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舒一走,龐勇就了過來，撇道：“這小子又來干什麼？”

葉蔓示意他坐下：“正好想跟你說，蕭舒剛才……你覺得怎麼樣？”

龐勇聽完還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用力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做夢吧,這小子當初可是搶咱們生意,如今卻將甲天下送上門來。”

葉蔓笑了笑說：“他有他的考量吧，甲天下近一兩年的業績應該不是很好,我們跟富友，他總要選一個廠家供貨的，否則真去外地拿貨，這個運輸本可不低,還有退換貨，產品知名度等，都是問題。即便甲天下能撐一時，時間長了,也容易出問題。”

地域，如果宣傳沒做到位，產品要做起來很難，如今不是那個供不應求，大家搶著買商品的年代了。蕭舒今天來找他們，除了可能有為孫廠長考慮的因素,也未嘗沒有現實的考量。

龐勇點頭：“也是。除了富友,他只能選咱們,我支持。自營門店開起來的速度太慢了,甲天下門店數量比咱們還要多一些,如果能收購,咱們在云中省、安省、通省,三個省份主要的城市都能打通直營渠道。雖然甲天下有一部分門店跟咱們在一個城市，不過除了省城，大家在地級市通常都只有一家門店，一個幾十上百萬的城市，兩家家電賣場并不多。”

葉蔓聽完他的分析頷首：“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還有個問題，甲天下這些門店，咱們出資多，奉河市電視機廠我們又出多錢？我們賬上的資金夠嗎？”

龐勇說：“這段時間回流的經銷商比較多，拿了不貨，現在賬上應該有兩三千萬的資金，還有一批經銷商要拿貨，加起來夠了吧？”

奉河市電視機廠是個爛攤子，基本上資不抵債，收購花不了太多錢，主要是那些職工安置的問題，還有重新恢復生產。但生產也不是問題，他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原材料。反倒是甲天下比較貴，甲天下目前共有四十多家門店，占地面積都在兩百平以上，無不位于城市的中心黃金地段，租的店鋪還好說，只要續租就行了，買的店鋪，這也要一塊兒買下來，再算上甲天下的其他資產，收購下來，沒個幾千萬不行。

這一波恐怕要將他們賬上的資金全部掏空。

葉蔓了額頭說：“不行，廠里必須留一部分資金應急，另外，至還有給我留一千萬的資金。”

龐勇詫異地著：“你留這麼多資金干什麼？又要買原材料嗎？”

葉蔓輕輕搖頭，思考稍許道：“打廣告。”

龐勇一聽，松了口氣：“打廣告哪用得了這麼多錢，留個幾十百來萬就行了。”

葉蔓輕輕一笑：“那可不夠，我準備去央臺打廣告。我拜托徐主編打聽過了，目前央臺黃金時段的廣告費，15秒一萬五左右，我們一則廣告安排湊點也得30秒吧，播一次廣告就得三萬左右。如果一晚上播個四次，那就是十二萬，連續打三個月廣告差不多要一千萬左右。”

龐勇咋舌：“這麼貴，這也太貴了吧。我們在省電視臺打一個月才幾十萬元。”

葉蔓扯了扯角說：“那不一樣，那是面對全國觀眾的，省電視臺只面向全省，三十幾分之一。”

沒說的是，現在舍得去央臺花大價錢打廣告的人還不是很多，過幾年，過億的標王頻出。多人為了打廣告，到找關系，開條子，抱著錢求著上央臺。

與其那時候求爺爺告到托人，還不如現在拿錢砸上去。而且現在時機也了，他們倉庫里囤積了大量的貨，產品銷到了八個省份，打完廣告之后，能夠快速將貨鋪往各渠道，迅速實現盈利，將這部分產品變現。

更重要的是，這會兒的公信力很高，大家對央臺更是信賴有加，基本上不會懷疑廣告的真實，上了央臺，能夠提高老師傅家電的格，也就是所謂的品牌影響力。

回頭經銷商賣貨的時候都能來一句“看到沒，咱們這牌子可是上過央臺的，晚上七八點，你回去瞅瞅，這還能有假”，比他們自個兒吹一千句一萬句都有效。

龐勇認真想了一會兒：“你要這麼算，好像是咱們占便宜了。不過，這個價格，還是好貴啊，咱們得賣多臺家電才能賺回來啊。”

葉蔓無奈地搖頭：“那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這是必要的宣傳投。”

龐勇點頭：“那也是，咱什麼時候去央臺打廣告？”

