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黃茂林仔細對梅香說了自己的想法,“驛站裏可以寄存東西,但驛丞主要的任務還是接待路過的達貴人。行商們的貨,驛丞隻是背地裏幫著存,按規矩是不允許的。”
梅香心領神會,“茂林哥,難道你想替人家存貨?咱們家這麽點地方,能存多東西呀。”
黃茂林神一笑,“咱們家肯定是不行的,離驛站又遠,地方又小。我想找個地方蓋一些房子,專門留著租給旁人。原來鎮上說有人來建貨棧,弄了這幾年,也是隻有兩家小門臉,自家的東西都快放不下了,哪裏還有地方給人家放東西。”
梅香聽後也點頭,“這個法子倒是不錯,趁著還沒人搞,咱們走到前頭。茂林哥你整日忙忙碌碌的,怎麽還有功夫琢磨這些事?”
黃茂林了的耳環,“我想多攢些家業,總得想法子呀。這平安鎮就這麽大,能讓咱們找著機會的,就是驛站了。原來沒有驛站的時候,鎮子裏是什麽模樣?現在不一樣了,到都有人把東西拉到這裏來易。現在來易都是量的貨,賣不掉拉走也行。你想想,要是有了存貨的地方,以後就會有更多的人把大宗的貨拉過來賣,長此以往,咱們這裏豈不要了易重鎮了。”
梅香聽的直咂舌,“茂林哥,你想得真遠。”
黃茂林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想想而已,也沒敢說出去。被人家曉得了,還不要笑話我,一個賣豆腐的,倒有這麽大的野心。”
梅香立刻不答應了,“賣豆腐的怎麽了,我聽說,咱們皇帝老爺的老祖宗當年打天下之前,不也是在市井裏混的。”
黃茂林忙去捂的,“可不敢說,被人傳出去,一家子都要遭殃。”
梅香小聲說道,“我就是說給你聽,到外頭再不敢說一個字的。”
說完,梅香又問黃茂林,“你要蓋屋子,總得先找地方吧?存貨可得不小一塊地呢。”
黃茂林點頭,“頭先我找菜園子的時候,把這一帶都仔細查看了一遍。驛站離咱們鎮上有六七裏路,這中間有個小山頭,山頭邊上有一塊地。那地是沙旱地,種什麽都沒得收。原是一家人開荒開出來的,每年也隻能種幾個豆子,連稅都不用了。我仔細打聽過了,這塊地的主家就是普通的莊戶人家,若想買這塊地,也不難。”
梅香忽然笑了,“茂林哥,你背著我竟然幹了這麽多事。”
黃茂林嘿嘿笑了,“不是背著你,八字沒一撇,我自己瞎琢磨的,說出來也沒意思。今兒這事兒讓我覺得倒是可以一試,不過就怕最後幹不,打了水漂。”
梅香聽到這話,也有些猶豫,半晌之後,對黃茂林說道,“茂林哥,你若是覺得可行,哪怕有個三把握,也可以去試一試。誰都不曉得平安鎮以後會是個什麽樣子,說不定忽然一天變得更發達,也有可能一下子又變以前那樣。但我總想著,當初你想做香豆腐,旁人知道了不也說你異想天開。若沒有人異
想天開,什麽都是一不變的老樣子,人活這一輩子,又有什麽意思。咱們現在還年輕,趁著有力,好生去闖一番,就算不,一來也不影響到咱們家吃飯,二來以後說起來也不用後悔!你隻管去幹!”
黃茂林聽得直拍手,“了不得了,你這道理一通一通的,這口氣,用明盛的話說,豪氣幹雲!真可惜你不是個男兒,不然我就要和你拜把子了!”
梅香呸了他一口,“誰要和你拜把子,我要是個男人,說不得早就幹出一番大事業了!”
黃茂林哈哈大笑,“可不就是,你要是個男人,我隻能給你做跑的!不拜把子也無妨,反正咱倆也一起拜過天地。”
梅香立刻手擰了他一把,“說著說著你就不正經了!”
