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心》第58章 全文八塊錢
梁清黎和黎遇冬能在一塊,兩家家長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畢竟從小時候起,梁清黎就跟在黎遇冬后當個“小跟班”。
黎遇冬比大一歲半,上學也正好大一級。
小時候,兩家家長總是隔三差五出去玩,就互相幫忙帶孩子,所以同齡人這一圈,還真就他倆關系最好。
黎遇冬打小又被葉緋和黎羨南教育的特別乖巧懂事,做什麼事都讓著梁清黎,久而久之梁清黎也就真最喜歡粘著他。上什麼都得找黎遇冬。
直至梁清黎讀初中的時候,黎遇冬正好上高一。
倆人學校也不算太遠——隔著一條馬路。
好那天梁西聞和阮念出門了,梁清黎得去黎羨南家待一天。
于是黎羨南兩口子就叮囑了黎遇冬。
以前都是安排司機接送他,后來黎遇冬跟朋友一塊走,有時候就自己騎單車上下學,反正學校離西郊也不算太遠,開車還真沒騎車方便。
黎遇冬讀的高中還是燕京教育資源最好的高中,他當時沒有大學出國的打算,所以在國際高中和普通公立高中之間還是選了后者,黎遇冬有天賦,那年以第一的績考了進去,又參加了奧賽班,所以當時高中普遍要求晚自習到八點半,黎遇冬可以不用參加。
有些人總是能夠獨得上天偏,梁清黎其實也不明白的,倆人一塊玩著長大,也不怎麼見黎遇冬正兒八經學習,就看著他周末跟著黎叔叔葉阿姨去野營,跟朋友約著打球,還能每個周末去學鋼琴,打羽球,怎麼就回回都能輕輕松松考年級第一?
梁清黎初中那會學習績不算好也不算壞,班里三十個人也就是前十的水平,興趣好也是半桶水哐當響,但勝在阮念梁西聞不強迫學習,就希快快樂樂長大,所以梁清黎青春時代真是快樂居多。
黎遇冬下午五點從教室出來,他們班里是另組的尖子生班,一半的學生手里都有大賽項目,別人都說這班里二十個人基本都是未來985、211的好苗子。
他單肩背著書包拎著鑰匙,好友江嶼淮跟著出來,“你怎麼今天走這麼早?晚上不一塊打游戲去了?”
“不去,家里有事。”黎遇冬去推了單車,江嶼淮拎著單肩包跟他一塊出來,“你能有什麼事?”
“接一小孩,”黎遇冬說,“就對面兒國際中學。”
“你有妹妹啊?”
“不是親的。”
“行。”江嶼淮拎著包在馬路邊等他爸的車,“這周末有空嗎?”
“干嘛去?”
“老張我們集訓備賽吧,估計下午四點多結束,我們想去約著看音樂節,都你幾回了,你回回不來。”
“再說,”黎遇冬也不是完全不參與,只是也不確定梁叔叔阮阿姨什麼時候回來,要是沒回來,看著梁清黎的事兒又到了他上,黎遇冬有點頭疼,“你提前一天再問我吧。”
“行,那我提前一天來找你。”江嶼淮樂了,“瞧你丫跟保姆一樣。”
黎遇冬懶得理他,騎上車就過了馬路。
初中不需要晚自習,下午五點半就放學,黎遇冬靠在單車旁看了會手機,這好歹也是他母校,看了幾年早就悉了。
半小時一過就打了放學鈴,沒幾分鐘好多初中生就出來。
黎遇冬深諳梁清黎的墨跡勁,看著手機掐表十分鐘——
梁清黎和的小伙伴終于出來了。
十五歲的小姑娘,穿著國際中學的校服,白襯和黑半,出落地高挑,這也不是黎遇冬頭回來接,邊幾個孩推,“梁清黎你哥哥又來了——”
也就這麼一聲,后面幾個男生揶揄,黎遇冬抬眸——好像覺得后面那男生有點眼,好像也不是頭一回看見了,他常常跟在梁清黎后,看起來也不像的同班同學。
梁清黎抬起頭看他一眼,眼睛一亮,朝他小跑過來,對后的小伙伴“不管不問”了。
黎遇冬這車也沒個后座,倆人只能走回去。
每回是黎遇冬來接,就自由一點,在學校外面的馬路上買零食,夏天天熱,梁清黎就去買了個麥旋風。
“黎叔叔葉阿姨在家嗎?”梁清黎吃著冰淇淋問他。
“不在,”黎遇冬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
“我今天作業寫完了,”梁清黎試探著問他,“那要不我們去看電影?我想看前幾天上映的那個……”
“你周末去看?”黎遇冬說,“讓梁叔叔帶你去。”
“不行,他不帶我去,我媽也肯定不去。”梁清黎央求說,“我朋友也不和我去,這電影排期很的……估計三天就下線了。”
“……”黎遇冬也了解,一會就要拿出纏人的本事來了,黎遇冬迅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作業都是否做完了,才開口問,“什麼片?”
