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我的地下人是未婚夫小叔》第090章 曲終人不散【終章下】

“頭兒。”魏知抬起右手,將無線麥扶正,“疑似安人員出現,位置二樓中央包廂。”

魏知的聲音,經過無線傳輸,清楚地響在每個人耳邊。

站在廊道裏的於墨,後背猛地繃直,全戒備起來。

對麵酒店客房裏的陸遠之,抬手確定一下頭上耳蝸外機是否牢固,抓起桌上的槍,轉走出客房。

潛伏在四周高的狙擊手們,無一例外握手中的槍。

……

後臺,化妝間

程伽羅側臉,將手中最後一隻鬂簪到江芙手上,站起

“修羅收到。”

所有人都沉默著,等待著男人後麵的命令。

“迷鹿,戲院附近所有店鋪有序撤離。”

陸行之:“迷鹿收到,馬上開始。”

“小……修羅!”程嘉木的聲音,因為張有些微,“他現在手裏肯定沒有武,我們為什麽不現在抓捕他?”

所有人都是經過安檢通道進,安等人不可能將武帶進現場。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更謹慎。”程伽羅輕吸口氣,“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可能這樣走進戲院的。”

如果安是帶人帶著武衝進來,那反倒是最簡單最好應付的。

對方敢這樣一大搖大擺地進來,隻能證明他有足夠的後手。

而這個後手,一定是強大到能夠讓安瞬間翻盤。

越是如此,越要足夠耐心和謹慎。

程伽羅抬腕,看看手表。

還有十分鍾,就是七點半。

江芙從化裝椅上站起,接過米萊遞過來的戲裝穿到上。

“他來了?”

程伽羅輕應。

江芙輕輕點頭。

“通知王總監,可以上臺了。”

程伽羅收回目,再次下令。

“演出繼續進行,小魚幹,通知王總監上臺。”

廊道裏,於墨快步走到後臺廊道,向王總監點點頭。

輕吸口氣,王總監緩步走到後臺口。

工作人員挑起簾子,王總監微笑著走到臺上,環視四周。

“歡迎各位蒞臨梅心戲院,還有十分鍾演出就要開始,為了保證演員們正常演出,請大家將手機關機或者調整到靜音狀態,謝謝諸位配合。”

臺下,觀眾們配合地出手機,或關機,或調靜音。

二樓,中央包廂。

撐著拐杖,左右看看。

從口袋裏取出自己的手機,也調靜音。

坐在觀眾席前排,中間位置的程賦榮,側拍拍側長子程淨思的胳膊。

“戲要開始了,手機收起來吧。”

“知道了,爸。”

程淨思掃一眼屏幕上,程伽羅發來的消息,迅速回複幾個字。

將手機調模式,塞進西裝袋。

臺上,王總監再次開口。

“今天的戲,共有四幕,時長一個小時,中間會有十分鍾休息時間。希大家能夠在梅心戲院,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行禮,他轉走下舞臺。

後臺,其他演員已經在候場。

“大家加油。”

王總監向眾人笑了笑,走到廊道一側,出手帕抹一把額角的冷汗。

表麵淡定,其實這會兒他的後背都已經冷汗

劇場,現在可有將近一千名觀眾。

一旦發生暴力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程伽羅到底要怎麽打這場仗,他本無法想象。

“王總監,放鬆點。”於墨抬手,扶住他的肩膀,“現在,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眼前的年輕人,比他的兒子也大不了幾歲。

但是,語氣和眼神裏的沉穩,遠勝過此刻的他。

王總監定定心神,心也放鬆不

“好,我馬上去安排。”

已經出現,現在戲院非必要人員都必須撤離。

,王總監快步走向後臺,通往二樓總控室的樓梯。

不遠,江芙專用化妝間

米萊彎下,仔細幫把戲裝整理好:“溪姐,好了。”

江芙輕應:“等我上臺後,於墨會送你離開戲院到安全的地方,咱們演出結束見。”

米萊,眼圈就紅了:“您的茶在保溫杯裏,我幫您把宵夜買好,等您吃。”

“今天就炸可樂吧,不許給我點無糖的。”江芙笑著提醒。

米萊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好。”

張開手臂,輕輕擁住的肩膀,江芙抬手拍拍的背。

“這幾年,多謝你幫忙。”

一句話,米萊的眼淚就掉下來。

沒有去看米萊的表,江芙直起背轉過

“我準備好了。”

程伽羅拉開門,向門外的於墨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化妝間,米萊紅著眼睛追出來。

於墨手摟住孩子的肩膀。

“走吧。”

轉過臉,看一眼江芙的背影,米萊抹一把眼睛,跟著他快步走向員工專用通道。

將江芙送到後臺,程伽羅停下腳步。

停下腳步,從腕上取下那串他戴了數年的佛珠。

他抬起手臂,將佛珠掛到頸上,幫塞進戲服最裏層。

男人彎著,笑容溫

“我的佛珠很靈的,我們小不點兒戴上,保證平平安安的。”

江芙也笑:“那你呢?”

“忘了?”程伽羅笑著拍拍西裝,“不是有你的平安符嗎,紅螺寺開過的。”

劇場

臺下,燈暗下去。

弦起。

鼓點響。

舞臺上,紅絨大幕緩緩拉開。

程伽羅親手自走過去,幫江芙挑起簾子。

“今天不能在臺下為你好喝彩。”

“下次,我為你唱專場。”

江芙輕吸口氣,邁步走上舞臺。

,頭上珠閃耀。

孩子妝扮甜,眼神流轉顧盼生輝。

抬手頓足,韻味十足。

時聞舞,

下荷塘畔練曲調起承轉合

扮貴妃侍兒扶起無力

演桂英馬上橫眉舞紅纓

……”

孩子甜脆的嗓音,響徹全場。

全場掌聲雷

最前排,程賦榮手掌輕拍拐杖,在掌聲中了一聲好。

二樓包廂,安微微向前傾過

鏡頭片的眼睛,癡迷地盯著臺上的江芙。

“通知所有人,演出結束之前,不許輕舉妄,誰也不許打擾。”

後臺一側。

程伽羅側眸,向黑夜中的包廂方向掃了一眼,將簾子拉好。

“迷鹿,怎麽樣?”

“撤離有序進行中。”

“記住,一定要小心,安在場外肯定還有人手,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知道。”

地下停車場。

於墨幫米萊拉開泊在停車場邊緣的車子後座,向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人點點頭。

“這是我們的同事,他會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米萊手扶住車門,轉過臉看一眼戲院,目落在於墨臉上:“謝謝你救我兩次。”

於墨扯起角:“保護人民群眾安全嗎,這是我們的使命。”

米萊紅著眼睛笑了笑,咬咬下,上前一步,抱住他的頸,在男人臉上親了一下。

於墨:……

鬆開他,米萊轉坐進後座。

於墨回過神來,抬手臉。

“米萊,你幹嘛?”