小兩口說笑了一番之後,把蓋貨倉的事丟到了腦後,一起烤火。
過了一會子,天黑了,梅香去廚房做晚飯。黃茂林估著再也不會有人來買豆腐,把火盆搬到了廚房。
小柱剛才抱著慧哥兒在正院抄手遊廊裏玩耍,見師傅師娘進了廚房,也抱著慧哥兒進來了。
黃茂林抱起慧哥兒,“外頭那樣冷,非要出去玩!看這小臉凍的,冰涼涼的!小柱快坐下,一起烤烤!”
小柱了手,“師傅,我給師娘燒火,也能烤火!”
黃茂林笑著點頭,“去吧,自打你來了,我想燒火都不上!”
小柱嘿嘿笑了,梅香嗔怪黃茂林,“得了個這麽勤快的徒弟,不說誇讚兩句,反倒打趣人家!”
黃茂林把慧哥兒的小手小臉都一,“如今我可不敢說他了,有師娘護著他呢!”
一家子在廚房裏一邊做飯一邊說笑。
天冷,晚上必定要吃些熱乎的才好。
晌午飯剩了些蘿卜炒,梅香準備搟麵條吃,煎一些蛋,加幾菠菜,一人碗裏舀一勺油炸花生米,至於豆瓣醬和早上炒的醃菜,願意吃就自己加。
麵條下好了之後,都端著碗圍坐在火盆四周。慧哥兒坐在小板凳上,前麵放了個高凳子,他的小碗擱在上麵,裏頭加了些麵條,麵條上麵有一些煎蛋,還有從晌午剩菜裏挑出來的。
梅香給慧哥兒弄了把叉子,慧哥兒把叉子進碗裏,也能叉起兩麵條。
麵條太長,這頭塞進裏,那頭擺在口。得虧戴了圍,不然服就要糟蹋了。
一家人已經習慣了慧哥兒吃飯吃的一團糟,掉到地上也無妨,家裏的小狗早就在一邊候著,什麽東西掉到地上立刻就進了它裏。
外麵的風雪越來越大,廚房的門關著的,灶臺上點著一盞油燈,麵條吃的人渾熱乎乎的,火盆裏麵冒著火,整個屋子裏暖意融融。
梅香吃過了麵條之後,把碗放在了旁邊。鍋裏還有一些,黃茂林和小柱一人又加了半碗。
慧哥兒吃飯就是吃個熱鬧,梅香每次吃完了自己的飯,繼續喂慧哥兒吃。
一邊照看兒子一邊和黃茂林歎,“大
冬天裏,坐在火盆邊邊吃東西邊烤火,真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黃茂林笑了,“你說的不假,外麵雪那樣大,在屋子裏坐著烤火吃東西,可不呢!”
小柱了一句,“師傅家裏不愁吃穿,在屋裏烤火倒不用發愁。要是家裏房子不好,都得愁死了!”
梅香笑看他,“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有一副慈悲心腸!可不就是呢,這雪這樣大,怕又有人家裏房子要塌了。”
黃茂林勸他們,“如今鎮上的活計多,各家各戶除了種田,多也能從外麵掙幾個零用錢,日子比以前還是好過多了。”
梅香忽然想起件事,“茂林哥,以前我家裏油坊因一年隻有個一二十兩銀子的出息,故而從來沒人收過稅。如今咱們家裏又是豆腐坊又是喜饃鋪,這一年收也不,怎麽縣衙裏從來沒派人來收過稅?”
黃茂林笑了,“沒人收稅還不好?我聽說,凡開作坊的,一年若盈利不足二十兩銀子,朝廷是不收稅的。看著吧,鎮上的店鋪越來越多,縣衙還能放過這一塊,早晚會來的。你們家的油坊掛在明朗名下,不用稅。咱們家的豆腐坊和喜饃鋪子,若是縣衙來征稅,頭一個跑不掉!”㊣ωWW.メ伍2⓪メS.С○м҈
梅香往慧哥兒裏喂了一麵條,心想若是明朗能早日中了舉人,倒是可以往他名下掛一掛。
兩口子丟開這個話題,又開始說別的。
這一場雪下了七八天,喜饃鋪子裏接了兩單生意,豆腐坊仍舊日日賣出不豆腐。特別是張五叔和劉麻子那邊,二人往鄉下跑的勤,那些嫌路不好走沒有趕集的,都從他二人手裏買豆腐。
黃茂林倒不計較這些,反正不管從誰手裏買,自己都能賺一些。
雪停了之後,又是連日的大太。三四天的功夫,路麵就曬幹了。
有梅香的支持,黃茂林更想去試一把。為謹慎起見,他又去問了黃炎夏的意見。
爺兒兩個背著眾人單獨說私房話。
黃炎夏有些吃驚,兒子家裏豆腐坊自從開始往縣裏送貨以後,一個月能掙不錢,再加上兒媳婦喜饃鋪子裏的收益,還有幾十畝田地的出息,就他們一家三口,這一年能結餘不呢!