“驚悚午夜之老宅鬼。”
“……”黎遇冬一聽這名就頭疼,“非要看?”
“我想看嘛……”
“片子幾點的?”
“六點十五,一個半小時演完,七點四十五就結束了嘛……”
“你作業真寫完了?”黎遇冬持懷疑態度,畢竟國際中學其實有自己的國際高中部,績達標可以直升,但是先前聽梁叔叔和阮阿姨的意思,梁清黎想要考到公立高中來,這還是有點兒力的。
“差不多了……”梁清黎含糊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初中作業又不多。”
黎遇冬也依著,省得回去又委屈上了,讓黎羨南和葉緋看見,肯定說他欺負妹妹。
影院就在附近的商業中心,兩人在手機上買票的時候……不出意外,這個場次就他倆人。
梁清黎端著一杯可樂進去,是老恐怖片兒影迷了——但其實黎遇冬也知道,梁清黎的恐怖片只敢白天看,還得在他旁邊看,有嚇人的畫面就把他拽過來。
黎遇冬不怕這些,就是遭不住那突然的尖或者突如其來的恐怖的臉。
黎遇冬跟坐在空無一人的電影廳里。
梁清黎湊過來說,“我看預告了,可嚇人了。”
“這種片兒華就在預告里,”黎遇冬總結說,“畢竟國產恐怖片,為了過審麼,要麼假的要麼主角神經病。”
梁清黎“切”了一聲,電影開場,都不用黎遇冬預測,就猜到了開頭的劇——
一定是四個大學生,跑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探險,然后還非不聽好友的勸阻,玩什麼筆仙游戲。
期間再來一個材姣好的生跟某個男生搞搞桃緋聞,窗外就飄過去一點異響。
這簡單至極的故事,黎遇冬閉著眼都能猜到,他無端輕笑一聲,但該說不說,全片兒就靠剪輯和氣氛烘托,梁清黎還是被嚇得不敢。
黎遇冬也猜到了什麼時候鏡頭會突然拉近,所以先前一步抬手捂住了梁清黎的眼睛。
果然下一秒音效變的可怖起來。
梁清黎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手抓住了他捂在眼睛上的手,小心地問他,“過去了嗎?”
那有點驚悚的畫面一閃而過,只是音樂還在繼續。
黎遇冬稍稍側眸,梁清黎抓著他手的手指冰涼。
黎遇冬心里有點兒微妙,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個放學的時候跟在后的男孩,他記憶力特別好,好像回想起上個周,他還跟在梁清黎邊兒跟滔滔不絕的說話。
梁清黎見他不說話,音樂也回歸了正常,干脆一把拉下了他的手,津津有味地繼續看。
結局果然是為了過審——主角患有神分裂,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兩人一起走回了西郊,兩家都專門做有客房,梁清黎絡地換了拖鞋,把書包放進客房,然后抱了兩本書出來做作業。
黎遇冬一瞧就知道說寫完了是騙他的。
“我不太會做飯,你湊合一下,”黎遇冬說,“我煮個泡面,家里有很多水果你先吃著,你不想吃就點外賣。”
“泡面吧,”梁清黎換了睡,“哦對,我媽說泡面加一片芝士特別好吃。”
黎遇冬應了一聲,在廚房給煮泡面。
梁清黎一邊寫作業一邊魚看手機,黎遇冬也沒作業好做,但找到了幾本原題準備刷刷,他看見梁清黎不知道跟誰聊得熱火朝天。
沒忍住敲了敲桌子。
“梁清黎。”
“啊?”
