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淩願欣翹起角,“話說回來,創辦蛺蝶樓,為公主府上增收,好像是你在兩年前為本公主謀劃的主意?”
“啊......正是屬下。”溫離聽話地勒住了韁繩。
笑容明地輕哼一聲,“你看著本公主的眼睛,再回答一遍,真是你的主意?”
溫離有些茫然,回過頭,卻並不直視,“確實是屬下提的,府中別的奴才和宮婢,應該還可以為屬下作證。”
淩願欣頷首,饒有意味地打量著溫離,“那倒不需要別人作證,本公主也記得主意是你提的。”
“就是不知道這主意,究竟是溫侍衛自己想的,還是......另有其人呢?”
溫離聽了目閃爍,頭又低下了些,“是......是屬下自己想的。”
淩願欣卻像沒聽見這句話似的,輕聲反問,“你背後有人,會是誰呢?”
麵前的人臉一黑,支支吾吾,“怎麽可能還會有別的人呢?公主真是取笑屬下了。”
見溫離麵不太自然,淩願欣愈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笑得心花正開:
“不論你現在怎麽說,本公主就告訴你一句話,明日午後申時,讓出主意的那人去城郊那片桃花林見我,不然......”
輕輕咬了下瓣,“讓他這輩子都別想見我。”
溫離錯愕,久久沒有吭聲。
公主殿下今天可是錯了哪筋?怎麽不在兩年前他提出建議的那天,就把這些問題問清楚?
“好啦,別愣著了,先回公主府吧。”
仿佛剛才沒事發生一般,淩願欣側頭倚在車窗邊上,任由夕落在甜的笑容上。
......
晏府,書房。
“還是被發現了啊。”
晏辭將一卷已經展開的字條放在案上,不明意味地輕笑一聲。
眉眼之間卻是前所未有的恬靜,仿佛放下了許多心事。
寒傾就在他跟前,左轉轉右轉轉,喋喋不休:
“這溫離也真是不靠譜啊!不知他在公主殿下麵前說了些什麽,怎麽就被發現了呢?”
“罷了。”晏辭眸稍斂,看起來心並不差,“去幫本把庫房那枚絳紫小盒子取來吧。”
“啊?好嘞。”
不出片刻,寒傾便回了書房,雙手呈上那枚小盒子。
他終究還是有些好奇,“大人,不知這裏頭究竟放了什麽東西?”
畢竟首輔那麽多年來都將它收得好好的,也不允許府中人它,現在卻突然願意拿出來了。
晏辭難得沒有嫌他多,隻是淡泊寧靜地垂眸,似乎在回憶著什麽事。
過了片刻,才輕啟薄:
“它原先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可如今時過境遷,世人都將它奉為珍寶,那便算是稀奇的東西吧。”
“尤其是盒中這個,更對本有些特殊的意義......”
剩下的話,他留在心裏。
雖為特殊之,但既然他心間最為特殊的人用得上......那就送給,盡其用。
寒傾被他一席話繞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地“哦”了一聲,應該是白聽了。
晏辭將那盒子納懷中便起離開,唯獨淡淡地落下一句:
“你去回信給溫離,就說,本會赴約。”
......
四月京城,桃花剛過旺季。
落英繽紛的桃林之中,著一襲鵝黃的紗的形翩躚俏麗,早早就在這裏等候。
“公主,您究竟是怎麽發覺的......”溫離的聲音細微得快要聽不見。
淩願欣隻是輕輕搖頭,“早該發現的。”
為何每次去晏府,溫離從來都不多問;為何上回去青聆寺的時候,能夠偶遇晏辭;為何打碎了長公主送的瓷偶,晏辭就給補上好多個......
如此種種,怎麽可能會是巧合?
原來阿辭早就派人安排在邊,這邊有什麽靜,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遠,一道溫潤的聲音忽然將從思緒中喚醒:
“臣晏辭,參見二公主。”
淩願欣回過神,眼眸如有愫拉般了過去。
什麽話都沒有說,獨有一抹人的笑意映在臉上。
晏辭不由自主地心跳慢了一拍。
原以為,得知自己派人監視了,應該會生出很大的怒火,卻沒想到就坐在這裏,目盈盈著他。
他終於聽見與生俱來的糯嗓音:
“話說回來,那日在糖水鋪子裏,我不知怎的意識就變得迷糊起來了,後來可有做些僭越的事?”
晏辭微微一笑,“不曾有。”
淩願欣無奈地撇撇。
哼......他居然不認!
有些賭氣地想,那也不必客氣了。
“有勞晏大人那天的照顧了。可晏大人也真是好大的膽子,怎麽能在本公主的邊安人手......”
淩願欣黛眉輕挑,“莫非,晏大人對我‘居心不良’?”
“臣知罪,”晏辭謙卑地在前作揖,“但臣......並無不良之心。”
淩願欣不滿地抿了下。
我倒是希你有......
“不知阿辭可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輕嗔埋怨,“畢竟父皇將我的婚事給阿辭,隻是不久前的事;可溫離卻阿辭的命令,在我邊默默潛伏了將近三年呢......”
晏辭點點頭,回答得也很直白,“因為臣一直都很在意二公主。”
“一直都在意?”眼瞳倏地亮起,“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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