他原以為大兒子一家以後就這樣慢慢的把家業攢起來,沒想到如今又有了這些想頭!
黃炎夏沉默了半晌,他知道大兒子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不管是當年私自和兒媳婦進山,還是琢磨香豆腐,包括後來到縣裏找代賣的豆腐坊,哪樣事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若是一味聽從家裏安排,估計仍舊是每天挑著擔子下鄉賣豆腐,一個月掙個三五兩銀子,一家人混個溫飽。
黃炎夏心歎了口氣,罷了,隨他去吧,就算不,再回來就是了,反正家裏的豆腐坊是一直在的。
黃炎夏直接問黃茂林,“你預備什麽時候開始幹?”
黃茂林小聲回答他,“我得先去找那一家把那塊地買下來,那地方不錯。邊上就是大馬路,離驛站不遠,到我家裏就算走路也就是吃頓飯
的功夫。”
黃炎夏囑咐他,“你買地的時候,先別說你要蓋房子,防止那一家拿喬或是抬價。”
黃茂林點頭,“阿爹說的我都記下了,兒子心裏沒底,慧哥兒他阿娘說讓我隻管去幹,阿爹比兒子見多識廣,有阿爹的支持,兒子幹起來膽子也更大一些!”
黃炎夏笑了,“你還年輕,多想想路子總是沒壞的。等你以後有了三五個兒子,若是沒點家業,分家的時候你會覺得對不起孩子們。”
黃茂林也笑了,“兒子倒沒想那麽遠,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黃炎夏言歸正傳,“你家裏事多,若是信得過我,把蓋房子的事給我也行。你想蓋什麽樣的,提前畫好樣子,我給你找大師傅。論做買賣我不一定比得過你,說起蓋房子,我可比你有經驗多了!”
黃茂林忙奉承他,“阿爹不說我也想求您呢,兒子從來沒蓋過房子,可不就得您老出山。您放心,我把銀子備的足足的,給您開大師傅的工錢!”
黃炎夏哈哈笑了,“那敢好,衝著大師傅的工錢,我也得好生幹活!不過我可說好了,若是去給你蓋房子,豆腐坊裏我就顧不上了!再者,你是準備年前蓋還是年後蓋?年前就剩兩個月了,可得抓!”
黃茂林皺起了眉頭,“我先去把地買了再說!”
與黃炎夏說定了之後,過了兩三天,黃茂林悄悄的就把地買下來了。
那塊地有三畝大小,黃茂林準備蓋個大院子,裏麵先蓋個七八間屋子,若是能,以後再接著蓋也行。
這塊地到沒花多錢,反正是塊荒地,黃茂林謊稱說自己想種些果樹,願意以下等田的價格買這三畝地。
那一家人一聽說有這樣好的事,滿口答應。這地本來就是他們開荒開出來的,一年也就能收幾個豆子。下等田一畝地也有二兩銀子,三畝田一共能賣六兩銀子,這得種多年的豆子才能掙得回來!