“你別早。”
“……”梁清黎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管這麼多?”
“你馬上中考了,還有兩個月。”
“我知道啊。”
“……”
“雖然我們學校不人追我,但我一個都沒答應。”
“……?”
“我爸說了,孩子不能隨隨便便被幾句甜言語和一點好哄走,”梁清黎關了手機寫題,“我媽也說了,了解一個人,得一起相幾百天,一起吃幾百頓飯看幾百部電影……”
黎遇冬愣了片刻,好一會才起去了廚房。
……好像確實想多了。
黎遇冬以前從沒分心往這些事上想過,他只是順其自然地繼續生活,好像這麼多年也都習慣了這種親近。
可如果只是習慣了這種親近,又不該有那種不安。
黎遇冬也沒再繼續多想,煮了泡面一人一碗,梁清黎剩的作業是數學和理,半天也就做了兩道題。
黎遇冬在對面算奧數,察覺到直勾勾看過來的視線。
黎遇冬甚至都不用問就知道在想什麼,他往作業本上看了一眼,了張紙把解題過程寫的詳細又規整。
梁清黎嘆了一句,“就是啊,這不是過程嗎,明明這麼一大堆,怎麼答案只寫個‘略’啊。”
“……”
“黎遇冬,”梁清黎寫一會又開始魚,“我爸說你沒打算大學出國對吧?”
“沒打算。”
“你應該也不會跳級吧?”
“也沒打算。”
“那就好,”梁清黎松口氣,“你要是走了,我就孤家寡人了。”
“……”
“你看我爸媽隔三差五出去玩,黎遇冬,我邊兒可真只剩下你了……”梁清黎又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唉,有什麼話我跟你說了第一遍就不想跟別人再重復一遍了,朋友真難,要三觀合適,還要人品靠得住……”
“怎麼了?”黎遇冬反應再慢也聽出來不太高興了,“和朋友掰了?”
“差不多吧,你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嗎,馮伊一……今天居然在別人那說我壞話!說我反正不用努力也能去我想去的學校,然后給我造謠,說隔壁班的委是我男朋友,還惡意截圖我的朋友圈斷章取義發給別人看……”
“夏蟲不可語冰,”黎遇冬敲敲桌子,“你跟人吵架了?”
“沒,我才不呢,”梁清黎哼一聲,“們就是想在背后議論我說我壞話而已,我去跟們吵架,讓別人都看我笑話,我才不呢。”
黎遇冬這才放心點兒——梁清黎有時也心大的。“好好寫作業,”黎遇冬輕咳一聲,“到了燕京一中,好歹有我照應你。”
“說得好像你罩著我一樣。”梁清黎繼續哼哼,“別跟我說話了,我要寫作業了。”
大約也是理作業太枯燥。
寫了沒半小時,又打開了手機——
“這是今年最恐怖的電影之一,請在家人的陪同下觀看本解說,這個男人小帥……”
-
梁清黎到大三都沒。
同寢室的三個舍友男朋友都換了幾個,梁清黎充當導師,給們出謀劃策。
然而這“出謀劃策”大都是勸分不勸和。
“他都不給你花錢,每次都讓你和他aa,還要aa到小數點后兩位數,我不是說aa不好,談啊,這也不是飯友啊!你要是想去aa吃飯你還不如喊我一塊呢,什麼,你們吃了五十塊的麻辣燙還要aa到小數點后兩位數?分,分,現在就分。”
“……”
“你過生日,他送你一束九十九塊錢的玫瑰花你就這麼高興?他過生日你不是送了一雙三千塊的球鞋嗎?分,趕分。”
“……”
“他怎麼好意思說你胖啊,你不是才九十斤?他哪里來的資本說你胖?高一米八八了嗎還是八塊腹了,他好意思pua你你為什麼不好意思pua回去?分。”
“……”
也不知道該說梁清黎什麼,看不上的,果然都是“渣男預備役”。
三個舍友被說的封心鎖準備考研了。
睡在梁清黎對面兒的徐丹寧沒忍住問,“黎黎,那個隔三差五給你送東西的,真不是你男朋友啊?”