“你不是我男朋友,演戲不得演真點啊?”米萊關上車門,“開車吧,師傅。”

司機啟汽車,米萊轉過臉。

隔著車窗看看,還站在原地一臉迷茫的年輕男人,落在他後亮著的燈的劇場,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堅持不住落下來。

“你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於墨顧不得多想,孩子這個作的意義。

轉過,大步向停車場,偽裝著安保人員的同伴走過去。

“確定安的車輛沒有?”

安保人員向不遠的黑轎車抬抬下

“就這輛,車上沒人。”

於墨點點頭。

從口袋裏出車鑰匙,將自己的車過來,泊在安的車側。

看看左右無人注意,他推開車門,彎下,仔細檢查一下安的汽車,取下外層套牌。

“蜘蛛,車牌號燕H12009。”

“蜘蛛收到,馬上反追蹤。”

樓上監控室,魏知向程嘉木做個手勢,示意他盯住安,他則重新抓過電腦。

“技小隊,車牌號燕H12009,反追蹤確定安近日停留位置。”

地麵之上。

兩條街外,看似普普通通的封閉式貨車

人員立刻行起來,開始反向追蹤。

戲院西側店鋪。

陸行之帶著兩名便警員,推開劇場不遠,小超市的門。

仔細看一眼店,確定沒有顧客,他轉走在正在玩手機的店主前。

“不好意思,我們正在進行安全演習,請您現在立刻撤離。”

後的警員出示自己的證件。

“請您配合。”

店主怔了怔,收起手機。

“那我要不要關店?”

“不需要,我們的人會幫您看店,我保證您不會一樣東西。”陸行之笑得溫和,“您這裏應該有一個後門吧?”

“有一個小門,通往後麵小區。”店主道。

陸行之抬抬下

一位便警員立刻走過去,站到收銀臺後。

另一位則將店主從後門帶出超市。

同樣的劇,也在附近的其他店鋪上演。

梅心戲院附近的幾家店鋪,全部換上事先安排好的便

咖啡店裏,坐上一對便

馬路邊的椅子,一位中年男子取出手機,從口袋裏取出無線耳機塞進耳朵。

掃一眼街道斜對麵,靠在車上煙的年輕男子。

“呼迷鹿,梅心戲院斜對麵,九點鍾方麵,發現可疑人員,黑T恤。”

“迷鹿收到,1號盯住他。”

“1號收到。”

1號位狙擊手,移過槍口。

……

兩條街外,不同方向。

救護車駛過來,停在小區

其中還包括一輛設備齊全的移刀,從軍醫院調來的醫護嚴陣以待。

警就位,勸退前往該區域的人群,做好封鎖道路準備。

看似隻是普通貨車,停在超市後門卸貨區。

車箱全副武裝的特警,做好隨時突擊準備。

陸行之穿過馬路,走進戲院大門正對著的藥店。

穿上白大褂,戴上藥劑師的工作證,站到玻璃門前。

“這裏是迷鹿,梅心戲院周邊,所有群眾全部撤離,目前發現可疑人員共11人,全部在我方掌控中。救護人員就位,突擊人員就位,全部布控……到位。”

戲院

“修羅收到。”

程伽羅向廊道不遠,正帶著最後兩位工作人員離開的王總監點點頭。

“蜘蛛,目標有什麽特別作?”

樓上監控室,魏知皺眉注視著屏幕上,紅外夜視像的屏幕。

“沒有,他在看戲,似乎看得很認真。”

幾公裏之外。

寧婼合攏手中,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看完的日記本。

走到窗前,抬腕看向手表。

時間顯示7點59分,上半場演出馬上就要結束。

抬起兩臂在前,擰著眉將兩手握

“所有人,加油啊!”

……

……

梅心戲院,演出大廳。

掌聲中,大幕緩緩合攏。

程淨思扶住父親的胳膊:“爸,我扶您去趟洗手間吧?”

程賦榮點點頭,撐著拐杖站起

父子二人緩步走出演出大廳,走進廊道裏的男洗手間。

片刻,老人家拉開門,程淨思忙著將拐杖遞過去,將他扶到洗手臺前。

文明杖擊過地麵。

站到他側,打開水龍頭。

“老人家一看就是懂戲的,您覺得今晚這場新戲怎麽樣?”

程賦榮接過程淨思遞過來的紙巾,手掌。

“自家孩子的戲,自然是好的。”

關掉水龍頭,扯一張紙巾。

“這麽說,您老認識溪客?”

“打小看著長大的。”程賦榮垂著眼皮,掃一眼男人的手掌,語氣依舊不不慢,“老先生覺得,我們家孩子演得好嗎?”

“無以與倫。”

程賦榮笑:“這戲啊,後半折才最好看,您可一定要看到最後。”

讚同地點頭:“您老放心,今天這場戲,我肯定一要看到最後的。”

程賦榮扶住程淨思的胳膊,側將自家兒子擋在後麵。

“那我替孩子謝謝您了,淨思啊,扶著我點兒!”

程淨思扶住他的胳膊,將父親扶出洗手間。

傾過,將頭湊到老人家耳側,著聲音。

“爸,您這剛出院,下半場就別看了吧?”

“瞎說,哪有戲看半折的?”程賦榮快步向前,“今天這場戲,我非得看完不可。”

“可是……”

程淨思還要說什麽,老人家一眼瞪過來。

“我是你爸,還是你是我爸?!”

程淨思:……

幾位來洗手間的觀眾走過來,隔開父子二人與安

程賦榮握兒子的胳膊:“別說話,別回頭,扶我回去,老三要抓的人就是剛剛和我說話的那個。這會兒肯定正盯著咱們呢,別給老三添。”

他不認識安,可是沒有那麽老的人會有那麽的手掌。

虎口上,還有和兒子一樣有明顯的薄繭。

程淨思心髒重重一跳,忙著將他扶,加快腳步。

站在後麵,遠遠跟著父子二人回到演出大廳,扯扯角。

“程家這位老爺子,可比姓顧的有趣多了,難怪能教出程伽羅這樣的兒子。”

“一會兒要理掉嗎?”

“這個嗎……”安重新坐回包廂,注意著前排那個腰肝的背影,“你說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好玩兒,還是黑發人送白發人好玩兒啊?”

“先生要報複的是程伽羅,當然是黑發人送白發人更好玩兒。”

“有道理。”安點頭,“那就先殺他,再殺程伽羅。一會兒演出結束,你去把他控製住。”

“是,先生。”

十分鍾中場休息結束,觀眾們重新回到現場。

下半場演出開始。

程伽羅將江芙送到後臺口,覺到口袋裏手機震,他取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程淨思發來的消息。

【剛剛爸爸在洗手間遇到安,怕他沒發現,又回到現場。】

“該死!”