簽好了契約書之後,這塊地就歸黃茂林了。
地買好了,黃茂林立刻從家裏拿了銀子,委托黃炎夏幫著蓋房子。
這房子是用來存貨的,不用什麽花樣,一要結實,二要防水。
先黃茂林準備隻蓋一畝地的,用磚頭把一畝地建一個院牆,裏麵蓋幾間屋子。
屋子頂上要雙層瓦,地基打牢固,上麵多鋪幾層,防止返。屋裏窗戶開高一些,不能太大。房子一共兩排,一排四間。
黃炎夏聽了兒子的要求後,立刻就行起來。這屋子好蓋,隻要料子準備足就行。
黃炎夏一邊找人蓋院牆,一邊找人到山裏砍結實的木料做房梁和屋檁。
院牆好蓋,黃炎夏雇了黃茂源和另外一個拉車的,從韓家磚窯裏拉了足夠的磚瓦回來。又請了兩個普通瓦匠,找了三個小工,幾天功夫就把院牆蓋起來了。
蓋院牆可以找普通瓦匠,蓋屋子就得找手藝好的掌線大師傅了。
整個蓋房期間,黃炎夏一直住在荒地上。
外人見
他忽然蓋這東西,不免好奇,都來打聽。黃炎夏隻說給兒子蓋的,留著以後放東西。
又有人來問黃茂林,黃茂林含糊著並不明說,隻有對張發財等關係親近的人他才會一些。
張發財一向信服這個兄弟的眼,聽他這樣一說,也不再多問。
如葉氏,聽說婿這個想法之後,也是先沉默了一會兒,繼而又開始給兒婿打氣,“還是茂林有眼,幾年前,誰能想到平安鎮能有今天的。同樣的道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以後平安鎮會是什麽樣子。說不得就像茂林說的那樣,天南地北的人都拉了貨到這邊來賣。東西多了,總得有個地方寄放。先蓋幾間屋試試,的話最好,就算不,屋子也能留作他用!”
梅香笑著回答葉氏,“可不就是,自來都是撐死膽大的死膽小的。茂林哥想幹,我們家既然能幹,何不試一試!”
葉氏點頭,“不要怕別人的閑言碎語,你們一不二不搶,正正做買賣,誰都不用怕。當年咱們娘倆到鎮上擺攤子,難道就沒有人恥笑我們?如今他們在做什麽,我們又在做什麽?別怕,隻管去幹!”
梅香笑了,“外頭人都覺得阿娘,可我覺得,阿娘看著,卻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剛強!”
玉茗在一邊,“姐姐說的對,阿娘這種剛強才是真正的剛強,我且得好生學一學呢!”
梅香哈哈笑了,“可不就是,像我這樣不跟人打架的,就是脾氣臭!”
葉氏笑著嗔怪兒和兒媳婦,“你們兩個倒是聯起手打趣起我來了!”
玉茗給婆婆和大姑姐各自倒了一杯茶,“咱們娘們在一起,除了說說笑笑,還能幹甚呢。我們不是打趣阿娘,是誠心想跟您學的!
黃炎夏那頭鑼鼓的蓋著房子,梅香家裏的兩個作坊也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了黃炎夏,梅香偶爾要去豆腐坊裏幫忙,葉氏時常把蘭香和麥芽打發過來給梅香幫忙。
黃炎夏不在家裏,楊氏帶著兒和兒媳婦老實過日子,經常把淑嫻打發到梅香家裏來打下手,三不五時也會往這邊送些東西。
梅香每次接了楊氏的東西,自然也會有回禮。黃炎夏幫家裏蓋房子,梅香給黃炎夏和楊氏各做了一新棉襖。
既然把蓋房子的事給了黃炎夏,黃茂林就不再過問太多。幹一件事有一個主事人就夠了,若爺倆都在那裏發號指令,豈不了套。
黃茂林中途去看了兩趟,對老父親蓋的房子十分滿意。
黃炎夏沒有吹牛,他帶人蓋的房子,果真樣樣符合兒子的要求。
七八間屋子蓋起來快,一個月的功夫就落了。
黃茂林給所有工人結了工錢,又按照大師傅的標準給了黃炎夏足足的工錢。
房子蓋好的那一日,在黃炎夏的主持下,黃茂林祭拜了土地神,又放了一些鞭炮,了門對子。這屋子不是用來住人的,倒不用請人吃酒席。
房子蓋好了之後的第二日,梅香在家裏做
了一桌盛的酒席,請二房全家人過來吃飯。
因上午家裏都有買賣,梅香把酒席定在了晚上。半下午的時候,楊氏帶著淑嫻過來了。
梅香忙出去迎接,“阿娘和妹妹來得這樣早,我都還沒準備好呢!”