梁清黎敷著面追劇,“啊?黎遇冬啊?”
“不然呢?”徐丹寧一愣,“啊?黎遇冬?”
們就知道有個男生隔三差五就給梁清黎打電話讓下樓,有時候等一塊去吃飯,幾人沒看見過臉,但看高優越,是那種一看背影就知道是帥哥的類型。
之前還以為是梁清黎的哥哥,然而梁清黎是家里的獨生,也幾乎不提自己的家境,就知道是燕京本地的姑娘。
但提起了黎遇冬這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了。
他們學校名氣最大最低調的學神,憑著一張證件照出圈了,堪稱一張冷淡系的神,然而再打聽打聽:學神是高考理科狀元來的,鋼琴十級,會打羽球,會打棒球,他爸的名字還偶爾會出現在財經新聞上。
上天偏的天之驕子。
“黎遇冬怎麼了?”梁清黎摘了面拍拍臉。
“你們關系很好嗎?”徐丹寧湊過來八卦。
“從小認識,”梁清黎說,“認識二十年了吧。”
“據你之前說的定理。”
“啊?”
“男之間沒有純潔的友,他喜歡你,會從每一件小事上讓你知道,”徐丹寧說,“給你送飯,買好票約你看電影,陪你去吃你想吃的餐廳,給你送禮……不對啊黎黎,全占了。”
“……”
“你倆的名字怎麼還這麼像?梁清黎,黎遇冬,現實版的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徐丹寧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你倆這是青梅竹馬好嗎。”
“……”梁清黎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不能吧?”
“你說這兒咱就神了,介于黎遇冬在學校比較出名,目前已知他大學四年沒談過,但是三年里風雨無阻給你送飯約你看電影,你們上個月還一塊去了牡丹園看花……那會黎遇冬好像在忙畢業論文的項目。”徐丹寧,“好像有戲啊!”
梁清黎給問愣了,往臉上涂著護品,目都有點兒恍惚。
“黎黎,想什麼呢——”
“啊?”梁清黎蒙了一下,仔細一回想吧,好像多事兒確實不太好解釋。
和黎遇冬太過于自然而然,甚至是從有了記憶起兩人就時常黏在一起,還從未嘗試過分別是什麼滋味。
只當是習慣了彼此在邊,但還真沒想過這到底是否摻雜別的。
“黎遇冬給你來電話了——”徐丹寧努努,“正說著呢。”
梁清黎接了電話,清清嗓子,“有事嗎?”
“明天周六,你不是說想去燕京野生園嗎,”黎遇冬說,“我買到票了。”
徐丹寧用語給說話,梁清黎看不懂,徐丹寧飛快地拿出了手機打字讓問——
“你不是在忙嗎?”梁清黎讀出來,語調有點兒尷尬。
“是忙,”黎遇冬不知道怎麼問了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就順著答下來,“你不是想去麼?”
話說到這,徐丹寧堅定地覺得黎遇冬對肯定有意思。
“但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我對他是不是喜歡啊……”梁清黎有點兒窘迫,“萬一就是認識了二十多年的那種巨好的朋友呢?”
“你之前不也說過嗎?”徐丹寧說,“世界上沒有完全純潔的男關系,他喜歡你,肯定會給你回應。”
“啊?”
