中，那兩道白人影倍顯妖嬈。

姐妹倆沒走……

無咎帶著一濘泥爬起來，旋即又愣住了。

一丈外的草叢中，躺著兩干

癟的死尸，很是可怖的樣子，應該就是夜間那兩個惡人。旁邊的地上，則是跌落著兩把尺余長的小劍與一把帶鞘的短劍。

不過，死者的著打扮并不陌生，難道……

無咎的后脊背頓時涼颼颼的，眼深著一的苦。

紫煙與葉子猶在面面相覷，兀自神不解。

頃，葉子心有余悸道：“這兩人的脈魂均遭吞噬，或有高人途經此……”惕然四顧片刻，遠近未見異常，這才揮袖一卷，兩把小劍竟然悠悠飛起，瞬間已到了手中。其稍加端詳，不欣喜道：“上好的法……”

紫煙則是拿出一張皮樣的東西，隨意擺了擺，接著順勢擲出。皮迎風點燃，霎時化作火并一分為二，轉眼間落在干尸上，隨著“撲撲”兩聲細微的聲響，地上已然是尸骸無存，唯余灰燼散落在草叢間。又抬手虛抓，那把帶鞘的短劍倏然飛起。短劍在手，神狐疑，旋即便要劍出鞘，卻又微微詫異：“此劍不過凡鐵罷了，緣何有腥煞氣？且無從出鞘，很是古怪……”

無咎目睹著近在眼前的一切，依舊是臉難看而又惴惴難安。頃，他暗吁了下，稍稍鎮定，又不住眼端詳而心神漾。

還當那是兩個弱不風的子，誰料屢屢出手不凡。若非山鬼怪，難不遇上了兩位落難的仙子？

無咎趁機說道：“紫煙姑娘，且容小生分說一二……”他湊近了兩步，又道：“家父乃行伍之人，一生殺戮無數，所傳下短劍含有殺氣，尚在理之中，或因破舊生銹而難以出鞘，被小生留在邊，純屬壯膽……”

紫煙回首一瞥，揮袖輕拂。

無咎正在深注視，忽而覺著秋水盈盈而景無邊。他整個人頓時深陷其中，飄飄然而莫名所以，只待短劍懸空飛到前，這才驀然醒轉并手接過。

紫煙自顧抬眸遠眺，輕聲道：“莫要驚鄉鄰，趕路要！”言罷，其雙袖揮，周上下突然閃過一層微弱的芒，那披肩的秀發，與非非絹的白無風飄起，所附著的草屑、塵埃寂然而落，唯前的創口猶帶一抹殷紅，便如白蓮的花蕊般而艷人。

葉子的個頭稍矮，同樣是纖細婀娜，頷首會意之后，所持的兩把小劍憑空消失，卻又拿出一張皮來往上一拍，再又芒閃爍，已是雙腳離地而作勢飛。

沒錯，真的遇上了兩位仙子。

無咎失聲道：“紫煙仙子……”

佳人回眸，人心魄，恍如星即逝，令人流連不舍。

無咎的心頭怦怦直跳，卻言不由衷：“一路順風，后會有期……”他話沒說完，抬手便沖著虛扇了一掌。本想挽留幾句，再不濟也要表達一下心儀之，誰料話到邊，卻這般虛假意，本不是本公子的一貫作風啊！

葉子神不屑，輕輕哼了一聲。

紫煙卻是稍稍遲疑，隨手扔下一塊東西，淡淡說道：“承蒙相救，理當報答。先生若是有難，可憑此玉佩前來靈霞山尋求庇護！”其話音才落，竟是頭也不回，手挽著葉子，雙雙離地，倏然飄去。晨靄朦朧中，恰如驚鴻掠影。轉眼之間，已是仙蹤飄渺……

原地只剩下無咎一人，猶在眺不已。

夫復何求？但有仙子雙宿雙飛，逍遙于山水之樂，這輩子就算沒有白活啊！今日卻與其失之臂，著實令人惋惜！

不過，仙子還扔下一樣東西呢……

無咎神頭一振，返在地上尋找。頃，一塊白的玉佩到了手中。

玉佩三寸大小，雕刻紋飾，上有“靈霞”的字樣，以及“紫煙”的名諱表記。淺而易見，此乃紫煙的之！

無咎拿著玉佩，不住咧微笑。

誰說仙子無，留下信便是有有義的見證！尚不知靈霞山所在何方，人心生神往……

無咎將玉佩揣在懷中，眼前猶然浮現著那雙人的明眸。他又傻傻樂了片刻，拎著短劍往回走去。其之際，還不忘看了看草叢中的灰燼而心有余悸。

不知是誰殺了那兩個歹徒，真是奇遇連連！而兩位仙子的手段，也是不遑多讓。尤其是焚尸滅跡，著實人膽寒。眼下想起來，那一切如真似幻而恍如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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