楊氏笑著回答梅香,“你一個人又要帶孩子又要做飯,長八隻手也忙不過來!我們在家閑著無事,索過來給你搭把手!”
梅香先請們進了堂屋,“還是阿娘想的周到,茂林哥不大會做飯,小柱也就隻是會燒火。近來阿爹幫著蓋房子,茂林哥一心撲到豆腐坊去了,慧哥兒又搗蛋,小柱時時得看著他,家裏這些瑣碎的事都落到我一個人頭上了。”
娘兒三個說了一陣子閑話,一起到廚房忙碌去了。
天快黑的時候,黃炎夏和黃茂源夫婦也來了。
紅蓮手裏抱著七個月大的榜哥兒,才一進門,慧哥兒就衝了過去,裏啊啊個不停。
黃茂源一把抱起慧哥兒,“慧哥兒乖,是不是想跟弟弟玩呀!”
慧哥兒指著榜哥兒,小裏烏拉烏拉說個不停,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估著是見到弟弟高興了。
一行人到了堂屋,紅蓮坐下後,慧哥兒就過來了,先拉拉榜哥兒的小手,又了榜哥兒的頭。
榜哥兒有些害,連忙往紅蓮懷裏躲了躲。
眾人都笑了。
黃茂林說慧哥兒,“到阿爹這邊來,別嚇著弟弟了!”
黃炎夏看著兩個孫子心裏非常高興,“不妨事,他們兄弟在一起多玩一玩就好了。榜哥兒還小,再等個兩年,看吧,定是天天跟在他哥屁後麵跑,喊都喊不回來,就跟茂源小時候一樣!”
說的黃茂源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小時候可不就是天跟在他哥屁後頭,攆都攆不走!
紅蓮在堂屋坐了一陣子後,抱著孩子去了廚房,梅香搬了個凳子讓紅蓮坐下,逗了逗榜哥兒,又問了問紅連養孩子的一些事。
紅蓮都說好,“有阿娘和妹妹照顧我們,我帶榜哥兒鬆快的很。倒是大嫂一個人,又要帶孩子又要照看喜饃鋪子。換我,怕是早就累的撂挑子了!”
梅香笑了,“淑嫻常來給我帶孩子,我阿娘和妹妹三天兩頭也會過來,小柱也勤快的很,大家夥兒一起幹的活,把功勞都算到我頭上,可不就顯得我能幹!”
娘兒幾個在廚房裏一邊說笑一邊做飯,很快就把酒席準備好了。
堂屋裏,黃茂林兄弟二人把八仙桌擺好了,碗筷和酒盅也一一放好。
梅香帶著淑嫻開始上菜,黃茂林又在八仙桌底下燒了個炭盆。
家裏如今賣著木炭,韓敬奇冬以後又和葉厚則合夥燒木炭去了。每次他來送木炭的時候,黃茂林一一稱好重量,當場把錢結給他。韓敬奇會另外送一些木炭給黃茂林自己家用,不要錢。
這兩個冬天,黃茂林家裏木炭充足,他給葉氏和黃茂源家裏也送了一些。
繼續說酒席,黃茂林請黃炎
夏和楊氏坐了東麵上席,淑嫻一個人坐在西麵。黃茂源兩口子坐在北麵,黃茂林夫婦二人坐在南麵。因南麵靠著門,梅香去廚房拿東西或是下桌都方便。
今兒是大房請客,梅香自然要擔負起伺候一家子的責任,故而坐在了南麵。
慧哥兒一歲八個月了,單獨坐在了自己的高腳椅上。梅香在他前麵的木板子上放了他的小碗,往裏麵加了不飯菜。
黃茂林今兒在酒肆裏打了兩壺好酒回來,他先起給黃炎夏和黃茂源都倒了酒。黃炎夏坐著了兒子的酒,黃茂源忙起自己把酒杯舉起來,方便大哥往裏麵倒酒。
梅香也起,給楊氏和淑嫻各自倒了一碗米酒,紅蓮要給榜哥兒喂,且榜哥兒又小,梅香不敢讓吃米酒,單獨給盛了一碗湯。
倒好了酒之後,黃茂林自己拿了一個酒壺,另外一個酒壺給了黃茂源,兄弟兩個流給父親斟酒。
父子三個你敬我我敬你,一邊喝酒一邊吃菜。
黃茂林多次起,舉起酒杯對黃炎夏說道,“這些日子多謝阿爹幫我蓋庫房了,兒子說是單獨過了,若是沒有阿爹,不知家裏要忙什麽樣子!我敬阿爹一杯!”