“牽個小手啊,”徐丹寧說,“他沒松開你那就是有戲,你要是張呢——”
“……什麼餿主意。”梁清黎嘀咕一句。
徐丹寧舉手投降,“導師無證上崗三年了……得得得,你有數。”
這問題徐丹寧不提還好,提了之后梁清黎今夜無眠了。
躺在寢室里還真就認認真真回想了一下——
說是青梅竹馬吧,但按理來說要是進了大學不想聯系,也沒必要每天發微信,隔三差五見一面。
在朋友圈里發了想吃哪家店,問有沒有人跟一塊去——三個舍友不同專業,下課時間都不一定一樣,于是那個回應的好像就只剩了黎遇冬。
大學三年,兩人好像個純潔的飯搭子,把燕京大街小巷的餐廳和蒼蠅館子吃了個遍,電影也看了一場又一場,因為有黎遇冬在,也能放心大膽地看夜場電影。
兩人還一塊去了幾個城市旅行——自然也告知了雙方父母,雙方父母也放心。
細細算下來,兩人去了婺源、去了津海、廈門、青島、廣州、澳門、香港……
有一回梁清黎水土不服,吃了急腸胃炎,狼狽的上吐下瀉,黎遇冬守了兩三天,也沒嫌棄。
在他面前,好像確實格外自由舒適,可以不用顧忌形象,也可以隨意地想說什麼說什麼。
很難再跟另一個人去建立這樣的關系。
完全信任的,完全自由的,完全舒服的。
梁清黎合上眼睛,又睜開,翻翻黎遇冬的朋友圈——他也不是全然不發,偶爾更一下,大多是泡在實驗室或者小組里做數據。
梁清黎知道他課業確實很忙,至比們忙多了,這些旅行或者看電影好像都不是那麼的必要,但他還是陪著一起做了。
要是按照梁清黎自己的那一套觀念來說,這就是了。
梁清黎嚇了一跳,趕催著自己睡覺。
然而這一夜還是睡的不安生,梁清黎起床收拾了一下,化了個淡妝溜出門。
黎遇冬穿著黑的外套和長站在生宿舍樓下等他。
梁清黎輕咳一聲,跟他一塊出去,黎遇冬照舊是老樣子,淡然又干凈。
又輕咳一聲。
“嗓子不舒服?”黎遇冬睨一眼。
“沒,”梁清黎大約是因為休息不足不太清醒,眼一閉心一橫手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黎遇冬好像愣了一秒,接著便反手牽住了。
“喂——”梁清黎轉頭看他。
“怎麼?”
“……這就牽手了?”梁清黎有點兒不可思議,“你知道牽手的意思嗎?”
“……我給你寫個申請報告?”
“……倒也不用吧……”
“吃飯去,一會打車過去。”
“……哦。”
“那不是你說的麼。”
清晨的校園人不多,有幾個學生晨跑,清風清冽舒適。
“我說的什麼?”
“了解一個人,得在一起幾百天,一起吃幾百頓飯看幾百部電影,”黎遇冬說,“二十年大約是七千多天,我們一起吃了幾百頓飯,看了幾百部電影,去了二十個城市。梁清黎,我是不是最了解你的人?”
“……”梁清黎臉一熱,嘀咕說,“然后我們就這麼不明不白在一起了嗎……”
黎遇冬說,“我倒也能今天帶你去見家長。”
“……”這家長見不見好像也……意義不大?
黎遇冬拉著的手,有點兒陌生,卻又有點兒……無法言明的張和愜意。
“認識二十多年,表白好像確實有點兒程序化,但我想你應該也能知道,”黎遇冬看向,“我好像一直有意跟你往。”
“咳咳咳……”梁清黎嗆咳起來,“你又沒跟我說過……”
“那我們現在可以往了嗎?”黎遇冬問。
“那你喜歡我什麼……”梁清黎小臉漲紅,“我在你面前好像也沒有很……”
“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黎遇冬說,“還有唯一。”
“……”
“是我從高一那年開始尋求的答案。”
“喂……怎麼高一……”
“所以我說我在尋求答案啊……”
“你什麼時候有的答案……”
“你大一時來燕京大學報道那天,”黎遇冬說,“梁清黎,你敢說你考燕京大學,沒有那麼一點兒原因是因為我?”
“……”
“你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黎遇冬哼笑一聲,“梁清黎,這可是二十年日積月累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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