他這人有點特別好，只要下了決定，就不會再糾結。

葉蔓說：“我本來是想盡快的。先推出方定價，然后迅速去央臺打廣告造勢，這樣會有一波銷量上來，即便經銷商們的單品利潤減了，但量走得多了，也不會賺，這樣他們更愿意遵守我們制定的規則。但蕭舒今天帶來了這個消息，我準備將計劃推一推，收購了電視機廠和甲天下再打廣告，這樣直營門店更多，能夠帶來更多的銷量，同時，如果產品銷量太快，也可以讓電視機廠快速投產，彌補上生產的不足。”

龐勇贊道：“你這安排很好，但這樣資金太張了。”

可不是，資金了老大難問題，而老師傅家電的固定資產都被拿去銀行抵押貸款了，現在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能夠快速換一筆錢回來，過了這一關。

葉蔓想了好一會兒道：“還有個辦法，我們不全面收購奉河市電視機廠和甲天下，先拿下51的份，掌握控制權即可。也可以，實行分階段收購，先付51的錢，剩下的半年或一年后再支付給他們，可以多許諾一筆利息，這樣一來，我們的資金力會小很多。”

相當于只需要花原計劃一半的錢就能達目的了。

龐勇眼睛發亮：“這倒是個辦法，不過奉河市電視機廠和甲天下會答應嗎？”

“答不答應，試試不就知道了。”葉蔓笑道，“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就放棄收購計劃，直接按原來的計劃做，不過是多繞點彎而已。”

有了安排，葉蔓當即打電話給孫廠長，約他面談。

孫廠長正焦頭爛額，聽說老師傅家電愿意接手他們這個爛攤子，當即表示：“我都有空，葉總隨時可以過來。”

“好，那我下午一點過來找你。”葉蔓掛斷電話，對龐勇說，“走吧，去吃飯，一會兒讓隋師傅送咱們去電視機廠。”

龐勇想自己開車：“不用隋師傅了，我自己開車。”

葉蔓笑了笑：“好吧，委屈龐總了，說好給你買車的，可去年為了囤貨，把錢都上去了。”

龐勇擺手：“車子什麼時候不能有，這波囤的原材料現在可是漲了百分之三十以上。”

葉蔓笑笑沒說話，心里卻打定主意，今年如果業績好，年底就給管理層配車配房。

下午一點，兩人準時到了孫廠長辦公室。

孫廠長熱地讓楊書給他們倒茶，又指著外面說：“你們兩位進來看到了，咱們廠子很大的，各項設施都很完善，這一接手就能馬上生產。”

葉蔓點頭：“確實。孫廠長，你上次說，可以先裁員，我能問問，你準備裁多嗎？”

這可真是個難題，孫廠長猶豫了很久，舉起五手指頭。

葉蔓笑道：“只留五百嗎？”

孫廠長連忙搖頭：“這怎麼行，咱們廠子里可是還有兩千多名職工，這次裁五百人怎麼樣？”

葉蔓放下茶杯，嚴肅地看著他說：“不行，太了，孫廠長，我能接的數字，最多不超過一千人。”

又要裁掉一大半，孫廠長苦笑：“葉總，這個數字是不是太高了，能不能一點。你這得裁掉百分之六七十的職工，我……我這沒法向廠里的職工們代啊。”

葉蔓直接問道：“孫廠長，你們廠里現在還有多條生產線能用？”

孫廠長聲音低了一些：“本來有六條生產線在使用，但去年壞了一條，年底有一條也出了故障，今年簡業務，有一條也停了。”

葉蔓笑盈盈地看著他：“也就是說，你們廠里現在頂多有四條生產線能用，分別對應的是目前市面上比較常見的幾款彩電，18寸，21寸，24寸，還有27寸。27寸生產線已經停掉了，對吧？”

孫廠長苦地承認：“葉總做了很多功課啊，是這樣沒錯。”

27寸彩電因為價格昂貴，并不好賣，所以他們廠幾個月前就已經停掉了這塊的生產線。

葉蔓說：“孫廠長，我們老師傅家電在長永縣的工廠，目前總共有8條生產線，才一千八百多名工人。四條生產線，我要求將職工限定在一千以，不算苛刻吧？”

孫廠長無話可說。他算是明白，為何老師傅家電的本比他們低那麼多了，單是這生產效率，兩個廠子就相差了不止一倍。

只是裁這麼多人，跟他的目標有些相悖。猶豫一會兒，孫廠長說：“葉總，就不能通融通融，多留點人嗎？工資……你把工資開低一點也行，這樣工資總本也不會增加。”

葉蔓不贊同。孫廠長這就是大鍋飯思維了，為了養更多人，降低工資，保住大部分人的工作崗位，初心是好的，但很容易好心辦壞事，人多錢，員工們還有什麼積極？

我們華夏人是怕吃苦嗎？不是的，我們自來就是勤勞的民族。我們不怕辛勞，我們怕的是付出了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這不止是電視機廠的問題，還是很多國企的頑疾，人多事，大家糊弄糊弄一天就過去了。ъ