程伽羅挑起布簾,看一眼前排的座位,皺眉。

“怎麽了?”江芙問。

“爸沒走,安剛剛和他說過話。”

程伽羅一臉愁容。

原本是打算中場休息讓老人家離開,哪想到這個安,竟然一直在盯著他。

老人家就在前排,如果演出期間離開,很有可能會被安發現。

江芙想了想,扶住他的胳膊。

“等演出結束,我會想辦法將老人家請上臺,到時候讓他從臺上離開。”

“好吧。”程伽羅點頭,“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演員們魚貫上臺,已經換上現代裝的江芙,也跟著眾人一起走上臺去。

大幕再次拉開,下半場演出開始。

程伽羅深吸口氣,靠在後臺口的牆上。

“蜘蛛,安的住址追查到了嗎?”

魏知:“還在定位中。”

程伽羅抬腕看看手表。

距離演出結束還有十幾分鍾。

“沒時間,快點,我必須知道他想幹什麽?”

這樣穩坐釣魚臺,一定有一個可怕的後手。

他必須知道,對方的底牌。

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

終於。

小隊傳來消息。

“報告修羅,位置確定。”

“機小隊馬上過去,五分鍾之給我搞定!”

程伽羅的聲音,也有點急躁起來。

幾條街外。

汽車駛進公寓小區,全副武的特別小隊跳下車,悄無聲息地進大樓,來到頂層公寓門前。

很快,門被破開,眾人端著搶衝進去。

公寓,沒有人。

桌上,還有殘留的金屬線和控製線路板。

小隊隊長衝進來,起茶幾上的控製板看了看。

“報告修羅,現場沒人,發現遠程控製板,還有剪掉的金屬線、膠帶和一些工。”

劇場

程伽羅習慣左手手腕,沒有到佛珠。

他收回手指,沉思片刻。

“是炸彈,安一定是在什麽地方安裝了炸彈,可以用來牽製我們。”

聽到這句,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

陸遠之:“可是,他要炸哪兒啊?”

魏知:“咱們這幾天一直在戲院,不可能在這裏。”

於墨:“能不能想辦法排查。”

小隊負責人語氣無奈:“不可能,燕京這麽大,時間來不及了。”

“如果……”程嘉木有些猶豫地開口,“我們除掉安呢,能阻止他嗎?”

“無法確定炸彈位置和數量,殺了他沒有意義。”魏知抬手抓住頭發,“這個混蛋。”

“所有人安靜,讓我想一想。”

程伽羅抬起右手,按住太

無線電頻道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舞臺上,江芙的表演已經進尾聲。

弦音停。

孩子的聲音依舊餘音繞梁。

江芙收回手臂,站定,帶著所有人一起走到臺前謝幕。

臺下,好聲、喝彩聲、掌聲同時響起。

從椅子上,和所有人一樣為用力鼓掌。

“謝謝大家,不過今晚的表演還沒有完全結束。”

江芙環視四周,向後的演員做個手勢。

演員們下臺退場,依舊留在臺上。

“我曾經承諾過,今晚的演出之後,我要出我的真麵目,現在我就兌現我的承諾。”

臺下,頓時一片歡呼聲。

江芙抬起兩手,扶住腦後麵紗的繃帶。

現場重新安靜下來。

二樓包廂上,安的聲音響起。

“等一下!”

私人藏品,他可是很與人分的。

觀眾們循著聲音轉過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誰啊?”

“不知道……”

……

臺上,江芙輕吸口氣,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請大家安靜,聽他把話說完。”

“自我介紹一下,我,我是一位收藏家。”

抬手摘下眼鏡,扯掉臉上的偽裝,在黑暗中站起

“現在站在臺上的這位溪客小姐,即將為我的私人藏品。非常報歉各位,我的私人藏品,從來不會與人分。”

“有病吧?”

一位坐在安不遠的觀眾,低聲吐槽。

將眼鏡戴回臉上,向那名觀眾轉過臉。

“一位紳士不會這麽不禮貌地打斷他人說話,殺了他。”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最後三個字卻讓人骨悚然。

手下站起,大步向那名觀眾的方向走過去。

坐在旁邊的觀眾,都是錯愕地怔在原地。

嘭!

裝過消音的槍聲響起,年輕手下重重撲倒在地。

黑暗中,沒有觀眾看到飛濺的跡。

大家慌地轉過臉,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站在安側的另一名手下,上前一步護住安

“不用張,如果他想殺我,早開槍了。”安笑著將手下推開,“程伽羅,是你幹的吧?”

“沒錯,是我!”

站在後臺的程伽羅,提著槍走上舞臺。

看到他提著槍出現,臺下的觀眾們頓時躁起來。

“怎麽回事?”

“這是演戲還是真的?”

……

“大家保持安靜,我是XX師潛龍大隊隊長程伽羅。”

程伽羅站到江芙側,用擋住他。

“請所有人在自己的椅子上別,我可以保證你們所有人的安全。”

聽到他的自我介紹,觀眾們雖然害怕,卻還是坐在原地沒

對於那些最可的人,大家都有本能的信任。

“程伽羅,看來你已經猜到我活著。”安輕笑出聲,“果然是有資格和我匹敵的對手,我欣賞你的勇氣。”

程伽羅:“這是我們的事,和大家無關,別把無辜的人扯進來。”

:“這天底下哪有無辜的人,每個人都是罪人。”

程伽羅:“那是你們西方的說法,我們東方人更喜歡信佛,一念悟時,眾生皆佛。”

“這些我懂,聽我的名字你就應該知道,‘長夜安,多所饒益’,出自《法華經》,佛經我也是讀過的。”

程伽羅:“如果你真的有佛,那就讓在場的觀眾離開,禍不罪他人。”

“這就是你我的不同。”安低笑,“你喜歡站在亮的地方,我喜歡讓我的藏品站在燈下,在黑暗中欣賞。你的代號既然修羅,你就應該知道,阿修羅嗜殺好鬥,卻依舊侍佛。研修佛法和殺人,在我這裏並不衝突,別人的生死,我本不在乎。”

“那我呢?”江芙站到程伽羅側,“你在乎我嗎?”

江芙從程伽羅後撥出槍,指在自己的太

覺到作,程伽羅猛地轉過臉,看到手上的槍,他眉頭擰

“小不點兒……”

江芙後退一步,與程伽羅拉開一些距離,握手槍。

“安,你放所有人離開,要不然我就當場毀掉你的藝品。”

黑暗中的安也怔了怔,片刻,又笑出聲來。

“溪客小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這一出‘霸王別姬’可比你之前唱得彩多了。”

“你以為,我是演戲?”

江芙抬起一手指,打開槍上的保險。

“這可不是道,安,你是要一,還是要活的我?”

作看在眼裏,安皺了皺眉。

片刻,又重新出笑容。

“好,我答應你,我可以放在場的觀眾離開,不過……我要所有程家人留下,包括程嘉木。”

程伽羅:“他不在這兒。”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扯這種謊。”安輕笑,“燕京城裏,我能找的地方都找過,除了這座戲院,所以……他一定在這兒!程伽羅,你是選自己的家人,還是選你認為無辜的這些人?”