黃炎夏笑瞇瞇的喝了酒,“能給你們出些力,我活著才有意思呢!要是整日坐在那裏等飯菜吃,我渾都難!”
楊氏在一邊笑了,“當家的真是心的命,多人想當老太爺隻管吃喝,你倒是隻想幹活!”
一桌的人都笑了。
今兒的酒菜富,桌子上燉、燉、燉魚一樣不缺,中間還有個羊暖鍋子,至於炒菜更是應有盡有。
兩家離得近,倒不用擔心回去遲了。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直等到兩壺酒都喝完了,一家人才陸續下了桌。
吃過了酒席,黃炎夏和黃茂源在那烤火,楊氏和淑嫻幫著梅香收拾了剩菜剩飯。
等一切妥當了之後,黃炎夏就要帶著二房人回去。
臨走的時候,梅香把新買的一條豬讓黃茂源扛回去。
黃炎夏這些日子天天幫著大房蓋房子,二房裏黃茂源的事就照看不過來了。為表謝意,梅香特意買了這條豬,還有剩下的一壇酒,加上幾斤糕點,全部送給二房。
黃炎夏也不客氣,讓黃茂源全部帶上了,拿了東西,大兒子兩口子也能安心一些。
蓋房子不難,隻要願意花錢,蓋起來快的很。買地加上蓋房子,花了二十多兩銀子。
但房子蓋好了之後,想讓它能生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黃茂林開始往外麵放風,說自己家的貨倉對外出租,可以按天也可以按月。
他自己也經常跑到驛站那邊去攬生意,但十幾天過去了,一樁生意都沒做。倒是自己家裏存放的那一批貨,掙了幾個錢兒。
平安鎮有不人開始笑話黃茂林,有人說他就是錢多燒的慌,這樣拿去打水漂!二十多兩銀子呢,可以買好幾畝地,就這樣白白扔到水裏去了!那荒地上蓋的房子能幹甚
,又不能住人,豈不白費錢!
大多數的人都是持觀態度,如吳掌櫃趙老板這些人,剛開始聽說黃茂林想建貨倉,覺得倒是可行,但想做起來怕是不容易。
果真,房子蓋起來容易,眼見著都要過年了,卻沒有一樁生意。
黃茂林也不急,每日仍舊把主要力放在豆腐坊裏。要過年了,縣城裏每隔一天都要送許多貨過去。在家裏的時候,他一大半的時間不是在豆腐坊做豆腐就是在倒座房賣豆腐。
豆腐是家裏的本,趁著年前,他想多掙一些!
梅香的喜饃鋪子也忙得很,夫妻倆各幹各的,總來說還是黃茂林更忙碌一些,梅香有時候上午會在倒座房幫著賣豆腐,慧哥兒基本上不是葉氏母就是淑嫻在帶,連小柱都忙得很。
貨倉那邊黃茂林暫時顧不上了,先放著吧,等年後再說。
但這世上許多事都是有心栽花花不無心柳柳蔭,黃茂林不去攬生意了,生意反倒主上門了。
這一次的生意,就是上一次那個小商人給介紹的。
行商之人在外走,多都有幾個至好友。黃茂林蓋貨倉的事,頭先那個小商人是知道的。因黃茂林盡職盡責把他的貨看好,不管是茶葉還是藥材,都沒有損失一丁點,而且黃茂林並沒有問他要太多錢,就當是幫他個忙。
有了這個人,那小商人就幫他拉來了一樁生意。
這回來的是個大主顧,了一大批貨,想在周邊幾個縣城裏賣。年前是鋪不開這個買賣了,就想把所有的貨找個地方存放,等年後再過來拉走,到各州縣去賣。
得了這樁生意,黃茂林喜上眉梢。他與這大貨商簽訂協議,幫他保存一個月。
黃家貨倉一共八間,至一間屋起租,十天之按天收前,十天以上按月收。
大貨商一共租了五間貨倉,時長一個月。黃茂林驗過貨之後,雙方簽訂契書,並付了一半的租金。
生意到手之後,黃茂林又犯難了。這貨放在這裏,總得有人看著呀。沒得辦法,黃茂林又去找老父親黃炎夏去了。
兒子有困難能想到自己,黃炎夏也不拿喬,與楊氏說了幾句之後,再次出山給兒子看貨倉,但要求黃茂林給他工錢。
黃茂林滿口答應,並與他商議,“阿爹,要不以後您就在這裏給我看貨倉,我每個月都給您工錢,每天我讓小柱來給您送飯。要是以後生意好,再雇一個人,你們可以著回家。”
黃炎夏看了他一眼,“先把這一次的貨看過了再說,馬上要過年了,貨更要看。你這裏屋子多,索我就住在這裏算了。”
黃茂林有些為難,“那阿娘那裏?”