這樣導致的問題就是，原本勤勤懇懇的職工在這種環境中，最后也會開始磨洋工，得過且過。畢竟，天天看著別人上班織，喝茶煙聊天，遲到早退，卻跟自己辛辛苦苦干八小時領一樣多的錢，誰心里能平衡？自己再怎麼勤努力，最后發到手的錢也跟別人一樣多，甚至在升職加薪的時候還比不上那些會來事、會拍馬屁的懶漢。

這種大鍋飯，看起來公平，人人有份，但其實是對那些勤懇、有責任、努力工作的職工的不公平。

葉蔓直言不諱：“孫廠長，工資不可能降，我寧愿用同樣多的錢招聘一千個認真工作的職工，也不愿意花同樣多的錢招兩千名懶漢。我們老師傅家電不養閑人，不要懶漢，三四條生產線，只負責生產，一千職工就夠了。如果這個廠后續還需要擴大規模，招聘職工，我承諾，優先考慮你們廠的下崗職工。另外因為價上漲的因素，我們擬定10月，所有職工漲薪4，年底如果業績好，還會漲薪6！”

價上漲這麼厲害，不給工人漲工資，就意味著他們的收在下降，購買力下降，這樣時間長了，工人們還有什麼心思好好工作？如果不是因為現在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廠里資金不寬裕，葉蔓是想一次上調10的。

孫廠長詫異地看著葉蔓。寧愿給職工漲工資，也不愿意招更多的人，這……興許，這就是他跟葉蔓的差距吧，他還停在在老式的大家長的思維中，希能維護電視機廠這個大家庭絕大部分人的利益，讓大家都有口飯吃。

但在葉蔓這里，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多勞多得。

事實已經證明了，在市場經濟的變革下，他那老一套行不通了。

孫廠長備打擊，苦笑道：“你說得也在理。好，我答應，裁到……只剩一千人。”

最難的活被孫廠長接過去了，葉蔓松了一口氣道：“那你們先將電視機廠的資產和負債整理出來，后續咱們再談收購的細則。”

這其中肯定免不了討價還價。

孫廠長點頭答應。

隨后雙方又聊了一些關于收購方面的事項。

出了電視機廠后，龐勇問：“你沒跟孫廠長提咱們只收購51份的事。”

葉蔓輕輕搖頭說：“我改變主意了，電視機廠要拿所有的權。不然剩下的49權歸誰？要是上面派個配合咱們工作的還好說，要是不呢？以后肯定有扯皮的，你我可沒那麼多力耗在這上面。”

反正電視機廠的收購費用應該不會太高，在他們的承范圍。

龐勇沒有意見：“那甲天下那邊的收購資金一定要控制好。”

葉蔓點頭：“那才是大頭，等孫廠長這邊的賬出來后，咱們再跟蕭舒談吧。”

三天后，孫廠長將廠里的資產和負債整理了出來。

目前，電視機廠最重要的資產就是廠房和設備，尤其是廠房，因為他們的設備都是好幾年前的，已經有些陳舊了，不值什麼錢，此外廠里還有一千多臺彩電庫存。而負債方面，主要是欠銀行八百多萬，還有一些兄弟單位、上游的供貨廠商四百多萬。

電視機廠的廠區面積是大，不過生產占地僅僅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是職工們的家屬院，還有各種生活配套設施。

他們不可能收購一個廠子還將配套的設施也買了，所以實際上收購的只有生產車間、倉庫，連食堂都沒要，而是準備推了一個破舊的倉庫，重新改造一個規模小很多的食堂。

經過多方談判，雙方達了一致意見。

老師傅家電接手奉河市電視機廠，保留一千名職工和生產區，其債務也由老師傅家電一并接手，此外，再拿出兩百萬元安置這些被裁員的職工，上面也會撥一部分款項下來補償被裁的職工。

算下來，平均每個人能拿到好幾千元的補。在人均收只有兩千元左右的92年，已經算不錯了，比周圍破產倒閉的廠高出不。

但失去工作的惶恐還是讓許多工人不安，很多人寧可不要這些補償，也希能有班上，有持續穩定的收，不然這筆錢花了怎麼辦？他們這幾年可沒見周圍的國企下崗職工們的遭遇，短期是拿了點錢，可遲遲找不到工作，沒有收，坐吃山空，隨著今年價的上漲，很多人的生活將更加艱難。

因此方案一公布，不人跑去到廠子里鬧，吵嚷著不公平，為什麼他們沒留下。還有向孫廠長砸蛋、爛菜葉子的。

整個電視機廠一片混，葉蔓聞訊趕過去的時候，已經驚了警察，但群眾的憤怒還沒有消。

孫廠長素來整潔的服上滿是青青紫紫黃黃的水，就連頭上也不能幸免，狼狽極了。他抬起手肘擋住臉，不斷地說：“大家聽我耐心解釋好嗎？大家安靜一下……”