嘭!

劇場大廳的門被人推開。

廊道裏進來的燈裏,程嘉木大步走進來。

“我來了。”

舞臺上,程伽羅皺眉轉過臉。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過來的嗎?”

“我也是程家人,不能給程家人丟臉。”

繞過座椅,程嘉木站到舞臺前麵,程賦榮與程淨思側。

下自己的防彈,幫老人家穿上。

程伽羅的目掃過程嘉木,重新落在安上。

“我們程家人都到齊了,你是不是該讓其他人走了?”

“可以,不過我的條件是溪客小姐先到我邊來。”安停頓片刻,“否則,我們就要看看,是你能救的人多,還是我能殺的人多,各位可以手了。”

分散在其他座位上的安手下,立刻分頭抓住邊的觀眾。

黑暗中,頓時一陣驚呼和哭喊聲。

“放開我!”

“別殺我,求你,我家裏還有孩子呢!”

“救命,救救我……”

……

“開燈!”

程伽羅大聲喝令。

舞臺下,燈亮起來。

程伽羅握著槍,掃一眼四周。

雇來的人,散落在舞臺各,有男有,亞裔外裔都有,一共十六個。

每個人手裏都抓著一名觀眾。

沒有被抓住的觀眾們,也是個個一臉驚慌失措。

“現在,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放鬆地將兩臂搭在欄桿上,一臉微笑地注視著臺上,槍口紅外線始終瞄在他上的程伽羅。

“你的安檢隻能攔住普通槍擊和匕首,這些人可都是我從世界各地找來的雇傭兵高手,任何東西都能為武,徒手也能殺人的,這些你比我更清楚。”

程伽羅握手中的槍:“如果,我現在開槍呢?”

“你不會,如果你想開槍早開了。”安聳聳肩膀,“我既然敢站在這裏,就一定會有牽製你的底牌,這一點你很清楚不是嗎?”

程伽羅:“那你應該也能想到,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不會再給你逃走的機會。”

“誰是最後贏家,要過了今晚才知道。”安抬手推推眼鏡,“說實話,我還期待的,這麽多年,你是唯一一個能把我到用出全解數的對手。”

“這樣吧,”江芙再次開口,“我現在過去你那邊,我每走過一排,你就放一排觀眾離開,這樣足夠公平了吧?”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安抬抬下,“好,我同意。”

程伽羅擰著眉轉過臉,看向江芙。

對上他的眼睛,江芙笑了笑,向他輕輕地眨了眨右眼。

然後,走向舞臺一側的樓梯。

程伽羅握著槍,沒出聲,沒

“小芙!”

“不要!”

程嘉木、程淨思同時驚呼出聲。

程賦榮皺著眉站在原地,目裏滿是心疼,卻忍著沒出聲。

江芙邁下最後一階臺階,走到觀眾席中間通道。

路過程賦榮等人側的時候,轉臉向老人家一笑。

“爸,別擔心,我沒事。”

程賦榮輕輕點頭,看似平靜,握在拐杖上微的兩手,卻已經出賣老人家此刻的心

江芙轉,邁上第一排中間的臺階。

“第一排。”

抬抬手。

第一排的觀眾們慌地站起,逃出演出大廳。

樓上監控室,魏知將一切看在眼裏,立刻向同伴說明。

“鹿哥,觀眾們馬上就要出來。”

“迷鹿收到,外部清掃開始,其他人做好接應。”

陸行之一聲令下。

高位的狙擊手扣下扳機。

槍聲響起,幾個安布局在外的手下,紛紛倒地。

另外幾個勉強逃到一劫,轉想要逃離。

陸行之和地麵的聯防小隊已經及時衝出來,將剩下的幾人清掃幹淨。

此時,第一批觀眾剛剛逃出劇場。

裝扮劇院安保的眾人,立刻迎過來,指引觀眾們有序撤離。

地下停車場,於墨與其他安保一樣,安排衝到停車場的觀眾們離開。

陸行之握著槍,掃一眼被他擊斃的那個外籍男子。

邁步走過去,從對方上翻出一把槍和一套無線對講裝置。

“報告修羅,場外清掃完畢。”

程伽羅聽著耳機裏的聲音,臉上依舊波瀾不

此時,江芙已經走到第三排。

又一批觀眾撤離。

然後是第四排。

第五排。

……

站在二樓的包廂,從口袋裏出手機看了看。

抬起右手,扶住耳朵裏的形耳麥。

“我是安,戲院外況怎麽樣?”

形耳麥裏,一片沉默。

皺眉。

一聲輕微的細響之外,男人的聲音響起,用英文詢問。

“安先生,觀眾似乎在撤離,我們要手嗎?”

“不用理會,通知直升機,準備過來接我。”

“好的,安先生,我馬上通知。”

信號那頭。

陸行之關掉搜出來的無線對講。

“安準備從樓頂離開,1號、4號狙擊手,關注戲院樓頂,戲樓人手做好準備。機小隊找到他的直升機,一個也不許放走。”

戲院

被陸行之的回複騙過,安重新放鬆下來,注視著一步一步向他走近的江芙,出微笑。

樓下的觀眾已經全部撤離,散落在觀眾席的安手下,此刻也紛紛退回安側。

江芙走上二樓,停在不遠

“現在,該二樓了。”

抬抬兩手,掃一眼早已經嚇得臉蒼白的眾人。

“托溪客小姐的福,你們今天不用死了。”

觀眾們慌,逃出二樓出口。

微微抬起臉,吹了聲口哨。

戲院上方,排氣管道一聲輕響,排風柵欄被人踢開。

一隻登山包丟下來,重重地砸在二樓看臺上。

“頭兒!”魏知大喊,“排風管道!”

一個金發影利落地從高空用繩索落下來,抓過槍向看臺一側的程賦榮等人扣下扳機。

站在二樓看臺上,輕笑出聲。

江薇總算是幫他一點忙,將這些多武運進來,他可是想了不辦法的。

“趴下!”

程伽羅大步衝過來,飛跳下舞臺,將程賦榮三人撲倒在地。

子彈呼嘯著擊在三人剛剛站立

二樓看臺上。

手下衝過去,抓住登山包拉開。

登山包裏,長長短短,全是武

眾雇傭兵立刻衝過去,將武抓在手裏。

聽到槍聲,二樓的觀眾頓時了套,慌地驚呼著逃出出口。

牽著孩子的母親被人撞倒,一戲服,明顯是個小票友的小孩重重摔在地上。

江芙抓著槍衝過來,一把拉起摔倒在地上的孩子,將塞到母親懷裏。

“快走!”