黃炎夏擺擺,“你隻要按時給我開工錢,我把工錢給了你阿娘,再也不會說什麽!”
黃茂林又有些擔憂,“阿爹一個人在這裏,兒子也不放心!明兒子再找個人來陪阿爹!”
黃炎夏笑話他,“你這掙得錢還不夠給兩個人開工錢呢!”
黃茂林搖頭,“掙錢是掙錢,工錢是工錢,再也不能為了掙錢委屈阿爹一個人住在這裏。有個人換,阿爹也能經常回去!”
黃炎夏點頭,“你也不用給我送飯菜,把東西送過來我自己就可以做飯吃!”
黃炎夏不是開玩笑,當年郭氏剛剛去世的時候,他自己帶著黃茂林過日子,以前他從來不進廚房,慢慢也學會了做很多飯菜。
黃茂林想了想,“這樣也行,我給阿爹送東西來!我把家裏的狗也送過來,晚上它也能看看門!”
爺兒兩個說定了之後,黃茂林立刻回家,給黃炎夏送了一車的東西過來。
床、鋪蓋、鍋碗瓢盆兒、柴米油鹽,還有家裏的狗。
黃炎夏住在了貨倉裏麵,中途,楊氏過來好幾回,甚至有一天晚上也住在貨倉裏。
一眨眼,又要過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們早上好,如果看的高興,就留下個歡快的腳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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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提供大神青雲上的賣油娘與豆腐郎
【你以為我愛你,其實你只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明笙大二那年跟了沈朝淵。 沈朝淵對于她這個女朋友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聽話。 于是這細心乖巧、小意溫柔的形象,明笙維持了三年。 這幾年里,明笙的眼里就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眾人唏噓,紛紛說她這是愛慘了沈朝淵。 沈朝淵和明笙在一起,就是圖她聽話好拿捏,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令人心煩。 只有在她那他才可以得到片刻的緩解放松。 所以在那些個朋友無意間玩笑讓他娶了明笙時,他并沒有當場否定。 沈朝淵想,反正都是要娶的。 娶誰不是娶,最重要的是夠聽話。 朋友說女人都喜歡儀式感,沈朝淵聽了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可是在明笙畢業典禮那天,沈朝淵還是買了戒指。 就在沈朝淵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時,明笙拒絕了他的求婚。 女人走了,沈朝淵看著盒子里冷冰冰的戒指。 下一秒,戒指摔在地上。 狗屁的儀式感! 沈朝淵求婚失敗的消息,瞬間席卷整個商業圈。 好友嘲笑他被女人騙了,沈朝淵冷冷瞥了人一眼,“鬧脾氣罷了,遲早會回來的。” 可還沒等到她玩夠了自己回來,助理就拿來了一疊照片,上面一男一女,舉止頗為親密。 那男的側著臉,莫名的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仔細端詳,這照片上男人的右側臉與自己有著三分相似。 后來沈朝淵終于明白,為什麼每每情到濃時,她都喜歡細細親吻著他的右側臉。 盛怒之下的沈朝淵在某發布會現場突然大鬧。 甚至還揍了一個新悅娛樂剛簽約的男藝人。 某醫院病房內,女人擔憂的語氣和男人溫柔地回復聲。 好像沒有任何人能插入其中。 沈朝淵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ps: 1、男主真替身/主虐男主/追妻文(對!被當替身了還要反過來追妻的那種!) 2、女主前期不愛男主,心里有人。(不許罵我女鵝!) 3、大概就是‘傻白甜’總裁被騙身騙心(bushi)