回答他的是一只砸到臉上的蛋。

蛋糊住了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一道青的影上臺，接著，一道嚴厲的聲音從喇叭中傳出：“都給我住手，你們再鬧事，老師傅家電直接取消收購計劃！”

這些鬧事的人總有親戚朋友留在了一千名職工中，而且，老師傅家電要是不收購了，他們將兩百萬的補償金，每個人都要好幾千上萬元。

激的人群稍稍安靜了一些，有個男職工，不甘不愿地扯著嗓子說：“你誰啊？你說了能算嗎？”

葉蔓拿著喇叭，大聲道：“我是老師傅家電的老板，你說我說了算不算？”

底下聽說了的份，又開始躁。

但葉蔓搶在他們面前開了口：“誰要敢向我扔任何東西，老師傅家電馬上取消收購計劃，以后也絕不錄用任何原奉河市電視機廠的職工或職工子弟。”

聞言，下面的人頓時啞了口。

孫廠長也掉了眼睛上的蛋，惱火地看著下面的職工，隨便點了幾個人：“不是問我為什麼你們沒留下來嗎？好，我就跟你們好好說說，李大國，頂替你爸的崗位進了廠里，十幾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個月上班十五天都沒有，只有發工資那天從不缺席。還有你楊偉民，上班就找借口，溜到角落里，煙打牌混日子。周超，天天在廠里傳小話，時常在上班時間納鞋墊、織……你說說，不淘汰你們這些混日子的，那淘汰誰？”

被點名的一個個心虛地垂下了頭，沒點名的底氣也沒那麼足了，嚷嚷道：“我們……廠子里都這樣，又不是我們一個人。”

孫廠長冷眼打量著說話的人：“都這樣嗎？孫大牛在廠里干了13年，從未遲到早退過，只請過五天假，上班時間也從不耍。曲紅英，連續六年獲得咱們廠的優秀職工，除了生孩子休息了一個月，從未請過假，每天到廠里都認真工作……葉總不要這些認真上班的，要你們這些混日子的？你們鬧吧，鬧得葉總取消收購計劃，我們廠直接破產，我看你們能拿多補償。本來老師傅家電收購我們廠后，如果業績不錯，以后會擴大規模，還會招聘職工，大家只要改過自新，以后認真工作，都還有機會。你們要還這樣一直鬧，砸的不止是別人的飯碗，還有你們的機會，你們就高興了？”

一聽這話，不人慌了，連忙說：“廠長，我們沒有啊，我們就問問而已。”

“對啊，砸東西的他們幾個，我們可沒有。”

孫廠長冷眼看著這些人，來楊書：“凡是砸過東西的，全部一個不落地記下來，給老師傅。”

聞言，那些剛才鬧得最兇的嚇傻了，趕說：“沒有，廠長，我們就一時糊涂，這次就算了吧……”

不過人了許多，而且其他人還對他們這幾個怒目相視，人一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孫廠長理完這個爛攤子，讓書將葉蔓請進辦公室，然后洗了把臉，回到辦公室苦笑道：“讓葉總看笑話了。”

葉蔓輕輕搖頭：“沒有，不過我希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不然，哪怕就是簽了合同，我也會廢了這個廠，不會管他們了。”

孫廠長保證：“你放心吧，他們也是剛聽說這事不能接，過兩天就不得不接事實。今天這種況絕不會發生了。”

葉蔓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不過奉河市電視機廠這邊肯定需要一個手腕比較強的人去主持大局，不然這些地頭蛇可不好搞，葉蔓一時半會也沒合適的人選，準備回頭廠里開會再討論。

因為甲天下是屬于蕭舒的個人資產，談判要簡單很多。兩天后，雙方達一致，老師傅家電用一千四百萬收購甲天下51的份，掌握控權，而且雙方還簽訂了補充協議，如果以后蕭舒準備賣掉余下的份，老師傅家電有優先購買權。

這場耗時近一個月的收購總算完，老師傅家電耗費了差不多三千萬的現金，賬上的現金流一下子張了起來。

好在這時候已經進了八月，原材料價格不但沒降下來，還在持續上漲，富友也有些頂不住了，再次提高了5的進貨價。

雖然他們兩次總共只提高了10個點的進貨價，但影響還是不小，經銷商隨后也跟著提高了銷售價。價格上漲，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銷量下。

老師傅家電雖然漲的幅度更大，但因為原來價格就低很多，雙方漲價之后，價格差距依舊很明顯，回流的經銷商也在持續不斷地增加。

八月份，等經銷商的貨款到賬后，葉蔓立即讓財務準備了一千萬，讓鐘小琴拿著徐主編的介紹信去央臺談廣告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