母親抱住兒,慌地逃出出口。

聽到的聲音,其中一個雇傭兵踩著椅子衝過來,飛起一腳踹在江芙抓槍的右臂。

江芙摔出去,跌在牆角,手中的槍也摔出去。

奪過手下遞過來的槍,轉扣下扳機。

踢過江芙的雇傭兵被子彈擊中後心,晃了晃,摔倒在江芙麵前,當場被擊斃。

幾個正準備衝向江芙的雇傭兵,同時怔住。

皺眉掃一眼眾人。

“我說過,誰也不許傷。”

眾人隻好抓著槍瞄住江芙,沒敢再來。

邁步走過來,笑著向江芙過右手。

“溪客小姐,沒傷吧?”

“還好。”

江芙過手掌,扶著他的胳膊,撐著牆站起

舞臺下。

護住父親,程伽羅急喝。

“關燈。”

暗下去。

,瞬間一片黑暗。

手指扣住男人的胳膊,江芙猛地上前一步,抬起膝蓋狠狠磕在安小腹。

推開二樓出口的門,逃了出去。

從小在戲院長大,哪怕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

“我去追。”安直起,“你們殺掉程伽羅,不……程家所有人。”

吩咐一句,他推開門,追出戲院大廳。

幾個人跟過來,剩下來的則轉過,向程伽羅的方向開始擊。

“頭兒,嫂子已經順利逃,你們快點退出大廳。”魏知掃一眼麵前的監控,“小魚幹,去二樓西樓道,接應嫂子。”

“收到。”

聽到魏知的聲音,程伽羅提著的心落回原地。

“所有人,收網。安要留活口,查清炸彈位置。”

將父親從地上拉起來,他彎著提醒。

“嘉木、哥,跟著我。”

程淨思扶住程嘉木的胳膊,用護著他。

借著舞臺一側,安全通道指引的綠燈微妙燈,跟到程伽羅後。

沒有再開槍,以免吸引到對方火力。

程伽羅將三人帶到大廳一側,鬆開父親的胳膊。

“一會兒我數到3,你們就逃出去。”

程伽羅衝過去,站到門側,手拉住門把手。

“1、2、3!”

程嘉木和程淨思一左一右扶住老人家的胳膊,攙著他逃向門口。

程伽羅猛地拉開門,同時抬起手中的槍,扣下扳機。

在他的掩護下,三人一起衝到門外。

將兩人送到員工通道口,程嘉木停下腳步:“爸,你帶爺爺走。”

程淨思轉過:“那你呢?”

程嘉木從腰上出手槍:“我留下來幫小叔。”

程淨思轉過臉,注視著兒子的臉:“小心點。”

程嘉木:“我知道,你們從這裏出去,外邊就有咱們的人接應。”

“好。”程淨思扶住父親的胳膊,“爸,咱們走。”

,程嘉木重新衝向演出大廳的方向。

與此同時。

戲院外。

陸行之甩掉上偽裝用的白大褂,抓著槍大步衝出馬路。

“醫護小隊救護群眾,狙擊手嚴守各出口,其他人跟著我,都給我起來!”

“醫護小隊收到!”

“狙擊小隊收到!”

“機小隊支援途中!”

……

無數影跟過來,逆行過從劇場裏逃出來的觀眾,迎著危險衝進戲院。

樓上、樓下……

埋伏在劇場的所有人,全部都了起來。

隻有二樓監控室的魏知,依舊坐在電腦前沒

戲院所有監控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就是所有人的眼睛。

“頭兒,嘉木正在支援你的路上。”

“小魚幹,你快點,安已經帶人追過來了。”

“三個目標正向一樓方向移,鹿哥你們小心。”

……

頭頂的燈閃了閃,暗下去。

除了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所有的屏幕都暗下去。

。”

魏知低罵一聲,抓過心的筆記本電腦,塞到背包背到上。

“電力三分鍾後恢複,大家小心。”

嘭!

監控室的門被人推開,隨後子彈就過來。

魏知側避過,抓過椅子砸過去。

黑暗中,一個影摔出去。

形纖細,似乎是個的。

魏知轉抓向桌上的槍,對方的兩腳已經過來,兩絞住他的腳,將他摔倒在地。

住他,揮刀刺過來。

魏知偏頭過,匕首刺在他後的電腦上,發出一聲金屬相擊的刺耳聲響。

“喂,別打我老婆行不行!”

魏知上調侃,手上可沒客氣,側避過對方的刀鋒,拳頭就砸過去。

管他男的的,在他眼裏都是敵人而已。

樓梯上。

於墨將夜視儀戴到臉上,一路飛奔上樓。

聽到廊道裏的腳步聲,他側推開通往安全樓梯的門,向廊道看了看。

認出是江芙,立刻提醒。

“嫂子,這邊!”

江芙跑過來,衝進安全樓梯。

“其他演員撤離了嗎?”

“全部撤離。”於墨拉住他的胳膊,“我把夜視儀給你。”

“不用,我認得路。剛剛為什麽不殺了安?”

“他不知道在安了炸彈,我們還沒確定數量和位置。”

“這個混蛋。”江芙低罵出聲,“引他去地下室排練大廳。”

江芙衝下樓梯,於墨忙著抓著槍追到後。

“小魚幹與嫂子匯合,現在向地下室移中,安在我們後。”

演出大廳門口。

程伽羅擊斃兩個安手下,抓著槍衝出來。

聽到於墨的聲音,立刻吼起來。

“所有人去地下室。”

他話音剛落,一個悉的影已經向他衝過來。

“小叔,這邊。”

拉住程嘉木的胳膊,躺到牆角,避過過來的子彈,程伽羅皺眉將他按在牆上。

“你怎麽也回來了?”

“我……我想到阻止安的辦法了。”程嘉木急急說明,“他的炸彈肯定不是定時的,如果他人在這裏,就一定要想辦法控製這些炸彈,我是說……”

“我明白了。”

程伽羅打斷他的聲音,拉著他拐過廊道,藏到一個安全的角落。

“過安的時候,他上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程嘉木想了想,“拐杖、眼睛、手機……好像沒別的了。”

“一定是手機。”程伽羅扶正無線麥,“蜘蛛,信號屏蔽在哪兒?”

“在我這兒。”魏知的聲音響起,“這小妞有點難對付,抱著我不讓我走。”

知道他被對方纏住,程伽羅扶住程嘉木的胳膊。

“你去蜘蛛那兒,把屏蔽拿來,送去地下室和我匯合。”

“好。”

程嘉木答應一聲,轉要走。

“等等。”

程伽羅想起一件,拉住他。

扯下上的西裝外套,他三兩下扯開防彈的魔,將防彈披到程嘉木手上幫他穿好。

程嘉木皺眉:“可是,你……”

程伽羅抬手推他一把。

“沒時間了,快去!”