徐子妗愛了傅斯年二十年,愛到最后把自己殺死。傅斯年病態的愛著那個叫徐子妗的女人把自己逼成了神經病。然而,他們之間的愛情不是隔著血海深仇,就隔著那座叫沐安安的墳!…
二十四世紀女醫官,帶著未來黑科技,虛擬手術室穿越到古代,從此開啟完美人生,什麼,皇帝陛下多年頑固性鼻炎,喘不上氣了!一顆藥解決,啥,太子妃身患絕癥,沒事,先上我的手術臺看看,天!公主殿下被人毀容,沒事,我學了點整容,順便幫你把鼻子墊高點,在…
(本文架空 爽文 在線打臉 女主馬甲多到爆!) 失蹤多年的秦家大小姐被找了回來 人人都說她無才無德,無錢無勢力,山雞變不了鳳凰 M洲幫派的老大叫她祖宗 神秘的鋼琴大師? 人人趨之若鶩神出鬼沒的毒醫? 黑金網排行第一的特級殺手? 頂級的世界黑客? 服裝設計公司的創始人? 賽車場上連續三年封神的“王”? 全球最大的游戲公司的幕后老板? 鐵血無情的威震M洲地下黑道的教官? 哦……不巧……好像都是我 要問程瑾每天最大的煩惱是什麼? 老婆吃的好不好 老婆的馬甲什麼時候能爆完?
【甜寵+雙潔+寵妻狂魔+偏執+爽文+古靈精怪+多CP】[禁欲狼狗總裁VS嬌軟小甜心]被前男友劈腿后,簡今辭酒吧醉酒,錯把京城只手遮天的偏執大佬當成極品鴨王調戲,強吻了他。再次見面,酒會上,她被繼妹算計受傷,偏執大佬不顧賓客眼光,將她橫打抱起送往醫院,繼妹被狠狠打臉,妒火攻心。某天,禁欲大佬誤會她對前男友念念不忘,醋精上身后,以絕對占有的姿勢將她堵在角落強吻她,強勢又霸道。她氣憤被他冤枉,失手甩了他一巴掌后眼眶泛紅,聲音不受控制顫抖:“裴硯舟……你疼不疼啊。”大佬他溫柔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柔聲哄她:“不疼,你手疼不疼?”她越哭越兇,攤開手給他看:“可疼了,手都紅了。”大佬他心疼壞了,低聲哄著:“下次我自己來。”她只知大佬寵她無上限,卻不知大佬有另一個身份,出現在她身邊是蓄謀已久。得知他另一個身份后,簡今辭眼眶泛紅,哭了許久。她漆黑世界的那抹光回來給她撐腰了。 ...
【頂級權界紳士暴徒&溫軟傾世芭蕾美人】【重生+強取豪奪+雙潔+強製愛 先虐後甜+追妻火葬場+1V1】上一世,溫融是從高中開始就暗戀了厲政霆七年的小尾巴,嫁給他三年,滿心滿眼的追逐著他。既沒有得到他的疼惜,也沒有得到他的愛重,溫融以為他心中隻有白月光。後來溫融才知道他有多薄情。重生到兩年前,溫融徹底死心,她拿出了簽好的離婚協議,及時止損。所有人都認為厲政霆不愛溫融,這下沒了纏人精,他肯定會將白月光攬入懷中。可宴會上的一幕,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眾人親眼見證不可一世的男人撕碎了矜貴的偽裝,不惜一切代價將人緝拿入懷,偏執到瘋魔。溫融:“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厲先生請自重!”厲政霆緊緊掐握纖細腰肢,狠厲肆意,眼尾赤紅:“打打,別看他……看看我好不好?”再後來——一個咬著奶瓶的粉嫩團子奶聲奶氣的問她:“麻麻!真的不讓爸爸進屋嘛?爸爸已經跪斷了三個搓衣板啦~”————【浮生舊裏,厲政霆隻愛溫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