程嘉木轉衝向樓梯的方向。

將用完子彈的步槍丟在地上,從腰上的槍袋裏,取出一把滿彈的手槍握在手裏。

他撿起地上的西裝,在的口袋裏

將江芙給他的護符,塞進襯口的口袋,握著槍站到門口。

廊道裏,三個雇傭兵已經衝到附近。

程伽羅抬手將西裝扔出去,三人立刻同時擊起來。

他借機過胳膊,扣下手槍扳機。

兩計點,解決其中一個。

將重心放低就地一滾,擊斃第二個。

剩下的第三人移過槍口時,他已經,躲到對麵的廊道牆後。

抬腕看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

指針指示著時間,距離停電的時間已經過去二分鍾多鍾,馬上就要三分鍾了。

站起,他閉上眼睛,默默在心中數著秒。

倒數到最後一秒,他睜開眼睛。

頭上燈已經亮起。

重新睜開的眼睛,無需黑暗與明的瞳孔適應過程。

他轉,兩手握著槍站出來。

在對方還沒有適應明的瞬間,短暫視力模糊的時候,扣下扳機。

嘭!

一槍頭。

,程伽羅大步衝向地下室的方向。

二樓總控室

重新亮起。

魏知從地上站起,終於看清自己的對手,正是那個從排風管道裏,給眾人送武的金發孩。

漂亮臉蛋挨他幾拳,有點慘不忍睹。

口上著一把軍用匕首,歪著頭已經沒有呼吸。

對方也是狠角了得。

手上的蝴蝶刀,將魏知的胳膊和口割破好幾

沒有理會上的傷,魏知第一時間取下電腦包。

檢查自己的“老婆”,確定隻是金屬外殼被劃道點漆,他暗鬆口氣。

“老婆別生氣,回頭給你換套新服!”

“蜘蛛!”程嘉木急急地跑過來,息著衝進門,“屏蔽!”

魏知拉開屜,取出信號屏幕

“你在這兒守著吧,我去送。”

“你比我更擅長這些,我還是去跑吧!”

程嘉木抓過屏蔽,轉跑出監控室。

魏知追到門口,大聲提醒:“安用的一定是高頻衛星電話,屏蔽要保持在十米之,才能完全杜絕信號。”

“好。”程嘉木衝下樓梯,“小叔,我拿到屏蔽了。”

將幾臺電腦開機,魏知重新坐回電腦椅上,活一下手指。

“快點快點,關鍵時刻,你們不要掉鏈子啊!”

地下室。

廊道。

“嫂子,快跑!”

於墨大步提醒著江芙,一邊不住向擊,掩飾逃離。

後,安帶著四五個人,隻憑他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擋住的。

衝在前麵的一個被他擊斃,於墨也被擊中兩槍。

一槍打在口,因為有防彈保護,沒傷。

另一槍卻打在上,於墨腳步一晃,撲倒在地。

“於墨!”

江芙轉,冒著彈雨衝過來,扶住他的胳膊。

幾個手下還要擊,安注意到江芙,一把將手下推開。

“不許向開槍!”

借著這個機會,江芙用力將於墨扶起來排練室,跌跌撞撞衝進換間。

蹲下,看一眼他上的流的槍,江芙轉抓開自己的櫃。

扯過一件練習時用的戲服,當做臨時止帶幫他勒住傷口上方。

“別管這些了,死不了的。”於墨抓住的胳膊,“他們很快就會衝進來,你到角落躲起來,不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

說著,他卸下彈夾,檢查一下子彈數量。

彈夾裏,隻剩下兩顆子彈了。

外麵,包括安之外至還有四個人。

哪怕他是神槍手,百發百中,也不可能全部擊斃對方。

“你是不是沒子彈了?”

“嫂子不用擔心,頭兒他們很快就到。”於墨抬起臉,回一個微笑,“就算沒子彈,我也能掩飾你。”

他說得輕鬆,江芙卻明白他的意思。

為了保護,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你的家人還在等你的,我不會讓你為我死的。我來拖住安,好好利用你的子彈。”

於墨還要再說什麽,江芙已經走出換間。

房門被人踢開,安帶著三個手下衝進來。

看到站在換間門口的江芙,他抬起右手。

“別傷。”

於墨在牆,小心地探出槍口。

嘭、嘭!

兩計連續點,將安的兩個手下,一個擊斃,一個打重傷。

掃一眼倒在邊的兩個雇傭兵,淡淡扯扯角。

“看來,你們沒有子彈了。”

站在安側的手下,笑著將槍口指住江芙的臉。

“江小姐,現在該乖乖跟我們走了吧?”

“欺負人算什麽本事?”

於墨撐著傷直起,想要衝出來。

江芙一把將他用力推開,抓住門把手,邁出換間。

不會對下殺手,但是對於墨,對方可不會留

程伽羅等人都已經在趕過來的上,隻要能把時間拖得更久,他們兩個都不會有事。

“嫂子!”

於墨爬起衝過來。

哢嚓!

江芙轉鑰匙,將門反鎖。

“嫂子,開門啊!”

於墨用力砸著門板。

江芙沒理會,抬手拔下頭發上別發用的簪子,反握在掌心。

“想帶我走,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手手下不屑地笑了笑,大步走過來,抓住的胳膊。

江芙側避出,揮出右手。

簪子著對方的臉掠過,留下一道深深的痕。

手下抹一把臉上的,眼神猙獰起來,皺眉還要衝過來。

過右手擋住他。

“我來。”

將手中的槍塞回上,他笑著站到江芙麵前。

手中的簪子,江芙上前一步,右手虛晃一招,踢出穿著高跟鞋的腳。

躲過,眼神裏有欣賞。

“技巧和速度都不錯,隻是力量差一點,還需要練習。”

江芙反手,簪子狠狠向他的臉上紮過去。

沒躲沒閃,上前一步,抬手抓住的手腕。

的手臂擰到後,按在牆上。

“力量是你的弱勢,但是是我的優勢。現在,溪客小姐,你輸了。”

這麽多年能夠活到現在,安當然也有他的強大之

在他麵前,江芙那點手,實在有點捉襟見肘。

“嫂子!”

於墨人被鎖在裏麵,看不到外麵的況,急得再次吼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站在旁邊的安手下,抬起握著右手的槍。

江芙看在眼裏,擔心地急喝出來。

“快躲開!”

槍聲響起。

在安手下扣下扳機之前,衝到門口的程伽羅及時開槍,將對方擊斃。

拔出槍,抓著江芙轉過

程伽羅帶頭衝進來。

在他後,陸行之也帶著幾人衝過來,扇形站到程伽羅側,齊齊向槍向安瞄準。

“放開!”

“否則我們開槍了。”

……

“程伽羅,你確實很厲害,但是……今晚,你注定是輸家。”

“你這麽確定嗎?”

“當然了。”安輕笑,“溪客小姐不是已經在我……”

他話音剛落,江芙已經狠狠揮下右手。

簪子深深地刺中安的右側小腹。

借著這個機會,用力掙的手掌。

“開槍!”

程伽羅扣下扳機,子彈擊中安握槍的左手。

手腕被穿,安手槍落地。

程伽羅臂,將江芙護到後。

“看來,你的輸贏定論下得太早了。”

“那可不一定!”安抬起抓著手機的右手,“來之前,我已經在布置下九個炸彈,分別在九個不同的地點,商場、學校、影院……全部都是人口集區。隻要我的手在屏幕上點一下,嘭……就會有無數人送命。”

程伽羅眉頭擰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

二樓,總控室。

屏幕上的畫麵終於完全恢複,魏知張地盯住地下排練廳的監控畫麵。

“嘉木,快點,安取出手機了。”

“小叔,我馬上到!”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上,程嘉木急急奔下來。

衝得太快,一腳踩空,他直接從樓梯上下去。

後背手臂都被破,他也顧不得,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向前急奔,兩手抓著屏蔽,他一步一步向前急奔。

人與排練室之間的距離一點點拉

十米。

八米。

七米。

……

二樓總控室,魏知兩手抓著椅子扶手站起

“快點,再快點啊,嘉木!”

排練室

聽著後漸近的腳步聲,程伽羅輕吸口氣。

“你想怎麽樣?”

“很簡單。”安晃晃手機,“讓我帶溪客走,這些人就安全。”

“我怎麽相信你,不會在你走後引那些炸彈。”

“你不用拖延時間,我不會給你機會。第一個,兩條街之外,電影院。”

冷笑著,將右手食指按向屏幕。

所有人,心髒

“嘉木!”

程伽羅轉,急喝出聲。

“扔過來。”

程嘉木用力將手中的屏蔽,向程伽羅的方向扔過來。

程伽羅飛而起,接過半空中的屏蔽,抱在懷裏,重重砸在地板上。

與此同時,安的手指按在屏幕上。

那個瞬間,時間仿佛也隨之凝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撲通、撲通、撲通!

所有的心髒都是在狂跳。

一秒過去。

兩秒過去。

……

世界,一片安寧。

沒有炸聲。

沒有震

……

什麽也沒有發生。

皺眉將手指移開,按下屏幕上的另一個紅點,手機沒有反應。

他疑地瞇眸,這才注意到手機右上角顯示的紅小叉。

衛星信號,消失了。

的淡定和自信,終於消失在臉上。

“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程伽羅抱著屏蔽坐起

“我們屏蔽了你的手機信號。”

“程伽羅,我要殺了你!”

一把撥下腹部江芙的簪子,甩向程伽羅。

槍聲響起。

陸行之幾人同時扣下扳機。

滿地倒下去。

“老公!”

江芙大步衝過來。

“小叔!”

“伽羅!”

……

程嘉木和陸行之等人也擔心地衝過來。

注意到程伽羅口,深深紮著的簪子,眾人都是臉大變。

“別,我看看有沒有刺中心髒!”

陸行之將槍丟到一邊,扶住程伽羅的肩膀,小心地解開他的襯扣,仔細察看。

江芙扶著程伽羅的胳膊,張的手指都在哆嗦。

“怎麽?”

站在旁邊的程嘉木等人也都是一臉惶恐。

“我小叔沒事吧?”

於墨還被鎖在門外,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麽。

聽說程伽羅傷,張的心髒都要跳出來。

“陸哥,頭兒怎麽樣?”

簪子雖然刺中程伽羅,卻並沒有筆直刺進心髒,而是斜紮在他的表層皮上。

看到從他口另一側穿出來的簪頭,陸行之暗鬆口氣,人就輕笑出聲。

“程伽羅,你這個混蛋,上輩子拯救過銀河係吧你?!”

程伽羅低頭,看看自己的口,抬手將簪子從上撥出來。

將手袋,出江芙給他的護符。

幸運符上,明顯有跡,上麵還有一個斜向的口。

為了讓護符保持括不變形,商家在裏麵放著一層塑膠片定形。

剛剛安甩過來的簪子,剛好斜刺在護符上,因為這一層塑膠片的阻力改變方向。

隻是斜穿過程伽羅的口,並沒有筆直刺進去,傷到心髒。

看看手中的護符,程伽羅抬起臉,向江芙眨眨眼睛。

“誰我老婆護符厲害呢!”

江芙紅著眼睛白他一眼。

“要不要理一下傷口?”

“皮傷不礙事。”程伽羅將簪子還到手裏,撿起地上安的手機,“在這裏等我,炸彈拆除我就回來。”

將襯重新攏好,係上扣。

程伽羅轉帶著眾人走向門外。

注意站在旁邊,臉都被破,又是又是土的程嘉木。

程伽羅停下腳步,向他一笑。

“今晚,你救了所有人,小叔以你為榮。”

程嘉木,輕輕點頭。

“謝謝小叔。”

“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給我們。”

拍拍他的肩膀,程伽羅轉跑出排練室。

“A小隊留下打掃戰場,其他所有人跟我到炸彈地點,疏散群眾,炸小隊就近前往拆除!”

“頭兒、陸哥、嫂子……”於墨急得再次將門拍響,“你們誰給我開下門啊?”

“放心,忘不了你!”江芙起走過來,幫於墨打開門,“嘉木,過來幫忙。”

兩人一左一右扶住於墨的胳膊,將他扶到戲院外。

“於墨!”

門外,米萊正和其他醫護人員一起,幫著傷員們理傷口。

看到於墨,忙著推著椅跑過來。

“快來人幫忙,這邊有一個重傷員!”

幾位醫護立刻聞聲跑過來,旁邊的人們也是紛紛轉過臉。

於墨:……

“你別喊行不行,傷又不是長臉的事?”

“你給我廢話!”米萊一把將他按到自己推著的擔架床上,“傷還不讓說,逞什麽英雄啊,給我躺下!”

江芙笑了笑,停下腳步。

“於墨就給你了,我去戲院裏看看,有沒有其他事要我理的。”

“放心吧,溪姐。”米萊和幾名醫護一起將於墨推向不遠的救護車,又向轉過臉,“幫你買的炸和可樂,我放在大廳前臺了,您記得吃!”

“好。”

江芙答應一聲,注意到旁邊幫著收拾東西的程嘉木,記著走過來。

“嘉木,你怎麽還在這兒,快去理一下自己的傷啊?”

“這點小傷算什麽,我還是幫幫忙吧。”

笑了笑,程嘉木抱起手裏收拾起的雜,大步遠跑。

看看他的背影,江芙輕輕搖頭。

或者,這才是真正的程嘉木。

,都不曾真正了解他。

轉過,江芙抬起臉,視線落梅心戲院大門上,依舊閃的霓虹。

經過一場的洗禮,這座老戲院依舊頑強地了過來。

“媽,不用擔心,我會把戲院修複好,在舞臺上好好地唱下去。”

收回目,江芙笑著走進戲院大門。

此時,程伽羅和陸行之等人正趕到第一個炸彈安置點。

因為有手機定位幫忙,大家很快就確定炸彈位置,拆彈小組順利拆除。

然後是第二

第三

……

黎明時分。

某中學。

拆彈小組的前沿專家,功將最後一個炸彈拆除,笑著報告。

“報名修羅,所有炸彈全部折除完畢。”

“辛苦了。”程伽羅抿抿,“各小隊報告傷亡況。”

“A隊傷四人,其中輕傷五人,重傷一人,已功就醫,零死亡。”

“B隊傷三人,其中一人輕重,重傷二人,已功就醫,零死亡。”

“狙擊小隊無人員健房。”

“外勤小隊兩人輕傷。”

“突擊小隊一人輕傷。”

“警方協作小隊兩人輕傷。”

“拆彈小組無人員健房。”

“醫療小隊無人員傷亡。”

程伽甸:“醫療小隊,報告群眾傷亡況。”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片刻,一個聲響起。

“報告修羅,六位群眾輕微傷,一人輕傷,無任何重傷,無死亡。”

“很好。”程伽羅輕籲口氣,“任務圓滿完,收隊。”

“耶!”

站在他側的魏知等人,同時歡呼出聲。

程伽羅轉過臉,瞪幾人一眼。

“小聲點,大家作利落點,別吵到四周居民。”

此刻,還是淩晨。

四周的居民小區,大家都還在睡。

哪怕是要早起上學的孩子們,也要再過二三個小時,才會出現在校園裏。

他們甚至都不會知道,在這裏曾經有一群人,為了他們的安危,在深夜中不眠不休地流著和汗工作過。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負責折彈的工作人員,很細心地掉板凳上自己留下的灰塵,退出教室。

大家放鬆腳步,悄悄退出學校大門。

“伽羅!”陸行之跑過來,一把拉住程伽羅的胳膊,“快,車鑰匙給我!”

“要去醫院啊,我送你?”

“去什麽醫院,追老婆!”

陸行之一把奪過他的車鑰匙,轉飛奔過去,跳進他的越野車。

馬達轟鳴,越野車風馳電掣地駛遠。

程伽羅:……

“頭兒!”魏知將車停在路邊,“您去哪兒,我送您!”

程伽羅走過來,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梅心戲院。”

靠到椅背上,他轉過臉,看向車窗外的東方。

初現,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醫院

做完手的於墨,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趴在他床側的米萊。

看到他清醒,米萊歡喜地站起

“你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

“沒事。”於墨搖頭,“你怎麽還在這兒啊?”

“這不是廢話嗎,你手我能走啊?”米萊打個哈欠,“你等著啊,我去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快步走出病房。

“小夥子。”同病床的老人轉過臉,“有福氣,朋友好看。”

“您別誤會,不是我朋友。”

“原來小兩口啊,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這麽年輕沒結婚呢!”

“不是,我們也不是夫妻,就是普通朋友。”

“那你還等啥啊?”

“什麽等啥?”

“表白啊,人家姑娘這麽喜歡你,咱們可是大老爺們,不能讓人家孩主吧?”

喜歡我?”於墨忙著搖頭,“那不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我告訴你,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錯不了!”

老人家一臉信誓旦旦。

於墨抬手米萊親過的臉,心髒重重一跳。

米萊喜歡他?!

人倒是不錯,做的菜倒是好吃的。

尤其是魚,簡直味。

可是,太厲害,萬一結婚了,還不天天被罵?

難道他真要為了自己的胃,犧牲自己的人啊?!

門外。

腳步輕響。

米萊帶著醫生走進來。

醫生仔細幫於墨做個檢查,點點頭。

“恩,各項況都不錯,好好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離開,米萊拿過水杯遞給他。

“來,多喝點水。”

“不,喝多還要上廁所。”

“廢什麽話,多喝水,可以幫助你傷口恢複,趕喝。”

於墨接過水杯。

“那個,米萊……”

“恩?”

“你這個脾氣,以後能稍微收斂一點嗎?”

“於墨,你什麽意思啊,我讓你多喝點水我還有罪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趕喝!”

於墨抱著杯子,乖乖喝水。

旁邊病床上,老者笑噴。

小夥子看著人高馬大,將來肯定也是耙耳朵。

……

……

幾條街外。

家屬大院。

寧婼站在客廳窗前,再一次看向不遠的車道。

注意到有車燈駛近,驚喜地衝過來,一把拉開房門。

認出那是程伽羅的越野車,寧婼腳步一僵,錯愕地怔在原地。

他出事了?

車門被人推開,開車的人大步向跑過來。

“婼婼,我回來了!”

那人背著,看不清臉。

但是,認得他的聲音。

是他。

這一次,他如約回來了。

寧婼含著淚笑起來,大步衝下臺階,撲到他懷裏,將他摟

……

……

梅心戲院。

經過徹底的打掃,整個戲院已經恢複平日裏的整潔。

原本守在門口的各種車輛,也都已經離開。

程伽羅走進大門。

“老婆?”

沒人回應。

他邁上臺階,走進中央大廳。

舞臺上,燈雪亮。

舞臺邊,坐著一個細瘦的人影。

江芙已經換下上的髒服,一藕白,兩條小隨意地搭在舞臺一側。

聽到腳步聲,抬起臉,遠遠向他一笑。

“你回來啦!”

那姿態,讓程伽羅不自覺地想起從前。

那時候,還小。

因為母親經常演出,經常被送到程家。

他放學回來,小姑娘就坐在大門門檻上等他。

遠遠看到他從車上下來,就仰著小臉笑。

“小叔,你回來啦!”

“恩。”

程伽羅輕應一聲,像年時一樣,笑著走到麵前。

“事理好了?”

理好了。”

“沒有重大傷亡吧?”

“傷員都已經及時送醫,沒有人死。”

江芙燦爛地笑起來,從頸上取下佛珠,重新掛回他的手腕。

“我老公真棒。”

“這不是我的功勞,大家都在努力,你也一樣。”

“那我不管,你就是我的英雄。”江芙歪著頭,注視著他,“今天你隻顧著忙,都沒空看演出,想聽什麽,我給你唱一段。”

“你唱得,我都聽。”

江芙歪著頭,想了想,開了嗓。

“梨花開,春帶雨。

梨花落,春泥。

此生隻為一人去,

道他君王也癡

也癡

……”

唱完自己的部分,抬抬下

“該你的。”

“我也要唱?”

“要!”

“好。”

程伽羅將從戲臺上抱下臺,牽住的手掌,走向出口,人就輕聲唱起來。

“隻為你霓裳羽窈窕影;

隻為你彩織就紅羅

隻為你輕舞飛揚飄天際。

我這裏款款一曲訴深。”

江芙笑著合。

“切莫道佳期如夢難覓尋。

我分明見你飄飄仙展彩屏。

切莫道雲海迢迢星河遠。

我盼相逢。

金風玉繞祥雲。

……”

程伽羅幫推開門,江芙轉按下手中的遙控開關。

暗下去。

大幕緩緩合攏。

曲終。

人不散。

【完】

2024年8月1日

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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